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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紫微郎花事-第46部分

小说: 紫微郎花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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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王爷求娶李氏,不过是一场政治较量。
对此,身边众人的反应不一。
义兄面上很是歉疚,曾过驿馆与我说了一回。话中暗示身旁有个权势极大的公主有意王爷,希望我能体谅兄长的难处。他一走,背后的庞青便如鬼魅般自角落转出,仍旧一身锦衣,打了扇子,一派风流纨绔模样。冲我啧啧道:
“原以为李大人与六王爷私交甚好,未曾想却来上当众拒婚这一出,听说小姐与王爷早便情投意合,有了盟约,对此不能没有想法。”
我只好叹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之居□。”
庞青噗哧一笑:“本国舅还以为小姐要说今生非王爷不嫁,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我顿时无语地说:“……告辞。”
刚提步,手腕却给一把拽住了。
“走甚么,哥哥带你摘莲蓬去。”
那一日,愣是给他拽上小舟,划了半日船。
这季节的荷花早败了,别说莲蓬,好一些的景色都寻不着。小船仅容得下二人,我坐船尾,庞青在船头操桨,划着划着,突如其来回了头,阴恻恻唤了句“顾眉君”。
也亏得我反应快,方始没有露馅。
庞青嘿嘿笑了二声,船划开丈余,在我的目瞪口呆中手一松,将那划桨扑通一声弃入水里。再然后,以手作枕,泼皮无赖般往舢板一躺,翘起二郎腿,无比舒畅地哼哼了一声。
我道:“你可是疯了?把桨丢了,如何划回去?”
他斜乜我一眼,一副我不解情趣的模样。再然后,变戏法一般自身下摸出二根莲蓬——竟真能给他寻出二株来,懒洋洋丢给了我。
我面皮抽了抽:“莫非可以靠这个划回去?”
庞青哀叹:“自然是不能——只是你青哥哥我肚子饿了。”他朝我眨了眨:“快掰开二粒给哥哥尝尝。”
我不得以在小湖上与他从日暮西沉呆至星斗满天,终于惊动了驿馆的人,划船过来将我们送回了岸。
公主眸光不停在我与庞青身上打转,面上分明有异,却半句询问也没有,只笑眯眯对我道,王爷与我的事,包在她的身上。
隔日,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来时,公主有意透露青睐六王爷之事。
皇帝的旨意当日便下了,为六王爷与李春香赐婚。
这便是头件事。
第二件则是竹林鬼哭被破。从小法门寺来的法宣和尚以镇邪捉鬼之能被传得神乎其神,甚至成为公主的座上宾。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多贴一遍了,顿时感觉好轻松,哦!


、37Chapter 5455

54
这个法宣和尚自然就是聂元阳。
按照计划,二十九日在公主宴会里他与庞青见面;然后籍口为其做一场平安法事进入庞府。
至于如何解决竹林的怪声;那不过是些惑人耳目的雕虫之技。
在北岷山有一种虫蛾;以紫竹竹尾为巢,食蛀紫竹。用针将虫蛾刺瞎一眼后;这种虫蛾就会将竹蛀成一个奇怪纹路;入冬遇山风灌过蛀成蜂巢一般的竹身,就会发出状如啼哭的异啸。
虫巢通常筑于竹尾,林下很难发现。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在竹林燃点驱虫的药香即可。
大夏王宫数座宫殿底下连接着错综复杂的地宫。在我任崇文馆正的时候曾参与一部分的修整设计;没有记错的话原兴庆宫的庞府底下是有一座地宫;并且与崇文馆地底相连。
夏帝想借助哥哥重启机关取出宝物,势必在馆祭之前将哥哥送往崇文馆。这其中事及帝王的机密,必定是由地宫之间的暗栈秘密押送。
与其甘冒奇险深入庞府机关腹地,不如在外围守株待兔。因此此次庞府的查探的主要目的是弄清这一条秘道。
而行动的前提是确定哥哥是否身在庞府。这一点已经由聂家这些年不断派遣出的密探确定。
事先我们做好了种种假设,例如,为了配合我的行动,聂元阳必须尽量延长在庞府的时间,并且寻到适当的理由进入庞府内宅。
庞府之内虽有我方的密探,但如何才能成功避开对方的耳目,万一暴露形迹时又要怎么办?
越是这种时候,越明白自己力量的渺小。
商议的时候,公主问我,关于哥哥的事六王爷可曾知道?
我摇头。
王爷一直知道我有一个哥哥失散了,但我从未与他提及我们的身份。而他似乎一直接受我的说法,从未提出异议,至少表面上,他愿意做出不知情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这样,或者这个男人的顾忌与我一样,是怕有一日没办法再装作不知情,就必须面对那底下的种种丑陋与矛盾了。
我与桐知道:“崇文馆下的宝窟,等于夏国的备用国库,我想这个秘密,原是夏帝想传至子孙千秋万代的。他当日放火屠杀崇文馆,原就是因为里面的人知道的太多,如今哥哥身陷其中,一旦哥哥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夏帝便会如同当初一般毫不犹豫杀人灭口。王爷与夏帝同为王室子孙,就算立场不一样,想维护的只怕都是一样的。”
我至今不敢忘却,当日是夏帝下令,六王爷主持了那场屠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同样的亏我不想再吃第二回,至少不是拿哥哥的安危去涉险。
“所以,我不管你与王爷之间是否有什么协议,都必须是与哥哥无关的。你既是家主受命而来的,哥哥是家主唯一嫡子,这其中的轻重,想必你知晓。”
桐知那一双美丽眸子有一瞬的闪烁不定,但很快甜甜一笑。
“姑姑放心。”她道:“小叔叔不仅是我们聂家未来的家主,也是我们小一辈从小景仰的晋地二大公子之一。桐知自然会提起十二分当心的——”她又面露三分娇憨之色:“小姑姑长年离开故乡,可曾听过我们晋地的二大公子?”
“不曾。”我摇了摇头。
菱花镜里照出自己疏淡的一张脸。
桐知便识趣笑了笑,不再接口下去。
庞府之行意外的顺利。
按照聂元阳的说法,庞府紫竹林里的怪响是邪浊作怪,需做一场三日三夜的法事。在此之前,必须由他手持金佛谒府行走一番,所到之处,善男信女回避。
那三日,庞青被桐知支到西山赏枫,而我则借口回府待嫁,实则扮作聂元阳手下一名打杂小厮,随着他一行十数人进了庞府。
当天夜里,我自庞府废园荷池撬开进入地底的暗道。
与我一同进入暗道的,是二名聂家的密探,两人一前一后将我护在中间。
聂家是世袭的钦天司世家,这二名密探对机关暗栈一门自然颇有研究,并且身手不错。在此之前,我们早备了庞府的地图与罗盘,估算最有可能出府的大概方位。三人一同在暗道里摸索,周围的环境就如同我想象中的一般,阴暗,潮湿,几乎每一道暗门都钮结着数道机关。
我们用一天半的时间,终于确定了通往崇文馆的那一条暗道,然后用一天的时间将它走完。而这段距离,在地面行走,快马不过一柱香的路程。
秘道尽头,衔接的是一座四方的祭台,祭台林立四根巨型盘龙铜柱,祭台之下黑森森的开阖空间里,一扇巨墙般的铸兽铜门直矗而起,与数丈高的铜柱平行延伸入地底天宫,阗黑中巨大的空旷感与冰冷的青铜,以及随处可见的狰狞凶兽头像,让这个空间生出难以言喻的紧迫窒息的感觉,犹如身入幽冥地狱一般。
这扇巨型铸兽铜门,便是崇文馆下庞大地宫的入口。
铜门如今紧紧关闭。
从最高处的祭台遥遥望去,堪堪能看到门上铸着的小山一般的狰狞兽头,但见兽眼睚眦,口衔巨环,额头凹入一洞,在四处昏暗的油灯映照下投出斑驳鬼影,凶相毕露,便如要夺人而噬一般。这扇巨门半边筑在水中,外接曲水,此时水位线已差不多涨至巨兽额头凹入的位置。
曲水是夏地的河道的主支流,每五年涨潮一次。
数年前,远在北氓山的哥哥偶然在先人的历法中得知这个秘密,进而推演出了曲水涨汐的时间表。彼时刚好老皇帝命我主持重修崇文馆地宫,我利用潮涨潮汐的原理,修造了这座铜门。只有从曲水引来的暗潮涨至兽额位置,塞入浮珠,利用潮涨时产生的浮力将浮珠引入兽额凹洞内的机关里,启动机关,方能打开巨门。
当然,这是崇文馆未遭□之前。
在大火之时,我忿而放下了门后断龙石。如今想重新开启这座铜门,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移动油灯,四周明显都有修葺过的痕迹,但依稀还能感受当年所受的重创。我的眼光重新落在那铜门之上,一时想起哥哥的安危,这数年的风雨,一时又想起小时与哥哥经常玩的解连环游戏,哥哥设计,我拆。如今是由我设计,哥哥来拆,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一时不由痴了。
直至两名聂家的暗卫提醒我。
我道:“公主会安排人来接应,我们出去吧。”

55
然而当送我接近出口之处,两名暗卫又重新潜回了地宫。
地宫的出口,连接的是不久前我便来过一次的崇文馆红顶阁楼藏书阁下秘道。
其时上弦月已上树梢,秘道里虽静悄悄毫无动静,外头却是一片喧嚣。
我听了一阵,隐约只听到崇文馆藏书失窃的话语。再往前摸索时,碰触到若干物事,点开火折子一看,竟是一套太医院典药小吏的官服,看来正是负责接应之人为我准备的。
只是外头的喧嚣声一直不止,我将衣衫换上,正自踌蹰,蓦听外头传来一声急吼:“典药的小助吉士去了那么久,为何迟迟还未归来?”
我心一动,便迅速出了暗道,从昏黑的耳房走向声音来处的正厅。
正厅原是储书阁数名长吏平日议事办公之所,这个时辰早便散了值,本应廖无一人,此刻却是烛火明亮,厅中央还染了一滩血迹。一名灰白胡子的医正正在厅中急步疾走,一见我,劈头便训道:“命你前去取药箱来,药箱呢?”
我一时语结,道:“我我我……”眼光不由自主便睃至首座之处,顿时便怔住了。
上头坐着的,是面色苍白的王爷。
他穿着褐色深衣,此刻衣上染着斑斑血迹。我不由自主走近了二步,听他对那老医正说:“不过是被盗书的窃贼使剑擦着了旧伤,况且已简单处理了伤口,老医正不必太着急。”
那医正应了声“是”,睨了我一眼,又道:“小官亲自去配了伤药来。”王爷道:“烦劳太医命扈从备轿。”
太医一退出去,厅中骤然静默了下来,只听烛火噼啪作响,首座的男人将眼光慢慢调至我身上,接着皱起眉头:
“手怎么了?”
我此刻方收到身体传递来精疲力竭的感觉与伤口的疼痛,一下坐在椅上,任他挽了袖子,极快地上了药,又喂过两口甜酒,缓过了神才苦笑道:“在地道时不小心被流箭擦了一下。”见他仍抿着唇皱紧眉头,面色沉得吓人,连忙又说:“并不碍事。”
男人的眼光固执地在我身上其它地方游走,终于将我看得不自在,强调道:“并没有其它伤口。”他执起我的手,声音带了晦涩:“我这一生别无他求,娶名贤妻,做个富贵闲人。”
“既要娶妻,便须娶自己最心*的姑娘。平民百姓娶妻犹呵护备至,我们身为龙子龙孙,自然不可以输给那等乡野村夫,娶了妻子,便要将她护于羽冀之下,令她金玉砌就,荣华一生,不受一点委屈,病痛伤害。”
他露出一抹自嘲:“如今,既做不了富贵闲人,还眼睁睁看着你前去涉险无能为力。”
我第一反应脸先红了,啐道:“谁与你已经到了那种地步!”话说完,却又沉默下来。
他的样子让我觉得难过。
这么多年来,这个男人一直以保护者自居,嘘寒问暖,关键时刻总会出手,甚至有时我觉得他对我有一种护雏般的心态。惟独这一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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