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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为夫之道 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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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介意的!他叹息,“她们养在园里是出于无奈,去了七个留下三个,是给南苑王的脸面。我有两年没有进过随园了,你不喜欢,那两个明日也转赠别的王侯就是了。”
弥生满脸的泪痕,两只手伶仃垂着无所适从。他灼热的唇重又贴上来,一个人独舞未免孤单,她也有些晕了,不由自主附和沉溺进去。双手何时攀上他的肩,舌尖何时与他纠缠,全然是模糊的。
他的吻随她脖颈的曲线蜿蜒而下,她几乎要窒息,混沌沌喘了两口,然后是更大的一片空白。手指插进他松散的发,他埋在她胸前,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神智恍惚起来,他密集的吻简直像穿透皮囊直接印在了她心上。
他有些情难自持,静观斋里的人都谴出去了,除了啁啁的鸟鸣再无其他。到底是男人,清心寡欲了几年,一旦爱上谁,单只有情没有欲望是不可能的。她在跟前,他便观之不足。脑子不受控制,心头热切起来,天地间只有她。她的一分一毫他都爱之入骨,似乎是停不下来了,也不想停下。手指滑进她的裲裆,她分明闪躲,他略使了力气排开她的阻挡,掌心覆上那片柔软。嘴唇也有它的主张,重新寻到她的,辗转反侧。
空气变得不寻常,一些事情避免不了,终究会发生。只是在今天,却是他始料未及的。她是稚嫩的孩子,她懵懵懂懂的。上次耳濡目染下学到的一点不过是皮毛,当真到了自己身上,依然不知所措。
他恨不能把她揉成小小的一团,神魂荡漾间像裹了一身的火星。把她从树根上挪开,慢慢平放在草地上,撑着手肘俯视她,带着诱哄的味道耳语,“细腰,你也爱我、你也爱我的……”
她坠进云雾里,眼皮发沉。他覆在她身上,是让人心安的份量。
“你要记住,你我休戚相关,将来不论是生是死,都是拴在一起的。”他心里的甜蜜像泡沫一样浮上脸来,“告诉我,你也爱我。”
她睁开眼,满眼的繁花入目。一阵风吹过,落英纷纷扬扬掉下来,一场花雨,一场空前的迷离。
她的声音飘飘忽忽,仿佛在另一端的天际。微带着喜悦和欣慰,“夫子,我也爱你……”
他的心都颤起来,那么多的舍不得,他想留住她。譬如卬否的名字,原来早就是个预言,注定他要为她牵肠挂肚,为她赔上半生的道行。他后悔不迭,以前的种种都是错。如果不在她身上算计那么多,如果只是单纯的收她为徒,如果庙堂上再多些铤而走险……现状完全不是这样的。眼下如何自处?到了这步才悔悟,为时已晚。
他捋她脸上散落的发,钩到她抱腰上的丝带,只需轻轻一扯便能成全他多时来的渴望了。可是天杀的巧合,他听见院门的虎头门环撞击铜托发出的短促清脆的声响,还有无冬焦急的嗓音,“女郎在么?女郎快些通传郎主,有客到了!”
八角亭离大门不远,那声音醍醐灌顶似的,霎时把弥生从迷城里拽了出来。她醒了神,五雷轰顶样的感觉。夫子有妖术不成?怎么一忽儿辰光把她弄得五迷六道的!慌忙跳起来抿头扯衣裳,急急应着“来了”,开门朝外看,“是谁?”
无冬道,“是王家女郎,奉了中宫殿下的旨意来探望郎主伤势。这会儿到了门房上,小的赶着来回禀,立时就要进园子了。”
弥生听了惘惘的,心里再难过也不好说什么,干脆敞开了两扇门让无冬进来侍候。人家既然奉旨探病,看见她一个人在跟前难免要有想法的。有第三个人在,大家也好避嫌。
无冬进门不问旁的,上前掺了自家郎主往上房里牵引,边道,“王家女郎说话儿就到,郎主回榻上躺着,没的叫人起疑。”
弥生呆呆跟了进去,站在地心怔忡半晌,只管懊恼着,这算什么呢?刚才还和她纠缠不清,一霎眼正头王妃来了。她杵在这里像个活靶子,还是趁早离开静观斋的好。看他躺定了便踅身朝外走,他在背后唤她她也不停留。甫迈出门槛,迎面正看见那王家女郎携了仆婢从游廊那头过来。原本和身边人说着什么,不经意的一瞥,顿住了,而后上上下下补了两眼。
弥生也没什么可闪躲的,直直回看过去——那女郎衣着讲究,长得也相当好看。然而没有太多灵气,是种落于俗套的美。瞧人的时候抬高下颌,神情里有股落落难合的孤高。弥生立在门前进退不得,倒被她这肆意打量的目光搅得心头火起。其实她大可不必自卑,太学里的公主郡主见过不少,个个都谦虚礼让。论资排辈的算,自己也远远在她之上。要说她是夫子的良配,旨意没下来则罢,就算下来了,她私以为也是雀占鸠巢,所以王氏没什么好清高的。
王家女郎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驻足,牵了牵嘴角道,“有劳你,代我通禀你家郎主,琅琊王宓前来拜会乐陵殿下。”
弥生才明白过来,敢情是拿她当婢女了!她很快扫了眼身上的衣裳,丹绣裲裆底下配了条羊肠裙,杂裾垂髾一幅不少,哪里就像个伺候人的丫头了!好在她也不是死钻牛角尖的脾气,也许人家当真认错了,不知者不怪罪,因转过脸冲屋里道,“无冬,给夫子传话,琅琊王家的女郎来瞧夫子了!”
王宓露出个惊愕的表情来,“我曾听说殿下有个女弟子是陈留谢家人,没想到就是女郎!哎呀,失礼之处,请勿怪罪呵!” 


对手指……
这章纠结了很久,本来想让他们来一发的,可是斟酌再斟酌,这里放H实在不合时宜,于是好好的肉块再次炖成了一锅烂汤……我对不起夫纸,看来他的生理需要暂时还得靠他自己解决。话说,小撸怡情嘛'img'http://ww2。sinaimg。cn/small/9e19dc88gw1e1x7ca8fj9j。jpg?t=1192996928'/img'




☆、乱愁

弥生笑着欠欠身,“女郎有礼了。”
王宓还礼道,“我们两家原是世交,如今我入了太学,且要拜你做师姐呢!瞧年纪,我大约比你还大些。女郎几时生人?”
她倒是落落大方的样子,弥生便也耐着性子敷衍,“我是辛卯年的,今年十五。”
“属兔的么?比我小了三岁,这下子却不好称呼了。”王宓笑起来,看了看身后的人道,“这阿姊阿妹的可怎么分?”
她带来的人打哈哈,弥生对她的矫情感到莫名厌恶。看来她一向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除了孤芳自赏,还满有些占先的劲头。夫子的胞妹永昌公主入学后尚且唤她声阿姊,这位琅琊王氏后人果然金尊玉贵,半点亏也不肯吃的。她气量小,自己却不能和她一般见识。弥生退了步道,“女郎年纪比我长,我管女郎叫阿姊就是了。不过个称呼罢了,何必太较真呢!”
王宓闻言暗惊讶,颇有一拳打空的惶惑。复又看她一眼,她站在斜阳里,脸上染了层淡淡的金。表情恬淡,眉目安和,那副超脱的姿态对比映衬出她的狭隘来。她不服气,各方面条件相当的女孩子,走到一起难免要有竞争。只是这点攀比的心不是来得毫无道理,她从琅琊郡路远迢迢来邺城,就是冲着指婚。既然自己未来的夫主在那里,她出于对自己的交代、对他的关切,自然少不得着人打探。况且皇后殿下话里话外总透着玄机,她要查必定冲着那上头去。
查来查去,没查出他们师徒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九王平常严厉,常听说她挨骂受罚,并不曾有口实落在别人眼里。只不过这位谢家女郎不简单,如今俨然是个香饽饽。嫡出的二位王对她青眼有加,似乎还有些争风吃醋的意思。女人的第六感最灵验,没有看到,不表示一定不存在。她生长在世家望族,那样复杂的环境里,时刻提防别人是一项基本的生存技能。她四顾,静观斋的一草一木,一砖一柱都渗透进谢弥生的味道。女徒男师,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同一屋檐下了呢?她借居王府本来就不合适!
王宓虽然腹诽,脸上依旧心平气和的笑,“我空受你一声阿姊,说起来打脸,以后在学里还要承你多照应。”
她爱戴面具示人,弥生也无不可,顺着她的话虚头八脑的应,“女郎太客气了,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吩咐就是了。”
这时无冬出来长揖行礼,“我家郎主有请,请女郎随我来。”
弥生心里一牵一牵的隐隐作痛,想来后面没有她什么事了,她在跟前也碍眼,还是快些回卬否去吧!头有些痛,她怕叫人多心,控制着不去扶额,心里琢磨,睡会子大概就能减轻症状。
她站在廊下等她进门槛,自己也好及早抽身,可是那王宓偏偏作梗,走了两步回头看她,含笑道,“女郎陪我一道进去吧,单单我和殿下两个,总觉得有些难堪。”
她是存心往她伤口上撒盐,弥生不好推脱,只得忍辱应了。也罢,倒要亲眼瞧瞧夫子对这王氏女是个什么态度。自己眼睛是雪亮的,若是有了蛛丝马迹,不单是回卬否,恐怕连乐陵王府都住不下去了。
她尽量表现出平常心来,客气的上前引道儿,嘱咐她仔细脚下,自己打起里间的门帘子;过了插屏识趣的退到鱼缸旁侍立。夫子的目光若有似无的飘过来,她眼睫低垂,只做没看见。
慕容琤歪在平金绣隐囊上,知道她心里不快,自己也是说不出的滋味。外人面前不好露白,伤势自然装得越重越好,便连喘带咳的拱了拱手,“劳烦女郎走一趟,我下不得床,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王宓对他总归是另眼相看的,见他这副模样只觉揪心,忙道,“殿下不必客气,我一早就听说了这桩事,入宫讨了皇后殿下旨意,这才过府来瞧你。眼下怎么样?可好些了?”
他点点头,“多谢挂怀,好多了,女郎请坐吧!”
外面仆婢送了茶汤和点心进来,王宓这会儿倒是很有大家风范的,略欠着身子表示谢意,一头又不无懊恼道,“怎么闹得这模样呢!听说大王正全力拿贼,不知如今有没有进展。皇后殿下原本也要来的,只是昨夜头风犯了没能成行。后来说倒像有感应似的,到底母子连心。托我传话给殿下,请殿下好生养病,中宫过两日就来瞧殿下。”
弥生听着,心里凄惶,身子像浮在半空中一样没有依傍。他们你来我往的对话,那架势活脱脱就是一家人。自己是个无关痛痒的外姓,凑热闹有她的份子,一旦温言絮语时,她就成了壁脚的攒花铜禁,搁着做摆设,无甚大用处。
只不过越看那王宓,越觉得气血逆行。这是个会拿乔、会摆谱、识眼色、能言善道的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半点也不含糊。她气恼起来便想,这样伶俐的贤内助,配夫子再合适没有了。凑在一起就跟莲蓬似的,一色儿全是心眼子。这俩人搭伙过日子才有意思,成天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且有倒灶的笑话可出的。
私下里宽解一番,再别别清,其实也就是自欺欺人。她没有感到快慰,反倒愈加沉重。
兀自胡思乱想,他们说到哪里了她没留心,倒听见王宓提到她。她抬起眼看,王宓脸上带着笑意,故意装腔,“我在邺城也是一个人,想问问女郎在哪里认了房子。或者咱们搬到一起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弥生没应声,调过视线望慕容琤,他淡淡的瞥她一眼,“你又不是丫头,站着做什么?”费劲巴拉的指指下手的圈椅叫坐下,才慢吞吞对王宓道,“她一个姑娘家,太学住着不方便,如今在我府里。我手上有处房产,只是离太学有段脚程。女郎若不嫌弃,我命人过去归置,赠与女郎也使得。”
这样的话,换了十样的人,便能品出十样的滋味。王宓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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