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登高-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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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药厂的职工全部放了大假，只留下几个保卫人员，张枫这才离开叶家寨，驾车返回于梅家里。最近因为心思都在制药厂那边，所以也不知道前段时间设的局怎么样了，今天正好跟袁红兵探听一番，有些事情还得请教一下才成，既然袁红兵已经跟他摆明了家世，他也没必要显得过于疏离，那样的话，就失去了他原本的初衷。
不巧的是，袁红兵去了北京，并没有在家，张枫便跟于梅说起了制药厂的事情，道：“没想到运气会这么好，刚想联系一家制药厂，没想到就有这家厂子要转手，而且手续齐备，只用了几天功夫就变更完毕，下一步只要将药方子开发出来，就可以解决大问题了。”
于梅浅笑道：“药厂花了不少钱吧？”
张枫摇摇头道：“没多少，几个人凑凑还是足够的，这次还捡了一个大便宜呢。”
于梅笑道：“什么大便宜？”
张枫把陈慧珊的事儿说了，道：“药物学博士啊，我用百分之五的股份分红就把她拿下了，以后老老实实给我打一辈子工啦，而且，她的所有研究成果都归张氏制药，她只享有学术成就，并不具有所有权，你说，我是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于梅咯咯笑了起来，道：“还不定谁捡便宜呢，说不定啊，人家这会儿也在偷着乐，白白捡了个大傻瓜呢，你想啊，她要是一直搞不出成果，你岂不是要养她一辈子？而且那种枯燥的研究工作，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无底洞，有多少钱都不够烧的。”
张枫闻言先是一怔，随即释然的笑了起来，道：“或许吧，那就让她先乐呵着。”
对于陈慧珊的了解，他甚至超过了自身，于梅说的这种可能，在别人身上或许会有，陈慧珊却无需考虑，而且有他这个金手指，陈慧珊想要不搞出研究成果都难。
张枫道：“现在还需要一个职业经理人来当厂长，然后就万事俱备了。”
于梅却摇摇头，道：“你这个想法可不容易达成，国内如今还没有这样的气候，若非是老首长南巡讲话，你的这个药厂能不能拿到合法手续都两可呢，以前那是因为改制，现在却完全是卖掉了，若是去南方或者海外聘请，却未必能适应内地的大环境。”
张枫笑道：“你也说了，南巡讲话已经开启了一个新时代，我们拭目以待吧，相信很快就有类似的专业人才出现啦。”
于梅琢磨了一会儿才道：“你聘请的人除了专业方面之外，还得熟悉官面上的应酬，这里面的潜规则很多，国情如此，否则的话，即便有再出色的产品，也是寸步难行的，总不能事事都由你出面吧？”
张枫点头道：“是啊，这也是我比较头疼的地方，本来还想请袁大哥推荐个人才呢。”
于梅闻言粲然一笑，道：“你袁大哥跟你说了他家里的事儿了？”
张枫笑了笑，道：“也没说得太详细，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于梅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你袁大哥这个人……嗯，我给你找个人吧，不过能不能请得动还不好说，得等有消息了再告诉你。”
张枫道：“那敢情好，先谢谢您了，”顿了顿，张枫续道：“于老师工作不少年了，手里应该有不少私房钱吧？”
于梅目光一转，笑吟吟的看着张枫道：“怎么，主意打到老师头上来了？”
张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您也知道，药方是我根据祖传古方改的，而且也只有您相信我的医术啊，再说了，学生有困难，自然要向老师求救了”
于梅道：“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说吧，需要多少钱？”
张枫闻言一喜，道：“于老师能拿出多少来？我都要了。”
于梅瞪了张枫一眼，嗔道：“你倒是会打蛇随棍上啊，”沉吟了一下才道：“嗯，我自己没多少积攒，不过可以凑出五十万现金，若是还不够，就只能走银行贷款了。”
张枫道：“够了就五十万吧，不过，这钱我可没法还您，药厂算您四成的股份如何？”
于梅摇摇头道：“四成太多了，琪辉制药厂是什么样的规模我比你心里有数，不过我也不相信你是以是价格拿下来的，所以就算两成股份吧，这已经很占便宜了，你的药方那是无价之宝，真要算股份，老师怕是半成都拿不到的。”
张枫也不争辩，他自然明白于梅的意思，想必于梅也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俩人倒是心照不宣，制药厂有了于梅的份子在内，以后倒是不怕谁敢将脑筋动到制药厂来，回想起梦境中的遭遇和经历，张枫再世为人的感觉从来没有现在这么真切。
于梅这才问起张枫对于制药厂的构想，在她看来，张枫这么急着搞药厂，恐怕不单单是因为钱财方面的原因，从上次说起东河镇的情形就可以看得出来，张枫的心思还是在改变家乡的贫穷状况上面的，当然了，顺手捞些政绩也是真的。
张枫道：“东河镇的情况上次说过，要想彻底改变落后的状况，光靠种地肯定是不行的，慢说东河镇的耕地面积本身就不足，便是整个周安县，耕地充裕的乡镇同样也很难靠种粮食发家致富，下一步，国家还会进行粮油改革，但不管如何改，农民永远都是弱势群体，粮食价格撑死也不会超过一块钱去，哪怕再过二十年、三十年也一样，但工业品的价格却不受限制，农药化肥的价格同样不受限制，所以，种粮食的话，农民能勉强维持温饱已经不错了，还得承担各种沉重的税赋和乱七八糟的费用。”
于梅琢磨着道：“你的意思，是打算让东河镇的人改种中草药？”
第118章万事俱备
第118章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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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枫点头道：“不错，现在鼓励农民种植经济作物，许多地方都非常盲目的一拥而上，做事顾头不顾腚，比如东河镇就曾经搞过种桑树养蚕，栽种的树苗数字被当成政绩，领导升迁了一大批，结果呢，桑树成活的屈指可数，费钱费力，还毁坏了不少农田。// //”
于梅闻言却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张枫举的这个例子正巧她知道，那时候她还在周安县一中教书，父亲于博文也还是北原省的省委书记，也就是说，那是在于博文任上时发生的事情，虽然跟于博文未必有丝毫的关系，却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最低程度，于书记脱离群众了。
张枫却没有想到这个，其实这也难怪，他心思里面一直是假装不知道于梅的家境的，所以也就不会顾忌到这一点，更不会闲聊的时候还要随时留意，看是不是跟于博文能扯上关系了，不过这样一来，也让于梅旋即释然：“他不知道我们家的事儿。”
不过，于梅还是忍不住说道：“养蚕的选择是有些轻率了，咱们这里也不是养蚕的传统地区，但不是还有很多地方种植苹果、梨树、桃树等经济林么？”
张枫闻言呵呵一笑，道：“先不说这些果木的周期，从栽种到挂果需要多少时间，也不说成本问题，咱就销售方面来看一下，苹果市面上才多少钱一斤？一毛还是两毛？从树上采摘到运送市场批发再到零售环节，费用是多少？当年一窝蜂上的果林，如今还能剩下多少？”
于梅愣了一下，往常坐在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统计报表，比如苹果这一块吧，报表上能体现出来的就是种植面积、预计产量、同比增长，甚至会拿出解放前的数据对比，到了收入这一块却相当含糊，给出一个很庞大的数据。
今天听张枫一说，于梅也想到一个问题，报表上的收入是怎么计算出来？若是按照市价的话，那这个收入就包含了种植成本、运输、批发环节和零售的所有部分，并非果农的纯收入，零售价两毛钱的苹果，果农下树时的收入可能还不足几分钱，报表显然是偷换概念了。
还有人均收入这一块，纯粹就是个糊弄人的计算方式，于梅对这个倒是心里有数。
张枫接道：“类似的事例层出不穷，所以我就在想，东河镇要种植经济作物的话，除了技术、气候等因素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考虑市场因素，毕竟现在我们的经济也在逐步转入市场经济，国家也认识到市场规律的重要性，如果仅靠想象，那是做不好这件事的。”
琢磨了一下，张枫接道：“对于其他方面，因为受到信息等方面的制约，我还没办法对市场的需求情况作出判断和预测，而且国人历来都有模仿的习俗，一旦某样作物真的能够获利，必然会一拥而上，加上一些渴望政绩的官员推波助澜，市场转眼就会被破坏。”
顿了顿，张枫才道：“所以，我就只能在自己比较熟悉的领域内琢磨出路，就想到了种植中草药，为了防止一拥而上，我没有直接选择那些用途广或者珍惜的中草药作为栽种的对象，而是先建一个制药厂，然后开发出这味药方，再与制药厂签订供销协议。”
于梅笑道：“看来，你对这味药方非常有信心了。”
张枫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已经验证过很多病例了，对于治疗感冒有奇效，不过，一般都是使用汤剂，而且不同的患者，配方的比例也不同，倒是配过一些成药，但都是依靠我自己手工配制，没有扩大生产和推广的可能性，若是能够开发出适应范围更大的片剂，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制药厂的重心却还是在研发方面。”
于梅琢磨着道：“你的思路还是挺不错的，但是一切的前提就是要开发出理想的片剂出来，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又骗了一个海归的药物学博士，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研制成功理想疗效的片剂了，我呢，便抓紧给你找个厂长吧，先把架子搭起来，然后开始招聘和培训。”
张枫舒了口气，道：“那我可就静候佳音了。”
于梅浅笑了一声，说道：“我可不敢跟你打包票，只能是尽力劝说一下。”
张枫笑道：“我对于老师的信心还是很足的，”顿了顿方才话题一转：“袁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他这段时间因为心思都在制药厂方面，跟袁红兵一直都没有见过面，周安县那边更是三两天才通一个电话，听取一下钟楠的工作汇报，其他事情都没怎么能关注。
有关赵广宁与周晓筠两方的消息，便是身在局中的叶青，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因此，张枫便想到跟袁红兵探听一下，毕竟这个局是他一手设计的，让周赵两家不得不摩擦的同时，却把省委书记杨柏康突然扯进来，明摆着就是要来一次乱中取利。
尽管对此事的结局有过好几种的分析，但事实究竟是如何发展的，已经到了那一步，却不是张枫能预料得到的，他自然更不会知道，因为他的设计，不单省里，新阳市也已经被搅成了一锅乱粥，光是班子的重要成员，就被省纪委与省委组织部的联合工作组请去了好几个。
于梅道：“还不知道呢，他回京里一般没个准信儿，有时停都不停，有时却会耽误三五天，这次听说是因为高速公路的事情，可能会耽误一段时间吧。”
张枫略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随即道：“这几天忙着药厂的事情，一直没顾得回去，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儿，我就不耽误了，于老师，我先回了，改天再过来看您。”
于梅微微一笑，道：“好吧，有什么事儿，等你袁大哥回来了，我让他打电话给你。”
张枫道：“没事没事，您不用麻烦了。”
从省发改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