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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第135部分

小说: 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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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想对他说:“以后,等睿儿长大了,你还要教睿儿读书识字习武,所以身为父亲,不能将所有的担子都丢给我一个人。”
  可是,她不能。离开,是她唯一正确的选择。她无法恨他,更无法原谅他,她只能远远地躲开他,全了自己背负的孝义。
  “还有什么,要对我说吗?或者,你还有什么愿望,如果我能实现,我会答应你。”寒雪哽咽着道。
  玄启抬起衣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我,还有三个愿望,虽然有些贪心,可还都算容易实现。”
  玄启示意韩征承上一只玉盘,里面放的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舞衣,是玄启让人赶了三天三夜才做好的。“我一直都想看你跳完那支‘一舞倾城’,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晚上,我想看你跳舞。那支舞曲我记得,我来为你伴奏。”
  “好,我跳给你看。”寒雪擦干眼泪,转身回屋将舞衣换上。
  幽幽箫音在漫天烟花中响起,寒雪踏乐而舞,比起舞技,寒雪更爱音律,所以从前跳舞的时候大略都是不甚尽心。而今天这一支一舞倾城,她却跳的再认真不过。
  她想,这也许是她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跳舞了。一舞倾城,只为心爱之人起舞。可本来该是饱含爱和幸福的舞蹈,因着寒雪此时的心境,只有苍凉和忧伤。
  在她的演绎之下,这支舞染上淡淡的却又刺痛人心的离愁。寒雪这才知道,为什么黛姬之后,再也无人能将这支一舞倾城跳的如黛姬一般牵动人心。
  因为不同的是舞者的心境,而她现在的心境同当年黛姬最后一次跳这支舞的时候有所相似,她才能跳出犹如当年黛姬般无可匹敌的舞姿。
  当寒雪眼中含悲,额角沁着薄汗跳完最后一个回旋的时候,玄启起身来到她身边,为她拭去汗水,“真好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跳舞的摸样。”
  “第二件是什么?”
  玄启沉沉的目光贪恋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第二件,我,能不能最后吻你一次。如果……如果,你不愿意,就不要勉强自己,我无所谓的。”
  寒雪静静地凝着他黑沉如夜空的深邃眸子,幸福的片段一幕幕从脑海中略过,只让她觉得心中锥刺一般的疼。最后的愿望,她如何能拒绝他。须臾,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略略显得有些苍白的薄唇。
  灯光烟花之下拥吻的两个人,原本该是温馨甜蜜的时刻,可是他们身上笼罩着的悲伤,却将这一片美好的精致生生撕裂成残缺的图画。浅浅的吻到最后近乎疯狂的唇舌交缠,玄启环住寒雪的腰身将她狠狠揉在怀中,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她嵌在自己的身体里再也无法离开。
  直到彼此都气息不稳,他才努力克制着自己放开她,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最后一次贪婪地汲取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和温度。如果,时间可以就此停止,他愿意用生命去换。可是他知道,今晚之后,他是真的留不住她了。
  玄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眼中的温热生生吞回腹中。他伸手击掌三下,就见韩征领着二十名宫女走过来,整整齐齐地列队在寒雪眼前。她们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只玉盘,玉盘里的物品用明黄色带着柔软流苏的丝绢盖着,丝绢下,露出一角楠木盒子。
  “第三件,是跟睿儿有关的。”玄启拉着寒雪一一巡视过这二十只盛放着精美礼物的楠木盒子,“这二十只盒子里面,是我为睿儿准备的二十年的生辰贺礼。本来是想准备很多很多的,皇宫的宝库虽大,里面的物品也都是奇珍异宝,可是要挑出称心的礼物来,还真不容易。而且,我时间不多,所以只来得及挑出二十年的。我已经在盒子上编好了序号。”
  寒雪鼻尖一酸,这才晓得,整整两个晚上,他都不知道在韩征领人抬来的一大堆大木箱中间挑挑拣拣些什么,原来竟是熬夜在为睿儿挑选以后二十年生辰的贺礼吗。
  “你想让我,每年在睿儿生辰的那天,按照盒子的顺序,为他拆一个礼物吗?”寒雪心中了然。
  玄启轻轻地点点头。
  “好,我答应你。”只是,她不知道等这些礼物都拆完之后,她该怎么办。
  最后的时间,他们是相拥着躺在床榻上度过的。他们都闭着眼,却不敢睡,他们心中都在祈祷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可是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仍是准时照射到大地上,宣告着三天的时间终是走到了尽头。
  寒雪起身的时候,玄启似乎是刚刚睡过去。她的动作很轻,她并不想将他惊醒,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离开的背影。可她又怎会知道,他和她一样,并没有睡着,他怎么睡得着,他也只是不想看着她走,他怕自己最后会忍不住,不让她离开。
  寒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换了衣服抱起睿儿,然后同香染一起背着包袱走出皇宫的大门的。当沉重的宫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宫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能明显感觉出这道宫门内外的阳光,原来有着如此巨大的差别。
  跨过去,就好像是跨进了另一个天地一般,之前的一切都化作过往烟云随风而逝,就好像一切都是前生的业障。
  宫门在身后轰得一声合上,寒雪这才真正地体会到,原来这道门,真的有一种历史沉淀出来的、特有的、沧海变作桑田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令人不胜唏嘘。然而,她已经无法回头,她要做的,就是一直一直向前走。
  她的确是没有回头,直到一大早就等在宫门外的风无痕将寒雪扶上马车,寒雪都没有回头。
  如果她回头,她就可以看见高高的城楼上,玄启手中紧紧捏着她留给他的离别信,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露出最为悲怆的神情来。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追过来,想最后看她一眼,哪怕是一个背影都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时此刻,天下再也没有人比他还要伤心。男儿的热泪终是再也无法抑制地滚落下来,晶莹的水光在初生的朝阳下一晃而逝。虽然只落了一滴,可那唯一一滴泪水却包含了他所有的眷恋和伤痛。这样的痛,岂是简单一个痛字就可以表述的。
  今晨的风很凉很凉,凉的足够穿透厚厚的冬衣刺痛皮肤,而那痛又透过皮肤钻到血液里,将温热的血液冻结成冰,也将心冻结成冰。寒雪最终还是穿走了玄启特意为她寻来的雪狐裘大麾,算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念想,可是原本暖暖的狐裘大麾此时穿在身上,她却还是觉得冷,前所未有的寒冷。
  玄启孤独的身影站在还有一丝暗沉没有退去的冬日中,头顶上空的几片云朵隐隐透着厚重感。手中单薄的纸张被风吹着,抖出簌簌的声响。寒雪留给他的信,不长也不短,算来也不过一百六十八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相见何如不见时。相见何如不见时吗?呵呵……”玄启呆呆望着寒雪的马车越走越远,口中不停地沉吟着“相见何如不见时”这一句。
  可是如果有来生,他还是要找到她的。就算这辈子她不愿再见到他,下辈子,他也绝对不会放弃。下辈子,他不要做帝王,他要找到她,然后做一对普通夫妻,还要生好多的小孩子,幸福地过一辈子。
  “韩征,传朕旨意,一个时辰之后,朕要御驾亲征,为我陵轩的将士助威!”
  慈安太后听闻玄启突然要御驾亲征的决定,震惊不已。难怪玄英的兵马调齐之后,玄启却只是令陆彦青先率领二十万大军先行,剩下的十万,原来是他要亲自带过去吗!这怎么可以,她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儿子上战场呢!
  慈安太后匆匆赶到紫宸殿。自从纳兰一家的事件之后,玄启就再也没见过慈安太后。其实,慈安太后很想儿子能雷霆震怒地找到她,然后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出来,怨她也好,怪她也好,气她也好,恨她也好。可是,玄启没有。
  他一直是个孝子,他是为了她,才不得不将真相隐瞒下来,自己背负了别人没有勇气背负的痛苦。她知道,他一直都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只可惜,是她自己生生切断了母子之间的情谊。他即使仍是孝顺她的,却再也无法对她敞开心扉。
  慈安太后知道她做了那件事,儿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玄启对寒雪用情至深,没了那个女子,他竟然会想到战场上轻贱自己的性命。她虽然见不到他,可她知道他病了,需要静养。这样的身子,怎么能上战场呢!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慈安太后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才能吓住那些阻拦她去紫宸殿的侍卫。可当她见到玄启的时候,玄启已经换了正式的战服,腰间悬起了家传的宝剑。
  玄启看见慈安太后闯进来,并没有开口同她说话。他只朝着慈安太后抱拳一拜,随即一手握着腰间的宝剑,便要转身离去。
  慈安太后扔掉手中的刀,一把拽住玄启的衣袖,“你不能去!启儿,你若是恨母后就恨吧,可母后不能看着你上战场。那里太危险了,你现在身体又不好,你不能去!”
  玄启轻叹着拂开慈安太后的手,“母后,朕必须去。少昊国主御驾亲征为少昊国的士兵打气,朕不能输给他,前方的将士们,也在等着朕呢。朕的身后是陵轩的锦绣江山,是黎明百姓的安乐生活,这个时候,朕怎能因为一些小病就退缩呢。”
  慈安太后当然知道,玄启此行是势在必行的,可是,没有一个母亲看着儿子要上战场,会无动于衷。
  “朝中事务,朕已经交给玄英全权代理,可是玄英一向逍遥散漫惯了,处理政务还是有些经验不足,若他有什么对付不了的,希望母后能帮帮他。母后,孩儿告辞。”
  慈安太后知道自己阻拦不了,只能怔怔的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紫宸殿外。
  突然,她发疯一样的冲到冷宫的寒星殿里,四下寻找寒雪的身影。这个时候,大概只有寒雪的劝玄启才能听进去,可是,寒星殿里早已是人去楼空,她又找到鸾鸣殿里,然而,寒雪此时已经离开了京城,她如何能找得到人。
  “纳兰寒雪,你给哀家出来,你去劝劝启儿,所有的事都是哀家的错,启儿他没错啊,你就出来去劝劝他……”慈安太后哭泣着跌坐在地面上,她想玄启应该是将寒雪送出宫了吧。
  黎幽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慈安太后此时狼狈失措的摸样好半天,之后仍是忍不住上前将她扶起道:“太后娘娘,此时就是夫人在,也是劝不了陛下的,毕竟这是关乎国家存亡的大事。娘娘还是回寝殿里好好休息一下,静待陛下的凯旋归来吧。”
  寒雪的马车缓缓出了京城,她瞧着睿儿的小脸,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她不敢将实现从睿儿身上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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