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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一剑霜寒1-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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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萧潼笑,有些阴谋得逞的味道,“这死小子脾气比牛还倔,若不是我装着重伤让他心痛,他怎会自动请缨?”
  
  城中欢声雷动,萧潼微微变了脸色,皱起眉头道:“靖安军在欢迎然儿回去?”
  
  “回皇上,正是。”宇文方揣摩着萧潼的脸色,见他怔忡片刻,复又展颜,暗暗松一口气,含笑道,“王爷重新穿上盔甲,那种威风凛凛的样子,简直象是天神下凡。靖安军还有三城守军个个欢天喜地,士气大振。”
  
  萧潼目光明暗不定,半晌感慨道:“早知朕受伤能换来这样的结果,朕便该施个苦肉计。”
  
  宇文方大吃一惊:“皇上不可!皇上乃万金之躯,身系穆国江山,岂能轻易犯险?这次虽有八位将士护驾,皇上不也仍然中了暗箭?虽然伤得不重,到底让皇上吃了不少苦……”说到这儿又不禁笑起来,“王爷虽然聪明绝顶,却是敦厚之人,见皇上受伤,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能分辨皇上究竟伤得是轻是重?皇上智谋过人,只不过借了御医之口,便令王爷对皇上重伤深信不疑。此番由王爷出马,塔萨唾手可得了。”
  
  萧潼靠在枕上,沉沉地叹了口气:“朕这兄弟,与朕性格迥异,纵然朕将他从小按朕的意愿栽培,却也无法改变他的天性。若非他有这种臭脾气,又是朕最心爱的兄弟,朕哪至于费尽心机与他周旋?说到底,朕还是很失败啊!”
  
  宇文方见他一脸颓败的样子,也不禁苦笑,无言安慰,只好在一旁陪着。
  
  萧然一日之内攻下孚落,黄昏前战报传来:“启禀皇上,王爷攻陷孚落,大军已进驻城内。王爷特差小人前来请旨,皇上是仍然留在丰堰,还是随军进驻孚落?”
  
  “朕进孚落。”
  
  “可是皇上这伤……?”
  
  萧潼目光渐深,唇边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朕要亲眼见他灭了塔萨!”
  
  孚落关内,萧然一身白袍,迎进萧潼的马车,等将他安顿好,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萧然恭恭敬敬地跪到萧潼面前,双手奉上临行时萧潼所赐的令牌:“大哥……”称呼刚一出口就觉得不对,连忙改口,“皇上,属下幸不辱命。”
  
  “然儿。”萧潼微笑摆手,眼里满是赞许之意,“你真是朕的骄傲。”
  
  “皇上……”
  
  “叫朕什么?”萧潼威胁地瞪着他。
  
  萧然心头一震,一股暖流涌进眼眶:“大哥……”
  
  “念你破城有功,朕赐还你大将军之职。抗旨之罪,既往不咎。”
  
  “谢大哥恩典。”
  
  “休养两日,继续西进。朕会一路跟着你直至塔萨王城羌歌。”
  
  “……是,小弟遵旨。”
  
  “起来吧。”
  
  “大哥,小弟还有请求。”
  
  “说吧。”
  
  “请大哥恩准,放过战俘。”
  
  萧潼略一沉吟:“先囚着,等战事一毕,除主将之外,其余战俘皆可释放。”
  
  “多谢大哥。”
  
  




第十章 仁者无敌

  萧潼靠在枕上,英挺的剑眉微微挑起,深黑的眼底光影流动,可能因为心情愉快,他的脸色已不那么苍白,唇边难得地勾起一抹轻松的笑容。
  
  宇文方垂手站在床前,见皇帝一脸详和之色,令他顿觉阳光满室。
  
  “靖王今日一直没见人影,他在干什么?”萧潼淡淡地问道。
  
  宇文方暗暗纳罕,难不成非要王爷早晚向他请安?还是享受惯了自家兄弟的伺候,现在有了依赖性,需要王爷时刻随侍左右?
  
  腹诽归腹诽,可没胆子耽搁回话,连忙躬身道:“回皇上,王爷忙于处理善后之事,士兵们在清扫战场,王爷则在城中巡察,安抚百姓,修葺战争中毁损的房舍。我们的军队进城,王爷严令禁止烧杀抢掠,命士兵不得惊扰百姓,不得破坏一草一木,城中十之八九的百姓都没有逃亡。”
  
  萧潼神情一动,舒展的眉轻轻聚拢来,目光深沉地投向窗外,半晌,喃喃自语道:“若三弟为君,必是仁君。”
  
  宇文方吓了一跳,难道皇上开始猜忌王爷?王爷那样忠肝义胆的人,若被自己大哥猜忌,他怎么受得了!一时浑身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微低了头,不敢说话。
  
  萧潼摆摆手:“你去通知靖王,等他忙完后,让他来见朕。”
  
  “是,皇上。”宇文方恭声应了,瞧着萧潼精神不错,含笑道,“皇上在床上呆着想必闷得慌,要不要属下扶了皇上出去走走?”
  
  “不。”萧潼摇头,“朕既然装了重伤,便需做足功夫,免得然儿这小子看出破绽。他是个死心眼的人,若知道朕诳了他,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宇文方听他说得颇为无奈,暗暗好笑。这皇帝对自己兄弟拿捏不得,确实也挺憋屈的。
  
  近黄昏,萧然一身劲装,外罩梨花白的斗篷,匆匆来见萧潼。未等他拜下,萧潼摆手:“然儿免礼。”萧然暗道,大哥怎么越来越温和了?从自己十三岁起,他便只叫三弟,不再叫然儿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叫然儿未免把自己叫小了。可这次负伤后,他却一直叫然儿。
  
  心里觉得好温暖,走到萧潼床前,仔细端详着大哥的脸,露出笑颜:“大哥你好点了。”
  
  “是啊,朕毕竟年轻,身体好起来也快。”
  
  “大哥真命天子,自有天佑。”萧然笑得温润如玉。
  
  “若有天佑,朕便不会受伤了。”萧潼感慨,“几乎丢了一条命,现在整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还真是闷得慌。”
  
  萧然心头一痛:“大哥,都是小弟……”
  
  “朕说过不许自责了。自己兄弟,朕还不了解你的性子么?朕不敢担保,将来你还会有多少次违逆朕,朕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将来还能容忍你多少次……”萧潼的声音渐渐低沉、干涩,脸色随之暗淡下去。
  
  “大哥……小弟再也不敢了。”萧然垂下头,愧疚得无地自容。
  
  “朕今日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请大哥吩咐。”
  
  “等夺下塔萨,朕想命你为王。”
  
  萧然大吃一惊:“大哥……?”
  
  “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又宅心仁厚,你若为君,必是贤明君主。灭塔萨朕势在必行,将来你若为塔萨王,必定可以将塔萨治理得风调雨顺、国运昌隆。”
  
  萧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提议太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大哥他怎么了?灭塔萨后让自己为王,自己岂非要与大哥分庭抗礼,岂非是夺了大哥的部分江山?强烈的不安从心底涌起,大哥是在考验自己么?难道他真的对自己已有了猜忌?“你若为君,必是贤明君主。”这样的话,让他听得胆战心惊。难道父皇所料的不差,大哥竟是再也不信任自己了?
  
  “大哥。”他在床前跪下,恭恭敬敬地道,“恕小弟不能接受大哥的恩赐。”
  
  萧潼不语,眼里却有“说下去”的意思。
  
  “天下是大哥的天下,小弟心目中只有一个皇上。终此一生,大哥是我忠心报效的君王,小弟无意为王,请大哥恕罪。”萧然说着,重重地叩下头去。
  
  萧潼微笑:“朕不是在与你商量么?你不愿便不愿,用不着这样诚惶诚恐的。”
  
  萧然抬起头,疑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兄长,这些天大哥的变化实在太多,一会儿如狂风骤雨、一会儿如和煦春风,令他无所适从。从什么时候开始,兄弟之间需要这样彼此猜心,不能坦诚相对了?是自己的倔强、孤傲令大哥对自己失望了?为什么觉得他的眼睛越来越深不可测,一如他的心?
  
  “大哥……”动了动嘴唇,他想说,如果大哥再也不信任小弟,小弟宁愿一死。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简单的“多谢大哥。”
  
  是夜,边关的冷月照在高高的城头,萧潼听到风中传来苍凉而幽咽的箫声,他知道是萧然在吹箫。那箫声宛如在讲述一个古老而忧伤的故事,听得人直想掉泪。萧潼心里犹如百爪挠肠般难受,好啊,死小子,分明对朕怀着怨意,表面上不说,只借箫声来发泄。
  
  恨不得将萧然叫过来狠狠揍一顿,想想好不容易骗他出兵攻打塔萨,现在得顺着他些,千万不能惹恼了这只倔强的小豹子,只好忍了气,心中暗道:“混账东西,等灭了塔萨,看朕怎样收拾你!”
  




第十一章 恨青锋,染尽苍生血

  从塔萨边关孚落一直杀到王城羌歌,沿途攻破塔萨十二座城池、收服七个部落,越过草原、戈壁、沙漠,期中的艰辛不一而足。到沙漠时萧潼身体不适,整日昏昏沉沉,萧然再三请求,并向他保证一定直捣黄龙,攻下塔萨,萧潼才打道回府,独自在侍卫的保护下返回京城。
  
  而萧然继续前进,一直攻到羌歌城下。一场又一场惨烈的战争,血染黄沙,也染红了萧然的战袍。从东风荡漾的春天到秋风飒飒的清凉时节,萧然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原本俊美绝伦的面容染上了风沙的痕迹,皮肤也黑了,眉峰习惯性地聚拢,目光中也多了几分疲惫。
  
  最后一场战争遇到史无前例的抵抗,当羌歌终于被攻下时,他看到浮尸千里、流血遍野。在战火熄灭的那一刻,他听到他的士兵们哭声一片。
  
  流血不流泪的男儿们,在萧然面前放声痛哭,为他们死难的兄弟,为他们抛在家中的妻儿,为自己还有幸留着生命去与家人团聚,为那些在原野中飘荡的幽魂……
  
  面对一张张染满黄沙的脸,一双双悲喜交加的眼睛,萧然负疚得浑身颤栗,却死死忍着。他向他们躬身,一字字艰难地吐出:“弟兄们受苦了,萧然在此代表皇上,为穆国江山拜谢各位兄弟!”说着撩起前襟,庄重地跪下,深深叩首。
  
  “元帅不可!元帅折煞我们了!”所有士兵都跪了下去,犹如扬起的巨浪突然跌落,千千万万个膝盖跪地的声音,惊天动地。
  
  押着塔萨王族五十余人,浩浩荡荡的人马班师回朝。
  
  秋风紧,北雁南归。萧然举头望着茫茫原野,看着那些荒漠中的残碑断碣,心中无限悲凉。
  
  转头问身旁的副将罗桐:“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元帅,今日是七月十五,中元节。”
  
  萧然心中一动,原来今日是鬼节啊,一次征程,已是一季,而这一季之中,自己的双手已染了多少鲜血!鬼节,鬼节,今时今日,这塔萨的国土中埋了多少战场上丧命的孤魂!这些鬼魂会在今日飘荡于风中、游离于旷野么?
  
  略一思索,一阙《月上海棠》随口吟出:
  
  “原头野火烧残碣,叹英魂,才魄暗消歇。终古江山,问东风、几番凉热。惊心事,又到中元时节。
  
  不才怎可补天裂,恨青锋,染尽苍生血。秋风过也,念长宁,相思一叶。黯销魂,一曲边愁难写。”
  
  “元帅真是有才,吟诗作赋信手拈来。”罗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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