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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大唐小郎中-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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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少了一百两我也不干啊。嘿嘿。”

“那就好!”

过了一会,桑母抬头瞅了瞅楼上,见左少阳还没下来,心中有些毛躁,来到柜台前,朝楼上努努嘴,低声对桑老爹道:“不会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儿媳妇不是也在上面嘛,能搞出什么苟且之事来!”

“你个死人!”桑母啪的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你当那娃子媳妇是个贴心的?我可是偷眼见着她跟那小郎中软言好语的说话,她若帮了三丫头跟小郎中私通呢?又或者不守妇道,自己跟那小郎中不清不楚的呢?你如何就知道她带着小郎中上楼是给三丫头看病去?不会带到自己房间里去?哼!我告诉你,要是弄巧成拙了,把她们两个谁的肚子搞大了,我看你怎么收拾!”

“不会吧!”桑老爹讪讪从柜台出来,“这青天白日的,哪能就干这种事?”

“我呸!青天白日的就不敢了?你当年还不是青天白日的把我按在船板上就……”

“行了行了!”桑老爹红着脸两手乱摆,讪讪道,“你这婆娘也不看个地方就乱说。——那你说怎么办?”

桑母越想越觉得不安,满口黄牙一咬,哼声道:“我去听听墙根去!”桑母把铜壶放在柜台上,提着襦裙,蹑手蹑脚上了楼。

————————————————

左少阳跟着少妇上到二楼,走过靠街一面的走廊,来到最里一间。少妇推门进去,道:“小妹,我把小郎中请来给你瞧病来了。”

左少阳往里一瞧,见这房间并不大,门边是个陈旧的梳妆台,当中一面圆圆的铜镜。屋里靠河边方向开着三扇窗户,此刻都紧闭着。窗户左边是一把交椅,旁边一个书架,叠放着不少线装书匣。墙角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腊梅。窗户右边是一张木床,四脚撑着四根竹竿,挑着一笼薄纱维帐,帐帘左右挑开,挂在两个月牙形的挂钩上。

床上斜斜地靠躺着一位姑娘,正是桑小妹。一床丝绵被一直拢到了下巴,两侧严严实实掩着,被子上面还加盖了一件石榴红的襦裙,她一头秀发披散着,两眼有些红肿,还挂着泪花,瞧见他们进来,忙把头扭到一边去。脸颊上红扑扑的。床边一张矮桌,上面放着一碗稀粥,插着一把汤勺,却没看见有热气,估计已经放冷了。

左少阳这一次见到桑小妹跟以往不同了,想起姐姐茴香说的话,现在知道其中还有王婆帮着说媒这档子事,不禁有些面红心跳,偷眼望着桑小妹,见她显然偷偷哭过,哭得眼都肿了,不禁心中有些怜惜。

少妇笑着对桑小妹道:“这左郎中还真够仗义的,我刚跟他说你为了等他生病了,他还就马上背着药箱摇着铃铛来了,就是胆量差了点,光站在门外晃悠就是不敢进来,我在楼梯口瞅着他想走,正要叫他,恒昌药行的老掌柜却把他叫到后院去了,我想听他们说点啥,就躲在门后听,那祝老爷子让他帮着瞧病,还故意刁难他,不说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只要他自己瞧是什么病。听着人家说对了,不但不感谢,还跟金玉酒楼那死胖子朱掌柜一起拿人家说笑开心,说什么只认惠民堂的方子,只认他们恒昌的药,好象别人的药吃了要死似的,我听得一肚子气,小郎中甩了他两句扭脸就走,当真是个有骨气的,我就把他给你叫上来了。”

左少阳这才知道,刚才说话损自己的那胖茶客,是一家名叫“金玉酒楼”的掌柜,姓朱。不禁心中疑惑,问道:“看样子,这两位掌柜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到你们家这小茶肆来喝茶?”

他说了这话,又觉有些折损人家桑家的意思,正想解释一下,桑小妹却不以为意,弱弱的声音道:“他们与我爹早年有些矫交情,所以常来坐坐。——嫂子,拿凳子让小郎中坐啊。”

少妇忙从屋角拿了一根圆凳放在床边:“小郎中坐罢!”

左少阳第一次到古代女孩的闺房,很是有些窘迫,忙接过凳子,陪笑说了句:“多谢嫂子!”

少妇掩嘴笑了起来:“嘻嘻,小妹你听,他叫我啥?——嫂子!嘻嘻嘻……”


第77章香闺诊病

桑小妹本来就红扑扑的脸蛋,此刻更成了块大红布。羞涩地把眼泪汪汪的脸扭了过去。

左少阳这才回味过来方觉称呼欠妥,听姐姐茴香说,桑家有女三个,大女儿和二女儿都成亲了,只有桑小妹待字闺中,这少妇是桑小妹哥哥的老婆,也就是桑小妹的嫂子,而自己刚才随口称这少妇为嫂子,岂不是成了桑小妹的男人了吗,顿时面红耳赤,讪讪地对那少妇道:“不好意思……,我……,这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少妇吃吃笑着,道:“你都叫我嫂子了,还想改口啊?”

桑小妹又羞又窘,冲着少妇嗔道:“你!你!这会子还拿人家取笑!咳咳咳……”一着急,捂着胸不停咳着。

“好好!看你病成这样,暂且放过你,不说笑了!”那少妇扭脸瞧着左少阳,道:“我娘家姓黄,我闺名一个芹字。你就叫我芹嫂子好了,嘻嘻”

桑小妹脸上更是红晕满腮,直接以名加嫂子的称谓,是自家人才这么称呼的。要是外人,应该称为桑家嫂子,或者桑家大嫂。她这称呼还是有把左少阳当自家人的意思在里面。

左少阳哪里知道古代称谓里的这些门道,老老实实拱手作揖:“哦,芹嫂子。”

黄芩笑得前仰后合,羞得桑小妹把脸都躲进了被子里。左少阳愣头愣脑瞧着她们两,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黄芹嘻嘻哈哈笑着对桑小妹道:“你这几天哭得稀里哗啦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这下行了吧,人家小郎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不用哭了吧?”

桑小妹把被子往下拉了一条缝,眼中虽还有泪花,但却已是喜上眉梢,却故意板着脸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好好,我不说了,”黄芹一边笑一边招呼左少阳:“快坐下,给小妹瞧病吧。”黄芹接过左少阳手里的铃医幡子放在墙边。

左少阳虽然有些不明白她们说的话,但多少猜到与自己有关了,脸上有些发烧,正不知如何打发这尴尬,听黄芹这么说了,正好叉开话题,忙把背上的药箱卸下来,放在圆凳边,撩衣袍在圆凳上坐下,瞧了一眼桑小妹,陪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上次我没来河边,是因为……”

“我听我嫂子说了……”桑小妹脸红红的,慢声细语道,“多谢你来给我看病。上次你教我的方子,用了很好,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上次的方子?”左少阳一时没转过弯来。

旁边黄芹嗔道:“哎哟,就是上次在河边水井挑水,你告诉小妹的,给她二姐回乳消胀的那方子啊。她二姐用了果真就好了。”

“哦,是啊。那就好。”左少阳讪讪笑了笑:“姑娘哪里不舒服?”

桑小妹正要说话,黄芹已经抢先说道:“等等!刚才小郎中在下面给那祝老爷子瞧病,祝老爷子不说自己如何不好,只让小郎中自己瞧,还真就把病给瞧出来了,看那祝老爷子的神色,小郎中说得很准的。要不,你也让他给你瞧瞧,看能不能说准了你的病?”

桑小妹勉力一笑:“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里有没有外人,他就算瞧不准,难不成咱们还笑话他?就让他自己个瞧瞧吧!”

左少阳道:“行啊,我先瞧瞧,看能不能说准了姑娘的病,不过,这外感病辨证很多情况下是靠病人的自我感觉,大夫是没办法直接感受到的,我只能说个大概,如果说的不对,姑娘得给我纠正,因为我需要知道你的感受。”

桑小妹点点头,

“那好,我先给姑娘摸摸脉。”

桑小妹把一只手慢慢从厚厚的棉被下伸了过来,黄芹帮着将她衣袖挽起,露出了雪白的皓腕。左少阳伸出三指,中指定关,余下两指轻轻搭在寸、尺部上。凝神体察脉象。片刻,又道:“我再瞧瞧姑娘舌象。”桑小妹羞答答把香舌吐出半截,左少阳凑上去观瞧。又道:“我能摸摸姑娘的额头吗?——我想看看姑娘是否发烧。没别的意思。嘿嘿”

黄芹嘻嘻笑道:“你就是有别的意思也没啥。”

“嫂子!”桑小妹娇嗔道。

“好好,我不说了!”

左少阳小心地伸手探了探桑小妹的额头。微微点头,道:“桑姑娘这是外感风寒,气郁不舒证。”

桑小妹瞧着他,显然没听懂这证名。

左少阳道:“姑娘,你是不是感到很冷,但身上却很烫,头痛,却不出汗,胸脘处感到痞闷,胃口不好不想吃东西?”

他说一句,桑小妹就点点头,本来无神的双眸慢慢有了光彩。

旁边黄芹道:“我说小妹,你别光乱点头哟,他说的不对你就要说他,别什么都向着他!”

“他说的……,都没错啊……”苏小妹弱弱地道。

黄芹兀自不信,瞪眼瞧着左少阳:“哎,小郎中,你就摸摸脉,瞧瞧舌头,摸摸脑门,就能知道小妹患的啥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左少阳笑了笑,道:“桑姑娘脉浮,浮脉主表,舌苔薄白而不腻,苔白主寒,姑娘额头发烫盖着这么厚的丝绵被,上面还要加一件襦裙,肯定是怕冷了,但额头无汗,而诊脉时也发现姑娘手心无汗感。姑娘说话之时,眉头一直微蹙,这是头痛的自然反应。加之我已经知道姑娘是在河边洗衣服等我受的寒生的病,根据观察到的情况判定姑娘恶寒身热,头痛无汗,在结合脉象舌象,便可以肯定是外感风寒证了。”

“是吗?那你又如何知道她胸脘痞闷呢?”

“很简单。”左少阳指了指床头边的那矮桌上的大半碗稀粥,“这应该是姑娘早上准备吃的早餐吧?”

黄芹道:“是啊,早起我给她做的,她只吃了两口就说吃不下了。”

“这就对了,外感风寒不一定必然影响饮食的,一般是体内气郁湿滞,才会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舌苔薄白而不腻,就是气郁的最好证明。所以,我才断定姑娘是外感风寒,气郁不舒证。”

“呵呵,”黄芹乐了,“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他看病还是真有两下子的。既然你把我们小妹的病都说对了,那你说说,小妹这病该怎么治?”

“既然知道病证,下方就容易了。风寒在表,自然要用解表的药,同时又有气郁不舒,那就要理气宽中了。有一味药叫紫苏叶,既能发表散寒,又能理气宽中,一举两得,正好可用于姑娘的病。”

“就用这一味药?”

“自然不是,要配伍别的药了,一个国家光有皇帝是不行的,得有文臣辅佐治理,得有将军冲锋陷阵,还得有百姓耕织供养,那才是一个国家嘛。治病也是这样,一般来说,君臣佐使,各种药都是要有的。这紫苏叶只是君药,相当于国家的皇帝。”

“君臣佐使?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那当然,用药如用兵啊,这臣药,就用香附,香附不仅自己可以行气开郁,还可以帮助紫苏叶调畅气机,就像一个国家的大臣一样,辅佐君王治理国家,同时,臣药香附也可以借苏叶的升散,上行外达祛邪。你们看,这像不像一个国家君王与朝廷重臣的关系?”

“那佐药和使药呢?”

“胸脘痞闷主要原因是气郁,但也与湿滞有关,所以,还要配伍理气燥湿的药,陈皮这味药最适合担当此任。可以帮助君药和臣药行气滞舒畅气机,自己还能化湿浊行津液。另外,再配伍一味药甘草。能健脾和中,与香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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