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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锦绣佳人(又名妻子和女儿)-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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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喜欢他!我的确喜欢他。”
    “那好吧,亲爱的,”莫莉见辛西娅歇斯底里又要发作,便说道,“别急,我们不让他知道就是了。至少,我们可以再不谈这事。”
    “你要永远不谈——永远——答应我,”辛西娅热切地抓住她的手说。
    “永远不谈,什么时候你让我谈我再谈。现在就让我听听我能不能帮助你。你躺在床上,我坐在你身边,让我们从头说起。”
    但辛西娅还是坐到了梳妆台旁的椅子上。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莫莉问。
    “很久了——四五年以前。我还是个孩子,就自己管自己。正逢着假期,妈妈走朋友串亲戚去了,唐纳森夫妇要我和他们一起去参加伍斯特节日联欢。你想象不出这有多大的吸引力,尤其是对我。那时妈妈在阿什科姆办学,我被关在一座阴暗的大房子里。这座房子属于卡姆纳老爷,普雷斯顿先生是他的代理人,监督房子的油漆和裱糊。此外,他还和我们关系密切,我以为妈妈在想——不,此事我并无把握,我已经把许多责任都推给了她,再不能把没踪没影的乱猜测讲给你听——”
    于是,她停顿下来,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两分钟,在回忆过去。她那容光焕发的漂亮脸上一时间笼罩起了饱经忧患的苍老神情,看得莫莉不由心惊。这种神情使莫莉看出深埋在她心头的折磨给她带来了多大痛苦。
    “我往下说吧。反正我们和他很亲近。他常到那座房子来,对妈妈的情况,对妈妈生活中的大小事情一清二楚。我所以给你讲这些,是让你理解有一天他来找我对我回答他的问话是多么自然。那次他来时我倒不是像今天一样丢人现眼地哭闹,你知道我是个不太爱哭的人。但我在生闷气。妈妈虽然给我留了条子,说我可以跟唐纳森夫妇去,但她从未说过我到哪里去找旅途需要的钱,更没有提到过穿什么衣服。我个子长得快,前年的衣服都穿上了,至于手套、鞋子——一句话,我的确连去教堂做礼拜都没有穿得出去的衣服——”
    “你为什么给她写信讲明这一切?”莫莉问道。她这样问很自然,却还是有点担心,怕这一问显得责备辛西娅似的。
  “我要是能找到她那封信给你看看就好了。不过妈妈的有些信你一定看到过。你难道不知道,她好像总是在信中把关键的事情恰巧漏掉?在她的那封信中,她大谈她在那里的乐趣,她受到的友好接待,她希望我也在那里,她很高兴我也要出门去玩,但是唯一对我有用的事情她却漏掉了,那就是她不告诉我她下一步要去哪里。她提到她写信的这一天一过她就要离开她正呆着的地方,某日就可回到家里。我是星期六收到的信,而庆祝会在下一个星期二就开始了一一“
    “可怜的辛西娅!”莫莉说,“不过,你要是给她写信的话,可能会有人转给她。我不是故意怨你,我只是一想到你和这人交朋友就非常不喜欢。”
    “唉!”辛西娅叹道,“当初因判断错误而造成恶果,明白后再做正确判断就太容易了!我那时还是个年轻女子,比小孩大不了多少,他又是我们家的朋友一除妈妈外,是我所知道的唯一朋友,因为唐纳森一家只是善良热心的熟人而已。”
    “我为你难过,”莫莉不好意思地说。“我和爸爸在一起过得那么快活,我不能理解你们家的情况是多么不同。”
    “不同!我想是不同。愁钱愁得我都不想活下去。我们不能说自己穷,不然会影响学校的名誉。可话说回来,如果我们母女相依为命,快快活活过下去一一就像你和吉布森先生这样,那我情愿什么都不要,情愿饿肚皮。问题不是我们穷,而是她总不想叫我跟着她。只要一放假,她就到外地去了,不是去这个阔人家,就是去那个阔人家。家里来了客人,我那个年纪呆在客厅里对她极不方便。像我当初那么大的女孩子非常敏感,遇事爱追究个为什么。人家谈话中稍微有些拐弯抹角、含糊不清或有意回避之类,就要插进去提问,很不合时宜。女孩子们原不懂客套中的真真假假。反正,我对妈妈是个妨碍,我自己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普雷斯顿先生好像觉察到我的为难,便常说些体贴话,递些同情的眼色,我很感激他一一感激他廉价的同情与关心,假如是你的话,就会像对待掉在桌子下的面包屑一样不予理睬。那天他来看工人们活干得怎么样,发现我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教室壁,眼睛盯着我那顶褪了色的夏季女帽,洗过多次的一些旧缎带,还有戴破了的手套一一这一切活像一个摆在松木桌子上的旧货摊。只须看一眼这些寒伧东西我就够生气的了。他说他非常高兴地听说我要和唐纳森一家去参加节日联欢。我相信,我们的老佣人萨利已经把这事告诉了他。但是我正为钱发愁,我那些破旧衣物又大大伤了我的虚荣心,一生气,便对他说我不去。他坐在桌子上,一步一步引诱我把一切难处都告诉了他。我有时候的确认为他在那些日子里为人非常好。反正,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当时接受他给我的钱有什么不对,或是做了件蠢事。他说,他口袋里装有二十镑钱,真不知道该干什么用,今后几个月都用不着。再说我可以还他。或者妈妈在方便的时候还他。她肯定知道我会缺钱用,很可能认为我可以找他借。二十镑算不了什么,我一定得全收下,等等。我知道一一至少我认为我知道——我决不应该花二十镑之多的钱,但又想用不完的钱可以还给他。就这样一句话,事情就这样开始了!这不像有多大错,是吧,莫莉?”
    “是的,”莫莉迟疑地说。她不希望对此事从严评说,但她仍然很讨厌普雷斯顿先生。辛西娅继续往下说:
    “于是,买了靴子、手套、帽子、斗篷,我星期二离开之前又做了一件白纱长裙,到了唐纳森家后还收到一件绸长裙,再加上旅途费用等等,二十镑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尤其是我觉得必须买一套参加舞会的衣服,因为我们都要去参加舞会。唐纳森太太给我买了舞会的票,一听我打算穿我那件白纱长裙去参加舞会,脸色不大高兴,因为那件长裙我已经在她家穿了两个晚上了。天哪!要是有钱该多好啊!你知道,”辛西娅微微一笑继续说,“我不主地意识到我长得漂亮,人们都很欣赏我。这情况我是在唐纳森家第一次发现的。我开始认为我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就是好看,我看得出别人也这幺认为。我自然是那座房子里的美人,感到自己有这么大能耐心里非常愉快。”
  辛西娅接着说:“那欢乐的一星期里最后两天普雷斯顿先生来到我们中间。他前次见我的时候,我穿着小得不合身的破旧衣服,无人关心,一文不名,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要哭。在唐纳森家我变成了一个小皇后。我曾说过,羽毛漂亮鸟漂亮。人人都欣赏我。我到的第一天晚上参加的舞会,邀找跳舞的人多得我都应付不过来。我看他真正爱上我是在那天晚上,在此之前我觉得他还没有爱上我。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开始感到欠了他的债会带来多大的不便。我对他就不能摆出我和别人在一起时的气派。啊!竟然如此尴尬,如此不安。不过,我那时喜欢他,一直觉得他是一位好朋友。最后一天,我和别人在花园里散步,我心里想,我可以告诉他我玩得多么开心,多么快乐,这一切全归功于他的二十镑钱(我开始感到像半夜钟敲十二点时的灰姑娘一样忐忑不安了),我还想告诉他这笔钱将尽快还给他。可是一想到对妈妈说这事就头疼,我家的境况我相当清楚,知道要攒够这么一笔钱该是多么困难。我们之间的谈话很快便结束了,因为他开始讲他多么爱我,求我答应和他结婚。我吓坏了,跑到了别人身边。但那天晚上我收到他一封信,一方面说是吓了我向我道歉,一方面又向我求婚,说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时间由我定——事实上,这是一封狂热的情书,信里还提到我不幸欠下的那笔债,说这笔债可以一笔勾销,就算事先给了点今后属于我的钱,只要一一后边说些什么,我用不着告诉你,你会想象得比我的记忆更清楚,莫莉。”
  “那你怎么说了?”莫莉屏住呼吸问道。
  “我没有回信。后来他又写来一封信,求我答复。那时妈妈已经回到家里,又天天在贫穷的压力下和她的埋怨声中过日子。玛丽·唐纳森不断给我写信,极力称赞普雷斯顿先生,干得那么起劲,好像受了他的贿赂一般。我亲眼看到他在他们当中很受欢迎,我自己也相当喜欢他,再说也觉得欠他的情,于是就写信给他,答应到二十岁的时候和他结婚,不过.在我未到二十之前不得告诉任何人。我尽力想忘记我借过他的钱,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一觉得已归他所有便开始恨起他来。他只要见我一个人时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打招呼,那殷勤劲儿我受不了。而且我觉得,妈妈也开始疑心起来。具体情节我也对你说不完。其实,我当时并不都理解,现在也记不清楚都是怎么发生的。但我知道库克斯黑文夫人绐妈妈寄来了一些钱,说明是供我上学用的。妈妈似乎非常生气,情绪低落,她和我在一起格格不入。这样,我当然不敢向她提及那可恨的二十镑钱,而是尽量去想我要是嫁给普雷斯顿先生后,就无须再还——我知道这是动机卑鄙。心术不正;可是莫莉啊,我已经为此受到了惩罚,现在我厌恶这个人。”
    “可是为什么厌恶?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他的?你似乎一直抱着认倒霉算了的态度。”
    “我不知道。在我去布伦上学以前已逐渐反感起来。他叫我觉得受他摆布一般。他不断地提醒我,叫我记着对他的婚姻承诺。惹得我对他的言行全讨厌起来。他对妈妈也不够尊敬。啊!听到这里你也许在想我这个做女儿的也不怎么尊敬妈妈——也许我是不够尊敬,但我不能容忍他公开嘲笑挖的过错,我还恨他那一套所谓‘爱’我的表演。后来,我在法国的弗莱希埃太太家住了一个学期后,又来了一个英国姑娘——是他的表妹。但对我的情况不客么知道。现在。莫莉,我往下告诉你的事情你必须一边听一边忘。她对我无休止地谈了她表兄罗伯特的许多情况——显然,他是他那个家族中了不起的人物——说他挺俊潇洒,附近的女人都爱上了他——其中还有一位贵族小姐——”
    “恐怕说的是哈里特小姐!”莫莉气愤地说。
    “我不知道,”辛西娅厌倦地说,“那时我听了不住乎,现在我也不在乎。她接着又说,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寡妇也不顾一切地爱着他。他常和她们一起嘲笑这位寡妇对他献的种种小殷勤,寡妇还以为他不懂事呢。唉!我答应要嫁的,欠了债的,还给写了情书的,原来正是这同一个人。莫莉,你现在都明白了吧。”
    “不,还没全明白。你听到他说你母亲的坏话后是怎么办的?”
    “只有一个办法,别无选择。我写信告诉他,说我讨厌他,永远、永远不会嫁给他,一有钱就还他的钱,包括利息在内。”
    “后来呢?”
    “弗莱希埃太太把我的信拿了回来,我想是原封未动。她对我说她不允许住在她家的女学生给男人们寄信,除非信的内容她事先过目。我对她说,这个人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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