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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3部分

问镜-第1033部分

小说: 问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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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又会怎样主持下去,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等远方的消息等得心焦。

让不少人感到失望的是,事态的发展就好像是温吞水,没有任何超纲的情况发生,夏夫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依旧淡定从容,甚至吝啬于拿出任何情绪。

她对“真阳坛”做了例行的征询,请那边派人出来。

张天吉的脑子都要炸开了,现在又轮到正一道出人,选谁出马都要由他拍板决定。

天风散人败阵,已经不算什么,甚至这一轮斗符胜败,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态度!

张天吉看向广微真人,后者默然不语。这种时候,他又能怎么说?

最终,张天吉一咬牙:“我上!”

敖洋、敖休都是吃惊:“是不是太早了?”

“让人兑子的可能性太高。”

张天吉一言既出,念头反而坚定许多:“无论如何要先胜一场,后面还有乔休真君,本宗也有宇清师弟,压得住场面……”

没说出来的一句是:

他们现在已经输不起了。

脆败出局当然是暂时摆脱漩涡的好办法,可正一道与海商会不同,里面牵扯着一家正一道经营数劫时光的关系线,是在北地渗透影响力的重要桥头堡,舍不掉,也丢不起。

奋力一搏,如果胜了,利益将会是超乎预料地丰厚;要是输了,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这就是正一道的立场。

海商会那边如何想法,他是顾不得了。

张天吉径直起身,走出观景云台,这个举动,使得述玄楼内外议论纷纷。

此时,张天吉肯定是拿得住架势的,面如铸铁,就那么立在云端,等余慈一方派人出来。

千宝道人刚回来,还没喘口气就看到这一幕,奇怪之余,也顾不得向余慈询问斗符时暗施的手段,急忙便道:

“这一局要兑子!”

“师叔你且安心静养吧。”

余慈微笑递给他一只玉碗,里面清液如酒:“刚刚师叔连展神通,可算是拼了老命,还是补一补的好。”

“这边比我老的……”

千宝道人话说半截,忽地看到薛平治意味不明的眼神,当即噤口,窒了片刻才转移话题:

“托你的福,今天状态绝佳,而且除了最后一记三合神光有点儿吃力,你师叔我的消耗,自然有千宝池里的法器分担……唔,等等。”

这时候他才看到玉碗中乘的是何物,不由得咂咂嘴:“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儿晕。啧,至粹玄真,不落五行,这是符法神通凝就的吧,不炼丹就拿来喝,是不是可惜了?”

说话间,他把玉碗举在嘴边,却不饮下,而是拿眼角瞥薛平治。

薛平治哑然失笑:“不用你在那里琢磨心思,拿来吧,我用回玄丹和你换。”

千宝道人竖起大拇指:“元君,您大气!”

这里聊得再融洽,也免不了要派人出战。

此时述玄楼内外都目注余慈,连一直有出战意向的士如真君,都拿眼看过来,不是请战,而是想知道,看他究竟拿出谁来,与张天吉放对。

余慈并没有让人们等太久,敲敲桌子:“虚生,你来向火狱真君讨教符法……就万象法好了。”

谁?

一干人等都是莫名其妙。

余慈话音刚落,他席位之畔,便有一个人影由淡而浓,现身出来,向余慈这儿一躬身:

“是,老爷。”

述玄楼上各路修士,眼力是绝对不缺的,而等他们认清来人模样、体征,嗡嗡议论者就再也压不住了。

“鬼修?”

“又一个步虚,还是中阶?”

“啧,虽说现在重心走偏,可这兑得也太直白了。”

谁能想到,余慈竟然在这第三局,拿出一位步虚中阶的鬼修,与大名鼎鼎的火狱真君放对!

必须要说,鬼修能修炼到步虚中阶,根基还打得如此牢固,殊为不易。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阴山派,才能大量找出这样的人物。

收一个这样的鬼修当仆人,很多时候也比较便利,不少人还是比较羡慕的。

但要说和堂堂火狱真君面对面比符法……

难道他不知,正一道这样的玄门正宗,最擅长就是捉鬼拿妖,斩邪破妄?

真要生死比斗,就算这虚生阳神修得再精纯,受限于鬼修根本,在张天吉面前,恐怕连立身都困难,开战后只一口气,就要化为飞灰。

此外,还有一个人情事故的问题。

“要兑子,也不能兑得这么没礼数。”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渊虚天君嘴边的吃食都差点儿给夺了去,使点儿手段,也无伤大雅。”

倒是主宾位上的辛乙,一直没有作声,只对着虚生上上下下打量。

不说一下子热闹起来的氛围,这边虚生老道听了余慈的吩咐,回头看到张天吉,也是呆了呆,但很快就平复过来,也不迟疑,再向余慈施礼,一步步走出述玄楼外。

各路修士都是饶有兴致地盯着看,负责转送影像的修士,也是毫不吝啬地连给了几个角度的近景,惹得湖上修士一阵又一阵地喧哗。

对周边一切,虚生都没有什么反应,他稳稳走到张天吉身前五丈许,非常恭敬地躬身致意,也依着既定的路数,道:

“余老爷座下近侍虚生,给真君请安。”

对这样的对手,张天吉只能在心中叹一口气,面上不显,其实大部分精力,都是用来捕捉楼上特定目标的反应,但一时半会儿,也难有确切的答案。

再叹口气,压下心中的烦闷,道:

“比万象法是吧,你先。”

虚生道一声“是”,却没有立刻画符,而是侧过身子,毕恭毕敬地向北方拜礼,口中喃喃祷告。

张天吉本没有兴趣听他说什么,可架不住离得近,耳朵又敏锐,仍有话音连续入耳:

“上启三元,四御帝尊,玄真高遐,道君在位……”

张天吉脸色骤变。

可已经由不得他再有什么动作,顷刻间,有恢宏之力,自天而降,直打入虚生体内。

虚生根基不俗,虽是鬼修,法身却比较凝实,只凭肉眼,看不出与常人肉身有什么区别,可受此恢宏之力注入,身形连带着所化的衣袍,都变得透明。

也使得不远处的张天吉看得更清楚:此时此刻,虚生体内,有阳和之气内充,有灼然灵光外烁。自头面以下,符纹层层,蔓生如莲,又逐一消隐,最终归于平实。

虚生仿佛全然不知身上有此变化,只将一套礼仪做完,挺直身形,转向张天吉,就此放开气机,内外贯通。

虚空嗡然震荡!

天地虚空就此摇晃,有黄钟大吕之音,响彻九天十地,无所不及。

当此宏音之下,刚刚千宝道人所招引而来的厚重阴云,轰然四散,煌煌日轮重立中天,却也在发散光晕,似乎在宏大声波中微微震动。

不知过了多久,余音渐消。

众修士目光所及,长空一洗,风烟俱静。

天上天下,楼内湖中,尽皆哑然。

第九十四章骄阳当空飞雪落湖

张天吉呆立在虚空中,他身前五丈就是虚生。

依旧是平实的面孔、端谨的态度,唯独没有呼吸。

也对,他是鬼修……

可问题在于,不只是虚生,述玄楼内外、水天之间,以万计的修士就在这里,他还是听不到半点儿人声。

只有风声、水声,仿佛寥廓虚空自具的吐息,一出一入、一起一伏,拥有着不可思议的节奏感。

在此情境之下,仿佛是一个顶天立地,又无形无质的巨人,在你身畔,用你无法理解的方式注视你、观察你,也提醒你他的存在。

宏大与渺小的对比、有形与无形的对比、可知与不可知的对比,自然而然便产生了可怖的张力。

张天吉必须要刻意调匀自己的气机,才不至于被这份“吐息”的节奏带偏。

他又看向虚生的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空洞,只是微微映着光芒,仿佛是域外那无边无垠的冷寂星空。

“真见鬼……”

张天吉知道,自己的心神已经乱了。

他已经猜到了出现这玄奇情景的唯一原因,而在决定自己出场之前,可绝对没有想到,会碰到这种局面。

张天吉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也曾与境界远在他之上的大能面对面交流,可这些经验,对眼前的一幕,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他不愿再直视虚生的眼神,移开视线,却是被日轮的光芒照映得眯起了眼。

也是在此刻,他心头又是重重一坠,看着万里晴空,再度发起了呆。

所谓万象法,便是拟物取形,展现森罗万象之妙……

观景云台上,广微真人霍然站起,不顾敖洋、敖休瞠目,沉声道:

“这一局我们认输!”

声音传到这边,张天吉面如铸铁,却没有反对,他站在那里,闭上眼睛,唯有叹息。

一世英明,今朝尽丧!

湖上为之骚动,虽是给震慑心神,思维都出现了空白,但还是不明白,怎么大名鼎鼎的“火狱真君”,说认输就认输了?

述玄楼上也是一片混乱,众修士有的盯着虚生,有的看向余慈,但无论是哪个,都是一件事:

这……天降神力,道意附身?

没有人会认为,一个步虚中阶的鬼修,只是一个气机外放,便会搅动天地虚空,

薛平治都给惊呆了:“后圣大人还在此界?”

此时余慈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广微真横插一手,而张天吉也是这么爽快。

他回给薛平治一个笑容:“我这位近侍,心地朴实虔诚,也算是近水楼台,故而能借力为己用。这是神道层面的事情,说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广微真人、天吉真君如此说法,这一局,可算是我们胜了?”

最后几句,他声音拔高,是说给别人听的。

帘幕之后,夏夫人也是片刻之后,才开口道:

“神道之法,亦是修行法门之一,后圣大人座下能有此等虔诚之徒众,借其法力神通,乃是正常法理。天吉真君认负,是明智之举,也是表达对后圣大人的敬意……”

开始,余慈还以为夏夫人是在为张天吉缓颊,可接下来看各路修士,上至辛乙,下到一直不对付的阚兴离,都没有任何异议,才蓦然发现,他似乎一直低估了神主大能在真界的威慑力和影响力。

在漫长的岁月里,真界或许已经形成了一整套与神主、地仙等大能对应的礼节态度。

也是余慈一直起来,和罗刹鬼王、大梵妖王之流打的“交道”太多、太熟,反而缺乏精确的认知。唯一见识的相关场面,还是早年在绝壁城,血僧屠灵那一出。现在来看,那也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戏码,更不能作为参照。

早知如此……我这算是白忙活了?

正腹诽之际,听得夏夫人宣决道:“如此五局三胜,后面两局也不用再比,死星就此归属于渊虚天君支配。”

无论是正一道、海商会,都是保持沉默,张天吉不发一言,向凝立半空的虚生揖礼欠身,扭头便回到观景云台上。

敖洋、敖休都没有多说,周围气氛沉重,事实上,他们没有即刻离开,都有些出乎旁人的预料。

述玄楼内外的气氛更诡异了。

便是薛平治,大约也是不愿失了礼数,没有继续询问“后圣”的事情。

刚刚发生的这一幕,似乎很快就被人疑忘掉了。

然而,述玄楼和观景云台上的人们表示理解,并不代表着湖面上万千修士都能接受。

刚刚千宝道人那一手虽然也是难懂,但到后来怎么说也是精彩万状。

可虚生与张天吉这一出,高开低走,把人的胃口吊得足足的,然后就么算了?

且夏夫人所说的那些话,由于太过敏感,没有传到湖面上去,连个解释的理由都听不到,是不是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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