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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唐朝好男人-第153部分

小说: 唐朝好男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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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都安静!”见大家都到齐了,我压压手,环顾下四周,“前天我就亲自来过,还没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咱庄子上好些人没见过我。”说着纵身跳到大磨子上,居高临下。放声道:“都看清楚,王修就这个模样。”见大家都看得仔细后,顿了顿,“要说呢,咱都是一家人。都靠了这一亩三分地吃饭,各家锅里下的是一样的麦面。你们吃的啥,我就吃的啥。都是头回和我打交道。不知道我的为人,心里不踏实也不怪大家。这地上种的不是粮食,打饥荒打怕了,搁谁心里都没底。不强迫,我今天来没有非得逼了都种棉花的意思。在这里只强调一点,朝廷的补贴是一亩地三石半的麦子。和大家一样,我也种地,知道前后的收成,遇见好年景一亩打多少粮食心里都清楚,拿脚指头都能算出来,比自家种粮食合算得多。朝廷有凭有据的,就是闹了灾,过了蝗虫,都得认咱的补贴!还怕啥?补充一下,往后种了棉花的人家,朝廷补贴一下来,都是自家的,从今就再不用给我缴租子了!”看了看庄户们的反应,还满意,都交头接耳的嗡嗡声一片。各人逐渐有了表情,不再是死气沉沉,有松动的样子。压了压手,继续道:“不为难诸位乡亲,种不种棉花,本着自愿的原则,关键是不能耽误了春播。若是相信朝廷,相信本人的话。”指了指下面的张郓,“就去朝廷派来负责的张大人那里将棉种重新领回去,重新造册登记,等夏收后,凡是种了的都享受朝廷的优惠待遇。”朝张郓笑了笑,声线放柔和,“张大人来咱庄子也有时间了,从过了年关上就一直住在庄上,相信大家也亲眼见过他的为人。堂堂朝廷命官,朝堂上见当今圣上都是坐了说话的人。”说到这里,偷偷看了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张郓。不理他,这小子估计连工部尚书都没见过几回,被我说傻了,着重强调:“这么个大员,大人物,为了让咱庄子上的人能有个好奔头,早上比咱起得早,晚上比咱回得迟,河沟上,地头上,跑的路比咱谁都多,还有张大人带来的这十几个助手,都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大家伙儿见过他们偷懒没?”

“没……”底下的庄户忽然有了凝聚感,不约而同地朝张郓众人投去敬佩的目光,弄得十来个人不好意思,个别的还羞了大红脸,张郓张了个嘴,和濒死的鲢鱼一个德性。

“这就对了,人家为啥?缺咱这几口粮食吃?多跑两步路就多拿了朝廷的粮饷?人家家里就没婆娘、娃?不知道在家里歇着舒服?”庄户们被我连续的疑问句弄得不知道点头好还是摇头好,各种肢体语言乱七八糟,“不愁吃喝,不愁钱财的人,人家发啥疯朝咱这偏僻河滩上跑?人家凭啥跑?”环顾了下四周,嗯,很满意,“就为了骗咱种点烂棉花?就为了骗咱种棉花后让咱打饥荒?”

大家摇头,按这个逻辑推下来,也只能摇头。

“看,这世上哪有存了损人不利已心思的人 ?还不是想让百姓们过好日子,想让大家多几口饭吃,多件衣裳穿。”随手指了指一个抱了小孩的村妇,“还不是想让咱家娃多几口奶喝?”

“哈哈……”大家哄乱狂笑,闹得村妇抱了小孩羞得蹲了下去蒙脸,他男人站一旁兴高采烈地双把妇人拽起来,得意洋洋把小孩接过来举了举。

“不说张大人,说我。”指了指自己,“我像瓜子不?看,你们也认为我不像。地是我的,没了收成一样和大家发愁。先不看我京城里口碑如何,就当我是个全身冒坏水的,也没拿了自家的地当儿戏的道理吧?张大人是我从朝廷三番五次请回来的,人家当初就不愿意为,本来种这个棉花也没咱家什么事,根本就不在咱地头上试验。为试验种棉花的事,京城里都打破了头,为自家农户谋好处,谁家家主不是争了抢了的朝前挤?还好,我跑了整整一年,求爷爷,告靠靠靠,才把好处给咱揽到怀里,去年上京城那谁谁家,光种这个棉花,庄户家里的粮食就多得根本吃不完,弄得人爱朝廷都不情愿再搞这个事,为啥?赔钱赔粮不说,农户吃饱喝足都吊了手啥活不干,肥成猪了。”胳膊抱圆比划了下,“全大唐今年就咱一家种这个,都悄悄的,别吭声。叫人家知道了眼红坏咱事情。这些天不是有别庄子上的人老朝咱这边放谣言吗?他们眼红了。弄好了我在想办法叫咱多种几年,弄不好就完了,仍旧种粮食缴租子去,活得没个盼头。”说完,大手一挥,“就这,听不听进去随便,我该吃多少吃多少,不管种啥都影响不了我,为你们谋好处而已。愿意种的去张大人那里领种子重新登记造册,不愿意的找我报名!”

庄户们看我从磨盘上跳下来,大家都犹豫,相互推搡的找了个年龄大的当代表,一伙儿商议了半晌。我也没理张郓,指挥家丁搬了个长凳来,岔腿端坐在场子中间,一副等待种粮食的人上前报名的模样。

庄户们有了定论,那老头小心翼翼地靠近我,谈判的架势。没别的意思,庄户们虽然渴望富足的生活,但这棉花毕竟没见过,而且从来没和朝廷打过交道,可不可靠还是有顾虑的。老头很委婉的表达了对于王家的信任。想让我这个家主立一个同朝廷相同的字据,朝廷怎么怎么的大家不清楚,家主立据画押才有份量,并婉转的提到不缴租的事,希望一起通过字据得到落实。

“好办,笔墨伺候!”念头一转,指了指老头,“老人家,您稍等,我找人拿纸笔来。”喊了张郓过来,恭维了几句,就按刚刚的说法,让他当了众人的面当场代笔起草契约。“张大人的墨宝,本人亲自画押,大家还有没有顾虑?”说着举了两张契约转了一圈,郑重地将一份交给庄户代表,自己留存一份。“没顾虑就去领种子,和你们嚷嚷半天,耽搁多少时间,都去!”龇牙咧嘴的恐吓一番,“耽误的时间都给我补回来,签字画押就有了底气,谁再乱嚷嚷,小心我拾掇谁!”

庄户们吃了定心丸,推推搡搡的都去领棉花种子,我的黄世人造型没人搭理。长出了一口气,抹抹额头的汗水,打发俩家丁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自嘲地笑了笑,我简直就是个搞传销的骗子,口干舌燥的欺骗老实人不说,连兰陵都笑话我。转过庄子就碰见兰陵,她一直躲在不远的大树背后听我掰掰,散场后就从庄后拦截我。

“见识了,可算是见识浑身坏水的家伙。”兰陵怪笑着轻轻捶了我一下,“不怕被雷劈么?”

“懂啥。”不屑地回了一眼,“又不是骗粮骗钱,这么一说庄户们放心,干活用心,有啥不好。”

“快喝口水,把嘴角的白沫子擦擦,恶心人。”兰陵递了水袋子过来,最近忙,出门时常都带了水囊。“舌绽莲花,骗人一整套,字据还得别人代笔,丢不丢人 ?”

“丢,当然丢,可也就你知道,怕啥?”胡乱擦擦嘴角,举了水袋一通牛饮,“若是能有办法,尽量让补贴的粮食早点发放下去,现在暂时平静了,可别人庄子上的麦子一出来,两厢比较,难免再出祸端,咱们当时顾了考虑,没料出了这么个恶心事,怪我,也怪你。”

“嗯,怪我。”兰陵对责任从来不推托,该谁是谁,有担当。“你我从不考虑这些事情,谁也不去想没饭吃的景象。仔细想想,若咱俩是农户,估计也不甘心种这怪庄稼,一家老小都指望地里那点粮食活命呢。”

“那边去。”我指指干净的河滩,“往后再干啥事情,得站了别人的立场上先思考,错了对了的事,不是想当然的。咱认为是为国为民,人家当民的也许并不这么认为,好心办坏事,两头受冤枉。”

“为国为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呵呵……”兰陵摇头笑了笑,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有时候也弄不清你是真是假,瞎话张口就来的人……”

“也不全是。”拣了个薄薄的石子朝水面用力切了过去,目送石子在水面上跳动,一下,两下……“首先,我不是坏人;其次,我是个爱国人士。或许是懒散了点,或许有爱沾小便宜的坏毛病,护短是人之常情,家景殷实的情况下,贪生怕死也不算缺点,但不是无良之人,该自己的责任会去担当。对我来说,有时候责任比性命更重要些。”

“我知道,这点上你还算看得过眼。”河畔的风大,兰陵似乎有点冷,拉了拉衣襟,“最近一年里,你转变了许多,和你在一起没有了当初格格不入的感觉,或许是被你逐渐影响了吧,就是你常说的那种同化。”

“相互间同化,相互间影响而已。”兰陵说最早时候格格不入有点夸张,不过那时我毕竟才接触这个时代,与众不同的地方还是很鲜明的。“若是晚个一两年见面,估计咱俩也走不到一起,你当时不就是因为好奇才找上我。”

“嗯。”兰陵扭脸笑得灿烂,“实在想不通,得一次病就连人都病的不通了。我听你家夫人讲过你原来的样子,虽然仍旧是回护的话,可能从从里面听出她有微词,旁人也有过说道,就你自己的原话,烂泥扶不上墙。”

“呵呵……”老妈从小这么评价我,现在听兰陵这么一说,心里暖暖的,“可不是,还真不是一般的烂。偌大个家都败完了,要是没那病的话,你估计要在街边周济我了,就这身板,天生就是个要饭的好材料。”

“说的,昨晚不是还朝人家绷了腱子肉显摆么?”兰陵水汪汪大眼睛瞥了一眼,脸蛋绯红,“我不敢在流水里坐船,那天在渡口坡上见你从渡船上下来,心里可佩服的紧呢,渭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给我也说说。”

黄土高原的人怕水的多,在静水里觉不出来,一旦站到流水旁就泛心慌,不希奇。“也没说头,比京城是差远了,可毕竟是新鲜地方,转起来有新鲜气。要不是这,趁过几天春播结束了,咱俩过河去耍耍。”

“不去。”兰陵摇头拒绝,“站岸上是个心情,下水了又是个心情。才不让你看见我害怕的样子。小时候去灞河就站了一旁不敢过去,瞅了他们在对岸嬉耍,我就在对岸整整熬了一天。”可能是想起小时候的事,笑得甜美,“这说话间灞河的柳树就快抽絮了,趁个时候你带我去看看。”

“好。”我指了指官道的方向,“苏老爷子这几天就出关,这里走不开,没送他的机会。”老头拿了我送他的鱼具出关,过去正好碰到钓鱼的好时节,想想有点羡慕,流水里钓好几十斤的大家伙都不希奇。

“都揪心,皇上也是提了把劲。”兰陵俯身抓了把沙子,出神地望着沙子从指缝里流出,“程叔叔那边若一动手,苏定芳就苦了,这次去吐蕃的人还没带回音讯,也不知道你那小手段进展的如何。”

“就是进展的顺利,也帮不了多大的忙。”不过有程、苏俩老帅各挡一面,再加上朝廷作为重中之重的照顾,还不是想像中那么惊险,我对苏定芳有种盲目的崇拜,就觉得只要他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都是沙场老帅了,该怎么弄人家心里有数,咱操心也没用。”

“好在铜关上的煤炭已经正式开采,那东西用到锻造上的确犀利,京城里的大兵器作坊全部换了煤炭,速度提高了一大截。”兰陵说到煤炭,脸上笑意又起,“我朝本就以兵器见长,如今有了这个手段,如虎添翼。”

“咱是来种棉花的,扯啥煤炭。”兰陵对这些东西有点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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