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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一封休书糖果缘(全)-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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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罢。”段青禾的目光掠过唐糖的肚子,不带悲喜。他修长的右手执着一管青绿竹笛,一拂衣袖,让出了身边的石凳。
  
  唐糖迟疑了片刻,终是缓步上前。心头五味翻腾,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嗫嚅了半天,终是换得一声轻叹。再抬头时,仍是那清俊的脸庞,只是眼神中却少了以往的挣扎与深情。
  
  “为何出家……”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然一出口,那声音便是无限的惆怅。
  
  “佛祖有云: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我佛慈悲,感弟子之痛,于俗世留一方清净。心虽死,痛却时时,我虽仍未大彻大悟,然终有一日,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即至圆满。贫僧再不是唐姑娘认识的那个木头了,段青禾已死,贫僧法号忘痛。”段青禾那瘦削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朱红色的佛珠,衬得他愈发苍白。
  
  忘痛,忘却心头之痛,人死爱灭,仅余伤口隐隐作痛,唯有忘却。
  
  “木头,你可知,孩子哭着来到人世,是因为他们知道人这一生必将受尽苦难。忘痛,若真能忘却,何以为人。佛慈悲,亦无情,他怜悯芸芸众生,却从来高高俯瞰。你寄托佛祖,然心未忘,谈何忘痛!”唐糖的心中一片悲苦,她知道,这是颜絮儿的痛,痛那一双自小的青梅竹马,痛其痛,悲其悲。
  
  “贫僧……心意已决。”相较唐糖的情绪波动,段青禾则极为淡然,始终挂着抹谦恭有礼的淡笑,不疏离亦不亲近。
  
  “听说怀了身子的人都比较容易激动,倒是让你见笑了。”唐糖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甫一抬头,嘴角却带上了笑意。
  
  “王爷……他待你可好?”
  
  “今日他有事,否则依他的性子,定是黏我左右不肯离开的。”唐糖幸福的一笑,似是回忆着以往与君落月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那笑容愈发柔情似水。
  
  段青禾点了点头,也不作声,这气氛一时因双方的沉默而尴尬起来。
  
  唐糖扯了扯嘴角,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寻思着开口道:“听说尘忘寺的送子娘娘极为灵验,我便带着府里的下人上山一拜。没想到竟会遇到你,你怎会在此?”
  
  段青禾看出了唐糖话中之意,却也并不点破,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唐姑娘且放心,贫僧入了佛门自是一心礼佛,其余的俗事与我再无任何瓜葛。这次若非舍弟欲护送人来此,且贫僧又听闻蒙国的尘忘寺声望颇高,这才动了来此瞧上一瞧的念头。没想到,倒是有缘得见唐姑娘一面。”
  
  “段青崖也来了?他要护送何人?”唐糖一想到那个风流倜傥的男子便觉得由衷的好笑,这世上哪有性格如此迥异的两兄弟。
  
  “确是青崖,不过贫僧以为,这事,唐姑娘还是莫要参与的好。王爷可能也不会乐见唐姑娘知晓此事,这话,只当贫僧从未提过罢。”
  
  唐糖本想再问,却见段青禾绝口不谈此事,便也作罢。两人又聊了片刻,话题大多是围绕着佛理或是最近发生的琐事。直至天色将晚,唐糖猛然想起自己答应了君落月要早去早回,这才起身,略感歉意地与段青禾告了辞。
  
  “木头,你还要在此处逗留个几日?”
  
  “待到青崖正事办完,贫僧便随同他一起回大理国。”段青禾始终自称贫僧,让唐糖有种错觉,以前那个俊挺儒雅的青衫男子再也不见了。
  
  “好,那我得了空……”
  
  “唐姑娘,佛门重地终是有所忌讳。”段青禾头一次将唐糖的话打断,只是那话里却明显带着拒绝之意。
  
  唐糖不再坚持,只得点了点头,甫一转身,似有想起什么,连忙取下系于腰间的锦袋,自其中取出一物。“这支笔从大理国起我便一直带在身上,那时不过是想送些什么给你,没想到却再无机会给你。如今一遇,也不知何时再能相逢,木头,收下吧。”她将那价值不菲的玳瑁紫豪笑着递与段青禾,似是再无收回之意。
  
  段青禾微微一怔,垂眸接过那笔,又拱手道了声谢:“如此,贫僧便却之不恭了。”
  
  直至唐糖走得远了,随风带去了那一缕飘散在空中的若有似无的清香,也将深刻在他心中的那抹影子彻底地带走了。他至始至终淡然的表情终是多了一丝颤动,眉眼间竟溢满了痛苦,握住笔的右手轻颤着,似努力压制着什么。他颓然地坐于石凳上,林间的风吹拂起那一角僧袍,显得愈发萧瑟。
  
  薄薄的唇无声地动了动,却是那尤为清晰的“絮儿”二字。絮儿……
  
  常嫌玳瑁孤,犹羡鸳鸯偶。
  
  原来一切皆是注定,佛曰缘定三生,他与她的缘分早已刻在了两块不同的三生石上,注定相遇不相守,一切皆注定……
                  第一百零一章
  “吉雅,休得胡说。”完颜逐风拧眉喝止道,相较于吉雅的苍白脸色,他的神情亦有些凝重。
  
  “夫君,你且听我把话说完。乍一看,确实极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真真如浸水了一般柔媚。我小时候不过见到那位柳夫人一次,也就那一次,便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然而外貌相似,性格倒是大相径庭。”吉雅细细回忆着方才她与唐糖打上照面时的情形,许久,才恍然大悟道:“夫君,我晓得了!柳夫人终日愁苦,徒有弱柳之姿。那女子则不然,虽未见她笑,吉雅却明白,她与吉雅是一样的,得夫君之爱,定是幸福十分。”
  
  完颜逐风越听越是糊涂,他的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却又不是很肯定,他只依稀记得个身影,若再要回忆,却连模样也想不起来了。
  
  吉雅又琢磨了片刻,似也联想到关键之处,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夫君,我记得那位柳夫人还有个……”
  
  “吉雅,莫再说了。你也知道她在我们所有人心中都是一个禁忌,这事只能在我们夫妻间说说,千万不可让父王听去半分。”
  
  “夫君,吉雅担心的不是这个。大理国那两位皇子同时造访,怕只怕是他们……若是吉雅猜错,那自然是最好,但若是让别人发现,结果可能便不同了。”
  
  完颜逐风沉吟了片刻,亦理出了些许头绪:“诚然,此女既出现在此,定是暂居临越城。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被谁带至此地的,都绝不可让第三人发现了去。”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拉着吉雅迈出了偏殿。
  
  经询问,他们终是找到了那个替唐糖领路的年轻和尚。
  
  “本殿下听闻小师父先前曾领一女眷来参拜九天神君,不知可否告知本殿下那女子的来历?”
  
  那和尚见询问的是本国的大皇子,自然不疑有他,双手合十,老老实实地答道:“贫僧不知那位女施主姓甚名谁,不过方才那位女施主捐了香油钱,功德簿上写了一穆字。”
  
  “穆府?”完颜逐风与吉雅双双对视了片刻,两人眼中皆是掩不了的惊讶。
  
  “这事怎地又扯上了羽国穆家……”吉雅喃喃道,在蒙国,穆家的产业尚不能一手遮天,然在羽国,却是名声极大的。若非穆家之人从不出仕为官,若非穆府当家年年岁贡万金,若非穆家行商奉行官商互不干涉,只怕羽王早就拿姓穆的开刀了。
  
  “吉雅,此女若真是穆家之人,想必便是人有相似,当是与我们无关了。”听到穆家的时候,完颜逐风确确实实地松了一口气。“我倒是忆起了,昨日我听国师偶然谈起,说是前些日子,穆家的表少爷携妻前来临越暂住。穆家人向来不与为官者往来,我听后也不甚在意。你说那女子身怀六甲,如今想来,该是那位表少爷的夫人罢。”
  
  “夫君说的是,但愿只是吉雅虚惊一场。穆家虽立下规矩,不与官家往来,不过倒是不妨碍女眷间的走动。夫君若是不放心,吉雅便请这位夫人过府一叙,夫君以为如何?”
  
  “也好,改日寻个理由,请她来一趟探探虚实吧。”
  
  岂料,完颜逐风话音刚落,不远处便响起一金石落地般的好听声音:“原就听闻大皇子与皇子妃伉俪情深,今日得见,果真如传闻所言。青崖不巧,正好自方丈处归来,唐突之处,还望大皇子见谅。”那绿叶褐枝的大树下斜倚着一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星眸微眯,墨发轻绾,端的是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几分慵懒贵气。所幸他还晓得佛门清净,那一身宝蓝袍子倒是无一丝多余点缀,饶是如此,亦难掩其翩翩风采。
  
  风流男子身后垂首立着一乖巧女子,淡粉长裙包裹着玲珑曲线,端庄秀丽的小脸不施粉黛,全身亦无更多的佩饰,唯有那对小巧的耳垂上各挂一五瓣菊形状的耳坠。
  
  此二人正是大理国的二皇子段青崖和他那贴身侍女之一的愚儿。
  
  完颜逐风见到来者,立刻堆起了客套的笑容,拱手道:“二殿下言重了,反是逐风的疏忽,竟抛下贵客独自来此,实在是惭愧。”
  
  “大皇子不必自责,本就是青崖任性,执意陪着兄长来此,能得大皇子作陪,已是荣幸之至。今日之事,着实是让青崖大开眼界,与方丈大师的一番对话也是受益匪浅,果真是不虚此行,待我寻到兄长便回驿馆,大皇子若是有事,可先行一步,我等自会下山回馆。”段青崖笑容不变,一双星眸慵懒地睇着完颜逐风夫妻二人,却让人着实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二殿下客气了,这本是逐风的份内之事。二殿下若不介意,我们边走边寻,说不定大殿下已然在寺门口等着我们了。”
  
  “青崖正有此意,大皇子,请。”段青崖环抱着双臂站直了身子,随即右手轻摆,做出个请的姿势。
  
  “二殿下,请。”完颜逐风朗朗一笑,随即拉着吉雅与段青崖一前一后向寺院大门走去。
  
  这四人,唯有愚儿落后个几步,沉默的跟在最后,那双抚琴的纤纤细手无意识的撩了下被山风吹乱的鬓角碎发,形状独特的耳坠伴随着晃动了两下,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那耳坠哪是什么五瓣菊,分明是一朵迎风绽放的凉薄琼花,芳华一世。
  
  走至寺门,段青禾果然已等在了那儿,一身朴素的僧衣,愈发显得他清减修长,迎风而立,神情一如看透世事般淡然无波。他将双手背于身后,修长的指间赫然捏着那一支孤独玳瑁。
  
  “大哥可是久等了?”段青崖笑着迎上前去,亦是注意到了那支抢眼的紫豪玳瑁笔,这是在大理国才能见到的稀罕物,他从未见他大哥拿着,如今这笔又是从何而来……
  
  段青禾摇了摇头,良久才转过头来,对段青崖淡淡一笑道:“你且下山去罢,我既已出家,自当留宿寺中,待到起程那日,我再下山与你汇合。”
  
  “大哥,你这又是何苦,絮儿丫头她……”段青崖眉头微皱,似要劝阻。
  
  他的声音本就不轻,那一声“絮儿”自是清晰地落入了完颜逐风耳中。完颜逐风听罢,心里徒然大惊,表面却仍是不动声色。
  
  段青禾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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