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为夫-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拿命来偿还。我说——难道你们不能成为朋友,或是更亲密的关系?”
“更亲密的关系?”赵慎琢蹙眉,
红素衣轻咳一声,“例如生死相交的结拜兄弟。”
赵慎琢很肯定的摇头,“不可能。”
红素衣问道:“难不成赵郎君觉得高攀不上?”
“不是。”
“那是为什么?”
赵慎琢看她一副认真追问的神情,无奈道:“临阳侯……并不适宜深交吧。”
红素衣略一挑眉,望向房梁,眼珠子转了一转。
赵慎琢刚才说话有些许的迟疑,而他自己压根没觉察到。
看来,这一趟有好戏,必定不虚此行了。
想了想,红素衣朗声笑道:“奴家却觉得临阳侯待身边之人温柔体贴,重情重义,不仅可以结交为挚友,托付终生也是极好的,可惜奴家已经有爱慕的人了。”
赵慎琢不知要如何与她说起在侯府时的事情,又转念一想,红素衣是闯荡江湖十数年的前辈,识人比他精准的多。
难道离开帝都,临阳侯变得不止是更开朗些,还有别的?
他不由地陷入沉思。
红素衣观察到他神色的变化,满意的打个哈欠,闭眼歇息。
晚饭前,裴岳棠才回来,手里捏着一只糖人,说是卫霖送的谢礼。他将糖人插在笔筒里,对目光炯炯的两个人说道:“唐堪今日早晨离开灵武了。”
对于他的离去,赵慎琢感到意外,但一想又觉得可能没那么简单,“他或许不是真走。”
“嗯。”裴岳棠点头,倒了几杯热茶先送到赵慎琢面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之前暗中拿走双鱼佩,现在明的不行,定会使我们放松警惕,暗中再来。”
赵慎琢道:“不如将双鱼佩暂且交由我保管,以防万一?”
裴岳棠当即摇头,捂着腰带,“怎可叫赵少侠遇险?”
赵慎琢叹道:“你遇险,我还是要救你的。”
裴岳棠眼睛一亮,却说道:“不妥,还是在我这里放着吧。”这件能招致灭族之祸的东西,万万不能让赵慎琢沾染半分。
赵慎琢还要再劝,红素衣抓住他的手臂,摇摇头。
裴岳棠趁机岔开话题,“你们今日外出查探的怎样?”
“赵郎君将奴家易容成一个老婆婆,他是个老头……”红素衣说到这里,注意到裴岳棠若有所思,忙补充道:“我们伪装的是姐弟,奴家可不喜欢与他这样的小郎君扮作夫妻。我们出去走了一圈,门外有人监视,街上的人比昨日少了不少。”
裴岳棠喝口茶,缓缓说道:“很好,我还怕他们不来。”
赵慎琢明白他的意思,问道:“今日在衙门,可有什么情况?”
裴岳棠将衙门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他们听,“……另外,与我来往最多的是甄刺史和叶文武。”
“好,我今夜去查探二人家宅。目前城内,尚无认识的乞丐可以打探消息,我明日再找一找。”
裴岳棠关切道:“请赵少侠务必小心。”
“我会的。”赵慎琢抬头,看到的是裴岳棠温柔似水又温暖如光的眼睛。他愣了愣,低头喝茶。
红素衣从后院出来,来到厨房想找些点心垫肚子,恰好碰上满头大汗的杨瞻,手里举着锅铲,腰间缠着有些脏的围裙,哪里还有头一次见面时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杨公子在做晚饭?”她笑问道。
杨瞻点点头,指着灶台上的几道菜,“拙劣的手艺,要叫侯爷和红女侠见笑了。”
红素衣扫一眼,红烧鱼和几道素菜,色香俱全,光看也知道好吃,“杨公子太谦虚了,您这样的手艺,在我遇见过的富家公子里实属难得,将来您的媳妇儿一定很幸福。”
不知是不是热气熏得,杨瞻红着脸低下头,“红女侠刚与侯爷夫人聊天回来?”
“是呀。”红素衣对着美味的饭菜,啃了一口冷馒头。
杨瞻道:“红女侠,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看您和侯爷夫人来往的甚是开心?我强留红女侠在灵武,一直愧疚在心,如今看红女侠在灵武也有了朋友,十分高兴。”
红素衣的目光在他俊俏的脸庞上转一圈,应道:“奴家与侯爷夫人相见恨晚,约了改日一起逛街买胭脂裙子呢。”
“哦哦。”杨瞻低着头,忙着将最后一道菜盛入盘中,对已经丢掉冷馒头的红素衣说道:“红女侠,可以开饭了!”
☆、借机
半夜,城中静悄悄的,除了巡逻的兵马,瞧不见旁的人身影。
赵慎琢换上一身夜行衣,正在系蒙面,发现裴岳棠在盯着自己看。
“哪里不对吗?”他问道。
“赵少侠务必小心。”裴岳棠想了想,又问:“需多久回来?”
赵慎琢答道:“一个时辰。”
裴岳棠点点头,“若你一个时辰未归,我会请红女侠去看看。”
赵慎琢在临走前,多看他一眼,然后身影在眨眼间消失于夜幕之中。
官署后面有个三四间屋子外加一处别致花园的院子就是堂堂一郡长官的住处,甄赫没有妻儿,身边仅有卫霖一个书童,所以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深夜人静,屋内黑黢黢一片,赵慎琢轻松地避过两个看门的守卫,挨个房间仔细检查。
不一会儿,他从屋里出来,又去隔着三条街的叶文武家。
叶家妻儿老小外加仆从十几口人住在一处,宅子与裴宅一般大,但简陋不少,仆从们住的是茅草屋,不远处的草棚里养着猪和鸡鸭。叶文武家的小金库就藏在鸡窝下面,不大的小铁盒里装着地契银票,和五六个银元宝。
赵慎琢又去各个屋里转悠一圈,檐下的大黄狗警惕的竖起耳朵,一会儿后又趴下继续睡觉。
不到一个时辰,赵慎琢回到裴宅后院。
屋里亮着一盏灯,幽幽的火光照映在窗纸上,莫名的给人一种暖意。从来到灵武的第一晚开始,卧房里会点上至少一根蜡烛,临阳侯名曰“怕黑”,好在一根蜡烛的亮光并不会影响睡觉,便也随着他去。
轻轻地推开房门,生怕打扰到人睡觉,可是绕过屏风,床榻上被褥整齐叠放,不见临阳侯的身影。赵慎琢听到隔壁屋子有水声,以为临阳侯在沐浴,于是打算一边喝茶一边等人。
茶刚倒好,房门前人影一晃,裴岳棠笑眯眯的招手,“你回来啦?我刚好准备了热水,来洗洗解乏。”
赵慎琢放下茶盏,“劳烦侯爷了。”
“不麻烦,”裴岳棠往旁边挪了一步,盯着赵慎琢走出来,“赵少侠辛苦,我做这些举手之劳。上回你在甄刺史面前说,由你亲自来照顾我。但是我想,关心照顾人该是相互的,不能总由你付出。”
“多谢。”赵慎琢反应淡淡,进屋后反手关门,却被裴岳棠挡住,不解的回头看他,“侯爷还有事?”
“我想尽快听你说一说甄刺史和叶参军的情况。”裴岳棠认真的说道。
赵慎琢没有多想,放他进来。
水温刚刚好,木桶旁备了一桶热水,换洗的衣裳搭在架子上,一切都井然妥当。
赵慎琢脱了衣服,钻进水中,看向裴岳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亮的烛光映入眼帘,使得人的眸子看起来星光熠熠,而这片光彩,又没有让他觉得不舒服。
“叶参军家中并无异常,倒是甄刺史,我在他卧房之中发现……你要做什么?”赵慎琢瞪着拖着凳子,坐到自己身后的临阳侯,“侯爷小心衣服湿了。”
裴岳棠的视线从赵慎琢手腕上的红绳转移到肩上的伤痕,举起手来,微笑道:“我学过捏肩之法,赵少侠要不要试试?”
“不用。”赵慎琢一口回绝。
“好。”裴岳棠没有显露一丝一毫的失望,垂下手,“赵少侠请继续说。”
赵慎琢道:“我发现他枕边有一份地图,详细的描绘灵武周边山野,其中不少地方画上红圈,打个叉。”
“他在找某样东西?”裴岳棠的手不由地按在腰带上,隔着布料,能稍稍的勾勒出双鱼佩的形状,“这东西所隐藏的秘密也在灵武周边。”
“你认为东西是一样的?”
“你还记得他圈了哪些地方?”
“记得。”赵慎琢一一报出地名,待报完最后一个,他起来擦身穿衣。
裴岳棠本在用心记住地名,冷不丁一抬头看到半披上一件衣衫的赵慎琢,眼睛不由地瞪直了。
习武之人的身材极好,体态匀称,皮肤光滑细腻,特别是在这耀耀烛火之下,令人忍不住想过去摸一下……
“侯爷,都记住了吗?”赵慎琢系好衣带,突然回头问道。
觉察到赵慎琢眉间微蹙,裴岳棠眼疾手快,扯下架子上的外袍,披在他肩上,“这儿不比帝都,白天热,晚上却是冷的像回到冬日,赵少侠不要染了风寒。”
赵慎琢道谢后,默默的处理掉木桶里的水,回到卧房时看到裴岳棠已经在地图上将刚刚所报的地名全部画上圆圈,他细细检查一遍,无一疏漏。
裴岳棠看他衣衫都穿好了,才开口说话:“这么细密,果真是在城外搜索什么东西?”
赵慎琢道:“他有可能奉皇命搜查,也有可能是前朝乱党。”
“至少可以二选一。”裴岳棠苦笑。
赵慎琢道:“明日开始,我会紧盯甄刺史的一举一动。”
“不会叫衙门里的人发现吧?”
裴岳棠语气担忧,赵慎琢点头道:“不会。”
“有只让我一人知晓你之存在的办法吗?”
“理由?”
裴岳棠眼睛眨也不眨,“我们好互通消息。”
“好。”
赵慎琢回答的很干脆,让裴岳棠为之小小的兴奋,“与赵少侠必定合作愉快。”他点燃了那张地图,丢进火盆里,“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赵慎琢吹灭案上烛火,脱鞋上床。
在第一夜睡在同一张床上后,第二天夜里他们之间仿佛没有一丝半点的尴尬,继续躺在一起,各盖一条被子,临阳侯先起了话头,随意聊到困倦,然后睡觉。
灵武的夜晚冰冷,轻松愉快的聊天似乎能给人带来暖意。
裴岳棠目光复杂,包含了许多的感情和心事,但在这一刻,他能看得出他仅仅是放松愉悦的,像是抛却掉了所有的烦恼,沉浸在这一刻中。
就如同他在侯府,为家人被绑架所忧时,临阳侯的温柔体贴让他暂解愁绪。
所以,他愿尽一份心力。
哪怕,那时候临阳侯所做的一切只是虚情假意。
作者有话要说:
☆、蹊跷
第二天到了衙门后,裴岳棠总能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抬头一看,就能发现赵慎琢站在茂盛的树枝间向他挥挥手。
赵慎琢看到临阳侯也背着人偷偷摸摸的向自己招手示意,哑然失笑。
临阳侯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前面有人来了,赵慎琢脚下一滑,转到背面去,但树下的对话仍旧能清晰的听到。
“这是昨日案件卷宗,请贾参军过目。”
“昨日有案子?”说话的是甄赫。
“只有一名老乞丐淹死在河中,不过下官认为事有蹊跷,想请温地县的丁仵作过来再看看。”
“一个乞丐而已,至于这般大费周章吗?贾参军,前几日抓到的那几个流寇,可有调查清楚是否和前朝乱党有关?这件事才至为重要。”
“……这,下官明白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裴岳棠也从暗处走出来,继续假装闲逛,在庭院里走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