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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罪与耻-日本的岛国属性-第3部分

小说: 罪与耻-日本的岛国属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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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真正的性格远比本尼迪克特笔下描述的要复杂得多。日本人内心深处潜藏着世人看来对立的两面,他既可以服从,又可以反叛。当他未达到“圆熟”时,他的性格是服从、克制、无私、自我牺牲,还有敏感和易怒;当他达到“圆熟”或认为反抗会达到圆满时,就可以冲破人情的束缚,打破耻辱的压力,成为神一样自由的人,偶尔也表现为自由、放纵、叛逆和傲慢。
  日本人性格的两重性让世界啧啧称奇,本尼迪克特在概括日本人的矛盾性格时说道,那是一种既可以绝对顺从家庭的安排走进婚姻,也可以自由恋爱的特性;既可以无私地享受极端的义务,也可以沉湎于享乐和安逸;既谨慎怯懦,又勇敢鲁莽;既温文有礼,又桀骜不驯;对上级有时盲目服从,又顽固反抗;既极端保守,又非常开放;既有菊的柔顺和伤感,又有刀的锋利和进攻性……
  日本人矛盾的性格造成了他们做什么事情都尽心尽力,而且非常容易走极端。这种民族性格对日本的发展有一定的影响,就像一把双刃剑,有利也有弊。他们的顺从有利于社会的稳定,建立法制化社会,也有利于克制现代社会平等自由泛滥造成的混乱,但是这种顺从与牺牲精神一旦被有野心的人利用,就很可能造成二战时期的惨剧。他们的放纵与反抗有利于打破陈规,促进创新和发展,也有利于消除上级的蛊惑和蒙蔽,但是这种自由也容易发展成为极端的无政府主义,造成整个集体的放纵和失控,日本军国主义复辟的活动日益高涨也是这种反情绪的产物。
  曾经,日本人在罪与耻间迂回穿梭,终究其“耻”的本性占据上锋。日本人要不要或是何时能摆脱顺从又反抗的极端行为,消除自卑与高傲的矛盾性格,我们不得而知。一个民族的根性是优是劣,是好是坏,评判的标准又是什么?如此繁杂的问题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说一千道一万,终归还是那个道理,任何事物的发展总要顺应潮流而行,逆天行道,其下场有史可鉴!
   。。

一、耻与罪之间的日本文化(1)
以强者为荣、弱者为耻是日本人最显著的特性之一,“日本是神庇佑的国家”、“日本人是神的子民”……尽管今天的日本人已很少会对诸如此类的传说深信不疑,但因这些传说而生的自大心态却渗透在他们的血脉里融进了他们的民族性格。
  二战后,前联邦德国总理向犹太人下跪谢罪,并在华沙犹太人隔离区的纪念碑前献上花圈,代表自己的国家为德国法西斯犯下的罪行道歉。相比之下,日本至今都极力推托战争责任,不停地在历史教科书中粉饰其过去的罪行,甚至要将南京大屠杀一笔勾销。每遇到认真反思历史的日本人,“爱国心切”的日本右翼就会大呼“自虐史观”祸国殃民,似乎只要坚持不承认,犯罪事实就会自动消失。
  在近代,日本是亚洲唯一一个没有被西方列强瓜分的国家。在当代,日本经济的强劲世界共睹。在部分日本人心中,日本比亚洲其他国家“高贵”甚多,向“低等”的亚洲人道歉,是莫大的耻辱,必将大大损害日本国威。
  有“日本伏尔泰”之称的福泽谕吉在他颇为自豪的《脱亚论》中极力主张日本要和中国、朝鲜等“野蛮国家”划清界限。东京大学第一任校长加藤弘之曾将世界人种分为三六九等,欧洲人是“上等人”,而在亚洲“下等人”中,唯有日本人是和欧洲人一样的“上等人”。类似的理论在今天看来荒谬不经,但对日本人的影响却深之又深。
  站在人性的角度思考,侵略他国、践踏人道,肆意烧杀的日本人未必不知道自己在犯罪。日本人有罪恶感,销毁罪证,百般抵赖就是其有罪恶感的最好证明,没有人愿意负罪前行。西方人通过反省自我,净化灵魂,洗涤罪恶;而迫切渴望摆脱旧罪恶的阴影,希望能自信满满地站在全世界面前的日本人则选择了用“遗忘”这种方式消除罪恶。对他们来说“心外无物”,什么时候将罪行遗忘得一干二净,什么时候便无需再受罪感地纠缠。让他们懊恼的是,那些饱受他们伤害的国家,总是执着地将罪行摆到他们面前,让他们无法遗忘。
  反思、忏悔本是洗脱罪恶感的最佳途径,但在深信“道歉是耻、忏悔是耻”的日本人看来,绝没有反思、忏悔的可能。因此,摆脱罪恶感的唯一办法,就是篡改历史,拒不认错。
  本尼迪克特认为日本人“知耻不知罪”。不管她对日本耻文化的研究是否尚存在争论,这句评价都极精准地勾勒出日本人的性格。
  正如本尼迪克特所说,和西方的罪文化不同,日本的文化是耻文化。罪文化强调自律,耻文化强调他律。罪文化下的人不会顾及他人的评价,但他们会自觉地将社会规则作为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无条件地遵守。一旦违背了这些规则,他们无需他人评判就会自认有罪,虔诚地忏悔,因此,罪文化下的民族多有很强的自律性。既然更强调自律,相对忽略外界评价,罪文化下的人总是坚定地做自认为对的事,他们不喜欢自由和个人权利受到他人的阻挠,同时亦不会干涉别人的生活方式。“这是我的自由”、“我为我自己而活”是他们的口头禅,也是最让他们自豪的地方。
  但在“耻文化”的氛围下,个人是高尚还是卑贱,行为是否正当,都要由别人评判。来自于他人的评价体系总是相对的,不固定的,这就让日本人缺乏固定的善恶观,而是时刻以他人的看法为参照,尽可能让自己的行为为他人接受。他们会为他人的好评价备觉欣慰,为他人的坏评价感到耻辱,他们对耻的敬畏超过了对罪的恐惧,他们用“是不是耻”来衡量他们看到的事物,思考着自己的言行。如果正义善良的行为和外在的评价体系发生冲突,他们多会放弃伸张正义;如果邪恶暴戾的行径得到认同,他们就会果断地大行不义。在畏耻而谨言慎行的日子里,他们渐渐遗忘了耻文化建立的初衷:集社会舆论之力,惩恶扬善。
  建立在罪文化上的民族崇尚人的个性、自由,而建立在“耻文化”上的民族则格外团结,其社会中人都会自觉地向看不见却又无处不在的他人评价体系看齐,并愿意为此牺牲自我。因此,一旦这个评价体系倾向于恶的一方,整个民族就会毫不犹豫地做起恶事。如果其中哪个人因良心不安拒绝为恶,他就会被社会孤立,甚至遭受社会的严厉惩罚,耻在日本文化中的地位远远高于了罪。
  南京大屠杀时的日本士兵,以杀戮平民为荣,不杀的就会被大家看不起;今天的日本右翼以承认罪行为耻,承认罪行的就会被他们大肆攻击。而一旦“以承认罪行为耻”上升成全社会的普遍意识,谁也不能保证日本不会再次走上侵略他国的老路。
  兵家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方便战后美国制定对日政策,本尼迪克特写就了《菊与刀》,提出了“日本是耻文化的国家”这一概念。其后,日本的诸多社会学者也在此基础上展开了对“日本的耻文化”的进一步研究,而对和日本关系微妙的中国来说,也确实有必要了解一下影响这个邻居独特性格形成的“耻文化”。
  象棋中的每个棋子都必须按照规定的“步法”腾挪转移,否则棋局就无法展开,社会中的个人,也就是“我”,也要每时每刻小心翼翼地向权威者的规则看齐。社会学家为了研究方便,将“我”以及和“我”一起遵守同样规则的人称为“所属集团”。“我们”都被要求听命于规则的制定者,即使有时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或者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我们”也要唯他们马首是瞻,社会学家形象地称他们为“参照集团”。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对待规则的态度不尽相同,罪和耻就因这态度的不同区分开来。前者看重的是否违背规则,后者则更执著于与其他守规之人相比,遵守规则的程度是高还是低——即“我”在所属集团中是否居于劣势。因此看一个人是否犯罪只需看他是不是遵守了规则,而看一个人是否是“耻”,则要对比每个守规之人的表现。就像论断一个米的男人是高是矮,不取决于米的数字,而取决于他身边的人是米还是米一样。
  日本人的自尊心极强,一旦发现自己没有身边的人出色,就会备感耻辱。他们很少像中国人那样,以阿Q式的安慰调整自己的心态,在他们眼里通常看不到“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们多会暗下决心,不超过比自己出色的人绝不罢休。因此,看到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后,为国家的落后感到耻辱的日本人会那样热衷西学,支持维新。为了尽快摆脱耻辱,一向保守固执的他们竟会要求“全盘西化”,让世界大跌眼镜。当日本人意识到自己强大起来后,便开始迫不及待地通过攻击、侵略其他国家来显示力量,希望借此改变自己在其他国家心目中的形象,他们向心目中的强国发起挑衅,甚至偷袭了曾驾着“黑船”撬开自家大门的美国。
  

一、耻与罪之间的日本文化(2)
今天的日本人在教育不爱学习的孩子时,还经常用“我就知道你肯定比别人做得都差”这样的话来激励他们,并认为此举格外有效。因为孩子们在听到类似的评价后,多会卯足了劲儿学习,非要做到比别人强不可。可在别的国家,这样的教育方法则有让孩子自暴自弃的危险。在职场上,即使没有领导的要求,日本人也会严格地敦促自己做好每一件事,生怕落后于人,他们总是自觉地向最优秀的人学习,甚至会像尊敬神灵一样尊敬他们。而对被尊敬的人来说,被尊敬就意味着被当作超越的目标,必须更加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绝不可以沾沾自喜,掉以轻心。
  另一方面,耻文化下的日本人又格外害羞,西方人曾称日本人是“害羞的文化人”,他们不善于表现自己,被人注视的时候会浑身不自在,在陌生人面前会显得相当拘谨。在外国人眼中,他们是不喜欢显山露水的实干家。他们不仅会为自己的劣势害羞,甚至还会为优势害羞。譬如作家太宰治,就一直为优越的家庭环境感到不自在,甚至写了《人间失格》分析小时候的害羞体验。这在外国人看来无法理解,但对日本人来说却自然而然。
  害羞和感觉耻辱不同,虽然二者同是耻文化的一种表现,在感觉上也很容易发生混淆。为了深入了解日本的耻文化,有必要将二者区分开来。
  有人认为困扰太宰治的害羞感和感觉耻辱没什么两样,因为在他人眼里的优势——家境富裕,在太宰治眼里却是和自己所向往的共产主义者间难以逾越的身份障碍。太宰治家是殷实的地主家庭,共产主义者则多是为地主、资本家压迫的无产人士,在这种情况下,太宰治富足的家境就变成了他融入共产主义人士队伍的劣势。因此,害羞和感觉耻辱一样,都是“我”在所属集团中居于劣势的感觉。其实不然,将害羞感和感觉耻辱等而视之的前提是“不同的人对优势的看法不同”,但“感觉耻辱”的情况只发生在人的所属集团内部,始终都由贯穿这个集团内的同一种标准引发,而“不同的人对优势的看法不同”则明显涉及多个评判标准。
  在现实生活中,人总会扮演多重角色,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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