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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被绑在树上的男孩-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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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司杜阿该斯把自己的惊恐向他的占卜师玛哥斯僧述明。占卜师告诉他,这是神向他做出了警示。阿司杜阿该斯听从了神的指示,把女儿嫁给了一个身份远远低于美地亚人的青年,一个叫做刚比西斯的波斯人。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想阻止梦境成为现实。

  在他把芒达妮嫁给刚比西斯后的头一年里,他又做了一个奇异的梦。在这个梦里,他看见芒达妮的子宫里长出了葡萄蔓,葡萄蔓迅速遮蔽了整个亚细亚。他把这个梦再次告知占卜师。玛哥斯僧告诉他,芒达妮的后裔将会代替他成为国王。阿司杜阿该斯立即命人召回了芒达妮,此时,芒达妮已即将分娩。

  居鲁士出生后,阿司杜阿该斯让他的亲信想方设法杀死他,以防止占卜师的预言将来成为事实。亲信出于顾及自身安全的目的,并没有亲手把芒达妮的孩子杀死,而是将他交给了一位牧羊人,他让牧羊人来代替他沾上这令他不安的血。可是,牧羊人并没有把这个孩子送进野兽的嘴里,他的妻子此时也正在分娩,不过,生下来却是个死胎。于是孩子被调包,死胎被用来填塞野兽的齿缝,而居鲁士却以牧羊人之子的身份活了下来。

  他想着这些往事的时候,心情就像这夜空一样平静。他知道自己不是凡人,这一点并不需要太多的琐事来证明。他已经征服了美地亚和吕底亚,推翻了克洛伊索斯,攻陷了巴比伦。现在,他正按着神的旨意,将那些从母亲身体里流出来的水浇灌到整个亚细亚的土地上;让那根绵延不断的葡萄蔓逐渐地遮蔽每寸亚细亚的土地。他觉得现在才是真正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面对夜空星辰,和诸神在一起。他并不觉得寂寞。

  不知不觉,我已经熬过了八十八个年头。现在和以后,当人们提到我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可怜我像祖父、父亲那样英年早逝了。麦子黄了,就到了收割的时节;竹子开花了,也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也老了,就像荒原中一株干瘪的枯树,等待着一场猛烈迅疾的野火来收割。

  我的头发早已不再漆黑刚硬;我的牙齿也早已摇摇欲坠,两片如同枯叶般干瘪的嘴唇,再也吐不出半句豪言壮语;六年前,我的手就开始颤抖不止,再也握不住东西;我的手也只有在这柔软的水中,才仿佛恢复了年轻时的矫健。此刻,我的整个身体被这柔弱温暖的水包裹着,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婴孩般回到了母亲的身体中。

  八十八年,漫长得接近整整一个世纪。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能多活这么多年,四十多年前,当我只能靠双手走路的时候,我就应该把自己连同双腿一起埋掉。我的祖父只活了四十三年,我的父亲活了四十六年,我的叔叔也只活了三十一年。与祖辈、父辈们相比,我活得实在是太久太久了,简直就是活过了两个人的寿命。

  这八十八年来,我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孤独、执拗地活着。我从来没有躺在祖父的怀中,好奇地抚摸他那修长苍白的胡须,听他讲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在一块不到六平米的黄土堆里沉睡了整整四年。一九零八年夏天的一个上午,他揣着几个刚买回来的桃子,走过县城中央越秀河的官家码头时,从水面上一艘不起眼的破船上飘过来的子弹,撞上了他的脖子。

  父亲和我说,在夜幕降临,枪声消逝的时候,他和祖母在码头旁边的死人堆里找到了祖父。祖母后来告诉父亲,她原本认为,祖父死的时候,脸上或许挂着奇怪的笑容,因为她觉得自己曾经在某一个惊恐的梦中见到祖父死时的情景,可是那天傍晚,祖母看到祖父躺在地上,面无表情,就像县城钟表店里的挂钟,走着走着,终于有一天停歇下来,凝滞不动了。

  祖父死的时候,父亲已经二十一岁了。不过,二十多年辛酸苦痛的经历并没有使他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停下来的挂钟,并没有上好发条,继续循环下去。在祖父被那颗飘游的子弹卷走后的二十多年里,父亲依然以清末秀才的身份,固执地坚守着一名旧时知识分子的懦弱和清高。

  一九三三年的夏天,四十六岁的父亲突然拖着生病的身子,像一个小孩一样默然离家出走。两三个月之后,我和母亲在越秀河下游的一条破船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父亲。他躺在竹篷下面,瘦骨嶙峋,浓黑的胡子已经淹没了半个脸庞,身上还穿着出走时的那件长衫,上面到处是白色的晶体和一团团黑色的乌云。

  母亲坐在船里面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父亲临死前要求与我单独谈话,他说,等他快要断气的时候,把他沉入河中心。他说,他是个秀才,是和屈原、王静安他们一样的读书人,他不能和其他人老死在床上那样死去。

  “我被他们缠绕着活了几十年。这辈子,我就像一个梭子那样活着。下辈子,我只想做一条鱼……”

  我尊重他的遗愿。

  母亲站在岸边,目视着我将父亲慢慢沉入河心。她没有说一句话,流一滴眼泪。

  现在,我亦步亦趋,重新踏上了六十多年前父亲在那条路上留下的脚印。这辈子,我因为战争而荣,因为战争而辱,却在生命的尽头走上了一条属于读书人的不归路。

  
  居鲁士骄傲地发现,上天给了他特权,只要他一出征哪个国家,哪个国家的人民就必然处于他的统治之下。他此刻正觊觎着玛撒该塔伊部落,他觉得这个民族没有理由,没有例外地也会成为他的臣民,没有人能违背上天的旨意。

  此时,玛撒该塔伊部落的首领是一位在丈夫去世之后继承了王位的女王,她叫托米丽司。居鲁士得知这位女王守寡,便派遣一位使者前去,让使者假装代表他向女王求婚。他想借此机会征服这个部落,让葡萄蔓伸展得更加遥远。

  玛撒该塔伊人的女王心里十分清楚居鲁士的意图。托米丽司女王知道居鲁士想要的不仅仅是她,而是她的整个玛撒该塔伊王国。她告诉身边的卫士:“不要让居鲁士的使者踏进我的宫殿,不要让他的嘴唇玷污了你们女王的尊严。”

  使者没有见到托米丽司,悻悻而归。他回到军营后,向居鲁士禀报了女王的傲慢。居鲁士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没有得逞,下令把大军开到阿拉克赛斯河岸。

  他觉得,已经不必再为历史寻找任何借口,没有比自己的尊严受辱更充分的理由了,现在,他可以公开表明自己的真实意图了,这是神对他的指示,没有人可以违背神的意志——那根伟大的葡萄蔓必将遮蔽整个亚细亚。

  
  肖淑芳说,我不应该老是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八十八岁的糟老头,更不应该为自己的人生之路设计好最后的结局。

  我告诉她:“这不是想象,而是事实。”

  “事实是,你现在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不是一个满脸皱纹,满嘴牙齿都已经掉光的老头子。”她语气平静,“投水这条路,你父亲已经走过了,他是个读书人,而你不是,你是个军人……”

  “嗯,一个无能的残废军人。”我苦笑着说。

  我不想再继续和她争辩下去。争辩只会把事情越说越清楚,而我并不想那样。不要以为每个人都急于获知事情的真相,很多人更希望自己继续活在幻想中。我更希望她在大挂钟跟前和我一起回忆年轻时的美好往事,而不想听她讲述我在战场上的那几年里她是如何在流言蜚语中活下来的。再说,我怕自己最后不知道是应该相信她,还是相信流言蜚语;不知道是相信她在每个深夜不间断的敲窗声中忐忑不安、心惊难眠,还是相信邻居们误以为我已经逃离战场,为避人耳目,深夜翻墙回家,黎明跳窗躲藏他处。

  我和她结婚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来,爱情早已被葬进坟墓,婚姻留给我的,渐渐地只有性和道德,而现在,只剩下道德。

  
  居鲁士命令军队在阿拉克赛斯河上架桥,这样,就可以让这支骁勇善战的军队浩浩荡荡地进入玛撒该塔伊王国。他还让士兵在浮桥上修筑舫楼。等所有战前的准备工作完成之后,他就要下令全面进攻这个傲慢无礼,企图藐视神的意志的女王了。

  正在这个时候,卫士来报,托米丽司女王的使者已经到了军营,他带来了女王的口信。女王的使者向居鲁士呈报了玛撒该塔伊人的作战愿望。使者的话语很好地传达了女王的尊严与勇气。

  居鲁士听了使者的话后开始踌躇起来。他马上召集了军队中的领袖人物,并向他们述说了玛撒该塔伊人对于这场战争的理解。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回应这个傲慢的女人?”居鲁士问他们,“是让玛撒该塔伊人从阿拉克赛斯河向后退三日的路程,还是我们退三日的路程?”

  波斯的领袖们在议论了一阵之后,说:“应该叫玛撒该塔伊人过河来与我们作战!应该在我们波斯人自己的领地上和他们一决雌雄。”

  居鲁士眉头紧锁:“有没有不同的对策?”

  吕底亚人克洛伊索斯这时站起来,他说:

  “如果你仍然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凡人,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而且你统治下的所有臣民也仅仅是一群凡人的话,那么,你首先应该谨记,世间万物都处于历史滚动的车轮上面,车轮的转动是不容许一个人永远地占有幸福的。倘若让你的敌人进入你的国土,那么你应该承受多大的危险啊!如若你打了败仗,那么,你的帝国也就随之灰飞烟灭了。玛撒该塔伊人不会撤离这里,而是继续向你这些年来辛苦打下的帝国进军;如若是你的军队获胜了,那么,你的所得也仍然只是我们自己的领地,而不像渡河作战那样收获大。倘若在河的对岸作战,那么你打败了托米丽司之后,就可以继续冲击她的帝国要害了……如果刚比西斯的儿子,伟大的居鲁士向一个妇人屈服,并从她的领土上撤回来,那将是您的奇耻大辱。”

  居鲁士觉得克洛伊索斯的话有些伤害了他的尊严,不过,他没有太计较。他最后下了决定:

  “依吕底亚人克洛伊索斯的话做。”

  
  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他们了,“大个子”高荣发,“红眼睛”孙建国,还有“白胡子”何平。我梦见他们走在一片荒芜的草原上,整个草原都被一层白光笼罩着。太阳、月亮和星星都不见了,只剩下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白光。三个人都目光呆滞地朝着东方走,我向他们不断呼喊,他们一声也没有答应我。被梦惊醒以后,我再也没有睡着。我一只在想,“大个子”和“红眼睛”是不是也已经与何平一样死了,自战场上归来之后,我就与他们二人失去了联系。

  我告诉肖淑芳自己想去看望一下高荣发和孙建国。他们两人都是四川资阳人。

  “到资阳以后,当地民政局会帮助我们找到他们的。他们是退伍的残废军人,民政局一定有他们的相关文件登记的。”我说。

  肖淑芳说,她并不愿意仅仅因为我这个荒唐的梦而从浙江跑到四川去,她无法忍受坐那么久的火车;况且,前段时间,四川那边也不太安定。

  “我一定要去。你不去,我一个人拄着拐杖去,摔倒了,我爬也要爬过去!”

  她抱怨我自退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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