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MIT-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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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林雅慧的手机？】陶老师问道。

　　我连忙查看手机的影音发送记录。

　　刚才的影音简讯一共发送给三个人，本别是陶老师，天使老师，以及林雅慧的妈妈。

　　可见陆克英是故意要让我知道，这个游戏他不只邀请了MIT跟天使老师参加，还包括了林雅慧的母亲。

　　但是，林雅慧的母亲跟这个游戏有什么关系？

　　【天魔星，就算你不能说出陆克英躲在那儿，至少可以告诉我们这整个游戏到底是怎么设计的，终极目标又是什么？】陶老师追问道。

　　李晓星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缓缓说出这次游戏的目的，【游戏目的，只是想让校长和天使老师知道我们兄妹的存在，所以才会针对天使老师最在乎的精英教育，利用同学玩游戏……】

　　【所以你跟陆克英早就相认了？】我问。

　　李晓星点点头，【可能是双胞胎的感应吧！从小我就跟我哥一样，都觉得有另一个自己在跟自己说话，所以我们都爱上了同一本书，一本写着死去的双胞胎，寄生在活着那个人脑子里的科幻小说。一年前，我们就是在那本书的聊天室认识的。我们不小心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才发现我阿目居然认识陆克英的母亲，当我拿出那张被撕了一半的小时候的照片时，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根本是一对双胞胎……为什么生下我们，却要把我丢掉？为什么明明有校长爸爸，却要假装没有？我哥说他在也受不了大人的谎言了，他要我跟他一起玩游戏，测试爸跟妈到底比较爱学校，还是爱我们……】

　　【没想到天使老师早发现是你们在玩游戏，却把一切罪名推给你。当嫌疑犯变成陆克英时，又利用它来揭发校长盗用校产的事，所以陆克英才会彻底失望，坚持要继续玩下去，我说的对吗？】

　　李晓星老实地点了点头，印证了我的推测。

　　【问题是他抓林雅慧做什么？这次的游戏目标也太奇怪了吧？】陶老师才说完，她的手机有传来第二段影片。画面中，林雅慧嘴里被塞绑着布条，双手被绑在铁窗上，双脚合并绑住悬空，宛如耶稣受难时的绑法。

　　钱富豪仔细看了林雅慧的长相，才发现她是他众多女朋友之一。

　　【既然认识，还不快点告诉我们，陆克英为什么挑上她？】陶老师心急的催促道。

　　钱富豪凝神回想，【我记得她老爸死了，她妈妈就跟天使老师一样是女强人，一个人把她抚养大，可是几乎都忙着工作，很少管她……】

　　我恍然明白陆克英的动机，【陆克英是在利用林雅慧跟目前的关系，像天使老师传递讯息。以犯罪心理学来说，林雅慧被绑的姿势，带有审判的意思，而且他故意让林雅慧对目前求救，凳椅式在考验林雅慧母亲的爱，也就是考验天使老师对他的爱……】

　　陶老师一听，立刻重复播放林雅慧求母亲快来救她那一段内容，想从中找寻线索。

　　【妈，酒窝，摆脱你快来救我……】画面中林雅慧凄厉地哭喊着。

　　【吼，这学校也太没同学爱了吧？她教的那么大声，居然都没有任何同学听见……】黄辉宏愤愤不平地骂道。

　　【根据我的经验，不管发出什么声音都不会被听见的最佳约会地点有15个……】

　　【背后的玻璃是逆光！】我打断钱富豪的话，说出我发现的重要线索，【如果影片是在中午拍摄，一定是在学校东南边的位置，那15个地点符合这个条件的在哪里？】

　　最后，我们在旧大楼后头的废弃空地找到了惊魂未定的林雅慧。

　　我们原以为陆克英必定会再来拍摄第三段影片，直到逼出林雅慧的母亲现身为止，没想到第三段影片的主角却换成了另一个男学生赖正宏。

　　影片中的赖正宏被手持DV的拍摄者用力殴打，哭着求饶。

　　然而，这回就连李晓星也不知道她哥哥究竟在玩什么游戏。

　　【为什么挑上赖正宏呢？他又不像林雅慧一样，跟陆克英有什么相像之处……】陶老师皱眉苦思，一面打开手提电脑，调查着赖正宏的资料。

　　【哼，这个姓赖的被抓走最好！】黄辉宏难得幸灾乐祸地说，【老是在学校欺负弱小，我好几次用我的金刚剪从他的恶势力下，救过被他欺负的同学……】

　　陶老师一听，立刻在键盘上输入了一组密码，调阅新的资料，【果然被我猜中了！赖正宏的部分违规记录被天使老师删除过，他曾经将同学打成重伤，对方提告他伤害，不过后来赖正宏以心理医生的病历，免除了刑责……】

　　【这种情况我最瞭了，他老爸肯定花了大笔赔偿费，又捐钱给学校，要求删除不良记录吧？】钱富豪语带不屑地说道。

　　我摇着手上的巧克力盒，思索这陆克英的用意，突然，某个念头从我脑中一闪而过。

　　【赖正宏的病历是不是也跟品性障碍有关？】我停下甩摇巧克力盒的动作，抬头望望下陶老师。

　　【你怎么猜到的？】陶老师惊讶的表情印证了我的揣测。

　　不一会儿，陶老师的手机收到了赖正宏的第二段影片。

　　【我承认什么品行障碍是骗人的，我只是不爽我爸钱多又不管我，才到处打架惹事，是我爸花钱买通了心理医生做假病历……】画面中的赖正宏对这镜头忏悔道。

　　一看到他的影片内容，我立刻明白陆克英的想法，【我想这次游戏要传到的讯息，是要告诉天使老师他小时候品性障碍的真相。以陆克英当时的年纪，要假装品性障碍应该是不可能的，不过要假装被治愈，遗忘那些记忆就容易多了。】

　　【陆克英简直是在逼我们一起回忆他小时候的事嘛！要是弄得到陆克英那位心理医生的病历就好了，至少我们可以猜到下一步他想回忆什么？】

　　从影片中音乐传来的背景音，我们猜出了赖正宏被关在篮球场附近，也顺利救出了他。

　　然而，不管是林雅慧或是赖正宏，都只是整个游戏中的小小棋子，或许，就如同陶老师所说的，真正的关键其实在于那位心理医生手中的病历资料。唯有知道陆克英从警经历过什么，我们才能找到他真正的心结在哪里，进而在他酿成大祸之前，停止这场游戏。

　　根据钱富豪从心理医生的女秘书那里弄来的病历资料，医生诊断出陆克英人格扭曲的关键是因为撞见了自己的母亲和另一个男人偷情。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那个男人肯定就是校长。

　　然而，面对陆克英潜藏在扭曲性格下的求救讯息，天使老师却人就选择视而不见，继续假装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而她的处理态度终于彻底激怒了陆克英，逼得他设下了一场【最后的游戏】。

　　游戏的成员包含了陆克英，李晓星，天使老师，校长，以及循线找来的我，只是我还来不及向外求援，就已经先一步被陆克英逮到，成为他这一场【幸福晚餐】的座上宾之一。

　　陆克英讲我们分别捆绑在各自的座位上，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十分丰盛的餐点，就像是一家人在用餐一样。

　　时间超过凌晨12点之后，陆克英看向天使老师，笑着问道‘【已经是3月1日了！妈，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你们两个的生日。】天使老师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答对了！现在到了游戏最精彩的时间咯！】陆克英拿出事先准备的蛋糕，开心地插上蜡烛，点火，【爸，妈，替我们唱生日快乐歌吧！这样我跟妹才能吹蜡烛许愿……】

　　【好，我们唱！】校长朝天使老师使了个眼色，要她跟着一起唱起生日快乐歌。

　　天使老师迟疑了一会儿，才勉强地跟着校长小声唱和。

　　陆克英满意地走到李晓星身旁，示意她和他一起倒数三秒钟吼，吹熄蜡烛许愿。

　　【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妈再也不要有秘密，再也不要说谎。妈，你让我一直活在没有爸爸，没有妹妹的谎言里，还差点让妹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爸妈是谁，你能够原谅你自己吗？】

　　天使老师看着李晓星，复杂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苦涩，【我并不打算原谅我自己！有资格当李晓星母亲的，叫方莲心，不是我。所以我从来没期望你妹妹认我这个妈……】

　　我终于忍不住插嘴，【果然是陆老师的作风！你不只对学生严格，对你自己，也是一样严苛，你是故意对李晓星冷漠，故意让她恨你，这就是你对自己的惩罚吧？】

　　我朝李晓星摊开手掌心，亮出刚刚我和陆克英打斗时被扯断的护身符，还有从护身符里头掉落的那一小张纸片，【你给我的护身符并不是你阿母替你求的，而是陆老师替你求的！这个写着你生辰八字的小子，最后面签了一个【雅】字，应该是代表陆琪雅的雅吧？】

　　李晓星闻言一愣，伸手拿起那张小字条，感动地哭了出来。

　　陆克英却只是嘲弄地扭曲嘴角，【妹妹果然很善良啊！一个护身符，就足够让她原谅我妈所有的错了……】

　　【克英，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们？】校长神色凝重地问道。

　　陆克英笑着替每个人倒果汁，再放到他们手里，示意一起干杯，【让我的愿望成真！喝完了这杯，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我的愿望就真的实现了……】

　　他想要毒死所有人？

　　我一愣，急忙阻止李晓星喝下那杯果汁，【天魔星，不要喝！】

　　【你们都不敢喝吗？】陆克英一笑，肚子仰头喝光杯子里的果汁，然后转头看向天使老师，【妈，你不是说你最爱我，绝对不会离开我？这些都是谎话吧？要不然你为什么不陪我喝？】

　　天使老师一听，竟苦笑地举杯，【你要妈喝，妈就喝！】

　　【该喝的人是我！】校长突然撞翻天使老师手中的果汁，【你替这孩子做的够多了，现在该轮到我这个不负责任的老爸好好陪陪他了……】校长感慨地一笑，随即一口喝光了果汁。

　　天使老师和校长反常的举动反而让陆克英更加激动，【谁要你们抢着陪我死的？你们是世界上最自私的爸妈，你应该要怕死才对，你们这样要我怎么继续玩下去？】

　　【那就不要玩了，游戏结束吧！你只是想考验校长和陆老师爱不爱你的话，刚刚他们已经证明了……】我出声劝道。

　　陆克英瞬间有冷静了下来，嘴角浮现一抹扭曲的笑意，【我本来也以为我是想考验你们爱不爱我们？可是当我发现自己怎么都停不下来，怎么都不肯结束这个游戏的时候，我才知道……问题在我身上，我没办法原谅你们，是因为我已经没办法去爱你们了……】

　　他走到天使老师面前，抑郁的声音微微发颤，【妈，小时候我很爱你的，我努力学会绑漂亮的鞋带，努力考100分，努力忍受没有爸爸的痛苦，都是为了让你称赞我，我就会开心好开心，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只剩下恨，我好像努力去爱你，可是我做不到……】

　　他闭了闭眼，两行泪从他眼角滑落，跟着他一笑，拿起蛋糕唯一的一颗樱桃。

　　【刚刚的果汁没有毒，校长你可以放心地长命百岁……】陆克英张嘴吃掉手中的樱桃，继续说道，【这是最棒的一次生日，是我们全家人一起庆祝的。我会永远做着这个美梦，再也不要醒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