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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风之影-第5部分

小说: 风之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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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似乎很有自信嘛,达涅尔!”
  我一向愣头愣脑的,听她这么一说,居然也傻乎乎地点头承认了。我目送她的身影在走道上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黑暗的尽头。我在心里自问道:我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
  ?15?
  富尔杜尼帽子专卖店旧址依然如故,老旧萧条的店面,就在圣安东尼奥环城路一栋占地狭小、破旧肮脏的建筑物下,一旁就是戈雅广场了。玻璃上沾满了污垢和灰尘,但依稀可见那一行店名。门前还挂着一张圆顶礼帽形状的海报,上面写着:本店可依个人尺寸订制帽子,巴黎最新款。门上有个挂锁,看起来在那里至少已经挂了十年了。我把额头贴在玻璃上,希望可以从阴暗的屋子内看出一些究竟。
  “您如果是要租房子的话,那就来晚啦!”有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中介公司的人刚刚才走!”
  说话的是个六十岁左右的妇人,一身黑衣,标准的寡妇装扮。她头上包着粉红的头巾,露出了几只发卷,脚上穿着棉质拖鞋,搭配着肉色的半长丝袜。我猜她大概是这栋楼的管理员吧。
  “这家店子要出租?”我问她。
  “怎么,您不是来租房子的?”
  “原则上不是,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定我突然想租了呢!”
  管理员老太太皱着眉头,心里八成犹豫着,到底该怎样和我打交道才好。于是,我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个店已经关了很多年了?”
  “至少有十二年啰!那个老家伙去世之后就关了。”
  “您是说富尔杜尼先生?您认识他吗?”
  “我在这栋房子住了四十八年了,年轻人!”
  “那您也认识富尔杜尼先生的儿子啰?”
  “胡利安啊?那当然。”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烧焦的照片,递给她看。
  “您能否告诉我,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不是胡利安?卡拉斯?”
  管理员老太太一脸狐疑地盯着我。她接过照片,拿到眼前细看了一番。
  “您认得出来吗?”
  “卡拉斯是他娘家的姓,”她用责备的语气纠正我,“这就是胡利安,没错!我记得他有一头很亮的金发,不过在照片上的发色看起来好像深了一点。”
  “您知道跟他站在一起的这个女孩是谁吗?”
  “你又是谁啊?”
  “喔,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达涅尔?森贝雷,我正在调查卡拉斯先生的相关资料,嗯……就是胡利安。”
  “胡利安去了巴黎,那大概是一九一八或者一九一九年的事情。您知道吗?是因为他父亲逼他参军,我想,他母亲带着他出走,八成是为了让这可怜的孩子躲过参军。所以,后来就剩下富尔杜尼先生一个人,他一直住在那个阁楼上。”
  “胡利安后来有没有再回巴塞罗那呢?”
  管理员老太太愣了一下,默默地盯着我。
  “您难道不知道吗?胡利安去巴黎那年就死了!”
  “啊,什么?”
  “我说,胡利安已经去世了!死在巴黎……去了没多久就死了。早知道会这样,倒不如去参军。”
  “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他父亲告诉我的!”
  我轻轻点着头。
  “我懂了。他有没有告诉您,胡利安是怎么死的?”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那老头没提过什么细节。胡利安离开后不久,有一天,有人寄了一封信给他,于是,我就把信交给了他父亲,没想到,那老头却告诉我他儿子已经死了,以后如果再有他的信,直接扔掉就行了。哎哟!您怎么摆出那种表情?”
  “您被富尔杜尼先生骗了!胡利安并不是在一九一九年去世的。”
  “您说什么?”
  “胡利安在巴黎一直住到了一九三五年,后来,他又回到了巴塞罗那。”
  管理员老太太一听,立刻神采飞扬起来。
  “这么说来,胡利安还在这里?他在巴塞罗那?他在哪里?”
  我点点头,同时也深信这么一来,老太太一定会告诉我更多的事情。
  “天主圣母保佑啊!您不知道,我听了心里有多高兴!他能活着,那是因为他一直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虽然有点怪,但是长得实在很俊呀!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就是让人疼。我们家小依莎贝拉那个丫头,多喜欢他啊!还说呢,我那时候都以为他们俩已结婚生子了……能不能让我再看看那张照片?”
  我把照片递给她。管理员老太太看了又看,仿佛那是一件宝贵的护身符,或者一张重返青春的车票。
  “真让人不敢相信,好像他还站在我跟前似的……那个讨厌鬼,为什么要说他死了呢?唉,有什么办法?我觉得,有些人不留在世上也罢。胡利安在巴黎做什么工作?我敢说,他一定很有钱。我一直就觉得,这孩子将来是赚大钱的料!”
  “嗯……那倒也不一定!他当了作家。”
  管理员老太太眉头深锁,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说:
  “那孩子不是她跟那个老头生的!”
  “胡利安?您是说,胡利安不是富尔杜尼先生的亲生儿子?”
  “至少那个法国女人是这么跟薇森蒂塔说的,究竟是出于怨恨,还是有其他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母子去了巴黎好多年后,薇森蒂塔才把这事告诉我。”
  “那么,胡利安的亲生父亲是谁呢?”
  “那个法国女人始终不肯说,说不定,她自己也不知道呢!您也知道,外国人比较随便……”
  “您认为这就是她经常被丈夫毒打的原因吗?”
  “天晓得!有三次她被打得送进了医院,您听好了,三次啊!那个可恶的畜生,居然还有脸到处说一切都是她的错,还说她是个酒鬼,一天到晚在家里喝得醉醺醺的。我才不相信!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他和左邻右舍也常有纠纷,还诬赖过我那个死去的丈夫,他有一次竟然去警察局报案,说我丈夫偷了他店里的东西。在他眼里,所有从南部来的人,不是小偷就是猪!”
  “您认得照片里这个站在胡利安身边的女孩吗?”
  管理员老太太再次端详起那张照片。
  “我从来没见过她!这女孩长得真漂亮。”
  “从照片看来,他们好像是男女朋友哦?”我提示她,说不定可以帮她唤起一些记忆。
  她摇摇头,把照片还给我。
  “照片看起来是没错,可是,据我所知,胡利安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当然啦,他如果有,大概也不会告诉我的。就像我家的小依莎贝拉,当我发现她跟那个男人搞在一起的时候,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啦!唉,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们这些老人呢,却一开口就不知道闭上……”
  “您还记得他的朋友吗?有没有他特别要好的朋友来过这里?”
  管理员老太太耸了耸肩。
  “唉,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再说,胡利安后来那几年也很少在家,您知道吗?因为他在学校里交了个很要好的朋友,那孩子家世非常显赫,我告诉你,就是名声响亮的阿尔达亚家族。现在的人对这个家族大概都没什么印象了,可是当年啊,这个家族可是跟王室一样尊贵的啊!很有钱的啊!我好几次看到他们派车来接胡利安,我说,您真应该看看那辆车,连佛朗哥的车子都没那么豪华!他们有专任的司机,那车子啊,从里到外都闪闪发亮!我儿子帕科告诉我,那种车好像叫什么‘螺丝莱斯’之类的,只有王公贵族才坐得起。”
  “您记得胡利安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吗?”
  “啊哟!光是阿尔达亚家族这个名号就够响亮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名字呀!您懂我的意思吧?我倒是记得还有另外一个孩子,有点鲁莽,好像叫米盖尔吧!我想他大概也是胡利安的同班同学。至于他姓什么、长什么样子,您就别问我了,我不记得了。”
  看来,我们似乎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不过,我怕管理员老太太谈话的兴致就这样消失了,于是,决定硬着头皮继续找一些话题。
  “富尔杜尼先生的公寓现在有人住吗?”
  “没有。那个老头过世的时候没留下遗嘱,至于他那个太太呢,据我了解,到现在一直还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她连葬礼都没回来参加!”
  “她为什么去布宜诺斯艾利斯?”
  “我看,八成是想离他越远越好吧!说真的,这也不能怪她。后来,房子的事情就全交给律师处理了,那个人非常诡异,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不过,我女儿小依莎贝拉正巧住在他的楼下,她说那个律师好几次都是夜里才来的,他手上有钥匙,开门进去之后,他就在里面走来走去,走了一阵子就离开了。她还和我讲,她有一次还听到女人穿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呢!您说这怪不怪?”
  “说不定他在踩高跷!”我故意逗她。
  她望着我,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显然,管理员老太太是很严肃地在谈这件事情的。
  “这些年来,除了律师之外,还有谁来过吗?”
  “有一次,有个看起来很凶恶的人来过,我记得他一直在冷笑,我大老远就看到他往这里走过来。他说他是市警察局的人,想到公寓里看看。”
  “他说了为什么吗?”
  管理员老太太摇头否认。
  “您记得他的名字吗?”
  “什么某某警官之类的。我才不相信他是警察哩!整件事听起来就不对劲,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根本就是他个人的恩怨。我跟他说了,钥匙不在我这里,他有什么要求的话,请他打电话跟律师联络。他跟我说他会再回来的,但是后来我就再没见过他了,正好,我也不想再看到他。”
  “您也许知道那个律师的名字和地址,是吗?”
  “这个您就得去问中介公司的莫林斯先生了,他的公司就在附近,佛罗里达布兰卡街二十八号一楼。您就说是奥萝拉女士让您去找他的。”
  “真是太谢谢您了!还有,请问啊,奥萝拉女士,富尔杜尼先生的公寓都清空了吗?”
  “清空?没有。那个老家伙死了之后,一直也没有人来清理,有时候甚至还有臭味呢,我是说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
  “您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进去看一下呢?说不定我们能发现胡利安究竟是怎么了……”
  “啊呀,我不能做这种事情的!您得去找莫林斯先生,这个事情是他打理的。”
  我对她淘气地笑了笑。
  “可是,我想您一定有钥匙吧!而且……您该不会告诉我,您对那里面的情况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吧?”
  奥萝拉女士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您真是个小魔头!”
  那扇门就像陵墓里的墓碑,一碰就发出刺耳的声响,吱吱嘎嘎的,房间内散发着腐败的恶臭。我用力推开房门,一条走道笔直地往暗处延伸。这房子闻起来像是关闭已久了,还有浓浓的霉味。天花板的角落里有几处涡旋状的污垢,看起来就像挂着几撮白头发。破损的地砖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但我发现上面有脚印,而且是通向公寓内部的。
  “哎哟,我的圣母玛丽亚啊!”管理员老太太咕哝着,“这里简直比养鸡场还臭!”
  “如果您介意的话,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我提议道。
  “我看您打心眼里就想一个人进去吧!没门,快走,我在后面跟着。”
  我们关上了门,然后在门厅里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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