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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梦回大清之恍然如梦-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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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胤祥,不止我们,还有整个阿哥府,都在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
胤祥变得很紧张,从每天我起床开始。
二月天乍暖还寒,胤祥上朝要早起,往日我是起不来的,但是现在也不知怎么了,我往往醒得比他要早很多,到了差不多的时间,我经常穿了单衣就起身,招呼人拿他的朝服进来。胤祥怕我着凉受寒,于是变得越发的警醒,几天之后,就发展到我夜里翻身,他都会惊醒的程度。
我笑他:“真不知是我怀孕还是你怀孕,紧张成这个样子。”
他回答我说:“我倒宁愿是我怀孕,我是比较能够自律的,不会做什么危险的动作。”
我气,分明是在批评我,却偏要用这样的口吻说出来,让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过说笑归说笑,我却认真的计划,准备再给胤祥收拾一间屋子,他白天要上朝,勾心斗角不是他希望的,却是他不能逃避的,晚上如果睡不好,恐怕我还没生,他倒先累倒了。
只是收拾哪里的房子呢?白天趁着胤祥不在,我在府里转了转,适合的屋子都离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太远,离我们住的近的地方都不适合。犹豫了半天,我又考虑在现在的屋子里加一张床,只是屋子是够宽敞,可是已经有一铺暖炕和一张床了,若是再加一张,实在不符合美学的原理。
晚上我把烦恼说给胤祥听,他有些不高兴,伸手将我圈在怀里,对我说:“我哪里也不去,我就要每天这样抱着你,不然睡不着觉。”
我忍不住好笑,胤祥的话活脱是一个孩子的幼稚语言,有撒娇和耍赖的味道,这样算来,我不是一下子多了两个孩子,天呀!
我把自己的感觉告诉胤祥,引来了他更大的不满,他坏笑着将我转过身来面对他,在我不防备的时候吻住我,在我有些透不过气的时候才说:“不许说我像小孩子。”
我笑,虽然我很想保持严肃。
“我比你大两岁吧。”晚上,胤祥很郑重的忽然问我。
“这个……以生理年龄来说,是的。”我斟酌比较再三,觉得如果抛弃心理年龄,他比现在的我大,也是事实。
“什么生理年龄?比你大就是比你大,那,我比你大,不许说我像孩子,只可以我说你像傻孩子。”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说出了几乎把我绕晕的话。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吧。”我揉了揉头,半夜了,我对思考没有兴趣。
“那睡吧,我拍你。”胤祥柔声说,手则轻轻的拍在我的身上,我很想告诉他,我不是小孩子,这样拍会让我失眠,然而,在我的话出口之前,我已经沉浸在了梦乡中。
小孩子的忽然到来,给我们生活最大的改变就是,我们要着手替他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小被子,小褥子,还有小衣服、小帽子、小鞋子。
白天,只要天气好,我就回出去四下看看,买些布和其他的东西回来,其实心里也是满想像其他母亲一样,给孩子亲手做些东西的,无奈,我是手比脚笨的人,做好的被子一抖,棉花就跑出来了。尝试再三,胤祥忍不住拦下了我,他说:“婉然,咱们的宝宝生下来一定可以睡得暖,有衣裳穿,你不用这么操劳。”只是说话的时候,他眼睛里的笑意出卖了他,这个坏蛋,我有些生气的发现,他变得会捉弄人了。
这样也好,总有办法的。很快,我就想到了,前些天给胤祥买的料子还没有成衣。大块的料子交给裁缝,小块的料子,我请裁缝剪裁后,自己尝试着缝了缝。没有细密的针脚,没有精巧的手工,只有我自己绣的苍翠的竹子,衣衫做好后,胤祥却爱不释手,无论走到那里,不是穿在身上,也是随身携带。
二月,康熙还是照每年的惯例,巡视京畿,胤祥随行。
去之前,胤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觉得他是兴奋的,父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呢?我想,也许一切已经过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我把帝王的心,想得太仁慈了,几天之后,胤祥回来,虽然还是一样的说笑,但是,却只字不提出巡的种种,而是比以往,更粘着我,只要在家,绝不会让我从他的视野范围内消失片刻。
我知道他心里的伤和痛,他这样着急我,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如今日般的觉得孤单,整个世界里,也许他觉得,只有我和孩子,是他剩下的惟一的至亲。
我决定不去揭破他,而是安心当一个傻孩子,要他照顾,要事事依赖他,要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陪我,要他不许离开我的眼前、要随叫随到。
好在,新生命的孕育,带来的,是绝对的喜悦。
呕吐,第一次是在一个清早,餐桌上一碗新熬的大米粥,昨天我想吃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口气吃了两大碗,胤祥特意吩咐厨房,今天还要熬。然而,今天,餐桌前,米粥的味道一飘过来,我就觉得反胃,干呕个不停……
妊宸反应来得气势汹汹,我几乎什么都不能吃,每天都吐得七荤八素,人也瘦了下来,胤祥为此急得团团转,只是请了太医,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挺着。
我觉得自己的忍耐,也要到极点了,难受厉害了,总是想大哭一场,到了后来,我也确实这样做了,往往是吐着吐着,人就哭起来,没有任何理由,就是难受、想哭。
每每这个时候,胤祥总是将我抱在怀里,任我发泄哭闹,难受极了,我就说:“我不要这个孩子了,就会折腾我,一刻也不让我消停。”
“不要了,咱们不要了。”胤祥拍着我,低声安抚。
“说的好听,你不是说男人就是看中子嗣吗?”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段对话,发火。
“我说过吗?”胤祥的表情很冤枉,但是看了看我后,马上说:“是我说的,我不对,我胡说八道。
“那不还是要我生这个孩子。”我发过火,对自己的前景失去信心,又哭。
“不生不生,我去叫太医拿掉。”胤祥说。
“什么?你敢让太医拿掉这个孩子?”我抹干眼泪,生气,这么辛苦怀的,竟然敢说拿掉。
“……”胤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抱着我说:“好,婉然说怎么样,咱们就怎么样,现在,不哭好不好?”
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恨自己的无理取闹,但是却每每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肚子里饿得呱呱叫,吃什么就吐什么,又怕孩子没有营养长不好,真的,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烧,好像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点燃了一般。
一个清晨,我睁开眼睛,胤祥拥着我,睡着,晨光中,他的鬓边,一根明晃晃的白发,刺痛了我的眼,也刺痛了我的心。
把手轻轻放在腹部,还触摸不到孩子的存在,但是,我知道,他在那里。“宝宝,你还要折腾妈妈到几时?妈妈不是让你来好好爱爸爸吗?怎么变成了我们一起,折腾爸爸?”
我总觉得,这个孩子是懂事的,他很小的时候,就听得懂我说的话,那之后,我的身体就一点一点的恢复了,饮食也恢复正常,不再吐了。
其实这些日子里,我已经错过了康熙朝的一个重要历史事件,复立太子。
三月初九日,康熙复立胤礽为太子,遣官祭告天地、宗庙、社稷,说“当有此大事之时,性生奸恶之徒因而各庇奸党,借端构衅,臣觉其日后必成乱阶,随不时究察,穷极始末,后乃确得病源,亟为除法,幸赖皇天眷佑,平复如初。”
三月初十日,康熙以大学士温达、李光地等为使,持节授皇子胤礽册宝,复立为皇太子。
只是我当时都没想到,复立太子的同时,康熙又一次分封诸子,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晋封为亲王;七阿哥胤祐、十阿哥胤誐封为郡王;九阿哥胤禟、十二阿哥胤裪、十四阿哥胤禵封为贝勒。这一次,康熙的成年儿子中,没有受封的,除了幽禁中的大阿哥之外,就是胤禩和胤祥我不知道这段日子,胤祥是怎么不动声色的安慰我,一点一点的熬过来的,作为惟一没有爵位的皇子,他甚至连有力的外家都没有,朝庭中,要受多少冷遇跟白眼呢?我几乎不敢想象。
三月底,康熙忽然决定提前巡幸塞外,起程的日子就定在四月初,虽然今年热得比每年早一些,但是避暑提前到四月,还是让大家着实忙乱了一场。
胤祥的失宠,想来已经是朝野内外尽人皆知的事情了,这让我们原本就清净的家显得越发的冷清,没有人想到,康熙会命令胤祥随扈,更没有人想到,这次随扈的名单上,居然还有我的名字。
“你有了身孕,我去和德妃娘娘说,你不能去的。”接到旨意的时候,胤祥说。
“别去!”我伸手,赶得急拉到了胤祥的衣袖,“别去了,这会宫里肯定忙成一团。”
“不行,你怀着身孕,怎么能舟车劳顿呢?”胤祥急了,一边扶着我,要我到床边坐着,一边说:“我一定得去一趟的。”
“人家都说,孕妇是要多运动才好的,这会你去了热河,若留下我一个人在家,恐怕我要成天的睡觉了,到时候反而不好,还不如让我也去草原转转,呼吸点清新的空气,也多动一动。”我笑着安抚胤祥,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人人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半一半的事情,这次也不知道康熙要去多久,若是我不同去,外一生的时候胤祥回不来怎么办?若是我同去,这路上马车那样的颠簸,也不知道这身子能不能承受得住,左右都很为难,而让我更为难的是,我不能让胤祥去宫里回绝这件事。
我怀孕的消息,虽然没有刻意的渲染得天下皆知,但是宫里也不可能没有消息,我肚子里的,毕竟是胤祥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康熙却仍旧命我随行,这其中若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怪了。
只是康熙在想些什么呢?夜里我反复的思量,却始终没有答案,胤祥闷闷的,却仍旧小心的让我舒服的躺好。
朦胧间,不知怎么就回到了乾清宫,不,这又不是乾清宫,只是四处是巍峨的龙的图案,又是哪里呢?
耳边,杀声阵阵,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有人谋反了!”
乾清宫绝对是政变中最危险的地方,我连忙向外跑,却不防眼前白光掠起刺眼,我大惊,顺着兵器看过去,竟然是康熙。
“他们母子都在这里,朕就看看你,怎么从这里进来。”恍惚中,怎么门口一身铠甲的竟然是胤祥。他看向我的眼中分明有泪,我一下子明白了,人质,我怎么就成了人质?
眼前的画面仍在移动,康熙的剑忽然砍向了胤祥,我尖叫,胤祥却一动不动的站着。
“婉然!婉然,你怎么了?醒醒”!
意识一点点的重新清楚起来,我仍就依偎在胤祥温暖的怀抱中,四下里一片寂静,浓重的黑包围着周遭,隔着层层薄纱的幔帐,隐隐的烛光在前方摇曳。
多少个夜晚,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切。
长长的出了口气,胤祥已经拿了绢帕来帮我拭汗,“做噩梦了?”他轻柔的问我。
“也不算是,大概白天想太多了。”我摇头,梦是心头想,不过这个梦的内容是我平时不会想的,当然,我也不会讲给胤祥听,我只能安慰自己,想太多了。
出发的日子到的很快,此前跟着康熙也去过好多次塞外了,但是这一次,心境却完全不同,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只怕一时是自己也说不清楚的。
同来的皇子福晋除了我,便只有八福晋凌霜了,上次一别,虽然也不过月余,但是却又似乎隔了很久似的。小产让她看起来似乎清减了很多,脸色也不复从前的红润,不过气势依旧。在行营里迎面碰到,我无处躲闪,也只能安稳的站在原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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