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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部分

悍女茶娘-第252部分

小说: 悍女茶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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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落银也不放心让月娘去犯险。
“带上药箱。即刻随我们入宫!”侍卫见月娘踌躇的站在原处,出声催促命令道。
“是,是……”月娘惶惶的应着。
拾香得了落银的眼神,连忙去了后堂提来了药箱。
月娘平素为防有个什么万一。在铺子里也有备用的药箱。
“走吧!”
月娘挎上药箱,惴惴不安的跟了上去。
“等一等——”
身后忽然传来了落银的声音。
月娘和侍卫头领同时转回了头去。
“实不相瞒,平素我二娘为人诊治的时候,都是由我来打下手。”落银上前冲那侍卫一笑,说谎也不脸红,“所以许多事情离了我,只怕不好进行。”
殊不知,她对所谓的诊治,可谓是一窍不通。更别提打什么下手了……
只是她不放心让月娘只身前往情况莫测的宫中,多个人一方面多个照应。另外有她陪着,月娘多多少少也能安心一些。
侍卫怀疑的将落银打量了一遍。
“银儿……”月娘犹豫而担忧,却也不敢当着侍卫的面拆穿落银的谎言。
“事关陛下的安危,我们还是快去快回吧。”落银又添了一句,尽量作出一副自然的神态。
她这句话提醒了侍卫。
是的。事关皇上的生死,不可多耽误一刻。不过是个打下手的小姑娘罢了,多带个人入宫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于是他朝着母女俩一挥手,道:“那快走吧!”
“师傅……”拾香紧张的唤了落银一声,却只能眼睁睁的目送着落银随着一行侍卫离开了铺子。
“杜大哥,你说师傅她……”拾香担忧无比的看向杜泽。
杜泽沉吟了片刻之后,便对她说道:“你去睿郡王府一趟。将事情告知睿郡王。”
他也知道,这一趟宫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让荣寅事先得知情况,倘若到时候当真出了什么不可预料之事,也好早做防备。
拾香闻听此言,当即点头奔出了铺子而去。
※ ※ ※ ※ ※ ※
午时末。
高高悬挂在中天的骄阳烤灼着大地。
落银和月娘从马车中下来,同数十位民间的大夫并行于前往内宫的笔直甬道上。
越是这个时候。宫中的戒备也是越严。
每过一道门,便要验证大夫的身份和检查随身的药箱之中,有无可疑之物。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会放行。
从内宫宫门前到庆隆殿,是近乎半个时辰的脚程。
这一路上没作任何停歇。再加上心情紧张和日头过于炎热的缘故,以至于待来至庆隆殿前,各个大夫都已经是汗流浃背,面色亦是晒得通红。
月娘和落银母女二人在一干男大夫中,分外显眼。
落银在殿前随着众人一同俯首行礼,偷偷往殿内一瞧,只见亦是跪了一地的太医和布衣大夫,个个都不敢抬头,神色张皇,个别的就连肩膀都在瑟瑟的发抖。
按照前后的顺序,大夫们被逐一的领入内殿为咸丰帝诊治。
外殿与内殿相隔甚远,故外头的大夫们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动静与风声。
半个时辰悄然的过去。
已经有十多位大夫诊治无果,从内殿垂首而出,随同前面的太医和大夫们跪在了外殿两侧——气氛随着守在内殿的卢治和几位皇子们的耐心消耗,已然越发紧迫起来。
“放肆!”
一声怒喝由内殿传出,就连仍旧跪在外头的落银等人都隐约听得到。
“竟敢口出狂言,诅咒父皇,来人!拉出去斩了!”
说话的乃是三皇子卢磬,素来以脾气暴虐为宫中下人们所知,早年已经搬出了皇宫,赐了府邸封了个闲王的名头,却也一直不怎么安分,十天半月不惹事生非就浑身不得劲儿,以至于咸丰帝常常能在折子中,瞧出那么一两道弹劾卢磬的来。那叫一个不省心。
卢磬的话一落音,霎时间就听得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呼。
“草民冤枉啊!”
“草民岂敢出言诅咒陛下,草民不过是依照病情来做出合理的推断罢了……!”
这声音越来越近。
直到众人的视线中现出了一位年约花甲的老大夫,被两名侍卫拖行了出来。
“草民并非信口开河!”
老大夫还在不死心的为自己辩解着。
咸丰帝的病情。依照他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已经是药石无医了!
他不过是说了前头的大夫们都不敢说的一句实话,竟就落得要被拖出去斩首的下场!
落银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人太过迂直。
在这个时候,但凡有些眼色的人都该清楚——就算治不得。也只能用自己医术浅薄来推诿一番。决不能说天子之病无药可医。
除非天子真的咽下最后一口气,否则谁也不敢、更不能下此定论。
这是关乎性命的大忌。
“草民冤枉,草民真的是冤枉啊!”
直到他被强行拖离了庆隆殿,喊冤的声音却徘徊在众人耳边,久久不肯离去。
众人心中越发忐忑,无一不是手心冒汗。
“下一个!”
侍卫凌厉的眼光落在了月娘的身上。
月娘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落银握了握她的手,半是扶着使月娘站了起来。
在坚硬的地上跪了这么久,膝盖又疼又麻,此刻忽然站了起来。只觉得双膝之中犹如蚂蚁钻骨一般让人难忍。
二人脚步略有些蹒跚却不敢迟疑的朝着内殿走去。
“父皇如今哪里有这么多时间任由这些庸医们来挥霍……!”卢磬暴躁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负手在殿内走来走去。
说话间,余光扫见又有大夫被带了进来,便将暴怒的目光投放了过去。
这一看才知道进来的竟是一位女大夫,身后跟着的。是一位亭亭玉立的芳龄少女,一身浅绿,更衬的肤色胜雪,双眸晶亮,一半青丝披在脑后,分外的怡人。
见惯了万花争艳的卢磬,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走神。他脸上就再度恢复了怒不可遏。
“亏你们一个个还自诩民间神医,却治不好父皇的病症!既然无法救人性命,那还算什么大夫!你若是再敢用束手无策来搪塞本王,本王就一一将你们处死!”卢磬伸指指向月娘,出声胁迫道。
如此蛮横的态度,却因他手握着生杀大权。只会令人觉得畏惧。
这是什么道理?
这本算不得什么道理。
可纵然如此,权势二字才是摆在第一位的。任何道理在皇家面前,不过都是虚谈。皇家肯承认的,那方能叫做道理。
月娘被卢磬的话吓得腿软,若非身侧落银及时扶住。甚至险些瘫跪在地。
“二娘要镇定。”落银在她耳边用只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月娘害怕,她又哪里能不怕。
可她清楚的是,害怕是无济于事的,只会带来反效果。
“定当尽力……”月娘在落银的情绪暗示下,稍微冷静了一些,躬身颤声说道。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为父皇诊治!”
“是,是……”月娘连忙上前,落银紧跟其上。
卢治被卢磬吵得微一皱眉,不悦的抬眼扫了卢磬一眼,卢磬一愣之后,连忙垂首,将到了嘴边想要训斥发作的话咽了回去。
可见他对卢治乃是十分畏惧的。
因为即使卢磬再没有眼色,常识却还是有一些的。
他心知若是咸丰帝真的就这样撒手而去,这皇位该轮到谁来坐。

正文、340:可有解?

同未来的国君作对,他暂时还未傻到如此地步。
“能被请过来的,想都是在医术上有些造诣的,如今父皇性命堪危,事关举国社稷,还请尽力一试。”
这突然响起的一道声音,犹如是高山之上的冰泉,虽是清澈而自然,但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高不可攀之感,令人自觉渺小。
月娘没敢抬头去看她,潜意识中却生出了难言的敬畏感,这敬畏感不比之前卢磬那一番话带给她的过分惧怕,反而使她于慌乱之中冷静了些许。
当即,月娘恭谨地应了一声“是”,便提步走上了前去。
在此等紧迫而具有威压的气氛之下,落银亦是不敢贸贸然的将视线投放过去,但余光扫过,却是一抹亮眼的明黄/色入眼。
这颜色,不管在何处,都是叫人无法忽视的。
落银心下震动之余,多了几分了然。
这宫中,乃至普天之下,能穿黄/色的不过区区二人。
皇帝着金黄之色,而这明黄,便只有当今储君可以穿得。
所以,眼前这说话之人,定是当今太子卢治无疑了。
落银一边垂首放轻了脚步随月娘走向龙牀前,一边在心底暗暗诧异着。
他一家人来夏国的时日已不算短,当今国君咸丰帝的赫赫威名自然不必多言,民间四处流传着对咸丰帝的颂赞——咸丰帝在位以来,励精图治,扩大版图的同时,时刻不忘百姓疾苦,故才有这等举国盛世之况。
而其次听得最多的便是安亲王卢安淼了。
这位与咸丰帝一母所出的安亲王,在民间的名声好坏参半,争议颇大,但这些年来他日益壮大的羽翼,已然悄然笼罩了皇城大半。
再其次。便是睿郡王府和白国公府再加上其余的几大齐名的世家了。
所以,落银对这位久居深宫的太子爷,几乎未有耳闻。
就好像……没有人注意到他一样。
落银此前未去细细琢磨,只当当今太子卢治并非治国之才。未有做过什么能让百姓记得住他的事情,纵无过错缺失,但也万万不会是治国奇才。
可如今恍然一见,只觉自己之前的想法太过简单和浅薄。
试想一番,能在这步步为营的深宫之中稳住太子之位,能在这风口浪尖的位置上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这又岂是容易之事!
韬光养晦——落银脑海中豁然出现了这四个字。
直到月娘行至龙牀前,屈膝跪坐在了牀前铺着深蓝金线绣蟒软毯的乌木阶上,落银这才堪堪回神,连忙将心思敛起。
月娘跪坐其上,伸手悬丝为一直紧闭着双目的咸丰帝诊脉。
卢磬见她动作与先前的一干大夫无异。甚至更加的慢条斯理,不由地越发不耐烦起来,却因卢治方才那带有警示的一个眼神,强忍着暂时没有发作。
手指在丝线之上轻动了片刻,月娘的眉头蓦然一皱。
咸丰帝的脉象已然微弱至不可查……!
也怪不得方才那大夫敢如此断言。
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垂死之人才会有的脉象。
“如何?”旁边一位年约三十上下的男人忙询问道。
看其年纪与穿着。还有眉眼间与卢治的几分相像,该是大皇子卢卫。
月娘沉吟了片刻,脸上的惧色已经被一位医者所持有的谨慎态度所覆盖,只听她凝声道:“可否让民妇撤线为陛下诊脉?”
丝线诊脉毕竟有所局限,现在咸丰帝的情况,她不想错失一丝一毫的讯息。
“你就说如何了!自己诊断不出究竟,还要什么撤线诊脉——父皇身为天子。岂容你一个身份卑贱的民间医妇碰触!”卢磬还是没能沉住气,吼了出声。
月娘似乎通过方才的事情隐隐意识到,这位嗓门奇大的皇子,在这里说话的分量不算怎么重,故下意识的将他的话忽略了去。
岂料卢磬却不善罢甘休,他已经认定了月娘无法医治咸丰帝。说这么多不过也是拖延时间罢了。
于是焦躁的他一挥手,冲驻守在帘外的侍卫吩咐道:“把这庸医给本王拉出去砍了!”
月娘脸色倏然惨白。
落银瞳孔亦是急速收缩。
她知道在场的人并非都像卢磬这般,可她更加知道……在这宫中,她们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一般卑微!卢磬再如何,身份却摆在那里。
落银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判断。当即转身过去,边欲行礼边忙地开口,“殿……”
然而这一字未有送出口去,就忽然被一道沉声呵斥所打断。
“三弟!”
这乃是卢卫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
“现在父皇命悬一线,你怎还只顾得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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