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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月落参横-第28部分

小说: 月落参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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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挥手把猫赶下去,就听见母亲在外屋喊她,说是有她的电话。
  “喂……”接过电话,靳轻转头见母亲转到一旁的沙发上看报纸,整间屋子都是茶香,电话那头有气息的声音却没人说话,“程欢是你么?怎么不说话?”
  就在她以为是恶作剧正要放下电话的时候,那边终于传出一声短浅的人声。
  “我……我哥他出事了,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来……你来看看他……”那头的声音明显已经控制不住了,哽咽不成言语,“最后一次……就当最后一次……”
  靳轻的头“嗡”的一声响,回想刚刚听见的只字片语。
  那人说了什么?什么哥哥?出事、孩子,还有什么最后一次?
  挂断电话,手指飞快地播着一串号码──“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他白天从来不关机的。
  一定是打错了,重播、重播。
  手指敲击按键的声音盖过了雨水打在窗棂上的声音,到最后手指开始打颤,直到她真的按错了号码。
  “小轻,怎么了?告诉妈妈怎么了?”
  手腕被母亲拉住,靳轻愣愣地看着她。“妈……妈……”
  一室的安静,只有电子仪器的滴滴声。病床上的人苍白着脸色,嘴唇也是半点血色也无,气息清浅,面上氧气罩中由于呼吸而生的雾气都不明显。纱布由被子上沿露出头绪,几乎裹到肩膀,想见掩饰在被子下面的情形。
  子衿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沉着眼眸凝视他。想像着当年自己身在这病床之上,而他在如今她这个位置上的时候是何等模样。
  他那时候说了什么?她现在该说些什么?
  捧起他的右手,手背上的伤痕已经结痂,有的已经破掉,露出粉红色的新肤。
  他从小就不怕疼,脾气倔强,不论受多大的委屈,多大的痛苦都不言不语。还记得那时候他被大哥找来的人打断了腿,咬着牙硬是不哼一声。少年的脸上一颗颗豆大的汗水,太阳穴上的筋脉凸出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眼睁睁看着大夫的每一个动作,直到最后结束。为他接骨的老大夫事后感叹着:“这孩子,一身硬骨头,就是断了也是软不下来。”
  那时候他年纪还小,之后好了,又可以来回跑跳。可现在他却沉寂地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看来这次真的是很痛很痛,痛到他坚持不住了。
  楼道里忽然响起一阵凌乱脚步声,由远及近。
  房门被打开──子衿先是意外看到她出现在这儿,后垂下眼帘,嘴角一抹苦笑。
  “子衿,你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去。”随后而至的顾颍站在门口,轻轻开口向子衿说道。
  何子衿放下他的手站起来,余光看着病床上的人,之后走出去,把房间留给另外的人。
  顾颍随即轻轻关上房门退出,某处的视角一点点变窄,心里一阵涩然。这是她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了吧。
  透过加湿器吐出的雾气,她朝他一步步走近

  第五十四章

  紧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指甲陷在掌心中,却感觉不到疼。
  靳轻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来这里,不是已经打定主意放弃了?为什么还回来?为什么还会再见他?
  “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先放下坚持回来?为什么原地不动的他总能让她改变行迹?而这次更过分,他竟然只是躺在这里就让她不管不顾的跑回来。他知道,如果哪天她离开了便是寻她也是无益,所以他才用这种方法让她自己回来。
  她该狠心不理会的。可是他这样,这么安静,安静的几乎让人以为他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他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苍白着脸,不该这样气息游离,仿佛下一刻就要离开人世一般。她又如何能狠得下这本就从未坚硬过的心肠?
  她用力的去爱一个人,开始,直至最后。不是没有痛苦与艰难,现实与想像的距离是天涯海角,所以才会想放弃。放弃却并不意味着不再爱,其实心里明白,他已是生在自己心口的一枚胎记,任是时间再久都不能磨去,只有削肉割皮才能摆脱,但是那样,一颗心也再不能完整。
  现在,她开始相信命运,也许是上辈子欠了这人的,今生便要还个痛快。已经没有多余的念头,只要他能好起来,这便已经足够。
  “耍赖也总要有个限度呀,醒过来,看看你多有本事,已经把我变成这样没出息的女人了。”她现在有些后悔没有把小透留在家乡没有带来,她该让小透知道了,告诉她谁是爸爸,她开始害怕,怕孩子以后都没有机会了。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我就是任性,你就再让我任性一回吧,能感觉到吗?”
  这次怀孕她并不意外,确切的说,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她想再生个宝宝,再生下一个融合他们俩人血脉的生命,这样的话,未来没有他的日子她便也不会这么痛苦。她知道这个孩子到来的时候就是自己要再次面对抉择的时候,她得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挥剑断情的机会,所以当她听见那吉普赛女人的话时她真的被吓住了。之前的离去,小透不过是导火线,她心里清楚,真正起到催化剂与决定性的是这个仍未出生的小生命。
  这是一场赌博,与自己的赌博,开彩的时候,输赢都是她。
  似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全身都轻飘飘的,没有一点真实感。身体变的不受自己控制,就连一根手指都不能移动。
  他这是怎么了?
  眼皮犹被压制住一样,一再的用力才微微透出一丝丝光线。每一根神经都仿佛变节,他不再是主人。
  回想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最基本的判断都让他无能为力。想开口说话,可结果不过是呼吸的力度加大,现在竟然就连声音都没有了。
  这一定还是做梦,一定还没有清醒过来。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有声音响起,有人进来。
  他到底在哪?
  再次睁开眼似乎比刚才要容易一些了,他竟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刚刚在花店买了鲜花,她不喜欢这里死气沉沉的,这里该有一些生气与新鲜。
  把花放进花瓶,摆好了花,她回身走向床边,却在下一秒愣住。
  苍白的脸依旧苍白着,但是不容错辨的是那双乌眸不再紧闭,而焦距正对在她身上。
  他觉得自己开始喜欢这个梦了,因为至少还可以看见她。
  清醒之后的代价是疼痛,他开始觉得难受,身上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虽然意识还不是很清楚,但已经开始有反应了。”有光源刺近他的眼里,反射的抗拒却收效甚微,有个声音在他耳旁。
  他听见她正在与那个声音交谈,打算听清楚的,但是周身的痛楚让他分神,手背上的刺痛拉回他又开始涣散的神经。
  靳轻看着护士给他换好药,没放过他的眉头习惯性的微隆。
  她坐在床边想跟他说话的,可刚开口就发现他竟又昏睡过去。一旁的护士小姐安慰地轻拍她的肩头:“没事的,刚动完手术都是这样的,过一阵子麻醉的效力才会完全消去。”
  靳轻点点头,小心地握着他因输液而愈发冰冷的手。这手好冷呐!犹如这腊月。

  第五十五章

  “脑部受到的物理撞击目前来看并无大碍,主要是他的右胸遭到重创,肋骨穿肺造成肺部萎缩,软组织多处挫伤,伴内出血……因为送医太迟才会变成现在这么糟糕,竟然忍着肺穿跑到机场,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般而言,那种疼痛不是在没有任何化学药物辅助下的常人可以忍耐的。”
  靳轻脑子里盘旋着初来这里时医生跟她讲的那些话,直到她被护士推出病房。
  最让医生担心的术后并发症还是发生了,已经虚弱得不堪负荷的身体高烧不止。
  “靳小姐。”有人扶了扶她的肩膀,她抬眼,看见护士小姐冲她笑着,“别担心,一会我们会把顾先生转移到无菌病房,以免再次感染。到时候会有专门的护士照顾他,你们现在留在这里也不可能进去看他,不如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再来。”
  靳轻点点头,随即看向一旁仍在落泪的顾颍,待护士走开才对她开口:“别哭了。”
  “哥……”顾颍真的是被那样的他吓坏了,一直都是那么坚毅的一个人如今竟然变成这样,恐惧感随着时间的积累开始加深,害怕哥哥就此再也醒不过来,泪水竟是怎么都止不住,直到后来的哽咽出声。
  “别哭了,我要回去睡一觉,你自己随便吧。”靳轻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对哥哥的爱也不过如此!”
  靳轻倏地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迁怒也许真的打败恐慌最好的方法,顾颍泪眼朦胧地看着不远处这个挺直的脊背,有点语无伦次:“你爱他什么?爱他的钱?爱他的脸?还是爱他的健康?现在是他最难的时候,我虽然是妹妹,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但是至少我可以在他面对生死一线的时候陪在他身边。而你呢?瞧,现在的顾谦什么都不是,甚至就连睁开眼睛都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回来?看见现在的他是不是让你觉得失望?你一直标榜的爱情又怎样?如果子衿的爱是自私的,那么你又多无私呢?”
  心里明白自己其实并不是真的要说这些尖锐的话来攻击靳轻,但是看见靳轻要离去的时候她更加着慌。没有告诉父亲哥哥出事了,想着就是再难都要自己一个人扛过去。可是,再刚刚那场让她心有余悸的抢救过后,她清楚自己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恐惧已经战胜了信念与坚持,她开始害怕。
  看着那刚刚顿住的步伐又开始迈开,顾颍难抑地闭上眼睛,直到感觉光线被什么东西遮住才睁开,却发觉原本已经离去的靳轻正站在她面前。
  “你们真的是亲兄妹吗?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相象。”靳轻的脸掩住光,言语中透着淡淡的、却是不容忽视的坚韧,“你似乎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你没有经历过比这更艰难的事。”
  靳轻伸手拉过她,硬是拽着拖到病房前,透过玻璃,她们一同看着那个犹在沉睡的人。
  “你看看他,他现在只不过是躺在那里而已,你哭什么?他会好的,因为他还欠我的。”放开顾颍,靳轻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以后少让我看见你哭,想哭的话躲到没人的地方去,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眼泪。”之后,再度翩然离去。
  街角一家安静的餐厅,路过的人都不禁往临窗的某一桌看上两眼,恐怕心中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人。
  一大桌的食物,而食客就只有她一个人。
  这辈子也没一口气吃过这么多东西,靳轻摸了摸鼓胀的胃,心满意足。手指滑到腹部,低声喃喃自语:“饱了吧宝贝,之后你要和妈妈一起……一起等着……等着他好起来,然后,我想,这次你的名字要让他来帮你取……”

  第五十六章

  腊月的时候最是寒冷,可这冷硬的季节留给靳轻的不仅是寒意,更多的是一份无助与疲惫。
  咬紧牙关的固守终于换来他的清醒,犹记得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她,愣是半天没有反应。
  “不是做梦……怎么?不信?”拉过他没有输液的手背张嘴就是一口,几秒钟后放开,上面一排整齐的牙印。“信了吗?”撑着眼眶,满眼通红。
  仍是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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