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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菡萏乱 未离妖精-第66部分

小说: 菡萏乱 未离妖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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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走近,酒气越重,不自觉地皱眉,左手腕一阵灼痛。
  “莫,是时候送子萱上路了。”我立在莫子忧身边,斜靠向他背靠着的墙壁,眼角可以瞥见纱幔垂落的内厢,淡淡的防腐草的香味夹杂在酒味中,类似烟草的味道。
  蜷坐的身体颤了下,复又静止,躺在地上的手慢慢收起,五指窝进手掌,害怕地蜷缩。想起曾经有人说过这世上没有人需要另一人才可以过一生,对也或许不对,失了信仰,半生堆砌的世界,才刚见到幸福的雏形,救灾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毁灭,连拼死一搏的机会都不给,残忍决绝。或许后半生依旧可以活下去,只不过,灵魂在这一刻已经尘封也说不定。
  右手探出,撩开掩住面庞的发丝,顺着脸颊滑向下巴骨,扣紧,迫使他的脸转向我的方向。灰白的脸色,涣散的眼神,有液体滑进手心,冰凉到心底。或许天生敏感,能对这种感情感同身受,或许后天看多,最终将这份悲痛屏蔽,隔着单层玻璃一样。
  “莫,子萱死了。”我说得很轻,对着莫子忧没有焦距的眼瞳,一字一句。
  有泪水从无神的黑洞中溢出,溢出的一瞬被空气冷却,顺着冰凉的脸颊一路滑下。我蹲下身,右手依旧扣着莫子忧的下巴骨,看起来很脆弱,似乎可以捏碎的脆弱。
  “莫。”我歪着头,眨眨眼,莫子忧眼中怪异的人脸也歪着,散落的星点慢慢聚合,眼皮闭合又打开,似乎有了一丝清明。
  “菡萏。”沙哑仿若锯木的男音,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听在耳中,陌生得可怕。
  “菡萏,慕容说了鬼域刺杀那天的事。”
  “噢?”不悦地敛眉,多事。
  “对不起。”
  “代替子萱说的吗?”
  “是,对不起。”
  视线滑过一道弧线,落在莫子忧握着红线的手,再扬起,对上莫子忧的脸。
  “你是个好哥哥。”
  “是吗?”
  我尝试牵扯了下嘴角,发现有些困难,腿有些麻,我挨着莫子忧坐下,顺手提起一边的酒壶。仰头,就着壶嘴吞入了一口清泓,凉薄的液体滑进咽喉,开始燃烧,落进肺腑,已酿成火灾,好烈的酒。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就暖回忆思念瘦。
  “你总是什么都不说。”
  “已成定局的事,多说无益。”说了更会麻烦
  “菡萏。”
  “嗯。”
  “我现在觉得,如果没遇见你,或许会好一些。”
  兀自灌入一口烈酒,转手将酒壶递给身边的莫子忧:“我也这么觉得。”
  莫子忧接过酒壶,仰头灌入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一处,同时溢出的还要眼角的泪水。没有人,或许不至于今日,时空错乱,本就是个错误,将千年后的文明带入,是个错误,将这个空间还没办法承受的说辞带入,更是个错误。那些感情,每一个时代的人都有,只是将其埋在心中,和将其用言语解释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或许那一世的人做的最伟大的贡献就是将人性剖析。
  “你不该来的。”
  “我既然已经坐在这里了,那种话就没有必要说。”目视前方,视线顺着门上的雕花慢慢描摹:“我也,不想听。”
  暮地,钝物重重一击,莫子忧颤抖着抬手,壶嘴中倾泻的酒液总不能尽数落入张开的口中。烧心烧肺的灼热,减弱了那份钝痛。
  我侧头,任脑袋重重地砸在莫子忧肩上,骨节也撞疼了额角:“莫,如果死的是我,你会如何?”
  沉默,光线的射角走了无度,身边的人依旧选择沉默。我支起头,恢复了之前的姿势。
  “莫,当初我救落尘煊的时候,你准备用什么来报答我的?”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结草衔环。”声音微弱,似乎还想遥想当初。
  “三生三世。”我笑弯眼角,多美的四个字:“不需要那么久,这辈子就够了。”
  莫子忧侧目看我,面露不解。我抬腕勾过他手中的酒壶,轻道:“莫,有些事我想跟你说。”
  无忧苑内依旧红线勾结,残断的红线有的落在地上,有的挂在其他线上,将对面的景致切的根碎。雕花木门依旧紧闭,似乎不曾开启过,片刻前还在阵中起舞的白衣人,一瞬便消失了踪影。线影映在地面上,立体成平面,随着太阳的移动走着自己的轨迹。
  慕容傲长舒一口气地靠在墙上,眼眸紧闭,眉心纠结。端木泽紧握的手终于松开,缓步走近落尘煊,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落尘煊侧首对端木泽感谢地点了下,视线不愿离开对面的雕花木门,谁也没有发现他背负在身后的手中,隐隐有嫣红的颜色。落尘煊不懂,和那个人似乎只是第二次见面,除了礼貌性的交谈外再无其他,可是为何,看见她时,眉心会刺痛;为何,在她身陷危险的 一瞬,会想逃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幸而指甲刺破掌心,疼痛令他理智。只是那一瞬的感觉,害怕和惶恐,已经多久不曾出现的感觉了。这里似乎每个人都认识她。慕容傲认识,端木泓认识,端木泽和莫子忧似乎也认识,天下楼轻功最好的飞天何时与他们解除了关系,又为何会成为她的贴身侍卫。很奇怪,但是不知道该从何处寻找端倪。
  吴钰站在白菡萏站着的位置,姿势同样慵懒地斜倚着门板,莹白的玉箫在四指间翻转,凤目微勾,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一一收入。视线最后落在端木泓身下,玉箫在指间旋出一朵花,唇角蓄满笑意。伸手将小人儿拉到面前,吴钰蹲下身,一展绝世妖颜。
  “你叫什么?”羽调,比之箫音更悦耳。
  端木泓半张着小口,答非所问:“哥哥长得真漂亮。”
  眉眼一挑,吴钰笑意更甚:“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端木泓。”端木小朋友被迷惑了:“一泓秋水的泓。”
  吴钰细嫩的手指捏捏端木泽的小脸,笑道:“泓,真是好名字。”
  端木泓也笑,习惯性地笑得灿烂。
  “泓儿很喜欢寒哥哥,是吗?”手指顺着端木泓的脸移到孩童柔嫩的后颈,微收。
  “嗯,很喜欢。”端木泓眨眨眼,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儿。
  “那,泓儿喜欢我吗?”
  “喜欢。”端木泓回答得很大声,没有一丝迟疑。
  “那就好。”吴钰笑着收回手,还不忘再捏捏端木泓的小脸:“哥哥们现在都住在渊王府里,泓儿可以经常来玩。”
  “好。”端木泓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吴钰看着,只是笑。
  众人守候在门外,不知疲倦地守候着,投在地上的影慢慢拉长,相互交错重叠。红线上的铜铃依旧呜咽,初夏的暖风扬起青丝纷繁。
  飞天双手横胸站在最末,黑色衣衫,艳红发带,心里不知为何有一丝不安,没有缘故地小小的一丝不安。她低头看一眼燃尽的莫邪香,对于无忧苑门口站着的各色男子视若无睹。
  蓦地,莫子忧回眸盯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直视着莫子忧,眼神肯定。
  “信不信在于你,做不做在于我。”
  “菡萏。”莫子忧表情复杂,末了也只是长叹一声。
  “条件随你开。”手中无酒的酒壶被抛弃,我其实也不清楚这样做对不对。
  莫子忧两眼无神地瘫坐,脑中慢慢消化身边的人刚才说过的话,唇边泛出一丝苦笑,原来事实真的很残酷。条件吗?那能不能要求你爱我?微侧头,入眼便是那张尘埃落地的脸,似乎早已摈弃红尘,看着也能让人安心。
  “想好了吗?”帮你查处杀莫子萱的凶手或许并不难。
  “菡萏,你害怕什么?”
  心尖一颤,我害怕什么?轮到我沉默了。
  “我的条件,留落尘煊一命。”
  思忖片刻,我点头应下:“如果只是命,我可以答应你。”
  莫子忧的视线缓缓移向内厢,锁住床上的人影:“若我死了,可否将我和子萱葬在一起。”
  “这点可以附赠。”
  “菡萏,如果有来世,你想做什么?”
  “做你妹妹,或许不错。”做手腕上的刺痛已经蔓延到小臂,我扶着墙缓缓起身,慢慢向外走。
  “从今日起,我莫子忧就是你的傀儡。”
  “好。”勾起唇角,我抬手退开木门。莫子忧在身后扯动中心线,牵一发,动全身,绷紧的红绳松垮,缓缓遗落。铜铃击响,清脆悦耳,叮铃铃,叮铃铃——
  “寒哥哥。”
  笑容灿烂,比太阳温暖,比澄空纯净,仿若救赎。
  我控制好步调走回,对落尘煊点头微笑,脉脉端木泓的头。飞天扬手为我披上外袍。我微笑着对上吴钰的脸:“我累了,我们回去吧。”说完继续前行,吴钰几步跟上。
  我想我还是来晚一步,只捡回一具躯壳。
  85 歹命啊
  所谓无药可解的毒,其实也并非致命,其实有时候身体要比精神强大的多。
  我坐在马车里依靠着吴钰看着窗外的景色,夕阳夕照,迷离的光纱将一切笼罩,屋檐一角凝着璀璨的光华,消散再凝聚。
  “白,我们到了。”
  清音入耳,恍惚的思绪慢慢转回,马车已经停在王府门口,庄严肃穆的门楣在错落的光影中显得有点不真实。
  “嗯。”
  “要我抱你下车吗?”吴钰斜睨着我,一脸调笑。
  我抬起右手,食指上挑点在下颚,一样的调笑姿态:“太贵,用不起。”
  吴钰白我一眼,先一步下了车,我隐在袖中的左手已近没有知觉。我害怕什么?我害怕的侍卫有很多,如果莫子忧问我最怕什么,我想我会告诉他我最怕黑!
  飞天扶我下车,动作间眼角扫过站在墙角的男子,一把纸伞,一张破颜,迎上我的视线,唇角扬起细小的弧度,很好看。
  “白,赶他走吧。”看着真碍眼。
  “随他去吧。”我瞥眼吴钰,抬步向王府大门内走去。
  眼神骤冷地刺向墙角下男子的脸,吴钰挑衅一笑,比夏花灿烂。转身,已然转回平时的状态。
  “小白,等等我。”见前面的女子顿步等待,快疾行几步,与之并肩。
  夕阳隐没在墙头,孟莲垂首笑开,一点一点回味着那视线交汇的瞬间,那双琥珀眼瞳,别样的安定。想要守着这个梦,明明真实存在于眼前,却依旧感觉那般易碎。
  绕过汉白玉影壁,恢弘的殿宇背景中,有人缓步走来,羽冠束发,绛紫衣袍,神明般高远。天空何时被染上梦靥的颜色。低眉浅笑,迎上前去,好巧。
  “王爷。”吴钰兴奋地呼唤,越过我,张开手臂,扑了过去。
  令我惊讶的是端木渊竟然没躲,停驻在原地,待扑,估计吴钰也愣了下,但没反应极快地继续,不改变路线。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吴钰得逞了,他终于抱到端木渊了。端木渊没什么反应地低眸看着巴在他身上的吴钰,眉心轻蹙。白玄绎站在端木渊身后,眼睛和下巴几乎脱离本体。我倒更乐意看他们接吻,明显听见身后飞天想笑不能笑的鼓囊声。只有鹤羽依旧不给面子的面瘫,真是极品啊。
  “王爷千岁。”我递给端木渊一个暧昧的眼神,可惜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个,说来话长,我笑笑,直接带过。
  “你的头发怎么了?”
  头发?我依言瞄向脸侧,那么细微你都能看见吗?眼前的物体开始涣散,头好晕,到极限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面朝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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