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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幺妹(杨家幺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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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五年过得憋屈:“任谁见了一村子的人凌晨苦练武艺,深夜烧香念佛,领头的个个苦读兵书,都会和我一样心惊胆战!”   
  杨岳不禁哈哈大笑,笑罢说道:“我反是觉得,任谁家有你装神弄鬼,活生生把自己逼出病来的女儿,倒是要天天心惊胆战!偏生落到了我家!”   
  杨幺置若罔闻,一个劲吃自己的,倒是杨岳见她不理,越发起了兴致,又说道:“你看看你自己,处处自行其事,事事顽固不化,若是自家的道理行不通,便一甩头一闭眼,撒手不理。这般的任性,却不知哪来的见识,硬是强着自己!哪里像个十一岁的小女娃!”   
  杨幺不理他,把碗一放,也不管杨岳是否吃好,便收拾起来。杨岳见她倔强,扔了手里的碗,扯过杨幺,硬抱她坐在膝上,说道:“不知你怎么又想通了,突地就这般真性情起来。我原松了口气,没料到你如今眼里越发没了旁人,这般可着劲折腾自家,能不让哥哥我着紧么?你倒是说说,我跟着你可有错了?”   
  杨幺半天未出声,静静坐了会,突然转过头,瞅着杨岳一字一句说道:“我有病,你不知道么?再烦我就发病了!”   
  杨岳一愣,突然大笑:“你且听那老狐狸的话,日日去陪张家老四锄地松土,自然不药而愈。”一时乐不可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杨幺的手自然松了。   
  杨幺没好气地走了开去,见杨岳越发笑得毫无成形,怒道:“有人这样做哥哥的么?拿着妹子的病作笑料?”   
  杨岳忍笑说道:“我不过想着张老四的傻气好笑,听哥哥的话,你明日可要吃饱了饭再去。”说罢,狂笑起来。   
  “听墙角有意思么?!”杨幺终忍不住,吼了一嗓子,只觉得今天树林里的凝神功夫全白费了!   
  往后几日,杨幺依着与张报辰约好的时辰去了树林,张报辰自个儿琢磨如何松土,杨幺闭着眼睛在一边闲坐,若是呼吸紊乱,心绪翻腾便把张报辰叱骂一顿。   
  张报辰起先还顶上几句,到后来自知被骂必是分了心神,行功不畅,便渐渐事事顺了杨幺,一旦被骂便收拾心神,重新凝神。时间长了,功力自然长进,功力长进了,耐性竟也越发好起来。   
  事情的顺利发展让杨幺以为张阿公拘着她全是为磨炼张报辰的性子,茫然不知全是为了辅助张报辰修炼内息,更不知连带着她也学会了内息修练之道。   
  原来张阿公这套功法却不是祖传,只是年轻时有了际遇,偶然得到,修炼极难,讲究天授其道,非得其人不得入门。除他习得外,遍寻家族之人无人可练,便是张报辰也无法独自修行,却没想到天下掉下一个杨幺,呼吸间便入了他的道门。   
  这张阿公家族之心甚重,自是不愿意传给一个外人,但他于武道天姿极强,知道杨幺从未学武且身子有病后,转眼间想出一个帮助嫡亲孙儿入门的法子,就是让杨幺与张报辰同时修行,杨幺凭天姿把握节奏,张报辰以习惯引导呼吸,虽不知结果如何,但却是值得一试。   
  张报辰得益自是最大,杨幺也捡了一个大便宜。除内息开始筑基以外,每日的情绪起伏不知不觉只在午后几个时辰发作,平日里竟全无动静。这两人各得其所,越发合作愉快,便是刮风下雨也一日不缺地来这林中相守。   
  不知不觉间过了大半年,天上已飘起了雪粒,家家户户打扫房屋,采买年货,准备迎接新年。   
  杨幺与张报辰大年三十停了一日,未得见面,到了大年初一的午后,杨幺便有些心神不宁,坐立难安。杨岳在一旁瞅了半晌,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不知道的,还当你要会情郎!”   
  杨幺呸了一声,直接出了门到了隔邻的杨家长房老宅里,给大爷爷、伯父、叔父、姑妈请了安,扯着杨下德便回了家,把她向院子里一送,懒得看杨岳发青的脸色,便向村外走去,心里却越发乱得似油煎。   
  方走到村门口不远处,突地从路边荒草丛中窜出来一人,把她吓了一跳,只见那人憨头憨脑地笑道:“过了时辰,我还当你不来了。”   
  杨幺见着了张报辰只如迎下了天上的佛陀,翻滚的情绪顿时稳了下来,欢喜无限地笑道:“便是不拜祠堂,我都不能误了这时辰。”转念又疑惑道:“你们张家不是午后三刻祭拜祖宗么?”   
  张报辰摸头道:“我爹爹原不许我出门,是我阿公将我赶了出来。”   
  两人相视而笑,一起向西面树林走去。   
  待得入了林中,张报辰依旧蹲下,杨幺只管站在一旁,雪越发下得大,杨幺与张报辰身上慢慢盖满雪花,便是脸眉都渐渐地被雪粒盖了起来,融入林中的冰雪世界。   
  各村各姓皆开始祭拜祖宗灵位,爆竹大作的声音都无法传入他们耳中。寒风阵阵,不说张报辰,就连杨幺也无知无觉,只恍惚着随着身周似有似无的熟悉节奏,不知不觉地吐吞内息,时间越长,吐吞得越发与身周的呼吸节奏相符,渐渐有气息轰然在身体内自发而生,神识突明。   
  杨幺却全然不知,只是本能地睁眼一看,不知何时张报辰已站在身边,笑嘻嘻地叫她,只见他气凝于神,全是一番新气象,原来两人竟是同一感觉,张报辰自知是筑基成功,欢喜非常。   
  杨幺笑道:“怎的我全然未发现,如今你这凝神的功夫算是小有所成,明日便可以开始松土了。”   
  张报辰一脸欢喜,正欲说话,却听得附近传来了隐隐的锣鼓声,一愣后笑道:“李家今年又请了县里的戏班子来助兴。”   
  杨幺一听,便动了心思,道:“今日你功课也满了,我可要去看戏了。”见张报辰也是一脸雀跃之色,不禁问道:“不是年年都有么?你还这般眼馋?”   
  “我只听兄弟姐妹们说过,却没有看过,阿公总说精于勤,荒于戏,时时不可懈怠。”张报辰叹了口气道:“你怎的也未曾看过?”   
  杨幺没好气道:“以前全顾着安身立命了,那里还知道这些不着紧的东西。你叹什么气,想去就去罢。至少今日未曾误了正事。”   
  张报辰毕竟只有十来岁,哪里有不好玩的。又有杨幺在一边撺掇,两人便兴冲冲地向李家村而去。   
  循着鼓乐声走到李家祠堂后,四周燃着十来处熊熊篝火,照着众人红彤彤的笑脸,高高架起戏台上唱得正是元曲的四折戏,一个老生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的却是人山人海,一眼看过去,平江县十里八乡的人家竟是来了不少,总有七八千的样子。   
  杨幺听了一会,纳闷地问道:“莫非他唱得极好?”唱腔平常,动作迟滞,实在不过尔尔,便是乡下人和她一样不懂欣赏,也断不至于沉迷至此。   
  张报辰拖着杨幺一个劲地向前钻,全顾不上回话,待到挤到了台前,方回道:“不是为了看他,听我大哥说,这次李家请来的戏班里有个省城里的大角,人极美嗓子极好,最会唱《西厢记》,连武昌城里的蒙古人都常请进府上去。”   
  杨幺不由失笑,追问道;“你也知道《西厢记》?”   
  张报辰讪笑道:“我虽是没看过,但也听过张生与莺莺,这出戏和关先生的《感天地动窦娥冤》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只是但凡年节,关先生的那折戏是不上的。倒是这《西厢记》年年都唱,大哥、二哥、三姐都是看过的。”   
  杨幺暗忖,杨岳怕不就是因为这出《西厢记》,才被那张、杨两家的“莺莺”当成了“张生”?好笑间忍不住也对这出戏有些期待起来。   
  张报辰转头看了看杨幺,见她一脸兴致勃勃,不由问道:“杨岳怎会不带你来看这热闹?”不待她回答,又恍然大悟道:“他那样本事,怕是大年三十也要苦练用功,你父亲长兄也不在家,难怪不曾看过。”   
  杨幺一愣,努力回想这五年来大年三十的情形,却只记得自家捧着年糕点心,坐在燃着茶饼的火盆前装废物,不关已事不开口,一问连摇头都欠奉的样子,杨岳是否说过什么,完全没进过耳朵。   
  正回想着,突然被张报辰轻轻地摸了摸头,同情地说道:“你个子矮,坐到我肩头上来吧。”   
  真是好孩子!杨幺被摸了头的无名火一时发不起来,看了看身前挡得严实的人墙,又看了看比自己高了两个头,壮得像小牛犊子一样的张报辰,点点头,扶着微蹲的张报辰,爬到他肩上。张报辰犹自嘀咕着:“太轻了,你这五年咋完全没长呢?难怪阿公说你有病。”   
  心理疾病会严重到抑制人体的成长?杨幺前世似乎偶尔听见过这样的事例,却完全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张家的阿公能一眼看出自己心上有病,杨家人会完全不知么?朝夕相处的杨岳,精明利害的姑妈,洞悉世事的大爷爷,杨幺咂咂嘴,懒得再想这许多,五年来就是因为想得太多,才落下病根,如今是没有精力再去琢磨这些了。           
第六章 流水落花         
 台上的老生已经退下去了,人人翘首以待大角儿的出场,杨幺坐在张报辰肩上,比众人高了一线,四周一扫,便看到了不少熟人的脸,杨家长房里的哥哥姐姐,侄儿侄女,还有伯伯叔叔都来了不少,而张家的张报阳也与两对年轻夫妇站在人群中谈笑。   
  那四人怕不就是张报辰的哥嫂?张家人传宗接代的积极性倒是比杨家强得多,杨幺瞅瞅正一脸兴奋的杨天康,杨家的长房长孙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倒是二房平泊叔连孙女都和杨天康一般大了。   
  正胡思乱想,台上丝竹幽幽呜咽了起来,台上却仍是空空落落,越发引得众人伸着脖子苦等,忽儿后台帘子里响起一段酥酥麻麻的软音,“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帘子挑起,纤长袅娜的葱绿身影以水袖掩着面目,轻轻巧巧地步入台中,一个扭腰,一个旋身,长长的水袖洒在两肩之上,微转头小小给了一侧凤眼娥眉,那般自怜自惜之意,直愣愣撞进了人的心里,活生生把人的心来回揉搓。   
  乡下人哪里见识这样的风流调调,个个目瞪口呆,屏住了呼吸。偏她又唱到:“……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听到此处,杨幺方才醒过神来,这角儿唱的不是《西厢记》却是那《牡丹亭》,一转眼看着台边柱上挂着戏名《还魂记》,心时越发肯定。   
  这曲子虽传说是明代汤显祖所创,但世上悝词小曲原是起于人间的悲欢离合,便不缺那人间才子应情而作。《感天动地窦娥冤》源自的东海孝女,《西厢记》借着唐时的《会真记》、《莺莺传》,人世几番沉浮得了机缘,方才显于世上,闻于众生。这《牡丹亭》起于明代话本小说《还魂记》,想着在这元末之时有了雏形,也是应然。   
  “……情切切不知所起,意浓浓一往而深……”   
  那台上的美人儿唱得一时喜一时怨,台下的众人听得一时惊一时叹,个个如痴如醉,便是杨幺也被这柔柔缓缓的唱腔,似颦似喜的眼眉,细弱娇媚的甩袖折腰勾去了三魂七魄,只如杜丽娘在梦里觅着那柳梦梅一般。   
  待得那丝竹渐渐地沉寂,众人方才如梦初醒,对着空无一人的戏台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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