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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被绑在树上的男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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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哗然笑成一片。

  “老师换了一位,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相貌没有改变!而他们也没有哑!”我大惊失色。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仿佛又是他们那欢快的粉红色牙龈钻到了我的面颊里,要给我以隐隐的痛。我即刻掩住面颊,生怕钻进更多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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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世界》(上)
印象世界

  文/金瑞锋

  (一)

  窗台的路灯依旧俯照着它的光辉。我知道,倘若现在我是躺在故乡的平野里,或是家里屋顶的平台上,我都可以见识到和这路灯一样俯照着的、鬼闪着眼的星星,它们仿佛都是五六岁的孩子,机灵地眨个不止,然后又在我的眼的不经意间躲进暗深的云层里去,或许片刻便耐不住地跑出来,也或许从此这一夜都不得见了——然而现在,这些我都不能见到,成都的天,仿佛夜夜都很难见到星星的。

  我看见那些依旧可以从路灯的光芒中映照出一些轮廓的土坡,想起白日里那些挖土的机器一步步将之夷为平地,然后又用那些推出的土在平地上建筑起一座又一座的楼。然而我想,那么在先前,在推土机未曾开始推土,在我现在呆的这座楼未曾建筑起来时,这里或许也还是与周遭一同连着的山坡;那么在这先前的山坡上,也曾埋藏了许多的冢丘,古的,新的,破败的,齐整的,都一概地排在这起伏的山坡上。那时候,成都的天依旧和现在一样,难以见到星的闪光,山坡上密植着的树都因为风的肆虐而呼啸,却又在无尽的呼啸中抚弄着这些热闹而又孤寂的冢。

  而我,此刻正坐在这些冢茔曾经位居之处,或许在这原先的坡底还深埋着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冢,如今它只孤单地隐住在楼的基底。这座楼紧压着它百余年的冷寂——然而,我愿意它在这里现身,对着一个和它有一样冷寂的暮年人说些心底的话。

  (二)

  我现在依然独自坐在这间最偏远的屋子里。

  倘若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比如有你在我的身边,或许你可以和我一样,看见窗下昏黄的路灯,看见不远处器具横陈着的工地,看见那在昏黄的灯光的映照下依旧忽闪着艳丽光彩的涂墙,它之所以艳丽,并非是你的眼花,它本身便呈现这样的风韵,只是大多数人在昏暗的灯光中失去了眼睛而已——但或许你也同他们一样未曾觉察出来,而只是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并又将自言自语加在了你的头上。

  然而——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我一样,看见那只映在玻璃上的秃鹰了,这并非你的眼力不济。现在是暗夜,屋子外的周遭都弥漫着烟炱一样的色味,而屋子里亮着灯,充溢着光辉的荣耀和欣喜,里面的桌、椅、黑板、铁护拦,连同这灯,都一并映照在玻璃窗上。但是,我看玻璃窗时能够发觉那只盘旋着的秃鹰——你却不可以!

  “这整间的屋子都不着影,秃鹰在哪里?你终究是花了眼!在这玻璃上?”

  我理解你们的视力薄弱,便告诉你下面的话:

  “由你所用的词我可以知晓你永远都不可以看到那只秃鹰,看到它正振翮而盘旋于其中,看到它隼一般的猛烈锐利的眼光,看到它的利爪正紧了筋的张开着,仿佛是觊觎你的心。永远不能!你永远不能看到这些了!永远!永远!——然而,因此你或许是幸福的!”

  你显然是负气于我言辞的傲慢,却又假惺惺地展开你那张破旧鱼网一样的脸:

  “是哪个词呢?”

  “这玻璃窗!就是这四个字!倘是我,我则说你的玻璃窗,或者我的玻璃窗,然而现在我确切知道只有一种可能,即我的玻璃窗。到目前为止,这是确凿的事,你将永远不可以得到你自己的玻璃窗了,永远都见不到那只秃鹰了,永远!”我讥讽而又羡慕地向你道明。

  然而你笑了,笑得连牙缝里的菜渣都蹦跃出来,仿佛是由于我语气中的羡慕而陶醉其中,也可能是痛定思痛后的愉悦。

  我转回头去,看着我的玻璃窗:那里面没有笑着的你,只有一只秃鹰,眼里跃射出隼一般猛烈而锐利的光,振翮而盘旋于屋的空中。它没有叫唤,只是在盘旋。

  盘旋,秃着头的鹰,隼一般猛烈而锐利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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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世界》(下)
(三)

  当我抬头看到那块黄绿色的黑板时,它向我呈现了一个鬼怪的世界,然而直觉述说:“那并非地狱!”那里没有刀山、剑树、戟林、火海,没有苦难的灵魂,没有执掌一切鬼众命运的魔鬼。在那里,我只看见一个年轻的鬼魂,挥舞着红艳的大纛,仿佛在召集一切鬼众。而那时候便从无尽的荒山丛林中爬出一个个鬼来,他们没有丝毫要吓人的意思,他们只是顺从地走向那飘舞着的火一样灼烧的旗。

  此时又突然进到一间无人的古屋中,那里只有在风的蛊惑下拂动起来的陈旧的灰土。我认为这定然是被离弃的屋子,永远地将没有人要,也永远地将没有鬼要。但是,自从高的梁柱上忽然飘落下一张老者的像来,仿佛落叶一般轻盈,躺在这灰土卷飞的地面,在*的尘絮中迷蒙。我惊讶于它何以不被风掀起,在卷滚的尘土中贴着地面飞走。正要询问,忽然觉出天空的大光明。闪耀着阴光的天空中升着那些自荒山丛林中走出的鬼众,一个个都裸着上身,尖秃着的脑袋,可以见到他们肋上突出的黑骨,也可以见到他们眼中闪烁着的希望和绝望,虚空和无奈。我不知道他们何以呈现这样古怪的神情,但我又即刻去回忆出这神情的熟识,便立刻俯身去看那尘土中的遗像,然而他早已化作咧嘴的笑,面对着空中的鬼众,仿佛先前的神情都并不存在过似的。我要得知原由,它却贴了地面飞一样的走——我才发现,那是飘舞的红艳的大纛!

  经风蛊惑的尘土在地面作风暴一样的席卷……

  (四)

  牛首阿旁在我惊恐未定时又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是来给我送曼陀罗。

  我对他说,倘要再送,莫如送萱草。

  他颔首答应,那头顶翘立的角仿佛在作揖——然而我看见这以后的世界里,他的双角都被锯去,角口都被磨擦得光滑细腻,在森罗殿上充当了阎王的兕觥。

  三天后,他给我送来萱草,我感到莫大的惊奇,因为他的双角又长出来了,并且和先前差不多短长,威武、宏伟,只是在角尖上沾染了新的剑的寒光,在阴暗的地狱里作星一样的闪耀。我请求赐予他的光,并婉言告之:倘可以获得这星一样的闪耀,这剑一样的寒光,我将离弃一切萱草。他笑了,那粗笨的鼻子耷拉下来,垂盖了门牙,自那宽大的鼻翼里鼓出冷的气,与自喉咙里挤出的热气交杂起来,显现蓝紫色的光,忽闪着,扑朔着。

  他告诉我下面的话:

  “世间的一切均是荒谬的,均是可笑的。人是一切文学作品中最可讥讽的事物,天地间只有鬼才是最机敏的。那些所谓的人,在一个圆形的坛子里住了百万年,他们将这个坛子命名为——地球,并在这个坛子底残留下来的泥土上播种、收获、生存、死亡。每日做同样的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将黑夜里那个挂在空中的东西称作月;将白天那个挂在空中的东西称作日。日的符号是一个圆圈中加一点,说是象征宇宙之卵。可是——不管是黑夜还是白天,那都只不过是坛子的口罢了。有白昼只是因为坛子外面的一束光直射了坛口,有暗夜只是因为那束光斜射了坛口,而那外面的光自何而来,有无消灭之期,人全不知道,还有,星,那是因为历史而使坛子长出的老年斑。

  “在很久以前,坛子的口边生长出了一棵桂花树。在暗夜里人都可以见着,除却一月中坛子被光的阴影所遮蔽的时候。人只能是据这棵树而敷衍出他们心中的神话,并且以为骄傲。当  他们见到坎井里的青蛙时,便编绎出青蛙满足于井口大的天空的寓言,但是当人意图用寓言去描绘一种事物时,自身无疑成为了最可讥讽的典型,可他们却仍旧浑然无知。所以他们不知道自己同样也是坛子底下仰望坛口的另一只青蛙,只是雄壮、魁伟些而已。在人之中,只有诗人的眼睛才是最明亮的,在你们这些人当中有一位思想卓越的人——可你们却将他视为狂人、疯子——早已说出一个事实,他说,天地间的许多事物,只有诗人才梦想过!是的,只有诗人才如此倾慕于坛子外面的世界,并作洪亮的诗篇来赞颂它,作忧郁的诗篇来缅怀它。除却诗人,人是最可讥讽的东西。天地间只有鬼最机敏。

  “那些徜徉在鸿都仙府的羽客们,只是在临近坛口处踩踏这几片轻云而已,他们永远没有能力和勇气飞出那个坛口,可是他们俯视嘲讽地上和他们一样的人。上千年前,只有一个女人在坛外的光束斜射时飞了出去,飞出了坛口,然而直到现在也仍然只有这个女人做到了这一点。其他人都很像你们寓言中的狐狸,他们以为那个女人一定十分寂寞孤独,从上千年前到现在,都一直孤独着——然而她得到了无尽的、为世人所不知的欣喜。

  “只有鬼——仅仅只有鬼才是最机敏的!他生长于无尽的黑暗中,那黑暗不属于坛子里面的泥底,而是源自坛子外面的阴影——光的阴影!他们可以感到周遭的无穷光辉,那光辉来自千万束的光束,那千万的光束作有规律的跳跃,黑暗则是一些光束在另一些光束的照射下投下的影子。无止尽的黑暗即是无止尽的光明,无止尽的光明即是无止尽的黑暗,只有鬼这机敏的死物才体会得出。”

  我开始后悔自己先前的鲁莽,急着向他致歉,并恳求他之后仍送我无尽的萱草。

  

《加图的幸福》(上)
加图的幸福

  文/金瑞锋

  史密斯太太独自守着木屋,她正望着窗外的夹杂在草坪中的碎石小径。

  窗子半掩着,是为了更好地聆听自远处飘来的步踏声,而又不致于招太大的风。月圆日的傍晚,她总是和现在一样,挪一张高脚藤椅,倚靠在窗前,静候丈夫归来的脚步。也是和先前一样,一到傍晚5点钟,便刮起细细的阴冷的风。那风迎着木屋半开的窗户捣窜进来,恍若字山顶奔腾而下的马群一样横冲直撞,撞在她隐隐的起伏坎坷的额头上,随即又像打击着石壁的海波一样,向周围冲散开来,便又拂起她两鬓的乱发,像秋天的冷风吹曳着原野上焦黄的茅草。这茅草的销死的枝叶一样的枯黄秋风,夹杂着迷糊的沙尘,自这萧瑟的一切草丛中挥策过去,鞭打出这被隐匿在根处的焦灼枯瘦的土地。

  她忽然觉得这个傍晚尤其较别个清冷,刚才不经意间看了被风吹着的帘布,便觉得它是在颤抖。她扣紧领子的最末一颗扣子,关了窗,推开藤椅,向壁炉走去。壁炉边还剩着一些昨天中午劈的木柴,白的质里都泛着木香,她觉察到了这种奇异的香气,但并不能分辨与茉莉或蔷薇有何不同,然而她想象得出这种香味里一定蕴涵着丈夫的汗的清新。

  她正要点燃木柴取暖,听到了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和以前一样的节奏,先是紧凑而轻快,渐渐的临近了门,那脚步便显得有些沉重和拖沓。她感觉到: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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