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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白鹿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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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寻道:“有是有,但不知真假。她前些天说下月初七是她十九岁生日,让我雕只走兽送给她。她属兔,生于傍晚。”
  
  逐月闭目深思片刻,喃喃道:“生于七月初七,酉时,兔相……若果真如此,她的命盘可是奇险之至。”
  
  谈慕笑道:“你休在那里装模作样,快白话说来,我可耐不得你抽丝剥茧分析。”
  
  逐月叹气一声,肃容道:“七夕是阴柔之气极重的时候,却又不比七月十四的至阴至柔;酉时左右日月交替,昼夜轮回,阴阳相会,之后便是漫漫长夜;至于卯兔又代表黎明,是另一个阴阳相会的时刻。此命盘这有这两个相会,已是戾气极重,再添上七夕的阴柔,凶险难测呢!”
  
  帝寻缓缓道:“白鹿平常倒是活泼机灵得很,与你所说全然相反。”
  
  谈慕正欲讥讽逐月几句,忽听远山处传来一声极亮的笛声,平平不成曲。
  
  帝寻道:“无妨,想必是冰和接到白鹿,她吹笛向我示意。”
  
  逐月一震,道:“大哥一下午都在雕刻么?”
  
  帝寻点点头,逐月道:“可曾吹弹一曲?”
  
  帝寻似有些惭愧,道:“自从白鹿来后,我已久不抚弄丝竹了。她的乐技,恐怕连长安乐坊的佳音娘子都要自叹不如呢!”
  
  逐月与谈慕相视动容。
  
  不久,远远看见开满彼岸花的小径那头显出两个身影。慢慢走近了,只见冰和跳着两个小小的加盖木桶,正与旁边的紫衫女郎言笑晏晏。那白鹿只梳着两条辫子,衣衫简洁利落,浑身无半分繁复的装饰,透着一种天然韵致。她步履轻盈走来,手里转着一管竹笛,远远便喊道:“可是二少爷和表少爷来了么?”声音清亮跳动,闻之仿佛便看见了她的笑容。
  
  进得院子,白鹿对冰和说:“先送到厨下去,把早上摘的浆果冰一些。”冰和应着去了。白鹿跳至廊下,向着逐月和谈慕行礼道:“白鹿给二少爷和表少爷见礼。”
  
  谈慕生平还不曾见到如此素颜的女子,不由笑问:“你这个丫头可是被帝寻克扣了买胭脂的钱么,怎如此素净?”
  
  白鹿双眼一睁,反问:“想必是表少爷了,今晚可在这山中歇息么?”
  
  谈慕笑道:“那是,莫非你要赶我出去?”
  
  白鹿正色道:“白鹿不敢,只是现在天色尚早,表少爷若改主意下山,还赶得及到镇上去。”
  
  谈慕有些恼,道:“我为何要下山!你这丫头真没规矩!”
  
  白鹿眼珠略转,眯眯眼道:“我是为表少爷着想,山下镇上有间春暖阁,想来表少爷住那儿更舒坦些。”
  
  逐月哈哈大笑,帝寻也忍俊不禁。谈慕一时气结,只因那春暖阁乃是小镇上的娼馆,他昨晚在春暖阁行乐,丢逐月一人在客栈住宿。
  
  白鹿向帝寻道:“先生晚饭想吃什么?”
  
  帝寻道:“你看着做吧。二少爷是个修道的,拣清淡的就行。”
  
  白鹿问:“二少爷有没有主意?”
  
  逐月见她一双眸子黑白分明而深不见底,心中一动,随口说道:“可会做鱼?”
  
  白鹿向对面荷塘斜了一眼,愁眉道:“我虽能做却不能捉呢!”
  
  帝寻道:“无妨,你去备别的吧,我来钓鱼。”
  
  白鹿笑逐颜开,道:“我去取钓竿。”
  
  她一走开,谈慕便苦着脸道:“真是个刁钻鬼。帝寻你怎么不调教她一番?”
  
  帝寻笑道:“你不逗她,她自不捉弄你。我若教得了她,她也不是白鹿了。”
  
  逐月道:“你口中恼她,心里恐怕不这么想吧。”
  
  谈慕被他说中,一时无语,忽而一拍桌子,道:“以她这性子,恐怕不是得罪了太太,而是得罪了主人才被逐。”
  
  逐月奇道:“何以见得?”
  
  谈慕笑道:“她这等心智,哪个男人驾驭得了,由爱转恼,不逐她逐谁!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帝寻与逐月一阵笑,齐声道:“混扯!”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此章建议大家听一听班得瑞(Bandari)《寂静山林》里的一支曲子——寂静之音(The Sounds Of Silence ),




倪大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白鹿所吹奏的后庭遗曲,我个人感觉应该比较像《金枝欲孽》的笛子二重奏,大家可以听听看。


她所说的《垂髫时光》,应该类似《日光海岸》里的那首《童年》(Childhood Memory )。

  备齐晚饭,帝寻命冰和将桌椅等摆至廊下。此时正值日落,近峰远山均镀着一层夕阳的余晖。逐月在晚风中望着天山相接处那一线金色,慢慢有些失神。白鹿悄声向冰和说道:“这二少爷性情一向孤落么?怎老是沉沉不爱说话?”
  
  冰和也小声道:“大少爷不也是这样嘛,在家里两位少爷更静,少爷时常又老爱神游,许是修道的缘故。”
  
  白鹿眼珠一转:“瞧他年华正好,怎会沉迷术数!他可炼丹么?”
  
  冰和摇摇头:“二少爷对金石之术倒不执着,从不炼丹。”
  
  白鹿还待问,只见站在塘边赏鱼的谈慕走过来,问道:“有什么事嘀嘀咕咕的,可又是在骂我么?”
  
  白鹿将盛凉面的盖碗打开,冲着谈慕一笑:“表少爷可吃得酸味么,要不要放醋?”
  
  谈慕一时语塞,心道:还真是笑颜如花呢!
  
  帝寻日常也总和这一仆一婢同桌共食,这回也不例外。五人同坐,逐月见那一尾鱼竟是糖醋鲤鱼,不由问道:“哥,你平常也这么吃?”
  
  帝寻笑道:“我最怕这等麻烦,宁可让她弄些糖醋排骨来。”
  
  逐月举箸细品,大为赞赏:“这等做法,倒和长安堂燕楼有些相似。”
  
  白鹿微笑道:“以前在老主人家时跟厨房的师傅学的。他原是战事起时避祸逃到岭南,若说是所谓的堂燕楼一脉倒也有可能。因许久不做,我还怕走了味,不知二少爷可还吃得?”
  
  逐月笑说:“回味无穷呢,很好。那时在堂燕楼,佳音娘子所唱的《□曲》,你们可还记得?”
  
  帝寻只是浅浅一笑,谈慕却感叹道:“曲子倒不清晰了,人的模样却历历在目。美人如花,遥隔云端。哎——”
  
  逐月被他这一扫兴,不由无奈:“你何不把她赎至家中?也省得日日长吁短叹!”
  
  谈慕很是遗憾:“全长安不知道有多少王孙公子带着价值连城的宝物,亲自到天籁之音阁,想抱得美人归,没有一个能如愿,反都被她扫地出门。她心性高傲,万中无一,我还是不要去碰钉子,免得日后连面也见不着。”他顿了顿,瞄着帝寻道:“偏偏有些人,冷面冷心无视佳人垂爱,弄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白鹿不由想笑,但碍着帝寻的面儿不敢造次,便只是低着头喝汤。
  
  帝寻道:“白鹿,你可奏得□遗曲?”
  
  白鹿瞪大眼睛,有些讶然的看看帝寻,捧着汤碗愣了一会儿,低眸道:“亡国之乐,先生也要听么?”
  
  帝寻笑道:“大唐太平盛世,天下晏然,何惧一曲?不妨,若会便吹来听听。自当日长安一别,已许久未听了。”
  
  白鹿应了一声,回房取来笛子,便坐在远处荷塘边上细细吹起来。哀婉的笛声慢慢融入风中,散在山间,伴着鸟鸣松涛席卷而来。
  
  逐月轻声道:“似和佳音所奏大不相同呢!”
  
  帝寻眉头稍皱,道:“果然幽怨些……”
  
  冰和看看三位失神的少爷,有些疑惑,他少年心性,便也不做理会,只瞧着白鹿在山风中翻飞的紫衫,暗想:她怎么什么都会啊。
  
  一曲终了,白鹿也有些伤感,默默走过来,道:“这是据前人所载的谱子吹的,兴许和佳音姑娘雅奏有出入。”
  
  谈慕道:“怎如此凄凉?那日听毕,只觉甚是欢愉,差别也太大啦!”
  
  白鹿淡淡道:“教坊乐曲欢畅喜乐本就多些,其实□原曲早已失传,如今弹唱多为后人托做,自有许多不同。我只会这一曲,再没有了。”
  
  逐月道:“白鹿,你可曾去过长安?”
  
  白鹿摇摇头道:“不曾。”
  
  逐月笑道:“等你跟随大哥回了长安,我给你引见一个人,你们俩必极是相投。”
  
  白鹿细眉一挑:“可是佳音姑娘么?”
  
  逐月道:“你们俩俱在乐器上颇有造诣,当可引为知己。”
  
  白鹿拿笛子拍着掌心,笑道:“听表少爷说她心性高洁,可瞧得上我一个婢女么?”
  
  逐月似欲再说什么,看了帝寻一下,笑了笑没再说。
  
  谈慕呵呵笑着,道:“你只和她说了你家主子的名号,她定喜欢你的!”
  
  帝寻有些无奈,白鹿眼一眯:“原来她仰慕先生的才华,难怪之前表少爷说在她那儿吃了闭门羹!”
  
  谈慕觉得一阵昏,逐月又笑起来。
  
  晚上,帝寻与逐月在书房下棋。谈慕自个儿在房门外对月独酌,他不时呼叫二人出来饮酒,奈何没人理他,冰和服侍了他一会儿,被他打发回去睡了。
  
  过了没一会儿,谈慕便忍不住走进房间,帝寻问:“你替我走一局?”
  
  谈慕道:“我没这兴致。”
  
  逐月笑道:“我记得你的棋艺也是极好的。每次和佳音娘子对弈,总是只输一子半子,既讨了美人欢心,自己也不丢脸。”
  
  谈慕笑道:“那是,跟你们这些爷们儿下有什么意思?”
  
  逐月道:“哥,白鹿棋走得如何?”
  
  帝寻道:“从不按常理布局,棋路最是偏险,像是在游戏,什么都不挂在心上。”
  
  逐月道:“何不把她叫来,我想观一观她的棋路。”
  
  谈慕喜道:“甚好,我去叫她。”
  
  逐月看着谈慕匆匆而出,不由笑道:“小心别摔着。”
  
  谈慕在外面回了一声什么,道:“咦,白鹿,你这是干什么来了?”
  
  房内二人一奇,只听外面白鹿笑道:“听冰和说先生和二少爷在下棋,想来棋逢对手,怕要战到深夜,我便弄了些点心送来做宵夜。”
  
  帝寻与逐月相视而笑,听得谈慕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个人精。怎我就没有这等聪明贴心的使女?”
  
  只听白鹿声音略沉:“我很聪明么?”
  
  谈慕道:“那是自然,我都想过,你不会是个花妖蝶精变的吧。”
  
  白鹿的声音更沉了,房中二人听来竟有些悚然的味道:“哼,既然被你猜到了,怎么能留你性命,索性吃了你吧。”
  
  谈慕声音惊慌道:“你——啊!”
  
  帝寻与逐月急忙冲出去,月光下只见谈慕瘫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白鹿握着一团东西吃得清脆有声。逐月挥手向白鹿抓去,白鹿见他二人出来有些惊讶,不妨被逐月一把扼住咽喉,她又急又气咿咿呀呀想说却说不清楚。逐月这时也觉得不对劲儿,一看白鹿咬的是个鸭梨,连忙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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