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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人河(沉梦集)-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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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乔姕和佰能的事情败露后,乔姕就不愿意再出自己的家门了。她一是怕村里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再就是怕人有心无心地,往她的伤疤上撒盐。她天天忧心忡忡,目光呆滞地在屋里、院里来回地走。现在,乔姕再也没有心思收拾自己了,早上起来,头发是蓬乱的,到晚上,头发还是那么蓬乱。如果不是保妮催她,她甚至连脸也不去洗一把。

  乔姕知道,保成的愤怒没有发泄出来,她就不会得到保成的真正原谅。

  她用什么办法去弥补自己的过错呢?

  没人的时候,乔姕会摸着自己的肚皮,想,自己的肚皮怎么会这么不争气呢?!她要是能给保成生个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保成也会原谅她。那样,保成即使再不高兴呢,她把孩子往他怀里一放,让孩子的小嘴巴亲他一下。他就是有天大的心结,也经不住孩子向他撒娇啊!到时候,她的日子也许就好过了。

  乔姕想,黄敏兰都怀上第二个孩子了。她至今没能怀上孕,就绝对不是保成的原因,肯定怨自己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乔姕喊起来保妮,和保妮一起,打着手电筒去了冯芳那里。

  在冯芳那里,乔姕才知道自己不但是发育不良,而且经期不正常。冯芳为乔姕开了一些调经的药片,让她坚持服用一段时间。如果还不行,那她就要去大医院查看了。

  冯芳问乔姕,在娘家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吃提清棉油。乔姕想了想,说是了。她不但经常吃提清棉油,小时候还经常吃棉籽窝窝。她的晚娘,做馍的时候,总是喜欢做几个棉籽窝窝给她吃。说是棉籽窝窝吃起来香,晚娘疼她才给她吃的。但,晚娘即使让自己生的孩子吃玉米糁子窝窝,也从来不让他们吃棉籽窝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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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芳叹气了,说,出生在解放前后,或者是五十年代的人。在五八、六零年,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因为身体正在发育,而吃了大量的棉籽窝窝,或者棉油。这一批男性,有不少人都丧失了生育能力。女性不能怀孕,是不是因为吃了棉籽窝窝,或者棉油,冯芳就不敢下结论了。但,冯芳认为,如果乔姕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能怀孕的,那就不太好治疗了。

  乔姕宁愿相信,吃棉籽窝窝和棉油,只能对男性造成没有生育能力,而对她却不会。乔姕认为,自己的身体好着呢。不能怀孕,肯定是自己的生殖器官没能发育成熟。毕竟,她的年龄不大,比保成小两岁,现在还不到二十岁。

  乔姕一下向冯芳要了三个疗程的药片,她要把药当饭吃。只要能怀孕,再苦、再难吞的药片,她都愿意往肚里咽。

  保成当然不会再呆在佰能的鸭棚,帮佰能养鸭养鱼了。农闲的时候,保成去了附近一家砖瓦厂干活。虽说是脏些、累些,但那里按件记资,算明帐。一个月干多少活,就给多少钱,到月就支付。

  砖瓦厂是早上七点上班,中午管饭,傍黑下班。但,保成每天一起床就去了砖瓦厂,却从来也没有按照砖瓦厂的下班时间回来过。他要么是半夜了才回来,要么就是彻夜不归。

  人说,你就是住的过客店,来去的也要打声招呼!但,保成就是不喜欢跟任何人打招呼。他就是高兴来了就来,高兴走了就走,也没什么理由,也不向乔姕解释什么。

  保成和乔姕的日子一直就这么,在僵持中消磨着。直到有一天,有媒人来给保妮说婆家。

  媒人给保妮说的婆家,距离陈梦集有七八里路。男人瘦瘦的,门牙有些往外呲,个子也不高。但,一看就是个实在的庄稼人。保妮相中了,老畦和保成娘也相中了,就保成说了一句有言在先的话。

  保成说,他妹妹没上过学,也不认得字,小时候还得过黄疸型肝炎,怕是出不了大力。男方要是愿意,娶到了家里,不要长怪保妮没本事。以后,拿这做借口,三天两头打一顿,给不完的气受。

  人家男方也说了,现在干什么都是用机器了。家里、地里再也不会有那汗珠子摔八瓣的苦、累活了。只要保妮一家没意见,他们啥重活都不让保妮干。家里说好,也不是人家说的要多好有多好。但,吃喝是不愁的,也盖好了盛保妮的三间一过道,独门独院的新瓦房。婆婆又是个没有世道眼子的人,保妮进门就当家,他们不会让保妮作什么大难的。

  让人想不到的是,保妮看了男方后,认为他不憨不傻,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从见面定亲,到男方来要好,只两三个月的时间,保妮就同意出嫁了。保妮一定是不愿意,再呆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家里,看任何人的脸色了。她做好了饭后,也没有耐心,再一声声地,跟请神一样地喊乔姕吃饭了。总之,保妮不喜欢这个家了,不喜欢乔姕了,不喜欢保成了,也不喜欢自己的爹娘了。

  自从乔姕的事情出来后,老畦的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差劲了。现在,只有阳光才是他的依赖,从早上太阳出来,到晚上日落西山,他都愿意懒懒地呆在阳光里。吃的饭也不多,吃到肚里也是翻江倒海地难受。保妮把饭碗,端到他跟前的凳子上。他哼哼歪歪地,好吃的就吃上两口,不好吃的用自己颤抖的手,拿筷子搅几下,说吃饱了。其实,碗里的饭菜,他根本就没大动。

  人都说老畦没有大活头,他却就这么病恹恹地不死。看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气无力的样子,都以为他明天不能活过来了。但,他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那么有气无力地喘着气。扶他去墙根,他还能哼哼歪歪地慢慢挪动。

  保妮就是看老畦一时半会地死不了,才下定决心地同意了出嫁。就像人家说的,眼不见心不烦,这个家愿意咋样就咋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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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保妮出嫁了。离开了这个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没有生机,死气沉沉的家。村里大多人家也都随了一份薄礼,吃了一次大桌。

  保妮走了,保成娘平时就脏里吧叽,做的饭也肯定肮脏。保成又常常不在家,做饭的事就得乔姕干了。论说做饭这样的事不大,也累不着人。但,乔姕见不到保成,她做饭就觉得没意思了。她想和保成一块吃饭,想让保成吃她亲手做的饭,保成偏就不给她这个机会。每次保成回来的时候,哪怕正赶上饭时,他都说吃过了。

  乔姕的心思就重了,她想跟保成亲昵,想和保成说话,想呆在保成身边。但,保成除了会说自己累得很,就只说他有事要出去一下。自从出事后,保成从来也没主动碰过乔姕一次。倒是乔姕反过来求他,说自己吃了冯芳给开的药,一个疗程、两个疗程,或者最后一个疗程了。让保成要她一次,看她能不能给保成生个儿子。

  然而,几个月下来,乔姕的肚皮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那么平平的。乔姕的心思更重了,她的身体比老畦还懒。到哪里都跟长钉管住了一样,一站一个坑,一坐一个井。再也没有了,和保成一起刚刚从洛宁来的时候,那样的笑容了。

  谷穗和乔姕一样,也没有了自己的笑容。她又恢复了以前的病态,天天想死了,这事也和佰能有关。

  佰能和乔姕的事情出来后,是瓢书记请小鸽去担任主要说合的。但,不久佰能就后悔了。他认为自己吃大亏了,他对人说,就是去嫖窑子,也不用花那么大的代价。他的一个新四合院,自己没捞到住一天,就这么给保成了。

  佰能骂说:“说合的人里边有孬种,乔姕就是金X镶的银圈子,也不值那么多钱。肯定是说合的人得了什么好处,才一碗水没端平的。”

  佰能的矛头指的就是小鸽,佰能不敢找保成去理论,就把怨气撒在小鸽身上。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佰能现在心疼四合院了,是故意放屁呢。但,佰能真正的就是怨恨小鸽的,他思前想后,想了很多。

  最后,佰能认定,如果不是小鸽对梦周有意无意地,说村里有人和别人的老婆相好。保成绝对不会起疑心,他也永远想不到,回家去捉他和乔姕的奸。

  但,这只能让佰能在心里狠小鸽,却不明目张胆地去找事骂小鸽。

  也是冤家路窄,该着小鸽倒霉。县水利局里知道了佰能拦河修坝的事,他们派人来到陈梦集。他们说佰能私自拦河修坝,妨碍了行洪,在雨季到来之前,限期让佰能拆除。

  这对佰能可是个沉重的打击,这让他的发财梦一下就破灭了。他河里的鱼,都一、两斤重了。现在不年不节的,又是夏季,他把那些鱼捞到哪里去?卖肯定是卖不到好价钱,鱼在夏天一离开水,臭得也快,这当然对佰能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佰能没有想办法怎么尽快处理河里的鱼,却调转矛头,公开地骂起小鸽来。说小鸽眼红他河里的鱼虾,岸上的鹅鸭了。说,小鸽看到他的日子好过,就百爪挠心地难受了。怨是小鸽坏了他的好事,骂小鸽。说,怨不得他不能养活儿子,那是小鸽绝户头心狠,缺德带冒烟。是小鸽人老八辈子没行好,这会报应的他养不了儿子。即使以后小鸽违反计划生育,要了儿子,也不能活长,也是上辈子欠人家的,这辈子来讨债的讨债鬼……

  佰能对小鸽两口子,见影骂影,见面骂面。

  小鸽也反抗过,和佰能打了一架。但,三十岁多近四十岁的人,根本就不是刚刚才二十出头,佰能的对手。小鸽也报过案,却因为没构成伤害罪,派出所也对佰能没办法。毕竟派出所的人和瓢书记接触多年,不好向着小鸽,把佰能抓起来。

  这下就苦了小鸽的三个孩子,谷穗原本就有毛病。这两年,被瞎眼大爷和她的父亲反复劝说后,刚刚心里舒畅些。没想到佰能口下无德,连她和灵灵、秀秀以及帆帆都骂了个血淋淋地,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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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穗犯病了,她天天哭哭啼啼,再不主动做任何家务。不是傻傻的坐着,就是看了一眼同样哭泣,没人管、没人问的三个孩子,然后,躺在床上捂着被子哭。她还让小鸽,把自己家里所有的窗户都用棉被钉上,门上也挂了厚厚的用棉被做的帘子。他们的房屋里一下就变得漆黑,成了地狱一般地暗无天日。

  谷穗不做饭,也再不愿意出门了。灵灵和秀秀上学去了还好些,帆帆年龄小,也不禁饿。瞎眼大爷,或者小鸽不在家,帆帆常常是饿得哭了半天,也没有人去拿个馍喂她。

  只有梦周娘在家的时候,听到了帆帆哭声。才会急忙跑到谷穗家,抱起帆帆,回到自己家里,拿个馍,或喂帆帆碗面汤。

  那时候的帆帆,早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梦周娘抱起帆帆后,朝谷穗黑暗的屋里骂上一句。说:“她娘!看着俺帆帆这么哭,也不问俺孩子是渴了,还是饿了?俺才多大个孩子,就撒手不管不问了?等俺帆帆长大了,要是疼了哪个孬种,看我不出来骂人?!骂那个不疼俺帆帆,看着俺帆帆饿得哭的人!”

  梦周娘抱着帆帆,一边往外走,一边会自言自语地说:“咱也不知道,这老天是想干啥?!看是哪个孬种,是想早早晚晚让俺孩子,没了人疼!”

  梦周娘哄劝着帆帆,问帆帆是渴了还是饿了。帆帆不是渴了就是饿了,梦周娘抱着帆帆,走到鸡窝前,从鸡身子底下摸个鸡蛋出来。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跟帆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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