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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香僧by永阈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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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师,师父他长得惊人!不宜面圣。”
父皇抿了抿唇,冷冷看着我,一旁二哥抽了抽眉毛,没有做声……
“是惊人?还是,吓人?”父皇一字一顿,反问。
“额……”外面皆传我被一位貌美惊人的高僧迷了心智,不愿嫁给风靡万千少女的紫华将军……父皇这是猜出他是皋端了?
我心虚道:“绝对是惊人!恐会伤了父皇的眼睛!”又压低声音劝着父皇:“父皇这样大的阵势,人家还以为我们在捉拿叛贼余党呢,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样对他有点……”
父皇打断我的话:“既是朕的恩人,朕岂能不知他的面容?”他指了指皋端,剑眉冷挑:“你将面具摘下来。”
我:“……”
要出人命了!我急得内心里在咬手指,连忙朝二哥狂使眼色,然而他却一副爱莫能助的无辜表情……
一众亲卫见皋端纹丝不动,纷纷将手握去了剑柄上,面露警戒之色,肃杀之气袭来……
我急中生乱道:“哇!父皇,你看……”我指着远处几只飞翔的风筝,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父皇好久没和女儿放风筝了,那边的樱花和桃花也开得好美,哎呦,还有美女~~父皇快带女儿去玩玩……”
父皇:“……”
众人:“……”
皋端:“……”
父皇面无表情地打落我的手,视线又盯在皋端的面具上,皋端终于开口说话道:“恕草民失礼,草民曾被大火毁过容貌,长相丑陋,恐惊扰了圣驾……”
我未料皋端会这么说……
父皇满脸狐疑,怎会相信:“朕恕你无罪。”又吩咐谢紫华道:“你帮他摘了面具。”
谢紫华:“……”
父皇命谢紫华动手,显然认准了皋端的身份,而且谢紫华不会因为我而偏袒皋端……
谢紫华缓缓逼近皋端,皋端缓缓往后退步,谢紫华进一步,皋端退一步,这样的情景,让我错觉地以为二哥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少女什么的……
我万分紧张,捏紧了衣角。忽见谢紫华一招“小擒拿手”掌如疾风袭向皋端,皋端往后一仰,身如轻燕掠至湖边。紧接着谢紫华急追过去,砰砰打斗,白影紫影飞花交织,侍卫们迅速抽刀护在了父皇身前……
最后就听噗通一声,二人竟然滚入了湖中……
“这……”
众人下巴一掉,原本武姿卓越、潇洒倜傥的两人此刻却在碧水莲叶中时上时下、按头扯臂、举止狼狈如同溺水了一般……
最后一阵骚|动,谢紫华破水而出,拿到了那张面具,与此同时,皋端也浮了出来……
“鬼啊!”胆小的宫女不仅一声尖叫,众人目瞪口呆,谢紫华更是面色骤变,身形一乱,复又栽进了湖中……
我:“……”
一片鸦雀无声,我迅速反应过来,捂着眼躲在父皇肩头:“女,女儿就说师父长得惊人……不,不然也不会让他戴面具的……”
皋端那张惊人的脸……分明就是避尘台上多次帮我的那位神秘居士的毁容之颜。
不知是皋端扮作了他,还是居士假扮了皋端!
我庆幸着父皇没看到太子沈渊的面容,连忙跑去向皋端道歉……
他已重新戴上了面具,面具之下那双荣辱不惊的黑瞳未有丝毫羞愤之色,我细细闻了闻他身上的香气,不是皋端特有的清香,他帽饰下方的鬓角也有头发……
我惊异不已,他是那位居士!他和皋端何时换了身份?昨晚救场的人是谁?刚才进我寝室的人又是谁?

第45章 不可调和
心知皋端藏了起来,我也放下心来。一场有惊无险的审问,父皇虽心存疑虑,但皋端护驾有功,又救了多人性命,父皇只得赏黄金万两以示皇恩浩荡,又封他太傅的虚职命他暂住去东宫翰青阁,美其名曰好好招待,实则不过是监视软禁而已……
翰青阁位于东宫以东,临近东昭门,处皇宫边缘地带,曾是太傅教我练武读书的地方,现下那里还住了楚国使节国舅大人……
未免父皇再起疑心,这几日我忍着没去翰青阁,转而命尚膳副教我做香辣排骨和水煮鱼……这两道皋端最喜欢吃的菜肴,食材易得、做法不难,但尚膳副说,越是普通家常的菜式,想要做出不同寻常的美味,越是考验厨师的厨艺!
我不精于厨艺,为了做好这两道菜,来来回回宰了不下百条草鱼,勤学苦练刀功勺功,每晚收工洗脸只见满盆飘着油渍,头发水亮也如从油坛里捞了出来。宫人们成了我的试验品,日日要品尝我的手艺,接二连三的宫人上火便秘,云珠亦是顶着一嘴的火泡哭丧着脸求我别给她吃辣椒了……
二哥听闻此事,过来一看究竟,正时我端着新鲜出炉的香辣排骨走出后厨,他闻着香气袭人,夹了一筷入嘴,结果……
“啊啊啊啊啊!水!水!”二哥华美的身姿如花翎孔雀一般在绿叶花丛间上蹿下跳飞来飞去到处找水喝。
云珠急忙端来茶杯,二哥一口下去……
“噗……”二哥被烫了……“不要热的,要冷水!”
我:“……”
二哥辣得眼泪直流,苦不堪言:“妹妹要用这道菜杀人吗?我的舌头快要烧掉了!”
我淡定地自己尝了一口,虽然有点辣,不过……皋端喜欢吃辣才是最重要的!“你不懂我。”我惋叹一声,独孤求败。
他灌下一整壶凉水,稍稍恢复过来:“昨天你还端了一盘去翰青阁,听说楚国国舅被你辣得今早都没法坐稳凳子!”
我:“……”
昨天我端着美味的水煮鱼去找居士,岂料那厚脸皮的楚国国舅跑来凑热闹。为了两国的和平事业,我怎好将他逐出门外,于是热情地给他夹了一盘子的辣椒……
我无辜道:“他昨天吃的辣椒,今早坐不稳凳子关我什么事?”
二哥难以启齿:“妹妹不要闹呀,这样严重影响了两国和平相处!”
我不以为然:“今天他要是还来打搅我和师父,我不介意他明早起不了床。”
二哥眼角一抽,宫人们禁不住掩嘴笑了。
春日融融,我约了居士下棋品茶,正准备过去赴约,二哥拦住我道:“我来找你谈件事……”说完将我拉至内室,一本正经道:“父皇问我平乱之计还有哪些人知晓,我心知你在乎那个人,便说事先将你交给他保护……若不这样,父皇必定会除去他!”
我尤为感动:“就知道二哥对我最好了!来来来,再吃一口我做的排骨。”
他连忙跳开,掩嘴不吃。
我笑了笑,又道:“那天替你死去的那个戏子虽然身段气质和你相似,可声音不会一样吧?怎么没人识破呢?”
他严肃起来:“你可知口技艺人效百禽鸣、若鸾凤翔集?”
我恍然大悟:“你找了口技艺人学了你的声音!”
他点头,却道:“现在住在翰青阁的那个人不也是学了大师的声音假扮的吗?”
我:“……”
居士带着面具说话,声音被闷在面具里头,很难听出真实的音色,父皇此前根本没听过皋端的声音,也就察觉不出居士假扮了皋端,只是细心的二哥和谢紫华各自知晓,却没拆穿。
二哥收了眸中的笑容,严肃道:“有些话,二哥不得不提醒你,连你都不知道的平乱计划,他却知晓,他从何得知?”
我怔了一怔,这也是我想问皋端的问题,然而这些天他不知所踪……
二哥道:“我们原本兵分三路,紫华兄领三万禁军守在宫中保护你们;博顺侯领二十万兵马出城围剿叛兵,而我带十万兵马埋伏西华门尾随东璐王入宫,大约傍晚时分就能将叛党一举歼灭!然而……”他眸色凛然:“我方出现了细作,东璐王的十万叛兵根本不在城外,转而攻入西华门围剿我的兵马!”
我猝然一震,难怪二哥迟迟没来救驾,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差点坏了计划!
我摇头道:“不可能是他所为,他若与东璐王勾结,何必现身相助?”
二哥暂时没有找到证据,也就不做定断,又道:“这几天我细查了一下,那日升起的数万孔明灯根本不是我们放的!而是有人以你的名义命城中百姓夜放孔明灯为母后祝寿!此人如此神通广大,深谋远虑,操控全局,却装神弄鬼不见父皇?妹妹一点儿也没怀疑过他的居心?”
我惊了惊,孔明灯竟是皋端事先安排的惑兵之计?他为了助二哥一臂之力?还是另有计谋?或者说,他料到我不会乖乖的待在暗室里,事先准备孔明灯,以防万一……
我强作镇定道:“只许你瞒着我平乱,不许我瞒着你给母后惊喜么?孔明灯是我命人放的。”
二哥一怔,略带怀疑地看着我。
我有些心虚:“你总说师父居心叵测,那我问你,他做这些为了什么?为了升官发财?为了得父皇重用?为民除害?为国效命?假设他意图对我们不利,东璐王叛乱的时候,他大可帮东璐王擒住父皇,杀了我们,可他反而帮我们平乱!他能有什么意图?”
二哥沉了沉眸,却是一抹笑容道:“妹妹以为,他擒住了父皇,东璐王就能篡位成功?”他眸色微沉,语气生硬:“正因为他掌握整个局势,心知东璐王此战必败,才会顺水推舟帮一帮我们。若他真心相助,何必等事发之后才现身?”
我:“……”
二哥说得没错,皋端知晓所有的计划,自然也知晓东璐王以卵击石、有去无回,他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若非我闹着要去确认二哥的生死,他又怎会出现?他若真帮东璐王擒住了父皇,结果会如何?父皇刚烈果决,断不会让自己做了他人的人质,父皇自死,东璐王毫无胜算,二哥还在,这个国家依旧是洛氏的。皋端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自取灭亡……
我沉声道:“他是出家人,又是医者,此前与我们毫不相干,会有什么阴谋?”
二哥幽幽冷笑:“父皇起于寒门布衣,奋剑而取天下。明□□也曾剃度为僧,后奄奠海宇、统一方夏。英雄何问出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皋端纬武经文、谋猷杰异,终非池中之物,只为待势而发!”
我:“……”
从我第一次看到皋端飞入火海救我时,我就想过他非池中之物,此生大有作为。
他与太子沈渊长得极像,一定流着晟朝皇室的血脉,他若不颠覆父皇的政权,也不可能效命于父皇!
二哥见我沉默了下来,语气缓和了一些:“想必妹妹看中他,也是因他有过人之处,而非等闲泛泛之辈。”他笑容微沉,伸手将我鬓角的发丝挽在了耳后:“他若真心对待妹妹,自然是好,可他利用妹妹、另有所谋,二哥必不留他!”
我:“……”
他是真心待我吧……
他哪有利用过我……
我支吾道:“他愿意救我和父皇的性命,就是我们的人!”
二哥眉心微皱:“他能救父皇,自然也能害父皇,若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暂时做这些蒙蔽我们的眼睛呢?”
我深深一震,为了更重要的东西?什么东西?
东宫翰青阁遍种竹兰雪杏,小桥流水,雅致清幽,竹影阑珊,杏花已落,绿芽新嫩,莹莹如翡翠缀在枝头……
居士着一袭水青色纹墨竹广绣长袍与我坐在杏树下对弈,左右两侧矗了十来位带刀侍卫,威严森森,不苟言笑,让人看着极其不爽。
这些天每次来这里,他们都摆着这样的阵势,如同监视犯人一般,导致我没有机会和居士好好聊天,比如我想问他与我是什么关系?与皋端是什么关系?皋端现下在哪?他们还有什么计划?
“公主心神不定,又输了……”他语气淡淡温和,将手中余下的白子落入瓮中,指尖修长,广袖轻拂,姿态优雅俊逸。若非他毁了容貌,少年之时定也是浊世佳公子,温文如美玉。
我托着腮细细地瞧着他的面具,将输了的黑子一颗一颗捡入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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