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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7部分

问镜-第1057部分

小说: 问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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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无归羽客失败了。

也使得原本压制转世灵性的混元匣,有等于无。

算一算黄泉夫人进入秘府时间,距离无归羽客死于魔劫之下,都有了快三劫、上万年的时光,如果一直这么暴露在外,还真说不定会有什么变化。

况且……通过黄泉夫人细腻得过分的观察视角,余慈确信:

在本应纯粹的元质之中,存在着一丝绝不应有的杂质。

也许,那是无归羽客。

以余慈如今的见识,几乎可以还原当时的情形:

重伤垂死的无归羽客开启玉盒,面对特殊的元质,欲以神意牵引吸收,然而遭遇魔劫侵蚀的神魂,触及元质之后,反而激发了某种异变,被倒吸进去,就此神魂绝灭,仅存的那一点儿灵明,也淹没在元质之中。

余慈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判断:

实是黄泉夫人的观察方式,实在是太过独特细腻。

其法仿佛可以映照大千,没有任何细节能逃过她的观察,而且每一个细节都有特殊标识,细致敏锐得让人心头发堵。

如此周密细致,寻常修士,洗炼阴神之后,集中精力,也能做到。

而在还丹上阶,紫府元神显化之后,更是容易。

但这般不论大小、粗细,都要弄个清楚明白,也实在很麻烦。就算人的记忆潜力无穷无尽,可垃圾信息太多的话,会使得神魂负担沉重,遮蔽真正的灵光。

玄门向来提倡“专气致柔,少思寡欲”,极端点讲甚至是“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便由此而来。

魔门不讲究这个,但役形劳神,总为不美,必须花费相当多的时间重新洗炼清理。

有些时候,遗忘是最好的方法,至不济也要刻意埋藏起来,待长久闭关之时,再专门抽出时间,静心梳理,自警自醒,如此方是修行的正道。

可黄泉夫人不然,余慈发现,就算是无归羽客尸骸所在的大殿中一块寻常的砖石,在她眼中,也是纤毫毕现,不是特别用意,却自然映照,存入记忆之中,实际呈现。

而对玉盒中看似一色的血红元质,她便能察觉出极细微的差异来。

神乎其神。

但不管怎样,这种做法,已经悖逆了为人的常理,换个人过来,大概没几天就要疯了吧……

回到黄泉夫人的记忆中。

当时黄泉夫人既然察觉到有问题,自然近前,意欲拿起玉盒察看。

可祭炼为法器,又吸收了无归羽客神魂的元质,在这时已经形成了某种特殊机制。

刹那间,十七道血光暴涨切割,仿佛是一只狰狞的昆虫,舒展节肢

按照赵相山的说法,这十七道血光,是模仿参罗利那十七道长足,自具玄妙。

而当年的黄泉夫人确实了得,这样突然的变故,仍然被她躲过,但玉盒也被远远打飞出去,落在墙角,重新闭合,内外封绝。

两边的记忆终于重合了。

若换了旁人,现在都可以来个“法器认主”,但黄泉此后什么也没做。

可是,余慈却在记忆的结合部,寻找到了更细致的交叉点。

那是一直浑浑噩噩的转世灵性,灵智萌生之源。

余慈结合刚才从“星芒虫”处得来的最早时期的混沌记忆,忽地明悟:

魔灵或许是受到了冲击和刺激,莫名有了反应。好像是在……模仿?

吸收了无归羽客的神魂,再加上黄泉夫人独有的方式观照,激起了参罗利那转世灵性的反应……这就是本来绝无可能生就**灵智的魔灵,突破桎梏的原因?

她这是给参罗利那添堵啊!

余慈从魔灵记忆中了解到,这个诡异的存在,竟懂得碧落通幽十二重天,显然是无归羽客的意念残留。

无归羽客造成的变化,黄泉夫人进一步催化……

余慈完全不理解黄泉夫人做此事的目的,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目的。

毕竟缺乏了关键的情绪和相关思虑,黄泉夫人后续如何处理,余慈不得而知。

他只能是“跟随”着黄泉夫人的视角,离开这处大殿,在黄泉秘府中倘佯。

出了无归羽客的葬身之地,五岳真形图和玄符锢灵神通禁域,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五岳真形图的各个方位,她去过;

存放着黄泉秘府历代修士的黑石殿堂,她去过,

埋藏着巨量法器、宝物的七座山峰,她也去过。

没有重点,没有目标,仿佛就是在这处秘府中散步。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最后,黄泉夫人只是选了一块空地,盘膝坐下,进入长考。

所思所想,不得而知,时间似乎再次停止流动。

余慈耐着心思往下看,也不由“拨快”了一些时间流速,总要有三两天的功夫,那边再起变化。

黄泉夫人神意扩张,似乎是阳神出窍,向上升举,又分明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牵引。

顷刻间,虚空景象已大大不同。

仰头去看,云端九门华文焕彩,字形奇妙,其后又有重楼天宫,绵延未尽,气象恢宏。

正是碧落天阙!

余慈也是发怔。

人比人,气死人。他当年手持玄灵引,还要经过几番周折,才能见得此中玄妙,黄泉夫人只是在黄泉秘府中绕了一圈儿,沉思数日,就能做到,到底差距在哪儿呢?

更不可思议的在后面。

余慈心念,只在九间十柱的牌坊之前而止,重楼天宫看着宏伟壮观,难以亲身体验。

可是黄泉夫人,只是在牌坊之前停驻片刻,便是明光大放,径直穿透了层层禁制,迈步入内。

碧落天阙内的景象,向她、也向余慈展开。

乱花迷眼,玄妙无穷。

黄泉夫人依旧是那般记忆法,余慈复读都有点儿吃力,但也再次确认了,当年在东华虚空的那处天宫,确实是黄泉夫人本着碧落天阙而做。许多结构布局,几乎就是照搬。

源头竟是出在这里。

然而行不多时,前方路中,突然有一个和尚转出来,肤色微黑,神情严肃,挡住前路。

“佛法无边,不渡无缘之人。”

乍见此景,余慈心里就是一抽,这个和尚、这副模样,他太熟了:

十方慈光佛……魔灵!

虽说上来就拿出“佛法”,虽说当年的黄泉夫人,已经是妙辨无碍。

然而,这头魔灵乃是十方慈光佛斩去的心中魔念汇聚而成,具备佛陀之法力,更具备一切卑劣凶横之恶意,哪有可能真正与人辩难?

没说两句,两边就已动手。

而这场斗法,完全就是一边倒。

十方慈光佛魔灵神通广大,据余慈观察,最最起码也是大劫法宗师的级数,黄泉夫人虽也是六欲天魔的实力,还是远远不及,过两个照面,出窍阳神便受了重创,几乎要被擒拿,危急时刻,竟是施展分神之法,将阳神切出部分,挡下一击,主体借此遁离。

也因此,从那一刻起,黄泉夫人的视角分成两个。

一个回到黄泉秘府,一个还在碧落天阙,但迅速变得模糊起来。

黄泉夫人确实是吃了大亏,阳神主体虽然回返,然而十方慈光佛强横神通,有枯荣轮回之力,随灭随生,破损根基,连肉身都受了牵连。

而碧落天阙之上,十方慈光佛魔灵本欲将其分神灭杀,可这时候,有人下令。

十方慈光佛魔灵合什行礼:

“遵佛母法旨。”

随即摄了这一缕分神而去,这个视角也至此中断。

第一百零八章追溯万载教派雏形(上)

大黑天佛母菩萨?

余慈这辈子也只听过这么一个类似的法号,可思绪转过去,却是有点儿乱……

他一直都认为,十方慈光佛魔灵和大黑天佛母菩萨之间,有某种极密切的联系,今日所见,看似验证了他的想法,但从另一种意义上讲,又将前面的想法给否定了。

十方慈光佛魔灵恭敬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那位“佛母”大摇大摆地占据了碧落天阙真的没问题?

还是说,这位“佛母”本就是碧落天阙中的关键人物呢?

余慈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暂时压住疑惑,顺着黄泉夫人的记忆继续往下看。

他相信,以黄泉夫人的智慧,肯定会有些见解的。然而这位的一切情绪思维,都不会在记忆中留下半点痕迹。

余慈想从黄泉夫人后续动作中做些判断,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黄泉夫人压下伤势之后,便果断离开秘府,没事儿人一般与同门汇合。

此后显示的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余慈找不到黄泉夫人任何特殊的举动,倒是发疯前的柳观见了几回,然后就是陆沉!

黄泉夫人结识陆沉,像是一个偶然,至少余慈看不出有什么刻意为之的痕迹,倒是陆沉在黄泉夫人眼中的形象,让他很惊讶。

不管什么时候,从黄泉夫人的视角看,陆沉身外永远都蒙着一层扭曲的光芒,看不真切。

似乎她的观察方式,终于遇到了克制之人。

因为这古怪的记忆场景,余慈不免就怀着些许恶意去想:

到陆沉辞世为止,黄泉夫人知不知道她夫君长什么样呢?

虽然记忆古怪,却不妨碍两人走到一起,随后就是全天下人耳熟能详的戏码了:

黄泉夫人破教而出,当时还没有彻底分裂的元始魔宗,为之震动。

也这一串记忆里,余慈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当年的黄泉夫人,竟然是魔门祭祀重器之一、也是余慈熟悉的那一件宝贝照神铜鉴的主祭!

每次魔门大典,黄泉夫人都会持镜登台,领衔祭礼参拜等事。

完整的照神铜鉴在祭礼之时,当真是神通广大,镜光穿透碧落天域,直入星空深处,与元始魔主浑茫无边的真意相通,若能接引一丝回来,直可助人感悟终极。

或许正是这样的特殊身份,特殊作用,她的叛门而出,才更让魔门不可接受。

当时,元始魔主玄德尚在,不会理会,但诸天魔众、真界内外魔主都为之震怒。

可如何处置,中间横亘着陆沉,却引发了争论。

毫无疑问,黄泉夫人的做法破坏了平衡,本来已经在分裂边缘的魔门各宗,在此事冲击下,矛盾爆发,分裂之势,由此激化。

从这一点看,不知有多少人恨她恨得刻骨铭心。

魔门最终表现的态度自然是很极端的,可就算他们已经拼尽全力,战事绵延了数百年,就是与上清宗全面开战后,也没有停止可有五劫以来第一人的陆沉在,许多事情做来就没了意义。

到最后,惹得陆沉烦了,干脆趁魔门内乱,杀上门去,直捣地火魔宫,将照神铜鉴从祭台上轰落,也在摇摇欲坠的元始魔宗门槛上,踹了最后一脚。

为何要轰落照神铜鉴?

据黄泉夫人与陆沉交流时的说法是:常年主祭,气机勾连,自有魔意存焉,不毁其根基,便难以摆脱魔门钳制。

这一动作,是与随后黄泉夫人“移神换血”一脉相承的。

黄泉夫人的记忆详细得过分,同样的一眼过去,收集的信息就是常人的几十、上百倍,若仔细观睹,再分析琢磨,给神魂的压力颇大,很快地方余慈只能模糊过去,或者寻找重要节点,但就算这样,看到到这儿也已经有些头痛,只好暂歇。

顺便,他也想问赵相山一些仍不明白的事儿。

“你去过碧落天阙没有?”

“去过一回。”

“哦?”

余慈本也是随口一问,起个头儿,不想赵相山真给出确定的答案。

他当即追问:“天阙中除了无量,还有谁?”

“那里只是调整结构法度之所在,少见旁人。”

“就没个叫佛母的?”

赵相山的意念明显也是一怔,才答道:“西天佛国中,以为‘佛从法生,法是佛母’,除部分教派以外,少有特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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