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错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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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东樊捡起摔在床上的手机给之前赌气放话的蒋征打了一个电话,那边一接起来,他就直言道,“简洛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蒋征正在新交的女朋友那里,一个一线红了很久的明星,跟他也有绯闻五六年了,但是双方都不在公众场合露面,弄得媒体和大众猜的云里雾里的。
蒋征接起电话来也是一愣,问,“怎么会这样?”
欧东樊发起火来,“我他妈怎么知道会这样,见了鬼了,我只是洗一个澡,出来就不见了人,问了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晚上趁我洗澡的时候出去了。这群废物!”
以欧东樊的脾气很少责备旁人,他理智犹豫,心思又沉,商海沉浮,从来未输给那些老狐狸过,但是这次仅仅只是简洛出走,就让他理智大爆炸,一点都没有平日的模样。
蒋征默默按时女友不要解自己衬衣的扣子,走到安静一点的地方去,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本来就不愿意跟着你,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刺激他的事?”
说实话,难得的这一次,蒋征是站在简洛而非欧东樊这边的。
他和欧东樊亲如手足的关系,一起成长起来,从小时候三岁就认识了,再也没有这份比兄弟更兄弟的情义。但是偏偏在简洛的这件事情上,蒋征是不赞同欧东樊的做法的。
后来回去想了想,又见证了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知道事情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简洛勾引了欧东樊,欧东樊就轻易迷上了他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看两个人的那种样子,明面上是欧东樊在控制折磨着简洛,其实,实际上是简洛在折磨他自己,最终也会折磨到欧东樊身上。
现在,一直以来隐隐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蒋征默默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出去来,劝慰的口吻说道“东樊,不是老朋友劝你,简洛是不是同志,跟他是不是勾引了你是两回事。那天也在你家看见了,简洛是性格何等决裂的一个人,以前都以为他是学校最好被拿捏的人,但是其实呢,他性格我见未必如此。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你对别人上点心,别总当是以前你那些床上的人一样,看在好歹大家都是同学的面子上,你还是跟人家好好的吧。最重要是别玩人家,你知道柳郢说的简洛那个状态,他恐怕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啊。”
蒋征一声叹息,吸着烟望着这座早就被光害污染的厉害的天空,在光怪路易的大陆上空发出锈红色的可疑颜色,活在这片天空之下的人,又是会不会有心灵纯净的一天呢。
蒋征真的不知道。
蒋征的话欧东樊未必没有听进去,毕竟多年的哥们了,又是自己最贴心的朋友。
要说这个辈子唯一认准的一个人,那可能就是蒋征,而不是其他人了。
毕竟两个人一同经历了太多,也彼此都为对方默默承受了很多。
欧东樊突然颓然地重重往床上一坐,抱着头,有些痛苦的模样。
电话里面久久的沉默,蒋征也默契地没有催促这个男人。
他知道欧东樊的能力,也理解他。
他只是很多东西都没有看清楚,尤其是在简洛身上。
他只是欠一个清醒,其余的,只要等他明白了,那就是正常的事了。
过了一会儿,欧东樊的声音才在电话那头响起,“我们离开酒会的时候,有个服务生找上了他,说弄脏了简洛的西服。”
蒋征一根烟抽完了,这才说,“这就对了,你先过去看看,我随后就到。注意安全,不要再和他引起不愉快了。对你对他都不好。”
蒋征是真心劝慰他,语气很重,也很沉稳。
欧东樊听过,说了声知道,就挂了电话。
立刻换了衣服出门,叫司机一路闯红灯抵达了皇后大道。
虽然是一路急冲冲的赶来的,但是并不确定这个人在不在这里,如果不在这里,又该去哪里找呢?
想到这里,忽然才有一种后知后觉其实自己对简洛的了解却是很少的感觉。
他连简洛喜欢去的地方,在A城常常结交的人,有没有原来的朋友之类的都完全不知道。
调查一个人是很简答的事,但是要了解一个人呢
那恐怕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了。
在那么一瞬间,欧东樊甚至是恐惧自己拉开车门下车去找到简洛的。
见了面,要问他什么,为什么出来?
质问他?
还是责问他?
蒋征说的没有错,是自己强上了简洛,简洛屈从于自己,却从来没有亲口提出过要求要什么东西。
他跟以前跟自己的那些人都一不一样。
并不是无欲无求,反倒是一种,一种,欧东樊忽然之间觉得胸口一闷的感觉。
那是不在乎自己的态度吗?
虽然看着那个人在自己家里为自己收拾家事,煮好饭菜等待自己回家去,两个人还会一起去看了歌舞剧表演回家,中途的时候简洛看见街边有卖炒好的栗子,问自己可以下车去买吗?
那样温温润润的眼神,犹如湖面上盈盈的月光,欧东樊握住他的手,脸色不禁就柔和下来,问,你喜欢吗?你喜欢就买吧?
于是叫司机靠边停了车,两个人手牵着手下车去买街边小摊的炒栗子。
这种微小的动作,微小的幸福,欧东樊一直都记得很深刻。
就像是一对相处很融洽的夫妻,做着天下之间夫妻都会做的事情,那样自然和温情,连他这样平日不懂得温情的人,也觉得跟简洛在一起的时光,是温柔,是缱绻的。
可是自己到底是强迫了那个人配合自己,这一切难道都是错觉吗?
简洛一直都在勉强自己,就算是自己近来很多人都说变得春风满面了,但是在他的眼里呢?
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简洛,到底是怎么样看自己的?
这样的问题第一次想起来,就觉得心里面没有底,犹如做云霄飞车,飞车慢慢爬到最顶点,要冲下去的那一瞬间,整颗心都是悬起来的。
。。。。。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第一次想到,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并且还害怕地感觉到,对方也许并不如自己料想的那般爱着自己,这种感受,只会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向来都内心笃定的欧东樊,何曾也有这样的时刻。
随时都是胸有成竹,君王气质的欧东樊,何曾也这样担心过自己在乎的人不曾哪怕一丁点儿在乎过自己。
欧东樊在车上久久坐着沉思,皱眉的表情,让前排开车的司机一直不敢下车为他开车门。
最后是出人意料之间,欧东樊突然烦躁地自己甩开了黑色幻影的车门,心里慌乱想要找到发泄口一般,脚步有点凌乱地朝别人家走去。
刚走到门口的地方,就看到简洛拉着那个年轻服务生的手,仿佛还在祈求着什么,神情从未有过的焦急和迫切,那初初皱着的眉头,竟嫩得像个春日头的骨朵包一样,那么稚嫩的表情和脸上,仿佛自己轻轻一揉,就会揉碎了一个花苞。
他不知道他们两人在谈些什么,但是从神情来看,简洛似乎很在乎和那名年轻的打工仔的谈话,他甚至在恳求和祈求他,告诉自己什么。
那样嫩生生的脸,好像是第一次看清这样子的简洛,他那么瘦,但是眼睛圆圆的好像珠子,润润的,婴儿肥还停留在这个不适合年纪的男人脸上,让他看起来永远都比一般人小一点的样子。
怪不得会被人说成是烂好人,容易被人拿来捏去,随便指使。
但是这一刻的欧东樊看着他焦急急迫的神情,却只觉得心里一阵紧缩,缩到他连自己的拳头都拽紧了。
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以为自己已经是他最重要的人了,他却还有事情不跟自己商量,要跑来找一个陌生人。
自己竟然在他的眼里是这样的陌生和疏远,不可靠的吗?
但是自己所做的那些,又是可靠靠谱的吗?
来自良心心底仿佛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坚定地质问着自己。
简洛缠着陈亦然告诉他简评的近况,他的婚姻,他的妻女,他的一切的一切,这一切已经很让陈亦然为难了,偏偏这又是打工地方的贵客,自己得罪不起。
他为难,怎么说得出自己和导师的关系。
偏偏这位客人就是拉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离开。
陈亦然急得焦头烂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位客人的问题。
只是看他焦急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有些病态的渴望的神情,那样犹如一口月光照射了很久的枯井一般的眼神,真的有种慑人,却又让人心生一点恐惧的感觉。
他只觉得告诉自己这个叫简洛的客人,对自己的导师有着不可名状的,执着的感情。
那样的感情究竟是如何而来的。陈亦然当然来不及想。
然而就在这时,就在简洛苦苦哀求到几乎要落泪出来的地步,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激动,会如此疯狂地近乎痴狂地想要知道简评的事情。他只是知道自己这次放过了,有可能就会错失不仅仅是一辈子了,现在自己已经是这样不是个人样了,能不能再见到简评呢?能不能呢?
求求对方告诉自己好不好。
好不好。
奈何陈亦然的态度表现出来知道简评住的地方,但是也不便透露的样子。
他就一遍又一遍地追问着,缠问着,拉着对方的手,干枯清瘦的手也不知道哪里会迸发出来那么强大的力量了,弄得陈亦然额头都出汗了。
欧东樊站在灌木丛的一边看了两个人很久,终于突然大叫一声,“简洛!”
陈亦然和简洛纷纷回过头来看着他,那个陈亦然曾经见过,现在却一脸沉郁,风雨欲来的表情。
欧东樊只是想叫一声简洛,并没有想好要跟他说什么,回家吗?还是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简洛这个时候却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瞬间就放开了抓住陈亦然的手,把腿就往前面的方向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
瞬间,欧冬阳也追了出去。
陈亦然上一秒钟还被这位几乎带着绝望表情的客人手腕抓得生痛。但是下一秒就不知为何看着他已经跑远了,后面那个紧紧跟着他的男人。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让人根本来不及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蒋征的车也已经赶到了,他正叫司机慢点开进私家路中,突然就看见一个身影飞过,接着,是欧东樊在后面追着。
蒋征立刻下车来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对面别墅的轿车已经开了出来,正在路过路口,简洛不顾一切地想要抛开欧东樊,他本来是不想逃的,但是如今在这样的地方又见到他,他知道自己要去见简评的梦一辈子都不会实现了。所以才要跑。
用力地往前跑,不顾一切地跑。
远离这个人。
离开这里。
去见简评。
那才是自己的爱人。
而身后这个,只是拿着镰刀追杀自己的青面恶鬼。
如果有神明在上的话,简洛诅咒欧东樊去死!
事故发生其实就在那么短短一刹那。
简洛不顾一切地冲过马路,迎面而来的林肯车速度不快,但是也绝对不快。
欧东樊想也不想就几步跨过去抱住简洛的身体往旁边带,但是已经太迟了。
他被撞倒在地,简洛只是翻了几个身,也被摔了出去。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无比。
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