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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清穿 梦转纱窗晓-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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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全一咬牙,恳求道:〃万岁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求万岁爷听听那丫头的理由。〃皇帝不言语,心中亦有几分惋惜。皇帝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陈一林已然伏法,皇帝不允许太子身边有异心之人。皇帝只是想不明白,那丫头何苦执着?八阿哥与她的过往,皇帝是知道的,皇帝亦明白,于情,她应该如此。然而,于理,她就可以枉负皇恩,不念皇帝旧日待她的恩宠?皇帝心中很是不平。
        皇帝不想听她解释,其实是怕她诡言狡辩,自己一时心软,由得她摆布朕意。皇帝其实知道自己很喜欢那丫头,不然,何以她次次提出的要求皇帝都予以满足呢?甚至不惜为她数次破例,譬如留她在围场,譬如许她读书习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一句,却让皇帝有几分动心,皇帝其实很想知道其所以然。
        李德全见皇帝面色和缓,颇有几分怜惜之色,把心一横,再求道:〃万岁爷,那药不如换成普通汤药?如此一来,若那丫头能得您原谅,也有个转圜余地。若不能,四阿哥的药也能将她杀了,也能了了四阿哥的心结。再说,万一四阿哥的药恰能解了其毒,您岂不是两难?〃
        李德全一番苦心,皇帝自是能理会得,遂淡淡道:〃如此也好。你去布置吧!〃
        如果说,最初李德全待她只是几分怜惜,只是因着义妹的托付,如今的她却是他一心想要救护的徒弟。采薇以为:太监的人生不完整,然而他们也有追求美满的权利与渴望。的确如此,李德全也盼望终有一日出宫之时,能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他看到她第一位师傅王公公的晚年生活,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如此生活。他也同样不舍她。
        李德全甚至悄悄找到胡太医,请他将摧心散,换成断肠草,断肠草会令人痛苦万分,却是一味较容易解毒的药。李德全了解她也了解皇帝,他料想皇帝听了她的〃临终之言〃,大有可能原谅她,他要将她生存的机率提至最高可能。若不成,再令她死也是极为容易的一件事,皇宫不缺毒药。
        胡太医审时度势,应承下来,他知道四阿哥的目的,也猜想李德全此一番安排自有情由,遂也〃偷天换日〃对药偷偷做了手脚。
        密室中的二人毫不知情。四阿哥看着她额角浮上的青筋,沁出些汗珠,衬着她的眸光,亮闪清灵,她的唇瓣被宛若樱花的鲜血染成了凄艳的颜色,他心中大恸,胡太医说若解毒成功,她只会沉睡,不会痛苦。
        他的匕首刺破衣衫,直抵心口处,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直至这一刻,他心中才明白,她是他这一生都无力罢弃的心瘾,割爱,却不能忍痛,这痛犹如刀划,一刹那落红满心洒。
        然而她依然在微笑:〃我还想看一看。。。。。。〃话音未落,那双婉约缱绻的眸子轻轻阖上。。。。。。
        密室外的皇帝怔怔地想着她说的话,〃我不愿意负了他们,我不愿意左右为难!我还是原来的我!〃
        皇帝回味着〃原来的我〃,是啊,原来的她,不偏不倚,诚恳坦然,不替任何人〃说事儿〃,就是那么清爽自然,朕才能信任她。她常常伴在朕身边,不多问,不多言,不多看,经受过许多她自己也不知道的考验,朕才将信任给了她。而她一旦搅和进政事中,朕还能信得过她么?朕还能听得进她的话么?
        皇帝问了自己几个问题,得出的答案是否定的。也就在这一刹间,皇帝想起她许多好处,在皇帝伤心难忍时巧解忧闷,在十三阿哥〃落难失宠〃时施以援手,甚至能体悟到皇帝的良苦用心,劝慰十三阿哥振作向上。她能做到这些,无非就如她所说:她在这个无争的位置,所以能看得分明,能言而不尽,能令皇上信任。皇帝又想到莫日根欲救她却被拒绝之事,其实皇帝是知情的,皇帝心道:单凭这一点,足可证明她对朕还是诚实的,没有负了朕。
        皇帝叹了口气,对李德全挥了挥手:〃愣着做什么?〃
        皇帝叫住李德全:〃吩咐太医,毒解之后,用三日巴菽。〃李德全想笑不敢笑,应声而去,又被叫住:〃狗奴才,莫要以为朕不知你动了手脚,否则你何以如此沉得住气?你如今心里只有这个徒弟!你也要服用一日,且要照常当差!〃皇帝拂袖而去,李德全一脸苦笑,走进密室。
        巴菽,俗名巴豆。皇帝的促狭戏弄,只会对她。譬如,曾经的刷马桶,李德全悄悄去看过她,回来后将她的狼狈模样描述给皇帝听,皇帝乐不可支。
        人生其实就是在不断做选择,每一次选择都需要你放弃。譬如,今天晚上,当你选择吃一碗香喷喷的牛肉拉面,意味着你放弃了世间其它美味。
        在这一刻,他们放弃了心中的贪与惧,选择了她。
        终于,有人学会了争取,有人学会了放弃。
        他们舍,因为他们不舍。不舍她,因为相要得到。譬如,皇帝在全然了解她之后,体谅了她的苦衷,希望日后能再从她口中听到那些熨帖诚实的话语。希望自己身边能有一个说话不说事儿的小丫头,这样的人,在皇宫殊为难得。
        然而,他们的不舍。也是因为她的坚持,她坚持原来的自己,那个令众人赞赏喜爱的她。假若她的任何一个行为,包藏着祸心,她早已死无葬身之地。Only 
      herself。
        皇帝缓步踱回寝宫,心中另有一番计较,这丫头与四阿哥之事,且看她如何选择,若不合朕意,再杀她亦是不迟。
        得
        时间凝固,空间定格。这一刻,我想要记住的只有那双眼睛,如碎钻般出奇闪亮,千言万语丰富辗转,其实只有二个字:不离。我们总是轻易分离,却难以相聚。
        而那不可触及却无法遏制的感情,也只有在分离时才肯从眼中泻落倾注给对方。我们,甚至不肯轻言〃爱〃。
        如果可以如果。。。。。。
        我幽幽轻叹,阖目等待。没有等到刀尖刺透心窝的淋漓痛快,却被肝肠寸断折腾得失去知觉。
        我以为一命呜呼,却被胡太医针灸刺醒,我的惊诧之情来不及表述,腹部急迫欲呕的感觉令我进入浑然忘我的虚无境界,吐就一个字,黄绿色的胆汁也吐将出来,苦不胜苦。
        胡太医却十分喜悦:〃好!终归是年轻人,身体底子好。这断肠草的毒本就不难解,你既对解药反应如此迅疾,这毒应可清除彻底。〃我无力开口,只闷头苦吐。
        昏睡。迷糊中我被喂食,被灌药,或许还有更多。我的意识从黑暗中浮起时,已是身处惭净堂。据兰叶说,宫里忌讳过了病气,李谙达将我送至此地。我继续混混噩噩,一向少病的我,风邪侵体,开始高热咳嗽,颇有些神智不清。
        我常常只能听见似有若无的叹息,刻意压低声音的交谈,却无力去分辨。我想,有他,我可以放心。我太疲累,昏睡于是成为一种习惯。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待我彻底清醒,已是康熙五十一年正月。我试探着问兰叶外面的情形,她却一问三不知,只说奉李德全之令照顾我,在惭净堂足不出户已有月余。
        我心思惴惴,不知自己何以能够活命,又要付出何等代价。
        消息灵通的师傅晚间来探望我,我是以知道来龙去脉。我并非百毒不侵的钢铁战士,而是众人合力搭救的弱女子。师傅、八阿哥、四阿哥、胡太医,环环相扣,精心设局。我与四阿哥是蒙在鼓里的杨乃武与小白菜,师傅堪当最佳编剧,皇上堪比李安大导,一场有声默剧华丽上演。演戏的是痴人,看戏的也未必聪明到哪里去。
        其结果,我吐露真言,得到谅解。我暗暗后怕,任何环节缺一不可。若不是面对他,我断不可能剖白心声,旁人无法理解的心声。若不是师傅将他的毒药换成极少量的断肠草,事先又给我饮下金银花与甘草煎成,能解百毒的药汁,时间一长,大罗神仙也难救我。若非我贪恋红尘情爱,握住匕首,那一刀直刺心窝,只怕会立时血溅三尺。。。。。。
        我忙不迭地诚表谢意:〃师傅,多亏您冒险救我。等我好全了,给您做两小菜,咱俩好好喝喝,可好?〃
        师傅瞪着我:〃我告诉你其中曲折,只不过欲令你明白,许多人怜你,包括万岁爷在内。你日后好自为之,〃惜命〃二字牢记心间。再如此不知好歹,多早晚师傅这条老命也要断送在你手里!〃
        我知道他待我面恶心软,遂可怜兮兮只做鸡啄米状。师傅果然放软语气:〃你这病也叫你吃足苦头,瘦成这样,可怜见的!且在此处多歇几日,这模样见了万岁爷可算得上御前失仪。〃一面说着,一面从袖中取出两张笺纸递给我。
        五色粉蜡笺。我心头猛然一跳,紧紧攥在手里。
        师傅研判地望着我,我被他瞧得一阵心慌,他淡淡道:〃腊八夜里,万岁爷与四爷单独谈了许久。其后,万岁爷免了你的惩罚。四爷为人稳重可靠,你。。。。。。〃
        他语意未尽,我心里有数。师傅向来不多嘴多事,却为我几乎〃晚节不保〃,这一番情意我受之实在有愧。我诚恳道:〃师傅,多谢您,您的心意我明白,日后只盼能对您略尽孝意。〃师傅摆了摆手:〃万岁爷心里如何思量决断,还不得而知。待你身子好了,只怕就要面圣,到时你只依实诚言便是。我也帮不了你许多,只盼你有好日子过罢了!我先回了,你好生养着。〃
        送师傅出门,折回屋子,展信细看。两首诗,题为《梅花》。
        其一
        绰约琼姿澹自真,清标冒雪倍精神。不同群卉争妖艳,一种寒香最可人。
        挺秀清峻的字体,隐约似能嗅到幽幽白梅的香味。笑意浮上唇边,甜意涟漪起伏扩散至心间。心花绽放原来是这种感觉,一首诗就能做到。他的本事?我的痴念?无论如何都好,我喜欢寒梅,他曾赞我〃傲雪凌霜〃,此诗借花誉人,我毫不客气笑而纳之。他日,我还要当面赞他一句:〃贴切之极。〃念及此处,不禁哑然失笑:不知会否被讥笑为厚颜无耻?
        其二
        开迟宁逐雪消残,岁底曾经彻骨寒。未识芳心何处托,欲将冷眼向谁看?
        饮余含笑香微吐,暖入凝酥晕不干。一种天然清意味,每牵幽赏到更阑。
        依然以花探意,含蓄而意尽其中。想到方才师傅的若有所指。他要兑现承诺?他难道向康熙爷求旨指婚?他们父子深夜长谈,内容是什么?康熙爷能首肯?
        我放下笺纸,有些迷乱。康熙爷多半会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我。我如何是好?迷乱的时间不长,我想起四年前北山山顶,自问自答,已然给出答案。
        心定,于是安然。
        幸而我平日布库,草原骑射练就一副好身板。几日后已可以如常进食,只是久病体虚,尚不能行动自如,多数时光只能虚掷于静坐独思。时而揽镜自照,苍白削瘦的脸庞,一双眼睛格外地大,奕奕撩人的火焰跃动着融融思念。我对着镜中的自己灿烂一笑,我的思念终于不再狼狈,不用无名。思念不单断人肠,也能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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