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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水中蓼-第98部分

小说: 水中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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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殷碧涵答得轻松随意,“先替我拿一匹回去看看。”
  宋启心里一沉。金司的官员从东西两市里要东西虽是陋习,却已经成了定例。宋启当然不以为殷碧涵清白如纸,却没想到她竟然沦落得如此之快。联想到近日府衙间有关她虐奴的流言,顿时胸臆间沉闷之气愈重。
  走上最后一级台阶,二楼的雅座在宋启面前一览无余。午后客人并不多,殷碧涵与另外一个背对着她的人坐在临窗的位置,桌上放着茶壶和盛放着细致茶点的几个浅绿小碟子。
  宋启不由脚下略顿。
  坐在殷碧涵对面的人起身告辞,在与宋启擦身而过时点头致意。宋启认出她是牙市的黄四,不由更证实了适才心中所想。但是不管她有多不情愿,她仍然向殷碧涵走了过去。
  小二换过新的茶杯后退了下去。
  坐在窗边的殷碧涵望着窗外。阳光给她雪白细腻的皮肤添上一层淡淡的光泽,她眉眼生得清雅秀丽,纤长的握着折扇的手令她看上去更为儒雅温文。如此品貌也许比不上姬筠卿之流,倒的确秀出众人之上。
  “宋主事。”殷碧涵回过头,脸上挂着习惯性的浅笑,看上去温和淡雅,让人心生亲近。
  “殷大人。”宋启躬身行礼后,在殷碧涵对面坐了下来。
  “今儿过来,是用饭?”殷碧涵问得随意。她替自己倒了茶后,顺手也替宋启倒了。
  “不。”宋启仍然与府衙一般,习惯性地就回答了殷碧涵的问话,“犬子喜欢这里的酸梅汤,是以……”话出了口,才觉自己反应太快。何必一五一十说给她听?
  “最近的确是出名。”殷碧涵了然一笑,然后扬声道,“小二,替宋主事拿个十碗酸梅汤送去家里,算我账上。”
  “马上就来。”隐在楼梯转角的小二立刻应声而去。
  “这怎么好意思。”宋启皱起眉开口拒绝,声音里甚至漏出些嫌弃。
  这君醉楼不知从哪里得了个酸梅汤的秘方,竟然连姬筠卿也赞过一个“好”字。宋启耐不住儿子百般相求,只得过来买一碗回去给他解馋。只是这路边凉茶摊子只要一个铜板就能喝到的酸梅汤,君醉楼竟然涨价二十倍。十碗就是两百文钱,相较起宋启四两的月俸银子,实在不算个小数目。
  “不值什么,别客气。”殷碧涵应得轻描淡写。
  宋启抬头看了眼殷碧涵。
  刚才站远了不觉得,如今离近了才发现殷碧涵身上藕荷色的襦裙并不普通。衣料虽然闪着淡淡的丝质光泽,颜色却比普通的丝绸鲜润很多。
  这是……那种最近才出现的,要四两多一尺的冷晴纱?
  “觉得我品格低劣,贪得无厌?”殷碧涵拿起细竹签,叉起一块梅花糕送进嘴里,然后似笑非笑地一语揭破宋启的心思。
  宋启一怔,然后才想起来这时候应该大声反驳的,“当然不是……”否定是否定了,但是之后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本就不是巧舌如簧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主事一做就是十几年。
  殷碧涵又是一声轻笑,但是这一次却在宋启之前开口,“酸梅汤的方子是我给的君醉楼,甚至还特地去求了姬大人尝了口。我不肯收老板的谢礼,所以她说只要是我来喝酸梅汤一律不要钱。我最腻这些甜的东西,连刚才那十碗倒是头一回要。如何,可算过分?”
  宋启瞠目。
  不说别的,单是由酸梅汤带来的客人已经不知让老板赚了多少。十碗的本钱,只怕连五十文钱都没有,的确是不算过分。
  “再有,这身衣服。”殷碧涵似乎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笑益发温和,“我替一家绸缎庄揽了笔生意,将皇子府和皇女府一季的夏衫全交给她们去做,那家老板就用两匹冷晴纱谢我。你说,这又算不算过分?”
  宋启讶然,只能下意识地摇头。
  “至于那些传闻么,”殷碧涵一展折扇,遮住自己唇边的笑,“我只能说将来自有分晓。”
  宋启又是一怔。
  如此说来,那些虐待家奴,什么丢在尸堆里曝晒云云,也不过都是传闻。宋启看着对面那人清澈见底的眼睛不由想到,丧心病狂之人做这悖德之事也就罢了,眼前这人即使重利也仍然守着道德良心,又岂会做出那等事?
  “我的确是在西市做了些买卖,也的确希望你能来帮我。”殷碧涵放下折扇,敛去笑容沉声道,“但你,不过是适合的人选之一。”
  语声中的寒意令宋启微震。
  坐在她对面的年青女子,语声虽然温和却坚定平稳。旁人只觉温和好欺,但是她却早就察觉到那隐藏在表面之下的强硬。而她,竟然因为殷碧涵一贯的温和而忘记了这点。
  她竟然,自大盲目到如斯地步。想到这里,宋启几乎要冒冷汗了。
  “宋主事,”一瞬间,殷碧涵的表情又和风轻暖,“关于那日的问题,你的回答是?”
  “启……”宋启缓缓站起身,然后躬身,“愿效绵薄。”
  “好。”殷碧涵笑得满意。
  宋启又小坐之后便告辞离去。她才刚踏出君醉楼的大门,二楼雅座就响起三声响亮却懒散的鼓掌声。
  “好口才。”楼梯口走上来一个人,懒懒地倚在墙上,“今儿我算是见识了。”
  “四小姐今天也是过来喝酸梅汤的?”殷碧涵似乎毫不意外那人的出现,只是转而笑道。她的话里似乎还带着些调侃,只是因为笑得实在温柔,让人只会当成普通的话来听。
  “谁耐烦喝这种不地道的东西?”那人挑眉,“倒是那么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一个人收得服帖,实在是让人感叹。”
  “我实话实说罢了。”
  “实话?”那人轻嗤,“酸梅汤你固然没有收老板一分银子,但君醉楼是安阳有名的权贵云集之所,如果你兴起个念头要放个消息,或是结识个人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哪里。”殷碧涵笑道,“不过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罢了。”
  “还有那个绸缎庄。”那人简直以拆穿殷碧涵为乐,“结识江南最大绸缎庄的老板,好处又岂止是两匹衣料?今后在安阳近畿一带做绸缎生意,只怕也是无往不利。”
  殷碧涵脸上笑容不变,道:“四小姐过来,就是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来追债了。”那人略瞪眼,道,“上次叫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那个,”殷碧涵微微低头,笑里染上一抹不怀好意,“就快收网了。”




花园午后少年

  “讨厌,出去!”荼靡一手撑着腰,一手用力将殷碧涵推出自己的房间,然后在她面前重重关上门。“砰”一声大响后,殷碧涵对着离她鼻尖只有一寸距离的木门,眨了眨眼。
  随着天气渐渐转热,荼靡的脾气也暴躁起来。前一刻还好端端地依在一起说话,后一刻突然就把她推出房门,直让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总不见得,是因为她伸到他衣服里的手?
  待要敲门赔些软话过去,也要顾虑荼靡是不是听得进去。殷碧涵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还是决定到缓一缓的好。
  殷碧涵慢慢踱着步子,朝花园里走去。
  凉亭里的石凳没有做成石鼓的样子,而是用整块石头凿成有靠背和扶手的样子。椅子上面放了夹棉的蔺草垫子,倒是很适合现在的天气。
  殷碧涵在石凳上坐下来双腿搁上石桌,坐得虽然惬意却也十分地没有规矩。
  尚未燥热的微风将草木清香送过来。除了偶尔两声宛转的鸟鸣之外,只有树叶轻轻的响动。花园里一片宁静。
  小径上传来轻快急促的脚步声。
  穿着月白襦裙的少年捧着几本书册从小径的那头走过来。许是走急了,一本册子从上面滑下来,眼见着就要落地的时候,少年突然伸脚一踢。书倒是飞向半空中却在半空中散了架,变成一页页纸片飘散着慢慢落向地面。
  少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才老老实实地将蹲下去捡。
  殷碧涵轻声笑了出来。
  少年抬头这才发现殷碧涵坐在凉亭里,脸上升起淡淡粉色手上动作倒是快了几分。他捡完书页,走到石桌边,“姐……”
  “什么东西?”殷碧涵好笑着,一边将少年手里散成一堆的书页抽了一张来看。
  原来是家里的账簿。
  本该是荼靡学的东西,如今倒是承墨全接了过来。殷碧涵自然乐得轻松,索性全丢给他去做。
  “不乐意做这个,也不要把气出在账簿上。”殷碧涵挑眉。
  “没有,没有不乐……”急急分辩的少年看见殷碧涵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明白她有意戏弄,顿时软软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家里银子还够用吗?”殷碧涵浅笑着将书页放了回去。
  “银子够用。”少年神色正经了几分,“姐,有几样我觉得可以不用花那么多。”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账簿里东翻西找出来几页放在殷碧涵面前,“像这里,其实家里大多数屋子都空着,所以也不用点灯了。灯油钱可以省下不少……”
  其实“家”里……呢。
  殷碧涵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少年。也许是心情不同了,所以看到的也随之不同。曾经执着于承墨的欺骗时,殷碧涵只看见一个曾经信任和喜爱的妹妹,而如今……
  殷碧涵抬头看了看兀自说得兴起的少年。
  他那光洁细腻的下巴,粉润的唇,明亮的眼睛。
  “……姐,你说好吗?”承墨说着,看向殷碧涵。
  “也好。”殷碧涵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说,“就算不为省那几个灯油钱,也好免了走水的麻烦。”
  “嗯。”少年见殷碧涵认同他,眉开眼笑,“还有一件。”少年说着,视线似乎极不经意地扫过殷碧涵的腿,略顿了顿,然后突然转开眼,脸上闪过淡淡红晕。
  殷碧涵看了眼自己的腿,不解地眨眼。
  “这回新做了一批床幔桌巾什么的,把所有房间都做了一遍。”少年没发现殷碧涵的注意,视线慢慢地又飘到她腿上,“以后就不用每回都做……”
  突然想起上回在书房里,他磕着自己的事情,殷碧涵突然明白过来。她收回腿,端正了几分坐姿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腿,“站这么久,过来坐会?”
  “轰”地一下,少年的脸涨得通红,连口齿也不利索起来,“坐……坐哪里……”
  “还有哪里能坐。”殷碧涵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然后挑眉,“不想坐这里?”
  少年立刻把自己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他走近一步,再凑近一点,却怎么也不好意思真的这么坐在她腿上。殷碧涵索性伸手将他拉过来。
  柔软的身体带着淡淡的清香扑进殷碧涵的怀里,殷碧涵唇边掠过浅笑。
  殷碧涵的浅笑柔软了少年的眼睛,他试探着将右手轻轻搭在她肩上,见她没反对才双手环了上去。
  一阵柔软的风吹过,少年轻轻地笑了起来。
  “姐……”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说话的声音软腻了几分,“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荼靡把我赶出来了。”说起这个,殷碧涵仍是不解她被赶出来的理由。
  怀中的少年轻“啊”了一声,适才还软软地依在她怀里,听她这么一说突然之间转过身子很紧张地看着她,“姐你没生气吧?昨天我陪荼靡哥哥去医馆,大夫说现在正是结胎衣的时候,很不舒服脾气会差好多,特地嘱咐我多照顾的。姐你可不能生他的气!”少年许是说到在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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