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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蒙地商道-第2部分

小说: 蒙地商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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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握住了卫兵的手,袖口拢住了两个人的手,卫兵摸到了一块递上来的硬硬的东西,凉凉的,卫兵知道那是银子,他大声嚷嚷,“好的,没事了,放行。”

  卫兵粗野地挥了挥手,像赶牲口一样招呼他们上车。一帮人慌乱致急,乱哄哄往车里钻。赶车的急忙驾车,大喊,“驾,驾。”鞭子甩的啪啪响。车轱辘吱吱响。马拉着车颠簸着跑,车里的人紧紧地挤在一起,一个男孩掀开车的棉帘说,“没追上来。”车颠得嘎嘎响,险些要散了架子。

  车跑出了两里地,赶车的老汉在前面大声问,“老爷,是不是慢点,好让马歇歇。”车里的中年人说,“再跑远点,到了坝上,咱们就安全了。”赶车的汉子使出吃奶的劲儿甩鞭子,那灰色的长鞭如长蛇吐信,嗖地闪过,在马身上冒起一股白烟,那马如同被电击中,嘶鸣之声痛彻肌骨,猛地一弹,木车的车轮险些离地。

  后面的那个青年也奋力地打马,这马儿,哪里受得如此的驾驭,片刻,马呼哧呼哧喘着,身上挂满了汗珠,热气腾腾。过了一个拐弯,看不见身后的路。车里的人因为颠簸而忐忑不安。车内的中年人掀开棉帘,说,“接着跑,活命要紧。”这些奔跑的人,惊动了四个黑衣人,他们伏在路两边的山石上,一动不动。

  忽然间听得一阵马蹄声,如同紧锣密鼓。马的嘶叫声随之而来。一队官兵拐过弯扑过来,为首的一人抽出长刀挡住了去路,随之上来七八匹马围住了两辆车。一个兵骑在马上拿刀架在前面赶车的中年男人的肩上,喊,“停下,追查逃犯,有罪者快快下马伏法。”

  又有一个黑脸的兵拿刀架在后面赶车的那个青年人肩上,那青年已经吓得脸煞白,两眼盯着刀锋,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上滑下来。一个兵用刀挑开帘子,喊,“统统下车。”四个黑衣人也惊骇了,他们互相看着。马车的人狼狈地从车里钻出来。

  “跪下,都给我跪下,你们是不是金丹道的?”那个青年答道,“金丹道是啥呀。”他一口山东口音。四个成年男人和两个成年女人站在山路上,两个男娃子拽住大人的衣角。两个当兵的从身后上来,不由分说,抬脚踹大人的后腿弯子,嘿,用劲可不小呢,几个大人扑通扑通跪地上了。小孩是不用踹的,那当兵的直接用刀鞘砸他们的头,两个小孩也跪下了。

  一个当官模样的兵,来到队前,打开画像,一个兵,用刀鞘挑起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的脸,又有一个兵上前仔细地端详,又摇头,他们这样看了一遍,有一个当兵的踹了一脚一个小男孩,骂,“兔崽子,奔丧呀。”

  没有想到那中年人接过话茬说,“兵爷,小民确实是奔丧呀,老母没有几天活头了,死前要见一面我和孩子呢。”

  当官的呵斥说,“行了,撤,他们是山东的,跟咱们要抓的人没有关系。”一群兵呼啦啦上马了,驾,驾,他们消失在山岭中。那些跑口外的人还跪在地上,青年男人说,“爹,他们走远了。”中年仆人扶着中年男人说,“老爷,起来吧。”中年男人舒了口气,瘫软在地,说,“老天爷呀,这是要吓死我呀。”那个有痨病的青年一旦放松下来,又不停地咳嗽。

  中年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虚汗,说,“走吧,看来这回安全了,逃难呀,逃难,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但愿老天保佑我们。”原来,这些人是逃难的。

第1。1节 逃难奇遇(2)'遇救'
这些人正是从山东淄博逃难的伍家,那个长脸大眼的青年,正是伍家泉。这次远行,他们总共有八口人,伍兴友一家,包括伍兴友的妻子伍赵氏、伍家泉和弟弟伍家溪(11岁),管家伍占亿一家人,有他的老婆和儿子伍福顺(14岁)。还有一个伍兴友的小弟弟,叫伍兴国,刚刚二十二岁,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常年咳嗽。一行人驾了两辆木架子车,其中一辆车是加蓬的,远行中供家人坐在车里,一辆是敞蓬的,拉着所有人的铺盖和生活用品。正月里,他们怎么会逃难呢,原来伍家有一位在京城做官的亲戚身居翰林,犯了大事,传闻要满门抄斩,于是急信通知他们到口外多伦避难,且那信里安排他们可以去找多伦的一位教书先生刘成康,加上伍家泉的舅舅赵沛生多年以前在山东犯了事,也逃难到了多伦,经那刘先生的帮助,也在多伦落下了户。

  刚才那些官兵的缉拿,可把他们这些人吓得魂飞体外。这一路上,已经奔跑了一千余里,可没有少受惊吓,虽然每个关口总有当差的搜查,却没有八达岭关口守兵严厉。伍家人休息了一会,又挤上车。此时远山依然沉默,讳莫如深的表情。他们刚走出不到十步,忽然来了一阵风,风里的雪沫有奇幻的闪光,北面的黑云压了过来。寒冷似乎突然从天而降,那寒冷,不仅可以感觉到,也可以看到,只一会儿,伍占亿的眉毛和胡子已经结冰,亮晶晶的。伍家泉感觉两眼已经涩了,懒得眨一下。手中的长鞭,已经被冻得僵硬,甩在空中发不出响声,像挥舞着铁棍。马,似乎也被冻住了,喘着气,马鼻子前,水汽像一个大气泡。

  更大的风又来了,地上的石头似乎也松动了。马不往前走了,两眼眯着,而是随着风向飘移。蓬子车的帘子被风掀起,车里的人使劲地压住棉帘,想挡住风,可是,那风,如利箭,穿过棉帘,直刺向人的骨头。天气更冷,下起雪,大风把雪化成了利箭,所向披糜。没有过半个时辰,风小了,飘起白毛雪。百米之内乌朦朦一片,山也看不见了,路也看不见了,只有一片苍茫的雪。那雪极大,大如铜钱,片片飞舞。眨眼间,车上、马上、人身上落满了雪。伍家第一次来到关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寒冷的天气,深怕在这荒山野岭中遇难。拉敞蓬车的那匹马,年纪稍微大一些,显然有些受不了关外的冷,站在那里不肯动了,任凭伍家泉甩鞭子,也不肯挪一步,难道是车里的货太沉了?

  伍占亿和伍家泉在外面赶车,已经麻木了,似乎不知道了寒冷。伍兴友从车里钻出来,他知道,刚才这两匹马还是一身热汗,眨眼间进入了冰窖,岂不冻出毛病。伍占亿赶的那辆车,那马正值壮年,显然要耐寒一些,不过,也开始打喷嚏。他停下来,过来看伍家泉那辆车的马。那马看到人们都来看望它,有些无赖,索性趴在雪地里,不想动了,伍占亿拉它,它不起来,车大梁都支在地上了。“快点,把车卸了,这马不行了。”伍兴友说。伍家泉说,“爹,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们得扔下一辆车,倒出一匹马来拉东西。” 

  伍占亿和伍家泉忙活着解绳索,由于天冷,绳索坚硬的很,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车套解下来。没有了负担,马似乎轻松一点儿,可是依然趴在地上不肯起来。大家一商量,把那辆蓬子车扔下,敞蓬车里的东西都是生活必需品,是不能扔的。人吗,可以坚持一下,跟着车走。雪已经淹没脚脖子,蓬子车里的老少都下来了。尤其是伍兴国,天冷,他的身体蜷缩着,咳嗽两声,像一只张合的弓。伍兴友知道,如果不能及时赶到取暖的地方,最先失去生命的会是他的这个小弟弟,想到小弟弟的一生命运多舛,心中悲凉无比,禁不住对着雪天长叹,“老天爷呀,你倒是开眼呀,你救我们伍家一次吧。”

  也许是上天显灵,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音,雪地里出现了一群人,有二十几匹马,有的马上坐着人,有的没有。这些人打扮华丽,一看就是贵族人家。为首的是两个男人,穿着蒙古袍,身形高大。后面跟着两辆两匹马拉着的车,有一辆车带车厢的,估计有人坐在车厢里。这是赶路的马队。伍占亿一看有了救星,冲到路的中间,挥着手大喊,“救命呀,救命呀”。马队前边跑着的两个男人抽出鞭子,一个说,“哪来的,滚开。” 。。

第1。1节 逃难奇遇(3)'美人'
不远的石头上,趴着的那四个黑衣人身上已经盖了雪。其中一个黑衣人说,“他们人很多。”一个说,“不管那么多,我们只要杀了鞑子就行,一看他们就是有权有势的鞑子,绝对不会错。”刀被拔了出来,闪着寒光。只见这四个人一声令下,叫着冲了出来,他们离队伍还有几十米远呢,就开始叫个不停,他们冲向那辆马车。

  伍家泉想不到他在这里碰上江湖上的刺杀了,兴奋且紧张,此时他手里正握着赶车的鞭子,跑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高举着砍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刀有多亮。只见伍家泉朝他甩了一鞭子,啪地一声,抽在他身上,那个黑衣人愣住了,停下来,却见马队前面的蒙古汉子打马冲过来,居然懒得拔刀,连刀带鞘劈头盖脑砸下来,那黑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接着上来几个蒙古人,把其他三个黑衣人也拿下。

  “索棱格,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行凶?”马车里传出声音。那个被叫做索棱格的青年武士上前去,摸了几个黑衣人的身子,从其中的一个人身上搜出一个腰牌,仔细辨别了,是金丹道的人,原来他们的是金丹道的余党。于是,索棱格走到车前说,“主子,他们是金丹道的人,是不是把他们杀了?”

  车里的人说,“算了吧,放了他们吧,他们就是一些不知深浅的普通汉人,让他们回去过日子吧,如若伤了他们的命,说不定会引起蒙民和汉人之间的争斗。”索棱格说,“扎,主子高明,我这就去办理。”

  索棱格来到那几个黑衣人跟前说,“你们走吧,不要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要再闹什么金丹道,我们主人不追究你们。”这四个黑衣人莫明其妙地爬起来跑了。

  伍占亿被眼前的事情弄傻了,已经忘了说话,此时,伍家泉上前说,“这位英雄,请行个方便,我们的马不行了。”那个索棱格看看面前的这个青年人,大皮帽子包裹了脸,只看到眼,由于他刚才出手帮忙了,索棱格便点了一下头,回到马车的旁边,低语了几句。又回来问,“你们,到哪里去呀?”伍家泉回答,“到张垣。”听到车里人说,“到张垣去,估计你们的马不行的,索棱格。”“扎。”那蒙古汉子答。车里的人说,“这冰天雪地的,他们没了马估计怎么也到不了张垣了。要不,送他一匹马,省得他们冻死在半道上。”

  这时,伍兴友过来表示谢意,说可以用银子买马的,岂能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恩惠。车里的女人答道,“还谈什么钱呢,保命要紧。”索棱格叫人牵来一匹马,伍兴友把银子递上去,索棱格拿着银子,说,“找点被子,把你们的马盖好,说不定还有救。”转身向车里的人汇报那人给银子了,车里的女人说你先收着吧。

  此时,伍家泉上前,对着车施了礼说,“在下冒昧地问一下,恩人尊姓大名,如若有机会,一定报答救命之恩。”

  却听那车里的女人讲,“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伍家泉听出对方是女人,知道不是很方便,只有退了下来。正当他退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向那辆马车的小窗户上看了一眼,他看到在窗帘的缝隙里,闪过一泓秋波,那是明澈的,却如一道电流击中了他的心扉,他正要再细看的时候,帘子已经合上。

  他的心热了,他知道那秋波一定是属于一位年轻的女子。只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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