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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人河(沉梦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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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就是这样,越是想感谢一个人的时候,就越不能说感激的话。那样就显得假了,感觉也外气了。而这时,多聊些家长里短,去找些彼此的喜好、对人对事对物的态度等共同点。找到了共同点,说明大家心里就相通了,脾气和禀性也都接近。以后,一准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大家交往起来,就会贴心的、亲近的。

  如果,两个人的共同点不多。当时,也许谁也不说什么,或是顺着一个人。以后,这两个人少不得言差语错,肯定会闹一些别扭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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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若是没有共同点,也许当时两人就能互相驳斥。慢慢地,会再发展为恶言相对,发生很多的不愉快。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或讨厌一个人,大多情况下不是因为什么大事情。而是,平时生活的细节,让人产生了厌烦的心里。一旦一个人讨厌了另一个人,他(她)看到的,全是对方的缺点。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让人厌恶,这往往也是非常难挽回的。

  虽然,不说什么感激的话。但,人是一面相。谷穗来的时间虽不长,梦周娘却早已看出,谷穗是个心地善良人。加上两家本来离得就近,平时打起招呼来,眼睛里都是湿润的。研究心里学的人也说过,两个人交谈的时候,如果眼睛是湿润的,那么他(她)们准是在进行最亲密的心灵接触。交心不交心,全看眼睛真不真。哲人们不是也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

  梦周起小就是个知恩的人,他早就把谷穗帮母亲割麦子,看在了眼里。别看他年龄不大,感情却很丰富。他的眼睛里,也是包着感激的泪花子的。心里更是把谷穗嫂,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在梦周的心里,牙齿把铡钉也能咬断地,对谷穗说了无数次:以后,我也会报答谷穗嫂很多很多的。

  但,梦周平时不太爱说话,是个只会默默地做事情的人。他对人的感激和不满,也只是放在心里,而不是挂在嘴上的。

  谷穗见梦周不说话,不知道梦周心里是不是和她亲。就笑着逗梦周,说:“兄弟,别到时候考上大学、做了官,就不认得你谷穗嫂了。到时候,俺若是逃荒要饭,摸到你家口。你可别说‘这是谁?从哪里来的臭要饭?’唤狗把嫂子撵出门去。”

  梦周的脸一下被说红了,眼睛更加湿润了。但,那却是他被委屈了的泪水。梦周认为,他怎么能做出,那不是人、畜生才干的事?!他才不要做那样无情、忘本的人呢!

  谷穗嫂看梦周脸红了,知道他不太爱说话、内向。但,梦周的眼睛骗不了人。谷穗从梦周眼睛里,读懂了梦周是和她亲的。她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就又安慰梦周。说:“我知道俺梦周兄弟不是那样的人,要是真有那一天,人家梦周准会请嫂子去大城市住几天,是不是梦周?”

  梦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眼里那一点点委屈,挤到了眼圈边。不过,梦周幸福而又亲切的泪水,随即又占据了眼窝。依然是感激谷穗嫂,和与谷穗嫂亲近的那种表情。梦周脑子里早就被知恩图报,这根深蒂固的老理打上了烙印。如果,以后他真能考上大学,能混出个人模狗样来,他绝对不会忘记了他的谷穗嫂!

  谷穗一边往家走,一边把梦周揽在腋下。她本是要安慰梦周的,嘴里却说:“嫂子累了,让嫂子扶着你。”

  梦周的眼睛更加湿润了,任由谷穗嫂扶着肩膀。现在,他已经不知道,除了他的谷穗嫂,这世界上还有谁和他亲了。

  负责割麦子的妇女,完成了任务已经都回家了。留下来的男劳力,要把割倒的麦子拉回生产队的打麦场里,太平车上就要有一个踩跺人。

  踩跺人一是要把装上车的小麦,往实处踩。再就是装得偏了,踩垛人在上边要把偏的地方修正过来。那时的农村,收麦季节,很远的就能看到,山一样的拉麦子的太平车。车上,一定站立着一个踩垛人。

  保成娘的腿疼得不能割麦了,小鸽就让她负责踩跺。踩着踩着,保成娘就又分心了。这次,她不是眼红别的妇女先回家了。由于她站得高,也就看得远。她本来就是一边踩着跺,一边往郭店那边大路上张望的。果真,就让她看到,想看见的人了。

  保成娘心慌意乱,踩跺踩得有一打,没一打地。这时候,由于她分心,被往太平车上装的麦子埋了起来。她挣扎着钻出脑袋,眼睛一直不离开,从郭店来的那条大路。因为,她看到了两、三里外,来了七、八个男人。这七、八个男人都步履匆匆,还背着行囊。一看,就是从外面匆忙赶回来的人。

  这些人,正是老畦他们。在这刚刚开镰收麦的时候,他们终于赶回来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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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成娘在高高的太平车上,第一个看到了老畦。激动得她,眼泪就包在眼窝里。越是确认看到的是老畦,她越是激动。慌得手脚也不听使唤了,更几乎是站都站不住了。麦子还没有装满,她就从太平车上滚落下来。她不管别人在后面笑话,也不管小鸽在后面大声提醒‘别让瓢书记看到了扣工分。’也不管保成和保妮在后面,不解地哭着追问出了什么事。保成娘只顾一瘸一拐地,跑向两、三里外的老畦他们。

  保成娘跑到老畦他们跟前后,飞快地接过老畦背的行囊。也不顾得回答老畦问,她的腿怎么瘸了。只顾边把那行囊紧紧地抱在怀里,边去翻找里边是不是有好吃的东西。里边肯定有好吃东西的,就是一分钱没挣回来,老畦也不敢不给保成娘,捎些好吃的东西。

  保成娘摸到了,包裹里她想要的东西。这时候,保成和保妮也已经跑到了跟前。保成娘看到地里装麦子的男人,也都在往她这边看,急忙把包袱包好,要紧紧地夹在腋下。保成却趁她不备,一把把包裹从她手里夺了过去。保成正准备也要翻看一遍,却被他娘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头上。喝斥他说:“翻啥翻,里边啥都没有!”

  保成也已经摸到好吃的了,他也不顾疼,回头冲他娘诡秘地一笑。说:“有,我摸着了,里边有好吃的。”

  保成娘冲保成又是瞪眼、又是翻眼,骂他憨种。保成终于明白了娘的意思,和保妮一起抱着包袱,快速向家里跑去。估计,他们到家后,一准先摸出好吃的,自己先吃个饱再说。

  和老畦一起回来的这些人,都把包裹交给了自家的小孩,让孩子抱回了家。而他们不能休息,要继续和村里其他男人一起,把生产队里收的麦子运回家。在他们从洛阳回来之前,对方总算把帐给结了。不然,肯定耽误了今年的麦收。

  保成和保妮,已经把老畦的包裹拿回了家。保成娘再也没心思踩跺了,她的眼睛只顾往家的方向望了又望。别人逗她,让她回到太平车上踩跺。无论如何,她却也不肯再回到太平车上去。她越是不回,别人就越是让她回。说,不完成自己的任务,谁也不准早回去。这可把保成娘急坏了,她就跟狗不得过河一样。喉咙里不停地发出,谁都听不懂的“吱吱”声音。

  她跟小鸽要求,剩下的活让老畦替她干。但,逗她的人替小鸽回答说:不行就是不行!

  保成娘又掰点子、生法子,找出百条想回家的理由。甚至要求,她和老畦只要一个人的工分。逗她的人,依然替小鸽回答说不行。你说,这还不要了保成娘的命?她心神不定、坐卧不安地在太平车旁跺脚。把她愁得、急得,简直就要死人了。

  小鸽不忍心,还是答应了让保成娘先回家做饭。小鸽这边刚刚松口,保成娘已经一溜烟地,一瘸一拐地往家跑了。

  保成娘刚回到家不久,家里就传来了保成和保妮的哭叫声。不用说,这俩孩子,这一会肯定没少吃老畦带回来的好东西。

  保成是个半大孩子,挨打了知道跑出来。但他又怕跑远了,回来什么好吃的都没有了。他不舍得跑远,就在门外边和他娘搞理。说:“那好吃的,是俺爹给俺和俺妹妹捎来的,又不是你爹给你买的,你为啥不让俺吃?”

  保成娘牙齿咬得咯咯响,掂着烧火棍追出来骂保成。但她毕竟年纪大了,怎么会追上牛犊子一般的保成?追近了,保成就跑两步。她回去了,保成就随着她回家。可保成的娘,就是不让保成进门。

  保成回不了家,只好在门外晃荡。他娘回屋了,他就拾个碎砖头、瓦块什么的往家里扔。稀里哗啦地,不是砸到了墙上,就是砸到了门上。也有扔巧了的,一下扔到了屋内,砸到了家里的和面盆。这时,保成娘就会骂保成是挨千刀的、炮打头的、挡枪子的……发着狠出来撵保成。说保成要是被她抓住了,她把保成吊起腚来,把皮给他剥了。

  别人问保成,他爹都给他捎来了啥好吃的。保成恶狠狠地说:一个一个地,就跟大人的鸡嘎子似的。剥了皮软糊糊、面糊糊、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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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成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香蕉,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别人问他,有没有秫秸甜?保成说,比秫秸甜,没有甘蔗甜,就跟烀的红芋差不多。但,红芋让人吃得倒胃,心里够够的。那家伙,却让人吃了还想吃。

  看来,老畦只要不从地里回来,保成一时半会的还真进不了家。

  老畦是要和其他男劳力一起,把地里收割好的最后一车麦子,装上太平车。装好车后,用两根粗粗的煞车縆绳,先牢牢地栓在太平车一边的车帮上。然后,扔到太平车的另一边。几个劳力,拽住煞车縆绳‘嗨吆、嗨吆、’地打着滴溜往下坠。为把太平车上的麦垛煞得结实,下边还有两个人负责扯紧縆绳的,他们在上边的人,力气用得差不多,縆绳再也紧不动的时候,迅速把縆绳,牢牢地拴在太平车的车帮上。

  麦子装好,也煞好了车。负责赶车的,小心地赶着牛,生怕趔趄、翻车了。其他人,也要跟着太平车,到打麦场里。太平车上的小麦,若被路旁的树枝刮掉了,他们就在后面拾起来。男劳力拾的麦子,是不可以拿回家的。要缴到打麦场里,或别在煞车的縆绳那儿。那时候,也没有谁这么要求大家,就好像是约定俗成似的。因为,男人毕竟是男人,大面子上,谁也不想让人小看了。

  太平车到了打麦场上,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把麦子掀倒下来。掀车的时候,先要把煞车的縆绳解开。然后,再把拉车的牛卸掉,牵到不碍事的地方。几名男劳力,钻到山一样的麦子下边的车帮前。背靠着麦子和车帮,然后一起发力。说一声:一二三,倒——

  诺大的一太平车麦子,就被掀翻了下来。太平车的四个轱辘,跟翻身的老鳖似的,来了个底朝上。

  太平车是那个年代,最重要的承载工具。村里去公社缴公粮用太平车,往地里运土家肥也用太平车。农闲不用了,太平车就成了梦周、佰能、保成等一帮孩子的玩具了。他们把腿别在车轮处,把上身弓下去,在车帮上轻轻地磕脑袋玩。边磕边唱:

  磕、磕、磕蚰子,

  蚰子叫我老头子;

  磕、磕、磕蚂蚱,

  蚂蚱叫我老大大……

  亦或是车帮内并排坐几个小孩,他们齐齐地把小脚丫伸出来。对面坐一个手里拿着小木棒的小孩,一边用木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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