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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5部分

官居一品-第1195部分

小说: 官居一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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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事寒暄之后,冯保把那奏疏呈给李贵妃道:“娘娘,高阁老还是不肯罢休。”

李贵妃看完之后,娥眉深蹙道:“这个高胡子,真是不依不饶。”

“娘娘息怒”冯保一脸无奈道:“如今的高宰相,就是这么咄咄逼人,您当他还是裕邸的教书先生?”

贵妃看着奏疏上的五人署名,面现为难之sè道:“皇上才刚登极,就接连留中内阁的奏疏,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娘娘不必为难。”冯保离开绣墩,跪在地上道:“奴婢昨晚一宿没睡着,已经想明白了。皇上如今才刚登极,还得仰快内阁替他管着江山呢。切不能因为老奴伤了宫府之间的和气”

说着一咬牙忍着肉痛道:“所以老奴愿意息事宁人,接受高阁老所陈之事。”

“哦……”李贵妃有些意外,她望着冯保那张忠厚的面孔,心中泛起丝丝感动。这些年来,冯公公对她和皇帝忠心耿耿,任劳任怨;

更难得的是他从不以功臣自居,原本内外事体,他没必要事毕陈奏的,但冯保都要先向自己禀明,从不自作主张。

别的不说单说这份忠诚小心,就比妄自尊大的高胡子强之百倍。

“冯公公能识大体,硕大局”想到这,李娘娘闻言道:“哀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老奴愧不敢当。”冯保一脸忍辱负重道:“只要少生点事端,让皇上和娘娘少操点儿心,老奴就心满意足了。”

“卸下那些负担也好,你也好专心督促皇上用功。”李娘娘十分感动道:“让皇上成为一个称职的君主,才是正办。”

“是……”

冯保痛快应下心里拔凉拔凉“…原来狗就是狗,主人对你再亲热,也不会为你着想。一旦人家千岁娘娘想要息事宁人的话,是不惮于让你做出牺牲的。

其实冯保有的是挑事儿的办法,但既然已经决定听从张居正的计策,改打1悲情牌,那么只能一弱到底,表现出虽然一肚子委屈却还要以大局为重的样子。

这让李贵妃十分的感动,说了很多温言劝勉的话,又让他把族中子弟的名单报上来,准备封赏一番,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从乾清宫出来冯保坐在自己的舆轿上,突然感到一阵透体谅意,他茫然抬头,看看道边被风吹动的柳条,终于发现原来西北风起,夏天过去肃杀的秋天来到了……”

“太岳兄啊太岳兄,你可千万不要坑我呀……,…”冯公公登时升起一片寒蝉凄切之感。

“…………一……一……凵“………………凵,一“…………,一……凵“………………凵,一“…………一……一“…………一“…………一……凵“…………、“…………一……凵下午时分,司礼监把高拱所上的补本送了回来。高拱见状大喜道:“阉人没招了吧!”立刻提笔票拟,刷刷刷写下十九个大字:“览卿等所奏甚于时政有裨,具见忠荩,都依拟行!”意思很简单:“我看了你的奏疏,对时政非常有用,显示了你的忠诚,就按你说的办吧”然后命人立刻送去司礼监批红。冯保拿过来一看,是又气又笑,

这奏章可是你写得,现在自己表扬自己,脸皮也真够厚的。

他本意是压上几天再说,但高拱派人一日三番的在司礼监催促,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冯保无可奈何,只好批红用印,完成了所有的法律程序。

不就要个名分吗,你还能翻天不成?给你就走了………,

当程文把那道用过印的奏疏,兴冲冲捧回文渊阁,高拱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一拍桌案道:“把韩楫、睢遵、宋之间他们找来!”

下面人赶紧去叫人,首辅〖房〗中只剩下高拱一个。他本想处理一会儿公务,无奈心情jī动,难以平复,只好合上奏本,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常年紧闭的窗户。一阵凉风吹进来,让浑身发烫的高阁老感到异常舒服。这场决战,自己已经胜券在握,接下来只要缜密布置,按部就班,便一定能取胜!

之前高拱所虑,只不过是冯保在司礼监,掌握着内外奏章,无论言官们的攻势多猛,都可以留中不发,甚至利用批红的权力加以驳斥,虽不说定能立于不败之地,但至少十分难啃。

但现在,《陈五事疏》已经成宪,自此不经票拟不得批红,甚至冯保想扣住奏章都不可能了!有了这道旨意,弹劾冯保的奏疏递上去,司礼监只能发交内阁拟旨,权柄在自己手里,不愁捏不死个冯保!

现在自己召集言官们来司礼监值房商议,就是为了商定最后的总攻。要是换了别人,可能还要密室而谋,尽量撇清自个:但高拱的xìng格,容不得那些yīn暗面,而且冯保是司礼掌印太监,奏章递上去,他立刻就能看到。何况冯保还提督东厂,时刻监视责自己,哪儿还有什么秘密?

但没关系,本就是正大光明的战争,用不到秘密行事!一切的计划,是他高拱发动的,给事中和御史们,也受他高拱主使…………这些年来,他和言官们打成一片,乃是久已公开的事实。根本无须掩饰,也不怕被刺探到什么,因为高拱只准备用“堂堂之阵,正正之旗”打倒那个大jiān大恶的死太监!

一“一凵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凵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凵一一凵一“一~一“一“一凵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等到学生们都来了,高拱已经恢复平静,不用多说什么,只消把得到批复的《陈五事疏》给自己的先锋官们传阅,便让所有人血脉贲张,摩拳擦掌了!

既然冯保再也无法作梗,那还有什么犹豫?建功立业正在此时!

于是韩楫先开口问道:“师相,召唤弟子们前来,是否为了弹劾冯保之事?”

“不错”高拱捋着胡须,环视众人道:“皇上登极那天,你们怒气冲冲来向我告状,说冯保偷立御座之策,窃受百官的跪拜,这种僭越大不敬,自然要严加弹劾。然而老夫考虑新皇登基,宫中的态度还不明朗,所以没有允许立即发动。现在看来,新皇上,还有二位娘娘,

都还是以国事为重,顾全大局,并不是一味偏袒的。”说着举起那《陈五事疏》道:“这就是明证!”

“皇上已经为我们做出了榜样,咱们做臣子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高拱看一眼几人道:“我让你们收集冯保的罪状,都准备好了么@。

正文 第八七八章 大政变之鹿死谁手(中)

虽然距离皇帝登极才过去三曰,但韩楫他们已经整理好了冯保的罪教……,因为冯保和高拱的宿怨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闻风而动的言官们,对冯保罪证的收集也已经有一年半载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们将风传的事情,一件件查证落实。

毕竟对手是皇帝的大伴,李娘娘最信任的大内总管,仅靠风闻奏事可扳不倒他。必须要铁证如山,让他无从置辩!

“已经搜集好了。”韩楫便从袖中掏出准备好的条陈,恭敬的呈送给高拱。

高拱展开一看,上面赫然罗列了冯保的“四逆六罪三大jiān”十几项皆是滔天之罪。比如,进yín诲之器、邪燥之药以损圣体,害死了先帝:比如,矫诏爬上掌印太监位置,居心叵测;比如,矫遗诏,使太监领受顾命,并将《遗诏》以邸报形式公布天下;比如,新皇帝登极,冯保立于皇帝身边,竟敢受文武百官朝拜,大逆不道。这四大逆的哪一条,都足够把他凌迟处死的。

再比如盗取内帑,耗国不仁;滥赏家仆子侄,窃盗国之名器:市列内廷官职,贩弼弄权:收受贿赌,贪纵不法;强夺同僚财产,吞噬疆御:残害异己同僚,荼毒凌虐……如此多的罪名不可怕,可怕的是每一条都查有实据,甚至人证物证俱在,让他无从置辩。

比如,指控冯保盗取内帑,便明确指出,隆庆五年,他大兴土木建sī宅时,其所耗一切物料,皆取自内宫御用库。库内管事太监翟廷玉、”认为冯保这是鲸吞公物”说了几句实话,被冯保知道了,便派了几个东厂校尉把翟廷玉捉拿下监,并反诬翟廷玉在御用库作jiān自盗,严刑拷打。翟廷玉不堪折磨,在狱中自杀身亡。有其家人所藏账册为证,另有承运库太监崔敏也可作证,一问便知。

比如,指控冯保贪纵之罪时,便指出,隆庆六年初,织染局匠役盗去蟒龙罗缎共三百余匹,被冯保连赃捉获,但在索受管局太监陈鹤银物二扛之后,竟暗将获赃送入,匿不以闻。此事有当时逃出的役匠,被刑部捉拿后的供词为证,人犯也收监于刑部大牢,一问便知。



高拱细细看完这些材料后”提出自己的看法:“看得出来,你们用心了。但是为臣者有义务维护先帝的声誉,有些事情,不宜公然提及。”

众人知道,他说的是,冯保向先帝进献,yín器,与1春药,这一条。虽然大行皇帝生前爱好“yín器,并食“春药,成癖,在宫廷内外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在奏疏中公然提出”岂不坐实了先帝荒yín而亡的丑名?不由点头称是。

“现在人们都说,那些事情都是孟和干的,却忘了孟和才在皇上身边多久?冯保却当了先帝十几年的贴身太监,先帝的那些恶习,虽然不是他教出来的”但阿谀奉承的事儿他也没少做。”顿一下道:“就像学生在揭帖里写的,冯保多次在京城各大古董店,收购〖房〗中器具,偷偷送进宫去供先帝采战之用。

甚至还按照古书上的方子,定制了一批稀罕玩意儿。样式已经在京城传开,谁不知道走出自大内冯公公之手?”

“还有”乾清宫中原先摆设的那些春宫图瓷器,乃是先帝听信了冯保的建议,命他派人去景德镇烧制的。”睢遵补充道:“这些事情他虽然做的隐秘”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是被我们抓住了证据。”

“弘治十八年”太监张瑜错把春药拿给孝宗吃了。导致孝帝接见外臣时春情〖勃〗发,丑态难掩。当时科道侦知此事后,便合本论劾,硬是把张瑜拘拿问斩了。张瑜并不是成心献春药都丢了xìng命,冯保有意呈献,就断没有活命的道理!”宋之间也出言道,显然几位学生,都对这一条十分看重,难以舍弃。

“况且,有些事情,不是一味回避就能盖得住的。先帝的寡人之疾早已传遍朝野,fù孺皆知。如果不把太监引yòu在先的事实明盘,人们都还以为是先帝生而yín秽呢。”韩楫盖棺论定道:“真相是谣传的天敌。我们把冯保等人的罪行揭lù出来,才能减轻人们对先帝的非议,这才是在维护先帝的声誉啊!”

“嗯……”高拱被说服了,点头道:“这一条可以留下。”顿一下道:“但冯保矫遗诏这一条,必须要改掉。”先皇的遗诏,就是命“内阁大臣与司礼监同心辅助幼主,的那一份,自从邸报上刊出后,顿时引起朝野大哗!

就连向来以保守著称的左都御史葛守礼都看不下去了,他公开抗疏道:几位阁臣赶到乾清宫时,隆庆皇帝已经昏mí不醒,这份遗诏是不是先帝亲口所言就很成问题:第二,大明开国至今两百多年,从没有宦官与内阁大臣同受顾命的先例。洪武皇帝开国之初,就规定宦官不得干政,甚至定下了宦官干政处以录皮的酷刑。一生小心谨慎的隆庆皇帝,怎么可能在临去见太祖之前,定下这条有违祖制的遗训呢?第三,既让司礼监与内阁大臣同心辅佐,而当时的司礼监掌印是孟和,也不是冯保,为何那一日在隆庆皇帝病榻前,却又只有冯保而没有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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