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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吾家小妻初养成-第295部分

小说: 吾家小妻初养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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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铄的手下意识的捂在胸口的位置,过了好一会儿,苍白的脸色都没有好转。

嘉禾从外边进来时便看见面白如纸的欧阳铄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连她进来了都没有察觉。他这副样子让嘉禾十分的惊慌,忙上前两步在他面前蹲下身子来,推着他的膝盖问道:“欧阳铄,你干嘛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欧阳铄转头看着嘉禾,淡淡的笑了笑:“没什么,刚忽然间有些胸口闷。这会儿没事儿了。”

“真的没事儿啊?”嘉禾犹自迟疑的问,“要不要叫人去找太医来给你看一看。不要讳疾忌医哦?”

欧阳铄微微的笑起来,看着嘉禾郡主一脸的紧张,却玩世不恭的样子,抬手推开她慢慢的站起来,走到窗户跟前去,忽然转身轻佻的问道:“郡主这么关系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啊?”

换做平时欧阳铄若是这样问嘉禾,肯定会招来嘉禾的一顿臭骂。

然这一次欧阳铄却失算了。

嘉禾郡主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恼,反而慢慢的站起身来,微微抬头平静的看着欧阳铄,十分认真地说道:“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娶我为妻?”

欧阳铄一愣,继而轻笑:“郡主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一个身无半点官职的平头百姓而已。欧阳一族虽然显赫,但平南王是我的伯父。我的父亲在族中地位并不高,而我——也没什么济世之才。何德何能堪配嘉禾郡主?”

这回换嘉禾郡主的脸色泛白了。

欧阳铄说完这番话之后,整个人仿佛又活过来一样,他冲着嘉禾郡主微微一笑,说道:“今儿你我都是来做客的。没有主人那边开席了,我们还在一旁聊天的道理。走吧,我们也该过去了。”

说完,他也不等嘉禾郡主有什么反应,便自行离去。

嘉禾郡主留在原处,半天没动。只任凭眼睛里的潮湿一点点的凝结,最后化成两串泪珠,一颗一颗的落在衣襟里去。

这日锦园里的酒宴特别的安静。

一向喜欢说笑的欧阳铄没了话,只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而一向喜欢跟欧阳铄唱对台戏的嘉禾也特别的乖巧,只坐在锦瑟身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吃菜。

叶逸风和锦瑟时不时的对视一眼,心里便暗暗地叹息。怎么兄弟们一个两个都这幅德行?在对上女人的时候,总是这么不争气。

唯有锦云开乐得合不拢嘴,不时地叫奶妈子把小叶弘抱过来逗乐子。而且还再三的跟叶逸风说,如果锦瑟再生个女儿的话,就要抱过来跟着他养。他一定要把外孙女教养成天下无双的好姑娘。

叶逸风便再三打量着锦瑟,想想这丫头从一开始的那副刁顽不恭的样子,只微微笑着,不敢答应。

晚上回府后,叶逸风问锦瑟:“小四跟嘉禾郡主这算是谈掰了?”

锦瑟这一天下来都因为欧阳铄的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愧疚着,此时听叶逸风一问,便叹道:“差不多吧。”

叶逸风皱眉道:“这小子,从来没这副鬼样子过。今儿看他那样子,像是很伤心。不是嘉禾喜欢他么?怎么他反倒像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锦瑟略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或许是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而喜欢他的人他不喜欢吧。”

“哪儿那么多弯弯绕?睡觉睡觉,快点了……”叶逸风一边自行解开外袍的带子,一边催促着锦瑟。

锦瑟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西洋钟表,皱眉道:“这才什么时辰呢就睡觉?!小四把杏春园的账本都送来了,我忙一会儿再睡。你困的话就先睡吧。”

叶逸风刚脱了外袍便看见锦瑟转身要出去,忙上前去一把拉住她抱进怀里:“不许去!女人生了孩子不到一百天就不算出月子。这期间你不能劳碌。那些账册等我明天再看,不用你操心。”

“哦,你说的哦,不能劳碌。”锦瑟回头瞪了他一眼,挣开他的双臂,去衣橱里拿了衣裳,往浴室里去了。

叶逸风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去拿了一本账册来坐在窗下的榻上。

锦衣见了,忙进来把屋子里的熏笼打开,添了些红箩炭在里面。

已经是十月底的天气,北方大地万物凋零。此时的京城已经迈入了初冬时节。叶逸风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榻上,借着夜明珠的清辉仔细的看着账册,不闻窗外北风呼啸,凋零了花叶的枝头随风乱舞,只微微皱着眉头,那账册上的字一个个转化为他和锦瑟才懂的天文符号,再重新组合,核算。

鸾音的婚事终于被提上了议程。

金氏自从被巧云给摔出去后大病一场,身体恢复过来能出门的时候,便听说鸾音已经跟工部的刘主事家的儿子放了小定。要等过了九九消寒节便要放大定。开春后,便准备嫁娶事宜。

工部刘主事的公子刘喆劼是成过亲的人,他的原配是同在工部任职的另一位主事的女儿,如今那位主事已经放了外任,做封疆大吏去了。而刘主事却被工部委以重任,一直在跟叶逸风合作皇上的避暑行宫之事。

如今这门亲事,也算是合了两家合作的时宜。

本来嘛,刘家向叶家提亲,求娶三姑娘莺歌的事情,本就是刘主事一力赞成的。自己的儿子成了叶大公子的妹夫,这不管怎么说对自己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求娶三姑娘的事情黄了,却被反提亲,要他的儿子迎娶叶家的二姑娘。

二姑娘和三姑娘虽然都是庶出,可名分也不一样啊。这镇南侯府和叶家西府在地位上那差别可大着呢。

刘家便以为是捡了个大便宜,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贴上来,大事小事都以叶家的要求为准,叶逸风提什么他们都答应,只求快点娶这位二姑娘家去。

金氏与冷风中瑟缩着身子,抱着一个秋香色半新不旧的哆罗呢包袱进了鸾音的院子。

鸾音的院子里静悄悄的,花木萧条,唯有几竿竹子尚有些碧绿之色,片片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小丫头见了金氏,忙福身请安。金氏便问:“姑娘呢?”

小丫头忙道:“在东里间呢。”

金氏便抱着包袱沿着东侧的抄手游廊一路走去,从侧门进了东里间。

进门见鸾音手里拿着一本闲书歪在榻上打瞌睡呢,画眉见她进来,忙站起身来摆手,示意她去别处说话。金氏刚点点头想要转身,却听见鸾音有气无力地问道:“有什么事儿?”

“哦,姑娘醒了。我这里有几样体己的东西,想交给姑娘。这眼见着姑娘要出嫁了,好歹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说着,金氏便把怀里的包袱朝着鸾音举了举。

鸾音瞥了一眼那包袱,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只看了一眼画眉,说道:“既然姨娘拿来了,就收下吧。”

画眉答应着接过金氏的包袱,转身下去。

金氏便凑到前面来细细的看着鸾音的脸色,叹道:“姑娘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身上不舒服,怎么不请个大夫来瞧瞧?”

鸾音哼了一声,说道:“没什么大碍。昨晚葵水来了,折腾了大半夜没睡。”

“是这样。”金氏方有几分释然,又关心的问道:“姑娘觉得怎样?身上没有力气吧?腰酸不酸?”

鸾音摇摇头,说道:“这倒是都没怎么样,就是昨晚疼的要死要活,简直像是从阎王殿里过了一回。”

“哟,这可不是小事儿啊。”金氏立刻紧张起来,“姑娘是受了寒了吧?这种时候保暖最重要。”说着,她忙去拿了一床被子来给鸾音盖上。又在她腰腹之处掖了掖被角,不等鸾音说什么,又建议道:“还是叫丫头们弄个汤婆子来吧,暖一暖会好受些。”

“姨娘不必忙了。”鸾音说着,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你也是大病初愈,这么冷的天又一个人跑到我这里来。坐下歇一歇吧。”说着,又扬声吩咐:“画眉,倒滚滚的茶来!”

金氏听鸾音如此一说,心中便觉一股暖意涌上来,眼睛里有些酸涩,说话的声音也微微带了些异样“姑娘能记挂着我,我这一刻里纵然是死也值得了。”

“姨娘休这样说。你也不过是为了我才受这份苦罢了。”

鸾音今日好像特别贴心,字字句句都让金氏感动。金氏便十分的感慨,忙道:“姑娘可别这样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侯府之中,上上下下数百人,我也只有姑娘一个亲人呢。姑娘一年一年的大了,如今又定下婚事,过了年就要出嫁了。姨娘我这心里头,高兴着呢。”

“有什么好高兴的呢。嫁给一个小小的工部主事之子,还是个续弦。说出去,也不怕叫人家笑掉了大牙。这也是镇南侯府一等爵位之家能做出来的事情。只比把我往庵堂里一丢略好些罢了。”

金氏忙劝道:“姑娘切不可这样想。自古以来,女子出嫁都有讲究的。门户低的攀到高门里去自然好,可进门后那些大家的规矩却也繁琐的很。再加上世人皆势力。公婆多看不上寒门媳妇。嫁过去反而受许多苦楚。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已经是一等爵位,再往高里攀附,除了入宫之外,便是几位王爷家了。姑娘是明白人。几位王爷家的世子个个都是狂傲不羁的人,就算姑娘嫁过去,他们也未必会珍惜。”

这道理鸾音还懂,所以她没有反驳,只是想想欧阳铄当日的羞辱之言,她又觉得恨从胆边生。

鸾音这一生,扎在心头的刺已经不止一根两根。但其中最深的无疑就是欧阳铄的那几句话了。

被自己倾慕的男子羞辱,应是每个女子终生不忘的恨事。不独鸾音一人而。

所以她想着自己这辈子唯一能洗清这羞辱的,便是嫁一个比欧阳铄优秀的人,哪怕是年纪大的,哪怕是身患恶疾的,只要能给她一个高于欧阳铄的身份,她纵死无悔。

可是,如今却不能了。

所以不管金氏这会儿给她摆多少大道理,她都不会释怀的。

只是她如今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没有话可以反驳罢了。

 第190章

又是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镇南侯府的屋宇栉比林立,灯火零落,除了打更的声音之外,所有的人都沉沉如梦,连值夜的婆子也在廊檐下裹着毯子睡着了。

叶逸风背负这双手站在院子里安静的等着,身影在暗夜里如一尊修长玉立的雕像。

“公子。”暗影里有人影出现,须臾间已经站在叶逸风的面前,躬身道,“公子分派的事情,属下已经查明。”

“说。”叶逸风右手轻轻一摆,声音比夜风还冷。

“是。”黑衣人的头又低的更甚一些,声音也放低了几分,说道:“据属下调查,刘喆劼的原配宋氏并非死于瘟疫。而是被刘喆劼的父亲送给了朝中某位大臣去城外流云寺偷情,宋氏不堪受辱,在回来的路上咬舌自尽的。”

“嗯?!”饶是叶逸风经历了无数风浪,也不得不为这件事情而震惊。

“公子,刘喆劼的父亲为了讨好上司,曾经送过很多贵重之物,但都没有用。后来想尽千方百计才知道那位大臣对他的儿媳妇垂涎许久。他为了谋得更高的官位,不惜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叶逸风皱着眉头问道:“宋家就让女儿这样平白无故的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么?”

黑衣人解释道:“公子,女人失了名节,娘家人还能问什么呢?再说,刘喆劼把妻子送到别人的床上去的事情,连他妻子本人都蒙在鼓里。那件事经过周密的计算,宋氏的贴身丫头都以为是误打误撞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事后刘家更是把所有知情的下人都灭了口。属下是从流云寺一个烧火的僧人嘴里挖出来的消息。”

叶逸风轻轻地舒了口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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