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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今古传奇·武侠版八月刊-第11部分

小说: 今古传奇·武侠版八月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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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光礼淡淡答道:“欧阳前辈要将这笔账算到锦衣卫头上,也未尝不可。毕竟栗木是锦衣卫的人。孟剑卿,这件事交给你,务必查出栗木的真实身份。给你三个月时间。希望你这一回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孟剑卿收起了金牌。他还有一次机会。沈光礼向来只给人一次机会改正错误。
  沈光礼扶起了慕尘。铁罗汉急道:“师父,你不留下她,小师弟迟早又要跑!”欧阳不修翻翻白眼:“他再跑,我先打断他两条腿!”话虽如此,仍是向沈光礼喝道,“姓沈的,留下人再走!”
  沈光礼略躬一躬身:“不知欧阳前辈是这位姑娘的什么人呢?”这句话可将欧阳不修给问到了,沈光礼又道:“不如我们问一问这位姑娘她自己的选择如何?”他看向慕尘,“你叫什么名字?”
  慕尘嘴角浮上一丝淡淡的、自嘲般的笑意:“慕尘。”沈光礼似是怔了一瞬,才微笑着道:“哦?为你起名的人,难道真的认为连微尘的命运都值得羡慕?你要去哪儿?”慕尘轻轻答道:“我还能去哪儿?”沈光礼随即道:“也好。那我们走吧。”
  见慕尘毫不反抗地要随着沈光礼离去,江无极脱口叫道:“慕尘,你答应嫁给我的,你为什么要反悔?”沈光礼微微皱起了眉,看着慕尘。欧阳不修则又暴怒起来,还未发作,慕尘已苦笑着道:“无极,算我说错话,好不好?想一想那时候我们才多大,我可以拿这些不当真的话来哄一个孩子,可不能拿来哄一个大人。我走了,你也回小西天去吧。欧阳前辈,今生今世,我不会离开应天城半步,再不会去勾引你的得意弟子,你现在可放心了?”
  沈光礼的眉头皱得更明显:“勾引?”慕尘的嘴角含笑,眼圈却红了起来:“可不是?欧阳前辈还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沈光礼的脸色隐隐变得铁青。不要说孟剑卿,即使是秦百户这样的老锦衣卫,也还从来没有见过沈光礼这种神色,不由得屏气静声,担心着顶头上司暴怒起来会不会先拿他们这些手下开刀。但是沈光礼的神色慢慢恢复了正常,语气也淡得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欧阳前辈,沈某先走一步。”江无极眼睁睁地看着沈光礼带着慕尘离去,一时急怒攻心,热血上涌,直喷出来,人便倒了下去,唬得欧阳不修急慌慌地救治。
  孟剑卿召来四名卫士,用绳索小心地将栗百户的尸体拖到庐州府去,准备先从他的尸体入手,查清这个差点害死他们大家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与秦百户退出昭信庵,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出了一口长气。查案子可比这桩任务轻松多了。
  去庐州城的路上,孟剑卿忍不住问道:“秦百户,慕尘究竟是什么人?”秦百户压低了声音答道:“沈大人刚入锦衣卫时,曾经带着一幅女人的画像来档案库找我,希望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不过他那时候还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力士,我虽然同情他,也没有办法调派人手去帮他查。”他叹息了一声,“我年纪大了,昨天的事情记不住,十几年前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唉,那张面孔——一模一样的两张面孔。”
  孟剑卿沉思着道:“沈大人后来为什么不再寻找她?”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慕尘落足于小西天,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秦百户感喟地道:“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到后来,沈大人的职位越来越高,仇家越来越多,不方便再去找这个女人了。否则,只怕漏出半点儿风声,这个女人立刻便有杀身之祸。我只奇怪,沈大人后来名气这么大,那个女人为什么一直没有来找他?”
  孟剑卿默然。沈光礼在慕尘耳边说的那句话,他其实也听见了——他的耳力,一直好得让人吃惊。沈光礼对慕尘说:“我的原名叫沈白,萧山人氏。”那个女人,只怕从来不知道,锦衣卫指挥使沈光礼就是沈白。直到今日,孟剑卿也不清楚,沈光礼究竟有没有家小。他的身边,似乎一直只有那名老奴。如果沈光礼别无家小,而他们这次行动,又害死了慕尘,恐怕他们这些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孟剑卿觉得自己背上又开始有冷汗渗出。
  秦百户怔怔地道:“我在锦衣卫呆得太久,知道得太多,只怕迟早都会送掉这条老命。”
  孟剑卿忽然一笑,说道:“秦百户,既然如此,你不介意再告诉我一件事情吧。萧山沈白是什么人?”秦百户寻思了很久才答道:“萧山沈家,也算是地方望族了。他们家是有一个名叫沈白的小儿子,不过早在蒙元之时便出了家。”他蓦然醒悟,明白了沈白是谁,瞪着孟剑卿道,“孟校尉,你可别去翻旧案。沈大人翻过脸来,你我都吃不住!”
  他与孟剑卿,本是泛泛之交,但是一同冒过这一场生死之险,不觉便生出几分亲近,不忍坐视这个年轻人去轻捋虎须。孟剑卿明白秦百户是出于一番好意,当下笑一笑道:“我自然知道,我们这些人,都不是沈大人的对手。”想必洪武帝早就知道,沈光礼的的确确做过光头和尚吧。萧山沈白……沈光礼的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孟剑卿的心中,种种念头风车般转个不停。
  

锦衣行之·海上花(7)

  时近年关,营房外远远地不时传来一两声爆竹,想必是小儿辈背了家人在偷放。
  晏福平又给孟剑卿斟了一碗酒,咧着嘴笑道:“来,孟兄弟,咱们再喝!胡进勇这小子,怎么这会儿还不来?就算不看我老晏的面,也该看孟兄弟你的面子吧?呆会儿要好好罚他十大碗!”
  孟剑卿笑一笑,举起了碗。晏福平自讲武堂毕业后,七调八调,最近刚调到浙江都指挥使司掌管浙江武库,后人有谚:武库武库,又闲又富。晏福平借助他那位泰山大人之力,坐上这个缺,心满意足。孟剑卿冷眼看去,晏福平比起去年见面时,足足长了一层膘了,越显得圆头圆脑、憨态可掬。胡进勇晚他们一年进讲武堂,现在已是浙江都司帐前最得力的游击,向来与晏福平气味相投,厮混得熟透,孟剑卿突然来到杭州,晏福平自然要将同在一城的胡进勇叫来一道喝酒。好在时近年关,军中无事,胡进勇一早答应过来,不料延宕到这个时候还不见人影。
  正说着,房门一暗,胡进勇已进来了,却不忙坐,立在案前,先自动灌了三大碗,这才向孟剑卿说道:“孟学长,多时不见,我老胡来迟,先罚三碗!外面还有一个人想结交一下孟学长——”
  一语未完,孟剑卿已站起来笑道:“胡兄弟何必如此多礼?既然带到这儿来,想必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还不快快请进!”胡进勇转身将他的同伴带了进来,介绍说是浙江巡抚衙门的一位师爷,姓周名正。那周师爷虽然看起来颇有些獐头鼠目的,谈吐倒疏朗,并不惹人厌;且又最能喝酒,胡进勇笑道他们两人拼过三次酒,均不分高下,这倒让孟剑卿与晏福平都对那周师爷刮目相看了——胡进勇的酒量,早在讲武堂时便已闻名。
  至于那周师爷的来意,孟剑卿心中雪亮。他虽然只是一名校尉,但锦衣卫中人人皆知沈光礼对他的器重乃至于倚重,官场之中,自然消息灵通,想必是浙江巡抚有什么事情,要通过这周师爷与他搭上线,再走沈光礼的门路。否则,地方官向来对锦衣卫敬鬼神而远之,绝少主动招惹;这周师爷也不会如此不识趣,硬要来凑他们这帮讲武堂旧友的聚会。
  军中饮酒,苦无女乐助兴,好在晏福平自有办法,唤来两名年少文秀的兵丁,一人斟酒布菜,另一人颇解音律,带得一支短笛,低低地吹了几首江浙小调,又换成洞箫,拣了一首舒缓的曲子慢慢吹来。
  晏福平满饮一碗,趁了酒兴笑道:“喂,知不知道,讲武堂十大恶人的最新排行榜已经出来?”讲武堂迄今为止已办到第十期,历届毕业生,虽然散处天南海北,但是借助日日更新的邸报与军报,对彼此的近况,倒也并不隔膜,于是便有好事者排出个十大恶人榜来,年年更新,口耳相传,军中将士,多有所闻。周师爷耳目灵通,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当下凑过来笑道;“今年倒出来得忒早啊!”
  晏福平笑嘻嘻地看着孟剑卿:“孟兄去年排第七,今年第三了。”
  孟剑卿哑然失笑:“是吗?恐怕我是借了这身服色的光了!”锦衣卫今年刚刚办完蓝玉一案。蓝玉虽贵为大将军,一纸诏令,转眼之间便是锦衣卫阶下之囚,部将旧属,牵连众多,比起前几年的胡惟庸一案,有过之而无不及。朝野之中,提起锦衣卫来,更是噤若寒蝉,也无怪乎孟剑卿的排名水涨船高了。
  胡进勇摇头道:“咱们自己人,就别谦虚太过了,有没有锦衣卫这张老虎皮,与你又有何干系?老实说你今年排到第三,我都觉得那些出榜的家伙还是眼力太差!”孟剑卿笑而不答,心中却突然一怔。他的心中,突然掠过一丝阴影。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吗?
  那周师爷紧接着问道:“能够排在孟兄前面的,又是哪两位?”
  晏福平笑道:“第二是关西。那家伙就会打打杀杀,本来连陪居榜末都没资格,不料想一夜成名!”孟剑卿“哦”了一声:“你是说他巡逻时遇到蒙古人伏击、兵刃尽失、徒手撕裂三人一马那件事?”自这一战后,关西隐隐然已成了一尊人见人怕的凶神。
  晏福平道:“可不正是?”他随即又向孟剑卿笑道,“你猜今年的榜首是谁?”孟剑卿懒得去和他猜,晏福平果然自顾自地接了下来:“记不记得第五期有个李华?我们总觉得那小子眼熟,但又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胡进勇一拍大腿道:“原来你们也觉得那小子似曾相识!”
  晏福平叹道:“你们猜那小子是谁的儿子?别想远了,就往讲武堂里面想。”讲武堂诸位教习甚至那些杂役的面孔一张张掠过,孟剑卿脱口说道:“不会是——”胡进勇与晏福平已同时叫了出来:“苦菜根!”——蔡本蔡总教习。周师爷莫名其妙,不知他们说的究竟是谁,孟剑卿三人已经哄笑起来。晏福平一边笑一边喘着气道:“那家伙毕业后才恢复本姓,分在淮上,据说他挺崇拜他老子的,将他老子那一套全搬到淮上军中,立誓要练一支真正‘嚼得菜根,百事可为’的精兵出来!”
  胡进勇哈哈笑道:“我真同情他手下那些兵!”
  晏福平又道:“那些兵背地里都叫他什么?猜猜看!”孟剑卿大笑道:“那还用猜?华者花也——”胡进勇与晏福平紧接着道:“苦菜花!”
  这一回三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周师爷约略听懂了一些,也陪着大笑。低低的洞箫在这笑声中细不可闻,终于停了下来。孟剑卿突然面色一变,心念方动,左手已挥出,那名吹洞箫的小兵冷不防刺过来的一刀,被他手中酒碗挡个正着,瓷碗的碎片飞溅起来,孟剑卿的左手穿过碎片,探出去之际,食中二指夹住了一片碎瓷,锋利的瓷片随即划破了那小兵的右手腕脉,小兵痛呼一声,短刀脱手,孟剑卿左手已收回,接住了短刀,手腕一抖,那柄薄薄的剔骨刀自下而上斜斜射入了小兵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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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行之·海上花(8)
小兵喉中咯咯作响,踉跄着倒了下去。孟剑卿慢慢站了起来。晏福平与胡进勇面面相觑,周师爷脸色发白。小兵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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