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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一文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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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渐渐落了后,喘口气的功夫,再一抬头,不见了柳卅的踪影!司马九龙眼前一黑,连掐自己大腿两把,骂道:“走什么路啊!就该打车!也是个怪人,有地方住之前也不说一声!唉!!”
  他四下张望,看不到半个和柳卅相似的人影,嘴里骂得更起劲,就在这时柳卅却从他身后窜了出来,吓得司马九龙一个哆嗦,忙问他去了哪里。
  柳卅手里拿着瓶矿泉水,递给司马九龙,道:“歇会儿吧。”
  司马九龙气喘吁吁,再看柳卅却是神色如常,脸也不红,说话也不带喘,司马九龙心下汗颜,谢过他后默默坐在路边一个劲喝水。过了许久,听到头顶处飘来句:“就是想走走,看看这里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说话的正是柳卅,声音有些飘忽。司马九龙仰头看他,柳卅正抱着胳膊看着别处,认真追寻他的眼神,他在看的仿佛是朝阳街的方向。
  “您那位朋友……是道上的朋友?”
  柳卅转过头来:“怎么这么问?”
  “如果本来就是道上的朋友,那倒好办,怕就怕是普通人家,清清白白地过着安稳日子,被拖进我们这趟浑水……”司马九龙说得有理有据,到头来声音却越来越小,说得越来越轻,也是被柳卅盯着给盯怕了,说到最后自己都没什么底气了,扭头不再看他,默默喝完了瓶里的水。
  “你说得很有道理,”柳卅笑了,他拍拍司马九龙,又道,“我这个朋友已经死了,他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地走了。”
  司马九龙转了转眼珠,想着顺藤摸瓜趁机打听些柳卅的事,便问道:“莫非从前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柳卅笑着,那笑容很淡,又很深,仿佛凝固在他的嘴角,擦也擦不去。
  “肯定没您爷爷有名就对了!”司马九龙变着法子要套柳卅的话,柳卅却反问他:“我爷爷?”
  “对啊,义理和的开山祖师爷柳卅柳爷啊!您和他取一个名字是他的主意?”
  柳卅哈哈大笑,大步往前走,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自言自语道:“对,对,和我爷爷同姓又同名,三代单传,柳家独苗,哈哈哈哈。”
  司马九龙心下纳闷,先前看柳卅在珍味饭店豪饮数十碗白酒,以为他是酒国英雄,没想到只是反应迟钝,这酒的后劲拖到了现在才发作。
  之后那段路程,柳卅对司马九龙颇为照顾,不时就喊他休息个十来分钟,两人走走停停,凌晨三点多才步入朝阳街。
  “门牌几号?”司马九龙问道。
  “98号,2楼,203。”柳卅往前方一指,“就是那里了。”
  司马九龙小跑着过去,这通往朝阳街98号2楼203的楼道就开在马路上,被两间五金店挤在中间。他探头看了眼,楼道很窄,没有灯,几级青色的台阶向黑暗中延伸,那黑暗似是有无限大,似是没有尽头。
  柳卅这时说:“你先回去吧。”
  司马九龙一愣,装起可怜,唯唯诺诺地说道:“可是曼迪姐让我陪着您啊,我要是就这么回去,怕是不好交差。”
  柳卅看看他,想了片刻后说:“那好吧,我睡卧室,你睡客厅,不要打扰我。”
  司马九龙满口答应,他走在柳卅后头爬上一级楼梯,此时他才发现这梯级又高又陡,往上走了三级,便再看不到柳卅,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司马九龙心里忽然慌乱得厉害,想要回头看看,可不知怎么他就是不敢回头,仿佛一回头就会看到恶鬼,怪物,最凶恶的野兽,就会被它们吞吃入腹。这恐怖的预感不知从何而来,渐渐占满他的心绪,司马九龙吞了口口水,他现在只能往前,摸着台阶往前爬。半走半爬完了数十级台阶后,还是没有触到平地,司马九龙靠在墙边,试着喊了声柳卅,没人回答他。柳卅行路无声,他听不到他去了哪里,也看不到这条幽暗阴森的楼道的终结。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走在一条楼梯上,他怀疑他在爬一座黑色的山,这山将天都遮蔽,将光都吞没,他要爬,爬到顶端就能重见天日,他要爬,他如果不爬,就会成为这山的一部分,他恐惧,他害怕,他忧虑,可他还是要往前爬!司马九龙咬紧牙关,一鼓作气连爬五级,到了第六级时他实在力气全无,直觉自己失去平衡要往下坠,就在这时有人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他拉到平地之上。司马九龙睁大眼睛,黑暗中亮起光——原来是柳卅把他拉了起来!
  “年轻人,你叫什么?”柳卅手里拿着根蜡烛,眼中颇有几分赏识的色彩,司马九龙心道:莫非刚才那是什么特殊的考验?
  他平复呼吸,借着那烛光再看那条楼梯,它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楼梯,自他脚下延伸,直通朝阳街,不长也不短,不远也不近,台阶是灰的,被挤在两堵灰墙之间。
  司马九龙长吁出一口气,望着柳卅说道:“复姓司马,名九龙。”
  “好名字,好名字。”柳卅笑着将他带进了203室。
  203室里的家具都蒙着白布套,地上积满灰尘,简单打扫一番后,司马九龙和柳卅分别在客厅和卧室睡下。司马九龙累极乏极,倒头就睡。隔天早上八点半田曼迪一个电话杀过来,他还没睡够,接了电话,哼哼半天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电话那头的田曼迪大为光火,破口大骂,司马九龙这才一个机灵从沙发上跳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柳卅有没有突然消失。柳卅倒已经醒了,正在卧室里扎马步,看到司马九龙,就道:“买了早餐,在厨房里,你自己弄来吃吧。”
  司马九龙大惊:“你已经出过门了?我怎么没听到?”
  柳卅指指身旁两扇开着的窗户,司马九龙哑然,那边厢田曼迪在电话里对他大吼,要他立即带柳卅来见马成功。柳卅大约是听到了她的吼声,收起马步,两拳摆在身侧,慢慢垂下,送出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道:“不用了,不见什么别的人了,下午一点,把义理和所有坐馆,叔伯都叫来,沙区风月楼见。”
  司马九龙眨巴眨巴眼睛,开了手机的扬声器,道:“会不会太突然?”
  田曼迪也道:“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叫来,事出总得有因吧?”
  柳卅冷声道:“马贵死得就不突然?龙头惨死还不够这个因吗?!”
  他问得掷地有声,田曼迪沉默良久,道:“柳先生,说句实在话,我对您这个人一无所知,但我信马爷,马爷让我们去珍味饭店找救星,我信您就是那个救星,可其他人呢?他们会怎么看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仅凭您和柳爷同名同姓,您说什么他们就都要听?您要召集众人,好,没问题,我可以去给您办,但能否请您告诉我一声,对于马爷的死,对于叶卜,您是什么看法?”
  柳卅昂首站着,挺拔如松柏,缕缕阳光从窗外撒落进来,披挂在他肩头,仿若为他穿上半身黄金鳞甲,甲光四射,照得人睁不开双眼,亦将他张俊脸衬出了分不怒自威的气质。
  柳卅铿锵道:“清理门户。”
  他一甩手,司马九龙忙挂了电话跟上他,柳卅走到门外,道:“拿上早点,跟我去个地方。”
  “啊?这回是要走去哪里?”
  柳卅斜眼一睨:“扫墓。”
  司马九龙心里一咯噔,委婉劝说道:“从这儿走到最近的墓地都得走上半天吧,卅哥您一点可还约了人啊。”
  柳卅瞪大眼睛:“谁说要走了,从这里走到墓地,你脑筋有什么问题?”
  司马九龙哭笑不得,拿上蛋饼豆浆,和柳卅下楼打了辆车,直往郊外的墓地去。路上柳卅下车买了束鲜花和些水果,往墓园走时司马九龙问起柳卅是不是来给那位已经过世的朋友扫墓,柳卅点了点头,司马九龙犹豫片刻后,又道:“卅哥,您说清理门户,我想问问……您和马爷到底是什么关系……您说,回头我给大家介绍您出场,不也得有个名号,有个称谓吗?这样才震得住场子啊,您说对吧?”
  他问得怯生生的,柳卅倒很大方,答道:“没有我,就没有你们马爷,就是这样的关系,至于你要名号……我姓柳,名卅,这就是我的名号。”
  “我知道您爷爷是祖师爷,厉害,可您……”司马九龙打量柳卅,欲言又止。柳卅接道:“你想说你从没见过我,也不认识我,我在江湖上不过是个无名小辈,混黑社会不比富商贵族,没有世代传承,我不过是柳家后裔,我有什么资格来清理门户?”
  司马九龙讪笑两声,柳卅又道:“你还想,说不定我连义理和的蓝灯笼都没挂过,根本就不是你们门户里的人,我还指望别人对我做小伏低,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拿眼角瞥司马九龙,司马九龙只是干笑,这柳卅将他心事都说尽了,他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哈。”柳卅陡然爆发出串狂笑,这墓园中静谧祥和,无端端被他扰了安宁,惹得群鸟惊起,振翅高飞。司马九龙看他一眼,柳卅此时在一块墓碑前停下了脚步,这墓碑四周长满杂草,连所祭奠的是哪家哪位,长得什么模样都被荒草掩住,供奉祭品的地方倒摆了束鲜花,一叠鲜果。柳卅看到这鲜花鲜果,喃喃道:“哪个人上错了香,送错了花?”
  他将那鲜花踢开,提着自己买来的鲜花鲜果走到旁边那块墓地前,这块墓地倒收拾地干净,墓碑上刻着六个金字“恩人容匪之墓”,没有相片。
  司马九龙记下这个名字,心道,这容匪想必就是朝阳街98号2楼203的主人了。
  柳卅放下花果,站在墓前静默不语,司马九龙还是耐不住好奇,伸手拨开了些那座近似荒坟的墓碑前的杂草。这一拨一看,司马九龙登时懵了。
  那荒坟墓碑上写的是“柳卅之墓”,配的照片眉目俊美,不怒自威。
  这墓碑上的柳卅与来扫墓的柳卅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司马九龙久久缓不过劲来,还是柳卅说道:“我要是你,我就将我和他,看做是一个人。”
  “那……那不就是妖怪了吗?那您现在都得多少岁了??”
  柳卅笑了,望着容匪的墓碑轻声道:“我本非人,天要压我,地要困我,还有恶人要杀我……只得一条出路,一条出路……”
  他不再笑了,敛起所有神色,缓缓说:“他是我的恩人,也因我而死,到最后那唯一的出路都被我毁了。”
  司马九龙脑袋里盘旋着借尸还魂,黑山老妖的故事,全然没将柳卅的话听进去,他与柳卅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各自发着各自的懵,直到一场大雨落下,司马九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眼手表,已是中午十二点,他和柳卅冒雨离开了墓地。
  司马九龙打算带柳卅直接去风月楼,可出租车开进市区后柳卅忽然要司机带他去一家制伞店,他也不和司马九龙解释,怎么问都不说缘由,到了制伞店,他没让司马九龙再跟下去,自己一个人钻进了店里。司马九龙趁空和田曼迪联络,田曼迪得知柳卅去了家制伞店,惊呼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九龙对柳卅的行为已经无法解答,对田曼迪这句话更是想不明白,田曼迪解释道:“马爷的尸体是成功发现的,他在警察到之前把家里的监控录像拍到的画面备份了。”
  “可是摄像头不是都被打烂了吗?”
  “是的,但是在进门的地方拍到了一个撑伞的侧影。”
  “撑伞??”
  “是,一把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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