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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追随她的旅程-第12部分

小说: 追随她的旅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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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果然没认出我们。经过这好几年的时间,她从一个念初中的大胸女生成长为矮胖的大胸女人,而我变得又瘦又长,她往横里发育,我往竖里长,彼此体形的变化都挺大的。她的脑袋上很时髦地顶着一副墨镜。后来她回过头,问虾皮:“搜了多少钱?”虾皮说:“不多,才一百多块钱。”黄莺说:“平分了。”这伙人就当着我们的面分赃,每人拿到毛票若干。我们都看得义愤填膺,零花钱本来就不多,让他们洗劫殆尽,这个暑假等于提前结束了。钱分到那个西瓜刀女孩儿时,她哈哈大笑,摇摇头。黄莺说:“反正你有钱,你就算了。”又分到于小齐手里,于小齐也摇头。黄莺说问西瓜刀女孩儿:“她谁啊,怎么这么不开眼?”西瓜刀女孩儿说:“她是乖妹,别带坏她了。”黄莺说:“那就算了。”分完钱,她很屌地吹了声口哨,说:“收队啦。”        

◇。◇欢◇迎访◇问◇  

第28节:在河边(3)         

  玩了许多年的天然浴场,忽然就在这一天变成少女帮的地盘了,这事没天理。让虾皮这个傻逼来卖门票,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打死。当时也没深想下去,就盼着这伙人快点走,甚至连于小齐我都不想再搭理,她就是流氓团伙的成员,最好少沾惹这种女人。   

  那伙人簇拥着黄莺往桥堍上走,我想今天算是躲过一劫,刚想松口气,于小齐忽然回头喊我名字:“路小路,路小路。咦?你躲什么啊?”这时黄莺回过头,问于小齐:“谁是路小路?”于小齐茫然地指了指我。我听见杨一说:“该死。”我叹了口气,仰望天空,太阳依旧耀眼。我被打成脑震荡那次,也是看到一片蓝天,蓝天上漂浮着十几个拳头。   

  黄莺站在那里,相隔二三十米的距离,她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她和那西瓜刀女孩儿耳语几句,拎着一根铜头皮带,独自走了过来。她的胸,我曾经念念不忘的胸,曾经让所有男生都提前性成熟的胸,一个指着我,一个指着杨一。   

  她把墨镜摘下来,很低地架在鼻梁上,眼睛从墨镜上方看着我们。我从前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长得还挺水灵,我光注意她的胸部了。她手拎皮带的样子让我想起革命电影里军统局的女打手,军统局有女打手吗?我怀疑是我小时候做的春梦。   

  “怪不得那么眼熟。”黄莺说,“路小路,还有你,杨一。”   

  我们都不说话。   

  黄莺说:“躲?躲得了吗?”   

  我们还是不说话。   

  “还记得我吗?忘记了?”她面带嘲讽,把手里的皮带抡了一圈,空气中发出咻咻的声音,“不说话?不说话就不挨打了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一梗着脖子说:“记得。”话音未落,脑袋上挨了一皮带。杨一捂着头蹲在地上。我看着黄莺,还没来得及害怕,忽然眼前一花,脑袋上也挨了一皮带。黄莺说:“你他妈也该打,你还敢看我!”   

  我也蹲在地上,这一皮带抽得非常狠,疼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时我很想提醒她,杨一该打,因为他胆敢叫你“双叉奶”,而且没有遭受任何惩罚,至于我则非常冤枉,我从来没有藐视你的意思,况且我已经被你惩罚过了,我被你叫来的小流氓打成了脑震荡难道你忘记了吗?家里人都说,我被打成脑震荡,所以只能去读技校,一辈子都给毁了,我应该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为什么还要挨打?然而,巨大的疼痛从我的头顶贯穿全身,一直沉淀在我的脚底,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被铜头皮带抽在脑袋上,这种皮肉之痛铭心刻骨,令人意志崩溃。   

  她抽打我们的时候,河滩上一片肃穆。为什么这么安静,我也搞不懂。过了很多年,我发现这件事在记忆中有一种残酷的美感,我这半辈子打过人,也被人打过,都没有这种审美的境界。当时的肃穆,可能是因为围观者也被这种美所震慑。   

  后来她拎着皮带走掉了。我以为她会把手下人叫过来,把我们打个半死,可她没这么干。她就这么走了,我都没有目送她远去。这一皮带是我少年时代领受的纪念,仿佛不是为了惩罚我们,而是为了让我们永远地记住她。   

  我眼中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于小齐吓傻了的脸。   

  据说,一个男人经常被女人用皮鞭抽打,就会变成一个性变态,不是虐待狂就是受虐狂。若干年之后,我和杨一看SM录像,看到相似的场景,彼此沉默无言。那时候我才明白,在领受那一皮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恨她,相反还有点甜蜜,这种被抽打的感觉好像是处男遭到强行开包,虽然是羞辱,但也挺别致的。庄子曰,虽有忮心而不怨飘瓦。就是说一个人倒霉了只能怪运气不好,而不能恨那块拍在你脑袋上的砖头。当时还年轻,对这种羞辱中所包含的晴色内涵无法理解。   

  那天我蹲在地上,流氓们扬长而去,随后那些游泳的小孩也跑光了。过了好久,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睁开眼睛。杨一还在我身边蹲着,河滩上孤零零地倒着两辆自行车。非常意外的,于小齐竟然还在。她站在十来步远的地方,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推推杨一,他一把拨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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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在河边(4)         

  我说:“人都走光啦,你醒醒吧。”他把手放下,一道血杠从他发际线一直拉到眉心,与地面呈垂直,活像京剧里的武生。这时我意识到自己火辣辣的脑门上应该也有一条血杠。难怪于小齐那么惊恐地看着我。   

  于小齐说:“疼吗?”   

  杨一说:“你是女流氓团伙的!”   

  于小齐哭丧着脸说:“你们不要瞎说了,我不是女流氓,打你们的那个人我根本不认识。”   

  “你不喊他的名字,我们能挨打吗?”杨一说。   

  “那你也不能赖我呀。”于小齐说。   

  杨一转过头来问我:“我脑袋上是不是有血?”   

  我摇头说:“没有,就一条血杠。”   

  “你也是。”   

  “是不是笔直的?”   

  “斜的。”   

  “妈的。”   

  我向于小齐介绍,这个是杨一,我的哥们,重点中学的高材生。又介绍于小齐,这个是于小齐,我语文老师的千金,美工技校的小太妹。于小齐说:“我哪里小太妹了?”杨一说:“你都抓了现行了,还不承认?”于小齐说:“我就是跟着曾园出来玩,她说带我来看好看的,我就来了。我哪想到会打劫啊?”   

  我问:“谁是曾园?”   

  于小齐说:“就是拿西瓜刀的女孩。”   

  我说:“操。”   

  于小齐蹭到我们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怎么得罪那个女的了?”   

  我不想说这个事,双叉奶太下流了,更何况于小齐是个典型的搓板妹,这种故事讲给她听,不知是否会被误认为嘲讽。直到很久以后,她追问起这件事,我才说出来,那时她说:“呸啊,你们是挺欠揍的。”   

  那天我和杨一捂着头,都觉得没意思,灰头土脸地要回家。于小齐说:“你不会到我爸爸面前去告状吧?”我说:“干吗?你怕他啊?”她摇头说:“他有心脏病的,万一被吓死就惨了,刚结婚就让他老婆做寡妇。”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乐了。我端详了她半天,竖着大拇指说:“你真牛逼。”   

  我们回到自行车那里,找到衣服鞋子,钻到岗亭里去换衣服。我对杨一说,这就是我最近暗恋的女孩儿,长得跟欧阳慧有点像。杨一忧心忡忡地说:“你还在想念欧阳慧?”我说不是,我现在只想于小齐。杨一说我这是弗洛伊德所说的情结,不是真的爱情。去他的弗洛伊德吧。换了衣服出来,于小齐笑了。我一看,我和杨一都穿着农药厂的夏季工作服,一种深紫色的衬衫,下面是西装短裤,西装短裤下面是人字拖鞋。于小齐说:“你们怎么跟双胞胎一样?”   

  杨一叹了口气,对我说:“这妞有点没心没肺的,跟欧阳慧不大一样。”   

  我和杨一说要回家,于小齐说:“还疼吗?到我家去擦点药吧。”这个提议不错,漫长的下午只过去了一半。河滩上非常热,我开始觉得渴了。于小齐又说一起去喝点可乐,看在我和杨一被洗劫的份上,由她来请客。杨一说:“这里很荒的,那边红梅新村有个小烟杂店。”   

  于小齐说:“你混得挺熟啊,红梅新村都去过。我家就住在红梅。”   

  我们收拾起自行车,我的车胎快要没气了,杨一带着于小齐。我们上了公路,一直往南走。那天下午,路上一辆车也没有,太阳照在空荡荡的柏油路上,路面被晒得粘乎乎的。两侧的野草有半人多高,叶子上都蒙着灰,不时地有蚂蚱跳出来。杨一把车骑得飞快。我弓起身子,双手捏在龙头中间,紧跟着他后面,和于小齐保持在同一线上。她双腿略带交叉坐在书包架上,右手轻轻搭在自行车坐垫下面。有时她抬头看看天,有时看看我。   

  那天杨一显得很兴奋,两条小细腿踩着脚踏板像活塞一样。我说:“骑慢点,前面要来个车,你就飞出去啦。”杨一说:“这么骑,有风,凉快。”于小齐说:“是挺凉快的。”杨一忽然大喊:“操!我要去考警校!我要把你们这群流氓全都抓起来!”于小齐快乐地笑了起来:“那你再骑快点。”   

  真奇怪,那条公路从来就没这么空过,我印象中都是外地卡车轮番呼啸而过,卷起暴雪一样的尘土,喇叭叫得像挨了烫的猫。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了,那天没有车,从河边到红梅新村,五分钟的路程里空无一人。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为了让我们尽情地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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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在河边(5)         

  我注意到于小齐也穿着一件红色T衫,T衫上有一个男人的头像,抿着嘴,昂着头,傲然注视着天空。当时我不知道这是格瓦拉的头像,这种T衫流行起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我还以为那是个好莱坞明星。于小齐的侧脸很好看,鼻子微微地翘着,嘴唇上的血色很淡。阳光使周围的景物泛着刺目的白光。   

  我问于小齐:“你衣服上印的是谁啊?”她说:“你连格瓦拉都不知道?他是古巴的革命领袖,卡斯特罗的亲密战友。”古巴我知道,地理课的时候在地图上见过,那地方离美国很近。我以前的地理老师经常说,在古巴架起导弹可以把美国轰平了。那老师有点变态,老是教我们架着导弹轰什么地方。   

  于小齐问我:“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   

  “好看,”我说,“这个格瓦拉一脸牛逼。”   

  “还是你识货,这衣服是曾园送给我的,香港货。”   

  到了红梅新村,那是郊区的一个小新村,十来栋房子,往前是农机厂,往后是好大一片的仓库,不远处是运河,所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房子都很旧,红砖砌出来的,外墙也没粉刷。新村入口处有个小竹棚,里面果然是一间烟杂店。   

  我们很快喝完了三罐冰镇可乐。于小齐问我们还要喝吗,我点点头,她又买了两罐。杨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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