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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清穿 梦转纱窗晓-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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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愣怔间,我上前轻拥十四,一瞬即松开,只来得及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也是我的风景,美好却不能留连。〃他眸中几抹浮光掠影,瞬间即逝,黯然失去颜色。
        十阿哥一跺脚:〃两个疯子!不知你们捣什么鬼!〃我看向他:〃大白哥哥,你要试试么?〃十阿哥怒瞪着我,无话可说。
        环视四周,看见师傅老泪纵横,雁兰无声啜泣。他们在为我未卜的前途担忧。我还以微笑,掀帘入轿。
        轿行一路,我第一次失去掀帘欣赏风景的兴致,它们会扰乱军心。从此,我不要牵绊。
        青石板的路,走起来格外清脆,声声敲打在这一片尤其僻静之上,幽幽回响涟漪不休。四人小轿,倒似足有一整串送亲队伍般。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花炮爆响,没有喜娘杂人,甚至红盖头也免了。冷清而怪异,却恰到好处。是我想要的。
        轿停,人落。我正欲跨过门槛,一缕清笛袅袅深深浅浅,不知自何处悠扬传来。
        虽然不言不语,教人难忘记。
        你的眼神。八阿哥,他终究还是来了,送别关采薇,送别自己。在这一刻,他终能释怀。我比他们早一步,我只记得少女初潮的尴尬是由一个于我而言陌生的男子解围,记得他的豌豆花戒指,剩下三枚他刚才托十四转交给我。记得他润物细无声般的柔情注视。。。。。。
        记得十四的不羁与酒,记得十阿哥的开朗与真挚。。。。。。
        有风吹过,笛音诉别情,款送。
        我挥挥手,告别昨天的自己。微仰下巴,嫣然而笑,如我从前每一次无异的真诚。
        笛歇。我向前,等待我的是生活,不是别的什么。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生活需要用心经营,我会努力。与他。
        碧云笼碾玉成尘
        十三一袭白衣裳,负手背立。同样不合时宜,同样恰到好处。
        〃你来了?〃年华在他转身间,珠流璧转,暗暗偷换。
        时过境未迁。
        他微微含笑,一如当年。我点头:〃嗯,我来了。〃
        凝眸相视,千言万语川流于沉默中。他眼中丝丝缕缕宿醉血痕,一面风尘,左腿微曲。微扬的嘴角处却有一束疲倦而温柔的阳光,折射进我们千疮百孔的过往,那里荒芜却又茂盛,直至此刻尘封开启。
        我来,是为了见到这样的笑容吧?眼角不觉间微湿。
        他走近,紧紧抓住我的手,仿佛怕我随时会遁去。我反手相握。他牵领着我,我搀扶着他,步履蹒跚,一步一步缓缓而坚定。蹒跚的还有我的心,我终于愿意去想他病根来由。
        依然无花炮喜娘,无高堂宾朋。新娘失了羞涩的红盖头,新郎一袭白衣染倦容。未拜天地,直入洞房。
        这是一个不成体统的婚礼。然而,何为体统?不过是将原本千差万别的人,放进模具,灌注如水银般杀人于无形,荼毒人性的规矩,铸就整齐划一,千篇一律。他们,我们,早已受教。
        康熙爷别有用心的轻慢,成就了我的梦想。
        没有闲杂人等,我与十三相对静坐。他笑意渐深,恍惚。抚上我的脸:〃采薇,真的是你么?一早宫里来人传旨,我只当是发梦呢。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朱笔御批清清楚楚,我方信了,紧着令阿猫寻出白衫,知道你喜欢白色。。。。。。他。。。。。。他不愿给我们一个体面婚仪,委屈你了。。。。。。我只做我能做的,我还知道你不愿意见到她们。只有我们俩。。。。。。〃
        我微笑:〃嗯,很好,我很是喜欢,一点儿不委屈,就爱这么静静坐着。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漫不经心:〃你说。〃自顾一遍一遍摩挲于我唇线眉际,我按住他的温柔,深深吸一口气:〃我,我。。。。。。〃
        始终难以出口。十三静静注视着我,如水沉静,很像另一个他每一次的默默守望。我从中获得莫大勇气,〃我已非完璧之身。〃
        十三怔了一怔,我继续道:〃不是为人强迫,是我自愿的。我知道你会着恼,会憋屈。我原可以不说,宫中有许多法子可以瞒天过海。然而,我记得你说:不要再骗我。所以,我要坦白告诉你。这是我的过往,是昨日,我会留在身后。但这也是我,不尽美好却真实的我。若你愿意理解,我会安心做你的妻子,若不能,你便将我当丫头。。。。。。〃
        是理解,而不是原谅。我不会将昨日归于耻辱,那才是我们三个人的悲剧。我也不会刻意隐瞒,那也会将我们统统归为卑劣。我要磊落相照。如此,恨,理所当然;爱,无愧于心。
        十三笑意渐渐凝滞:〃你嫁我也是自愿么?〃
        我点头:〃是。〃十三眸中微现疏冷:〃为何?怜我沦落?〃
        我静思片刻,问道:〃你可有见过路边乞丐?褴褛衣衫,食不果腹,是否会心生恻隐?〃
        十三神色冷淡而寂静:〃偶尔会。〃
        我微笑道:〃待乞丐再如何同情怜惜,也不过扔下几两碎银。你可会舍去全副身家施舍给他?肯定不会。你如此,我亦然。〃我定定望着他:〃你知道我,我想要自由,想要独一无二,从不曾为谁改变。我很讨厌皇宫,讨厌你们,只一心想着要逃得远远的,然而,我做不到。我常常会想起你,惦记你,心里时常又痛又涩。你说,我的苦痛是因你而起,你想弥补却不能,而你又何尝不是因为我呢?所以,我嫁你,争取一个机会,让我们都不再难过。是怜惜你,也是怜惜自己。你认为自己与乞丐一样么?〃
        时光随着沙漏滴滴流逝,高烧红蜡,暖熏罗幌。彼此对视的我们,各怀心绪,却都试图解开这如麻绳般繁复的心结。我们除去诚意与宽容,无路可走。
        半晌,十三叹息道:〃乍闻圣旨,我心下除去喜悦尚有几分疑惑。你与他。。。。。。又如何肯嫁我?我原盼着你告诉我,心中只有我,那不过是自欺欺人。你实言相告,我虽恼,却愿意理解。〃
        十三深深望住我,目光清朗:〃终究你还是嫁了我。从此,你的今日与明日,只能属于我!〃他凑近前来,如霜酒气挟着他的温热气息裹向我,我悚然一惊,急往后退坐,他的手指深深攫进我臂上肉里,生生作疼。〃你的诚实,是否尚有一个情由?〃他逼问我:〃不愿意我碰你?〃
        为何不饮多些酒?为何清醒如斯?一语道破我潜意识里抗拒承认的某种隐匿情绪?肌肤上片片嫣红痕迹怎能示人?
        我黯然无语。十三轻啄我的额角,〃我会等你甘心情愿写完结局。你一定会!〃
        他在微笑,眼中是自信与霸道交织的清亮,我所熟悉的十三少。
        我低下头,眼眶涨热酸涩,只觉髻间一紧,十三柔声道:〃这枝簪是你的,从前是,往后也是。采薇,只要你在就好。〃我恬然微笑:〃好。〃
        夜静更深。榻上二人却毫无睡意,不远处是他刻意平缓的呼吸声,间或起伏。脑中念头纷至沓来,高墙外的人与事现在如何?
        十三一阵猛烈咳嗽惊醒我,我忙扶他坐起。但见他脸色紫涨,唇角沁出血丝。好一阵捶背抚胸,他才缓过气来。我跳下榻急道:〃我去找人来。〃十三深喘一口气,〃不许去!〃
        我气道:〃你成此模样儿,还要讳疾忌医么?〃他强按我躺下,又是一阵急喘,直教我心急火燎满是慌乱,他缓缓道:〃今晚只能有你我二人。我知道自己个儿的身子,无妨,明日延请太医来瞧瞧便是。你乖乖陪着我就好。〃
        我强他不过,只得替他盖上丝被。不过片刻,他又折腾起身,自枕下摸索出一把短剑,一方白绢。白绢展开,他执剑指着自己右手无名指:〃此指通向心脉。〃话毕剑落,剑锋轻巧一转,便有血珠自指尖渗出,滴滴溅于绢上,若朵朵红梅傲雪绽放。我怔怔注视,满心怆然。
        他抬眼一笑:〃到你了!〃不由分说,一道伤口新添。我的血,层叠于他的。红梅更添娇艳,令人心悸的妖娆。
        〃剑走偏锋,歃血缔盟。〃他望向我,眼底是如镜的澄澈:〃采薇,满人在关外的习俗你是知道的,满人不在乎。而你,我特别在意,又特别不在意。〃
        我如鲠在喉,他微微一笑:〃既缔下盟约,过往便不须记在心上。我能如此,料你亦是。〃我郑重点头:〃放心。我是你的妻子,只是你的。〃
        他似是心愿得偿般松了口气,仰面躺倒,须臾便睡了过去。我安静坐在一侧,见他愁云紧锁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心间的浮躁与不安慢慢褪去。
        十三开始高热,面色潮红,大汗淋漓,中衣换了一套一套,时而念叨着:皇阿玛、四哥,而采薇二字自他口中喊出时,总是带着犹豫的不确定。采薇?采薇!采薇。。。。。。
        我心中凄酸苦楚,与十三而言,这三人以爱为名曾经伤害过他。是他的梦魇,欲恨不能,欲弃不能。我们善意的谎言,成就了命运恶意的捉弄。这一次,我不能重蹈覆辙。我要他,与我一道接受真实的残酷,不再怯懦地自欺欺人。欺骗会酝酿我们一生的愧疚与懦弱。
        我要你们,从高高在上的历史神坛走下,与我倾心相恋,或是恨入骨髓,都好。爱纯粹,恨全然,再不要半分爱恨纠结。
        这才是情感的原貌,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十三昏睡三日,汤药不进。我见识到十三福晋的从容淡定。羊房夹道只得两名丫头桃红、柳绿,太监阿猫,人手短缺却井然。阿猫负责替十三换下汗湿衣裳,桃红以冰敷额退温,柳绿则是在屋内生了足有十盆炭火。饶是如此冰雪季节,屋内温度仍是热得人挥汗如雨,气喘不定。
        而我,被十三紧紧桎梏。十指交握,指尖伤口贴在彼此掌背,皮肉相连。稍一松手,他便会醒来,迷茫无助看向四周:〃采薇?〃那般祈盼的眼神,永远能触及我心底的最柔软。我只能柔声哄他:〃我在呢。可是人有三急呀。。。。。。〃他对人的言语,反应迟缓,常常须得想一想,然后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那你去罢,快些回来!〃待我回来,他必是正眼巴巴盯着门,直至握住我的手方再度昏睡。
        我无奈苦笑,十三福晋却面含欣慰:〃妹妹,辛苦你了。〃我讷讷不能言,不知如何面对她的大度,她似猜出我心意,微笑道:〃爷这一年多来,茶饭不思,借酒消愁,无非是心结难解,身子骨早垮了。你一来,他心劲儿一松,必是病来如山倒。只不过,这一病愈后,他也是志得意满,自会振作。爷的福缘便是我们全家上下的福缘,你不必不自在。〃
        福缘,我对自己说,也是我的福缘。我也是你的家人,许多年以前就是。我会努力适应,放弃在这个年代不可能实现的只得一心人。我们曾经彼此剥夺彼此伤害,现在,让我们彼此妥协彼此陪伴,求一个圆满。
        十三终于清醒,得进药汤。刘太医号脉良久,神色凝重开了药方,临行前忽严肃道:〃须得忌房事半年,切记,切记。〃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射向我,我在十三眸中看见的是促狭。待众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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