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海市蜃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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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请问……你们学校有一个叫做……幸村的人吗？”虽然明知道不该问的，但是还是按捺不住开口了。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三个人同时猛然抬头，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确实不该多嘴问出来的。
　　美智子难掩激动地说：“蜃……蜃蜃，你记起些什么了吗？”
　　海蜃眨眨眼，她这么说，难道自己的猜想真的……
　　柳生比吕士脸上闪过惊讶之后，马上恢复常态说：“幸村是我们网球部的部长。”奇怪的是，以前海蜃跟幸村交集并不算太多，仅限于彼此认识而已，为什么她……不记得父母，不记得自己，不记得雅治，却独独记得幸村呢？
　　自从在那个类似阴间的地方看到一个类似不是人的家伙并莫名其妙地被送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之后，柳生海蜃觉得世界上已经再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觉得惊奇了。可是此刻，她还是难以抑制地冒出了一种“怎么会这样”的感觉……那家伙说的另一个世界，竟然是……动画的世界？！那部尹津喜欢得要死的动画……好像是叫……《网球王子》的没错吧！自己现在居然在那里面？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是个不熟悉的地方，是不是动画对她也无关紧要……只是，那个家伙难道就不应该事前说清楚这一点吗？！
　　记忆
　　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海蜃辗转了好久都未能睡着，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饶是经历得再多，也不过是个14岁的女孩子，这些事情还未能好好地消化完毕。
　　这里居然是“那个”世界，以前尹津老喊着“要是我能到那里去见幸村女神一面，就算死了也甘愿啊”！没想到，居然被她这么误打误撞地闯进来了，这么一想，其实她当时是不是根本就不该推开尹津呢？要是那样的话，搞不好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她了。
　　不过，尹洛死了，应该没什么人难过吧！如果尹津死了的话，伤心的人可就有一帮了。也许刚强如父亲也会掉下一两滴眼泪呢！把尹津视作如珠如宝的直子更是会水漫金山了。
　　忽然又想起了很久以前过世的母亲……已经，很久没想起过她了呢！是不是美智子今天的关怀让她回忆起自己的生母了呢？如果母亲知道她用自己的命救了父亲的私生女，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呢？
　　意识开始向朦胧状态靠拢，忽然，一个人影掠过床头。
　　“谁？”她警觉地问，刚才，并没有听到开门声。
　　“看来，你已经适应得不错了嘛！”凉凉的声音响起，站在床头的人打了个响指，床头灯亮起，映出一张似笑非笑的清俊脸庞。
　　海蜃认清来人的长相，从床上坐起，说：“是你，鬼东西。”
　　男子清淡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痕，嘴角疑似抽搐地说：“请问，你刚才的称呼是？”
　　海蜃并没有直接回答，说：“你应该不是人吧！”
　　男子轻笑一声，说：“不是。”
　　“那叫你鬼东西有什么错？”
　　他的嘴角再次可疑地抽搐了一下，耐心地解释说：“我是阴界里负责引渡亡魂的官员，人间对我们比较常有的称呼是勾魂使者，不过本座是他们的头，更高一级，不是什么鬼东西。”
　　海蜃不置可否地说：“不过是个称呼而已。鬼东西是一样的。”
　　男子的俊脸似乎出现崩塌的迹象，隐忍地说：“本座有名字的，叫罗刹！”
　　“先不说那个，你——”海蜃紧紧地盯着他，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我？”
　　她对来到这个世界觉得无所谓，不代表她愿意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扔过来！将她弄到一个动画世界里来，于情于理，都该给她最起码的背景知识吧！
　　“咳……因为……当时本来对你会答应没抱什么希望的，怕你反悔，就一时手快把你推进来了……”罗刹虚咳一声，有些心虚地说，看到海蜃挑起的眉毛，赶紧补充说，“所以，本座这次特地过来，把该有的东西一并给你。”
　　说罢，他手一扬，一道蓝光迎面罩向海蜃，她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些破碎的片断和画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充斥头脑。
　　罗刹完成任务，开始消失，最后的声音只在空气中留下一句——
　　“这都是属于柳生海蜃的记忆。”
　　侧身，缓缓睁开眼睛，被风吹开的窗帘抖落了一线阳光，看向床头的闹钟，已经到了早上。
　　昨晚的事情……是梦吧！罗刹真的来了，却只出现在她的梦中。事实上，若不是脑袋里突然多出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她甚至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单纯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过，他这么一来，许多事情，也就明了了。
　　之前还说这鬼东西待她不薄，给了她一副不错的皮囊呢！没想到，这小美人原先的性子却是……
　　难怪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对她会是那种态度。
　　唉！看来，不被老天喜欢的人，不管到了哪个世界，还是一样的不受喜欢啊！
　　默然地起来，梳洗完毕，拉开衣柜……海蜃再次无语了，整个衣橱里除了校服以外居然全是粉红色的衣服！虽然式样料子都很不错，但是……浪漫主题的粉红色么？终究不是她的调子呢！盯了里面的那片粉红半天，她最后还是拿出了一套校服换上。
　　下楼看到美智子，她很奇怪地问：“蜃蜃，你今天又不用上学，怎么换上校服了呢？平时就算是去上课你也很讨厌校服的啊！”
　　……以原来那个海蜃对粉红色的热爱程度来看，她大概真的不会喜欢立海大校服平淡的白色衬衣配深蓝色裙子吧！想了想，海蜃说：“没什么，太久没去学校，有点怀念了。”这种说法不知道美智子能不能接受？
　　“是这样吗？”美智子似乎并未生疑，笑笑说，“其实医生说你身体已经基本无碍了，你要是那么想回去学校的话，妈妈今天再打电话去找他确认一下，如果他说可以了就尽早让你回去把落下的课程补回吧！”
　　其实，早些去上学也好，此刻的她，实在尚未能适应骤然其来的一个新“妈妈”。
　　得到了医生的许可，海蜃第二天便已经跟柳生比吕士一起坐在了送他们去上学的小车里。一路上，柳生比吕士并没有说话。海蜃也就不主动开腔了，拖着腮，凝视着窗外飞闪而过的风景。
　　直到车子快到立海大的时候，柳生忽然开口唤了一声：“海蜃。”
　　“嗯？”她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柳生好象有些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以前的事，你真的都记不起来了吗？”
　　她的确是“记”不起来，但是却全部知道了。只是，她无意告诉其他人关于柳生海蜃的记忆已经全部回笼——保持一种记忆模糊的状态，应该能够比较好地解释为什么她会一下子“性情大变”吧！
　　于是，海蜃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脑袋中会出现一些关于以前的片段，不过，不大清楚。”这样的说法该是最保险的，既能解释她知道以前的一些事情，又能说明为什么她的性格完全不同了。
　　“……不用急的，慢慢来。”柳生终于说出了她回“家”以后第一句关心的话。
　　海蜃的嘴角略略勾起一丝嘲意，其实，这个哥哥，并不喜欢自己原先的妹妹吧！也是，那样的人，谁会喜欢呢？
　　“不要紧的，哥哥。”她垂下眼帘，不让柳生看到她眼底的讽刺，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以前的事，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吧！”说不定，他……还有他，都巴不得她永远不要记起来呢！
　　柳生有些愣住，像是不解为什么她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顺其自然吧！”
　　短暂的对话完毕，车子也已经停在了校门。两人下车后，柳生说：“我先领你去你的教室。”
　　“不用了，教室在哪里我还是记得的。”海蜃说道，“休息了几天，虽然很多事还是不大记得清楚，但总算是有些印象了。至少，班上的同学，我兴许也都记起来了呢！”
　　柳生点点头，没有再坚持，而是向自己的教室走去了。
　　看着柳生头也不回地走远，海蜃自嘲地轻笑一声……真是的，亲情这种东西，不是早就不存在在她的生命中了吗？难道，她还要指望，来到一个新的世界，换了一个新的身份，老天就能把这一切都赐予她？
　　别做梦了，以前的尹洛，现在的柳生海蜃，都是不配得到幸福的。
　　然而，就在她低下头，举步想走的那一刻，已经走到楼梯转角的柳生忽然转过身来，叫了一声：“海蜃！”
　　海蜃停下刚刚提起的步子，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向柳生。
　　那张俊秀的面孔上还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清晰的话却从他嘴里说出：“不要太勉强自己的身体，不舒服的话，过来找我。”
　　说完，他便上楼去了。
　　海蜃却有一瞬的呆愣，定在原地，刚才那句话，算是……兄长的……关心吗？
　　第二卷　　今日之日
　　课堂
　　海蜃还没从柳生刚刚那句话投在心底的浅浅余波中清醒过来，忽然被一股力量从背后撞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撞到她的是一个娇小的小女生，可是，她一抬头看到海蜃，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害怕，道歉的声音也隐隐有丝颤抖，“啊！是……是柳生同学……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海蜃此时已经“认”出了眼前的女生，是跟她同班的吧！居然不小心撞到了她就害怕成这样子——也是，在柳生海蜃的记忆里，“她”以前可是没少欺负这个小女生呢！
　　是的，当罗刹将属于柳生海蜃的记忆给她之后，她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柳生家的大小姐，就是那种典型的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柳生美智子虽然对她关爱有加，但绝对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母亲，因为她只知道一昧溺爱女儿，几乎是有求必应，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养成了海蜃刁蛮任性骄纵蛮横的个性，连同胞哥哥都看不过眼，跟这个妹妹很不亲近，甚至对她有一丝厌烦。更有甚者，她即便在学校里也是一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脾气，经常对人颐指气使的，也难怪……眼前这个女生怕成这个样子了。
　　那鬼东西倒是会选，大概是看她在之前的世界里当了回灰姑娘，这次干脆让她化身刁蛮贵公主——只是，这样的性子，恐怕除了她母亲之外，压根没有人会喜欢吧！就连他……最后都受不了离开了不是吗？
　　耳边还传来女孩不断赔礼道歉的声音，海蜃最终还是轻轻抚一下额头，说：“式……式部同学吧！”那段不属于她的记忆里这个名字是跟眼前的脸孔相一致的，“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你不用一直道歉了。”
　　“呃……”不知道为何，式部似乎变得更加害怕的感觉，“……柳……柳生同学，我……”
　　这小姑娘，看来以前真的是被欺负得挺惨的吧，以至于现在算得上“和颜悦色”的回答反而更加吓到她了。
　　摇摇头，上课时间将近，海蜃决定不再跟她说下去，径自走向教室。
　　她一踏进门口，本来喧哗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几乎每个人都“唰”地朝她的方向看来。
　　呵！这个身份，还真是惹人注目呢！海蜃在心中苦笑一声，因为家庭的原因，她从小就不大与人交往，在班上也是尽量保持低调避免跟同学有过多的接触。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