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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孤岛幽冥怪谈:四人夜话-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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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画廊老板摇着头说,“他们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比我们想像的要谨慎——他们找了一个人来做试验。”

  “做……试验?”

  “他们请了一个朋友到家中来,先由迪奥的父亲把画拿出来给他看,再由迪奥的母亲告诉他那幅画的名字,结果——”

  “结果怎么样?那个人真的在看完画后死了?”蔺文远把身子朝前面探了探,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是的。”

  蔺文远撇了下嘴:“怎么死的?”

  画廊老板耸了耸肩膀:“那我就不知道了——事实上,我所知道的就到这里为止了。”

  蔺文远把手放在下巴上思索了一会儿,说:“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张可怕的画现在就在你这个画廊里吧?”

  画廊老板淡淡地笑了笑:“你不相信,对吗?”

  “我的确不相信。”蔺文远扬起一边眉毛,“除非,你现在就能把这张画拿出来给我看。”

  “蔺董事长,你真的要看?”

  “是的。”蔺文远肯定地说。

  “那好吧。”画廊老板站起来,“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把它拿来。”

  说完,他转过身打开最里边一间小屋的门,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画廊老板拿着一幅被厚牛皮纸包裹着的油画走了出来,他将画放在蔺文远面前的茶几上。

  “就是这张?”蔺文远看了看这张尺寸并不大的油画,抬起头问。

  画廊老板点了点头,开始拆覆盖在画面上的牛皮纸,不一会儿,这张画的真实面目就展现在蔺文远面前。

  蔺文远刚接触这张画一眼,立即尖叫一声:“天啦!这是张什么画!太可怕了!”

  过了三、四秒钟,画廊老板迅速地用牛皮纸将画再次包裹起来,像是生怕别人多看一眼。蔺文远的叫声吸引了画廊里另外几个顾客的注意,他们纷纷向这边望过来,老板赶紧将画又放回到那间小屋里。

  画廊老板从小屋出来,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但蔺文远仍然是满头大汗,一脸的惊魂未甫。

  “怎么样,董事长,知道这幅画的厉害了吧?”画廊老板小声说。

  蔺文远紧咬着嘴唇不吭声,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难堪,像是输掉了什么一样。

  几分钟后,他吐了口气,说:“这张画的确让人觉得诡异,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让人感觉恐惧和压抑的画。”

  “董事长,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了吧?”

  令画廊老板意外的是,蔺文远听了这句话后,竟昂起头,仍然一付怀疑的表情。

  “这张画确实不同一般,这我承认。”蔺文远说,“可是你说只要观看过的人一旦知道这张画叫什么名字,就必然会死于非命——这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

  “关于这一点,我就没办法向你证实了。很显然,我也不知道这张画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曾经有人为了证实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当然,蔺董事长你是不可能去这么做的,因为你是个聪明人,知道爱惜自己宝贵的生命。”

  说完这番话,画廊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好了,让我们忘了这件事,去看那张凡&;#8226;高的画吧!”

  蔺文远坐在沙发上没动,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过了几秒钟,他缓缓抬起头说:“好吧,就让我去证实一下这个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董事长,你在开玩笑吧?”画廊老板笑着说。

  “我不喜欢开玩笑。”蔺文远说,“如果你那个故事是真的,那么在美国的休斯敦市,就应该住着迪奥的父母,而我只要找到迪奥的母亲,就可以问到这张画叫什么名字,这并不难。”

  “可是,事情距今已经有三十多年了,迪奥的父母未必还活着,也未必还住在休斯敦。”

  “只要这件事是真的,就一定会有人知道些线索,这样的话,要找到迪奥家的人并不困难。”

  画廊老板望着蔺文远说:“董事长,你为什么非得要证实这件事的真假?难道就仅仅因为好奇?”

  蔺文远摇了摇头,说:“三个原因。第一,如果这张画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那就绝对是一件稀世珍宝——那价格再贵我也非收藏不可;第二,我很想和你赌一把,关于这个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第三——”

  他停下来,走到画廊老板身边,低声说:“我不喜欢有人对我说谎。”

  画廊老板的目光和蔺文远对碰了一刻后,老人说:“董事长,恕我直言,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你在听到它的名字后就有可能会死去,那时——你怎么跟我赌输赢?”

  “这很简单,我们立一张字据:如果我输了——也就是说,我在得知这幅画的名字后真的死了,那么你就可  以凭这张字据去蔺氏财团领取五千万美元。”

  “好吧,董事长,我就陪你玩一把。”老板笑着说,“如果你去了美国,发现根本没这回事,或者是你在打听到这幅画的名字后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那我就付给你五千万美元。”

  “好。”蔺文远说,“你这里有纸和笔吧?”

  十分钟后,他们签好了这份奇怪的赌约合同,一式两份。蔺文远将合同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个画廊。

  老板送他到了画廊门口。

  “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后我们就知道这个赌博的结果了。”蔺文远说,“最后问一句,这幅画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对不起,董事长——商业机密。”画廊老板神秘莫测地说。

第一部(78)迪奥的世界


  
  蔺文远是一个办事情雷厉风行的人,仅仅两天,他就到达了美国的休斯敦市。

  蔺文远认为,要调查清楚他想知道的事情并不难。在商场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他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行得通。

  而事情更是出乎意料地顺利。到美国的第三天,蔺文远就从休斯敦一家大医院的档案里找到了关于这件事的记载。

  果然,在34年前,一个名叫迪奥的五岁小男孩在该社区,在自己的家中无端地死亡。医院档案里“死亡原因”一项填的是“原因不明”。

  蔺文远心里一阵狂跳,他认定这就是自己在寻找的那个“迪奥”。可惜的是,医院档案里并没有对迪奥父母的记载,只记录着迪奥家的地址:威斯康星大道53号。

  离开医院后,蔺文远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34年前迪奥的家——尽管他不敢保证现在那里是不是还住着迪奥的家人。

  四十分钟后,蔺文远站在了威斯康星大道一幢二层套房的门口,门牌上写着“53号”。

  蔺文远整理了一下衬衣领口,按响门铃。

  半分钟后,门开了,一个留着褐色短发的年轻女孩出现在蔺文远眼前,她将门打开一半,疑惑地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年轻女孩问。(为方便表述,所有英语对话均用汉语表示。)

  “对不起,”蔺文远说,“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住着一对老夫妇?”

  年轻女孩摇了摇头:“先生,你大概找错了。”

  蔺文远心里一沉,但他仍不死心地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现在住着的是谁?”

  “这里只住着海伦夫人和我,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海伦夫人”,蔺文远眼睛一亮,他赶紧问道:“海伦夫人有多大的年龄?”

  “她是个59岁的老太太。”

  蔺文远尽量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我能见见她吗?”

  “恐怕不能。”年轻女孩说,“海伦太太的双腿瘫痪了,不方便见客人。而且,她也不喜欢见客人。”

  “对不起,请你告诉海伦太太,我有重要的事,必须要见她,所以……拜托了。”

  褐发女孩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关上门,走了进去。

  五分钟后,女孩再一次将门打开,对等待在门口的蔺文远说:“先生,对不起,我问过海伦夫人了,她说不想见任何客人,所以……”她摊开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

  蔺文远没想到进展到这里都如此顺利的事情会在这个地方碰壁,他想再说什么,可他又非常清楚美国的法律——如果主人不想见客人的话,自己是不能够强迫进屋的。

  “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要……”褐发女孩准备关门了。

  “等等,”蔺文远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女孩说,“麻烦你再转告海伦太太一声,就说我想找一下迪奥。”

  “迪奥?这里没有这个人。”

  “拜托你了!请你将原话转告海伦夫人,如果她还是不想见我,我马上就走。”

  “……好吧。”褐发女孩再次转身进屋。

  几分钟后,女孩带着一脸困惑的表情回来了,她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蔺文远一番,自言自语地说:“还真是奇怪了。”

  “怎么?”

  “知道吗?海伦夫人已经有将近十年没见过来访的客人了,但是,她刚才听到我转述的那句话后,竟然提出想见见你。”

  蔺文远一阵激动,他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先生,请跟我来吧。”女孩将门完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这幢豪华洋房的客厅,蔺文远终于见到了做在轮椅上的海伦夫人,这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面容比她的实际年龄显得更苍老一些,她的衣着素净而端庄,给人一种有着良好素养的感觉。

  蔺文远坐下来后,褐发女孩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这时,海伦太太对女孩说:“格温妮斯,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去吧。”

  “是的,海伦太太。”女孩说完后向二楼走去。

  女孩走后,海伦太太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蔺文远一会儿,开口道:“年轻人,我不喜欢兜圈子——你坦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迪奥的。”

  “我当然可以告诉,海伦太太。”蔺文远说,“但是在那之前,您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是不是迪奥的母亲?”

  海伦太太的脸部肌肉明显地抽搐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说:“是的,可是……已经三十四年了,我身边的人几乎都忘了这件事。现在,已经没几个人知道我曾有过一个叫‘迪奥’的儿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海伦太太,这件事说来话长,让我从头告诉你吧。”

  接下来,蔺文远把在“梦特芳丹”画廊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太太,包括他和店老板打的赌,以及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听的过程中,海伦太太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神情——蔺文远无法判断她在想什么。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半小时后,蔺文远叙述完毕。

  海伦太太长长地吐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你到这里来,就是想知道我儿子画的那张画叫什么名字……那么好吧,我告诉你——”

  蔺文远不禁紧张起来。

  “听好了,年轻人。”海伦太太说,“你在中国听到的那个故事是千真万确的,而我,也确实知道那张画的名字——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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