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亡者-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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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也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虽然害死了你的母亲，但你也算给她报了仇，所以，你没有必要再叫我爸爸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呢……拍着自己的脑袋，看看，现在覆水难收了吧。
　　但是我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有用，所以我决定还是直截了当地来吧。
　　首先，从床上下来。
　　然后咳嗽一声。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
　　“没有必要。”少女终于开始正视我，虽然打断了我的话，但目的达到了，她朝我走了过来，我怔怔地看着她，这才发现，这孩子什么时候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在你的眼里，我不过是责任而已。”她冷冷地说道，语速有点慢，像是酝酿了很久，“或者说所有人在你眼里其实都是责任。”
　　我默然了。
　　事实上我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倒不是我承认这一点，而是就感情这一回事，不可能仅仅只有一种可能性。
　　我想听听，到底玛奇是怎么看我的。
　　“你消失了以后，我去找人确认过当年的事情。”
　　我带着一群人摸进了巴蒂斯家族的老巢，把整个别墅弄得血流成河。我还记得那天的夕阳很美，红霞映着苍茫的大地，玛莎看着我亲手扭断了大少爷的脖子，没有让他流一滴血。
　　她说，夏空，我恨你！
　　可是她生了个女儿叫我爸爸，我收养了那个叫做玛奇的孩子，然后又被这孩子捅了一刀。
　　如果我没有那个身为穿越者的福利，现在也就是一具尸体了，或者说根本活不到收养她的时候，然而我没有办法跟她解释。
　　“但这一切和我关系不大。”少女继续说，“我妈养我到那么大也从来没跟我提过要找你报仇什么的。他们拿我当刀子使，我知道，所以没同意，他们就用念控制了我。”
　　库洛洛猜到了，我也猜到了。
　　那么然后呢？
　　“你不欠我什么，所以也没有必要把我当成责任。”她这样说，“库洛洛也一样，你不欠他的，也不欠任何人的，就算你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也不会有人感激你的，流星街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我们只懂得掠夺。”
　　“所以你最好自求多福。”
　　“而且你不觉得想要所有人都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么？”
　　有人吃饱就有人要饿肚子。
　　有人在上面就有人在下面垫底。
　　这就是弱肉强食了，你没有力量就什么也没有办法改变。
　　那么，如果我有了力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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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奇和库洛洛走了，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吃午饭，白唯敲门进来，后面还跟着巴特拉。他和我不一样，我想他还是比较习惯现在这个名字吧，毕竟和上辈子的穷光蛋教师不一样了。
　　“听说你昨天晚上也去了公墓大楼？”他倒是开门见山，在贵宾茶室坐下后就直奔主题。
　　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够处理的，就算他身边的保镖是念能力者也一样，所以我捧起了奶茶杯，装作喝茶的样子没有回答他的话。
　　巴特拉也不是白在这个世界活了这些年，要不然也不会成为现在的世界首富了，他用呵呵一笑掩饰了眼中闪过的神色，老实说这让我有些不舒服。不过也可以理解，我们虽然算是老乡，但也只是萍水相逢罢了。
　　没有人规定老乡之间一定要相互帮助的。
　　喝了口奶茶，我才放下杯子，“你想雇佣我？”
　　想来想去，他会问公墓大楼的事情不外乎看中了我的武力，或者担心我和黑帮为敌的后果。事实上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我对自己的人格魅力可没有一点信心。在结合这个大叔老爷爷一贯的做法，也就只有雇佣我进贪婪之岛了。
　　巴特拉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大概是被口水呛到了。我等他咳完，这才继续说道：“可以告诉我原因么？”
　　巴特拉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开了口，声音却是格外地苍老，“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后面的情节就老套了，不外乎就是家庭原因不让他们结合，然后两人决定私奔，这个教师先生毕竟还是理想主义者多一点，却没想到女朋友在私奔前一天被车撞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当植物人。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贪婪之岛里面有些作用神奇的卡片……比如魔女的返老还童药，还有治疗用的什么。
　　他想得倒挺美……这是我在看过他递过来的女友照片后的第一反应。
　　好吧，我承认我嫉妒了。
　　在我用无比八卦的眼神在他和照片上一身白衣的优雅少女之间徘徊的时候，巴特拉终于忍不住老脸一红。
　　好吧好吧，老少恋，我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五十多年了还是处男……等等，好像……
　　“你怎么了？”
　　“能让我先见见你的女朋友么？”我摸了摸鼻子，“念能力并不仅仅只能用来战斗……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保镖先生，如果是救醒你的小女朋友，也许我有办法。”
　　“当然，前提是先要见过你的女朋友……”为了避免这个突然一脸惊喜的人最后过于失落，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很明显的，巴特拉已经注意不到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带我去看那个可怜的姑娘，于是轮到我不安了。
　　治疗的念技我有，事实上，强化系的念能力者本身就能用念治疗别人，像我这样可以把他人的念技为自己所用的念能力者通常都会准备好这些基本的能力，治疗，进攻，跟踪，防守……我不是库洛洛那个收集癖，差不多就够了。
　　所以才会被他推测出我会使用的念技这样吧。
　　巴特拉的小女友躺在专门的私人疗养院里，几十个医生护士就专门负责照顾一个人，也不用担心为了维持她生命而使用的高额营养液什么的，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
　　但是即便如此，这个精致漂亮的少女还是显得无比消瘦，肤色也没有照片里那样细腻光润，眼窝深深凹了下去，整个人的生命力就给人一股不断消退的感觉。
　　看到这里，我还是真佩服我这老乡的毅力和坚持的，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孤身一人等着昏迷的女朋友醒来，尤其是现在他还如此有钱，他一定是很爱很爱这个女孩子吧？
　　在我观察的时候，他也握住少女干枯的手深情地注视了很久，这才微微颤颤站起来，他的保镖并没有跟来，“又让你见笑了。”
　　我抿着嘴会心微笑，掌心上慢慢具现化出了一块磁盘，因为面积不大，可以一把握住然后用手指推进皮肤里，所以其实还是很隐秘的，至少，巴特拉没有注意到。
　　大天使的呼吸。
　　用气具现化出来一个天使，一口气就能让受了濒死的重伤和不治之症人痊愈，一次只能作用于一个对象，而且一旦使用后24小时本人会强制进入＇绝＇的状态。
　　是我在猎人协会工作的那几年复制到手的，它的原主人是猎人协会专门的治疗师，尼特罗老头把人宝贝得紧，我也是花了好一番力气才见到的这个人。
　　不过这能力对我这样一个战斗系的念能力者来说过于鸡肋了，所以我从来没有用过，不过复制着备用而已，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等到磁盘进入之后，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念能力的缺陷，天使出不来了……于是发动失败=　=
　　我退出了掌心内的磁盘，转过来对巴特拉说，“你玩过网游么？”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忐忑。
　　“我的能力跟网游有点像，会心一击是有成功率的，而且还有冷却时间，今天的失败了，所以明天再来吧……”

　　第七十七章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天空就阴云密布，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友客鑫就已经笼罩在了铺天盖地的大雨中了。
　　虽然能力在一小时之后就可以冷却了，但我却没有再尝试一次，二十四小时处于＇绝＇的状态对于现在身处友客鑫随时可能会被反应过来的黑帮通缉的我来说太危险，我并不想冒险。
　　而且还有搞不清目的的库洛洛和玛奇……
　　撒了个谎从巴特拉那里脱身——几十年都等了，还等不了几天么？反正我也答应他如果没有办法治好他的小女朋友，就接受他的雇佣进入贪婪之岛。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上网，随意地浏览着几个比较有名的门户网站的论坛。
　　库洛洛他们几个人的分尸视频在网上掀起了轩然□，我没看，虽然现在知道是假的，但我怕自己会受不了。我并不能算是一个冷静的人，尤其是当对方的实力对我来说就跟蝼蚁一样的时候，就更加容易失控。
　　所以只能随便浏览一些帖子什么的，比如“哇，今天傍晚我在街上看到了忍者！”还有“男子挥刀砍下一男子脑袋后又被同伴用枪击中脑袋，毫发无损，拍戏or幻觉？”
　　一直到了晚上八点，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一声，我过去接的时候却没了声音，大概是打错了吧。
　　回到座位上的我突然觉得有点孤单了，在这个世界上活了这些年头，连能够打电话问候的朋友都没有几个了。
　　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想要努力地活下去，或者努力去改变些什么，却忘记了现在这个能不断复活的身体到底算是什么？如果有一天，大家都死去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呢？
　　果然只有在闲下来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烦恼……我这样想着翻了今晚第N个身，一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房间里万籁寂静，这里的五星级的宾馆，外面不会有车辆的声音来打扰客人的休息。
　　一阵铃声却突然打破了这个寂静。
　　“喂？”
　　——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来电话？
　　“我现在在戈登沙漠，念被封住了。”
　　——库洛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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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洛洛从手机中先是听到了一声轻响，似乎是话筒被丢开的声音，然后就是乒乒乓乓一通乱响，以刷的一声作为结束，于是他知道了，三十分钟以后，那个人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挂了电话，然后在原地坐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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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戈登沙漠的一出风蚀石崖上发现了库洛洛的身影。
　　大背头，皮风衣。
　　脸被揍的青肿。
　　还活着。
　　……还活着。
　　“玛奇呢？”
　　“我被人下了制约。”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其中之一就是不能和团员再有联系。”
　　“所以就想起了我？”我嗤笑了一声，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莫名的觉得很爽，又莫名的觉得不爽。
　　“你花了二十五分钟就赶到了我面前。”
　　我的脑门上冒出了青筋。
　　从艾丽西亚酒店到戈登沙漠最起码要穿过大半个友客鑫，至少两个小时，我是一路狂奔才在半个小时内赶到的。
　　都是那该死的孤独感的错！
　　“夜路走多了就会遇到鬼，你自找的。”我决定岔开话题，“被揍得很惨啊，遇上了高手？”
　　但事实证明在这个家伙面前做这种事情是徒劳的，想想在泽西市的那个晚上就知道了，他在语言上的跳跃性就和他那怪异的品味一样让人提不起力气来。
　　“……无法使用念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青筋直冒了。
　　“看来直到我恢复念都要拜托你照顾了。”黑头发的青年用被毁容的脸露出了一个惊悚的微笑。
　　丫的你TM别给老子自说自话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