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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梦幻王朝-第68部分

小说: 梦幻王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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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礼是得势不饶人,立刻挥军冲击,尾随败兵杀了过去。此时窟哥早被救走,留下的那支援兵并非大贺氏部落,不为谣言所动。只是见败军纷乱,形式不明,便也不敢轻进,于是稳住了阵形缓缓退却。薛礼冲击几次,并无成果,见自己的部队已然疲惫,也就只好收兵了。
  大贺氏部贪功抢前,损失惨重,一万精骑折损过半。其他部族略有损失,并无大碍。加起来一算,这一仗没了七千骑兵,实可谓惨败。而幽州步骑兵折损近三千人,也算不得完胜。双方各自心痛不已。
  薛礼收兵回城,遍寻顾况不到,心头不由一沉。急忙清点了尸体,紧皱的眉头才算开了些。李沐风听闻顾况失踪,不由得心生悔意,暗道:“自己当真该让他回去的。即便心结难解,却终究留得性命,总也好过现在!”可转念一想,顾况眼下只是失踪,未必便是死了,倒也不用太过着慌。想到此处,他面上不露声色,只是笑着让人摆酒,给裴、薛二位将军庆功。
裴行俭倒没什么,只是说未曾杀得窟哥,算不上有功。李沐风不听这些,坚持让人摆上酒宴,和他们二人对饮。裴行俭不好推辞,便拉薛礼去了。薛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一言不发的喝酒。
  李沐风看出薛礼心事,神色也是一黯,不过仍强笑道:“顾况骨骼清奇,断非早夭之相,仁贵也就不需担心了。”
  薛礼咕咚一口尽饮杯中酒,将酒樽在桌上重重一顿,低声骂道:“他娘的顾况,小小阵仗都经不起,当真给我丢人!若这样便死了,我定不饶他!”
  裴行俭在一旁听得好笑,却不知薛礼有何本事,能把已死之人拉出来教训一番。可他真的笑不出来,顾况清秀的面庞浮现在他面前,让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或是失散了,或是被俘。”裴行俭看了看另外两人道:“顾况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契丹人断没有带个尸体回去的必要。”
  李沐风闻言,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笑道:“正是这话。守约说到我心里了,顾况定然没事的。”他饮了口酒,放松地道:“这次大捷,两位将军辛苦了。”
  裴行俭谢了燕王赞誉,面上殊无喜色。薛礼摇摇头道:“这次损失不说,单论目的,咱们却是败了。”
  “不错。”裴行俭呷了口酒,缓缓的说:“经了这一次,契丹怕是再不会上当,想要速战速决难上加难。”
  其实此中道理李沐风怎会不知?可两位将军竭尽全力,加上三军用命,他李沐风还能说些什么?换作谁,怕是也无法比他们做的更好了。兵力和马匹的不足,毕竟是无法轻易弥补的。
  若不是那耶律部临时退缩,首鼠两端,怎的会造成今日的局面?念及此处,李沐风心中暗恨顿生,不由得想到了尚在幽都的耶律明珠。好你个耶律正德,当真把女儿豁出去了?
  “这些都是没法子的事情。”李沐风淡然一笑,道:“然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两位将军倒也不必自责。”
  正说着,一名军士跑进来道:“报燕王、薛将军、裴将军……”这一连串称呼还没说完,薛礼不耐烦地道:“报燕王就行了,哪这么罗嗦?”
  “是。”那军士一窒,道:“报燕王,顾况顾校尉回来了。”
  “当真?”李沐风喜得一拍桌子,道:“快让他进来!”他转头看薛礼,却见薛礼面上闪过一丝喜色,却又板住了脸。
  顾况领命进了军帐。却见他铠甲不整,满身血污,脸上也沾了血迹,更显得格外苍白。他似乎极为疲惫,站在那里摇摇晃晃。
  “怎么样,受伤没有?”李沐风忙让他和薛礼同案坐下,顾况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一下歪在上面,大口的喘气。
  “回燕王,挨了一刀,幸无大碍,已经包好了。”
  “伤在什么地方?”
  “后背……”
  薛礼一伸手,将他背甲扯开看了看,冷冷地道:“小伤,不碍事的。”他倒了一杯酒,顺桌案推给顾况,问道:“喝酒不喝?”
  虽说是问,语气却不容置疑。顾况怔怔地看了看师父,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浆入肚,苍白的脸上立刻泛起一丝血色。
  “好,此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李沐风笑了笑,道:“我们还道你被契丹人抓了去。”
  顾况心有余悸地晃晃脑袋道:“契丹人就没想过要活口!我一路杀出重围,又一路杀回城里,任谁见到我都是上来一刀!”
  李沐风见顾况着实倦了,便道:“你且下去休息吧,伤虽不重,也需静养。”
  “是。”到了此时,顾况才觉得背后伤口火辣辣的痛了起来。他站起身,朝几人行了礼,便要出去。
  “对了。”还没出门,顾况想起一事,转头道:“燕王,我误打误撞,找到了耶律部的营地。”
  “当真?”薛礼噌的站起身来,盯着顾况道:“可是真的?”
  顾况吓了一跳,搔搔头道:“自然是真的,耶律部我认得清楚。”
  “好,好!”李沐风连说了两个“好”字,道:“若再去,可还认得?”
  顾况低头想了想,道:“若他们没换地方,我便找得到!”
  “嗯。”李沐风点点头,道:“你且下去休息吧,到时自然有重任委派。”
  看着顾况出去,李沐风沉吟了一下,道:“我想……”
  “不可!”裴行俭打断他的话,摇头道:“我知道燕王想干什么,可没这样的道理!殿下是幽州之主,不可以身犯险!”
  “我去。”薛礼看着他们二人,道:“燕王不能涉险,守约不擅武艺,自然我是最合适的。”
  “仁贵反不合适。”李沐风分析道:“你和耶律部过节极深,不适合出面。况且这里还须你带兵,因而还是我最合适。”他看了看裴行俭,道:“守约,你说实话,若果我不是燕王,便再合适不过了吧?”
  
裴行俭沉默片刻,道:“然则殿下就是燕王。”
  “以我的功夫,契丹还没人伤得了我。”李沐风自信的一笑,道:“我又不是去闯营杀敌的,见事不妙也还跑得了。”
  “那,”裴行俭看着李沐风,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燕王打算怎么和耶律正德说?他若帮忙,燕王又打算让他帮什么忙?”
  “这……”李沐风被问住了,他愣了一下,笑道:“这便要咱们商议一下了。”
  “燕王定要去的话,我有个主意!”裴行俭猛然站起身,在旁边的桌子上摊开一张地图,“殿下你看!”
  李沐风和薛礼围了过来,见这地图画的正是渝关周边,上面圈圈点点,还有细小的批注。李沐风不明就里,薛礼却是面色一变。
  裴行俭道:“殿下见到耶律正德,只需如此这般……”他在图上指指划划,缓慢而自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听得李沐风神色大变。
  “这怎么行?太过冒险了些!”李沐风断然摇头,继而沉思不语。片刻后,他侧头看了看薛礼,道:“仁贵怎么看?”
  “此计极险。”薛礼眼中闪着奇光,沉声道:“不过大可一试!”
  李沐风一时没有言语。他看了看两人,又低头瞧了瞧那幅圈划斑驳的地图,突然将酒杯重重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也罢,这次咱们便赌上一赌!”李沐风说着,缓缓将杯子端起,饮尽了杯中之酒。
  夜深了。大团乌云遮住了星月,只有几颗星星挣扎地露出头,在广阔的天穹中显得颇为惨淡。两匹快马在夜色的掩护下偷偷离开了渝关城,朝东北方驰去。
  好似上天都为他们开了方便之门。若还是前几日那如水的月华,便会让他们在这辽阔的草原上无所遁形。若不是契丹刚刚被薛礼杀得大败,也不至于给他们偷偷出城的空间。这当真应了李沐风常说的那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两匹马的蹄上都包了厚布,跑起来悄无声息,幽灵般潜入了夜色。顾况瞪大眼睛,仅凭着幽若萤火的星光指路。李沐风回头一望,渝关城已然沉入黑暗中,和连绵的群山浑为一体。过了片刻功夫,便连那山峦也看不到了。
  李沐风内息深厚,目力比顾况好得多。即便如此,在这样的夜色下,也不过能看出几十丈远。举目四望,别无他物,只有一团黑漆漆的迷雾把他们裹在这万籁俱寂的旷野间。
  顾况突然勒住了马,朝四下迷惑地张望。李沐风见状,心头格登一下,忙低声问道:“怎么了?”
  “这路不对了?”顾况似在自言自语,极力分辨方向,“殿下,咱们是不是在往东走?”
  李沐风抬头看天,却没找到能够指路的星星。“别着急!”他镇静的说道:“再好好看看,现在走的对不对?”
  “兴许是对的。”顾况迟疑了一下,道:“我白天走过,这晚上有些不敢认了。”
  “你认定了,咱们便走,错了不怪你!”
  “好!”顾况得到了鼓励,用力点了下头。
  两人放开了马,朝顾况认定的方向驰去,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顾况突然死死的把马勒住。
  “又不对了?”李沐风在他身前勒住马,回头问道。
  “按时候算,也该到了……真的错了不成?”顾况焦急的左右看着,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千万别慌!”李沐风跳下马,“着急办不了事情!”
  “是。”顾况也下了马,蹲在地上找着什么,突然他惊叫起来,道:“燕王,错不了,原本就是这里!”
  “什么?”
  “地上有扎营的痕迹!”顾况指着地面道:“况且这边的草参差不齐,有明显马齿痕。”
  “糟糕。”李沐风暗吸了一口冷气,皱眉道:“莫非他们连夜撤了?倒让咱们扑了个空。”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马蹄声。抬眼望去,一小队骑兵突然穿出黑夜,和他二人撞了个对头!
  
李沐风和顾况躲避不及,眼睁睁看着这队骑手冲到面前。而这队骑兵显然也毫无准备,看到面前的两人大吃一惊,领头人用力勒住马,战马的前蹄高高扬起,然后猛然刨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骑兵头领沉声问道。
  顾况在李沐风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契丹人!”李沐风点了点头,迅速估计了一下形势。
  眼前是十二个契丹人,并不难对付。他们大都骑**良,功夫一般。他朝顾况使了个眼色,秋水流波“锵”的弹入手中,寒光陡现,宛若半空中打了个利闪。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快速解决,绝不可被他们传出音讯。那些契丹人见他们人少,存了轻视之心。虽惊于这二人突然动手,却没有发出警报,只想先把他们擒下再说。
  李沐风一剑便将那头领劈落马下,接着纵身一跃,如燕子穿林般自两匹马间掠过,一抹青光缭绕,两具尸体便砰然坠地。他一抬手便杀了三人,不单敌人,便是顾况也为之一愣。他虽然听说过燕王武艺高超,剑法通神,却总以为是旁人夸大。及到现在看了,才知说的并不完全——或许是无人敢这样说吧?燕王的剑法当真是出手狠辣,招招夺魂。
  这些念头不过一闪之间。顾况已然抽出配剑,朝一个契丹武士刺去,那人见事不好,翻身跳下了战马,长剑便刺了个空。顾况一剑尚未收回,便觉背后生风,显然有兵器劈来。他也不回剑招架,只是猛一侧身,把这一刀让了过去。刀锋擦着后心劈空,顾况顺势一剑刺入了此人的咽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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