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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沉重的翅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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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彬心头一动:“这样吧,也不能随随便便说退货就退货,你们是不是把事情的经过写个书面情况,我们也好向生产厂做工作。”
“那好吧,就这么办。”
“就这么办.”贺家彬放下了电话筒,心里盘算着,他一定要向国务院写一封信,反映一下国家计划和基本建设方面存在的这些问题。“四人帮”没垮台的时候,出了问题,责任当然是“四人帮”的。现在“四人帮”垮台了,经济建设中如果还出现这种混乱,怎么能把有限的人力、物力、财力用在刀刃上呢又如何加速实现四个现代化呢当他还在抹着额头上因为大声嚷嚷冒出来的汗珠,思绪还留在计划、基建程序等等问题上的时候,何婷不耐烦地用手指头敲了敲他的桌子。贺家彬这才注意到她有话要对他说,但他并不主动问她。她从来看他不顺眼,对他也很刻薄,要是他好心好意地主动问她,没准还会被她抢白一顿。
“听你们科长说,你个人学大庆的总结还没有交”“我不是早说过了,我压根儿就没有写个人学大庆的规划。”
何婷像在牌桌上甩出一张“小王”似的说:“那好吧,冯局长请你去一下。”
那油脸的汉子立即显出一副解恨的模样。
而石全清连忙垂下眼睑,挡住眼睛里满得快要淌出来的快意。
何婷原来和贺家彬的关系还过得去,但自从去年支部改选以后,便每况愈下了。
如果真是因为郭宏才工作能力差,宣传委员的工作做得不大好,让老罗上,也不是说不过去。可是,见鬼哟。这一套全是摆在明处让人看的样子货。实际是因为郭宏才在支委里,总是一个唱反调的角色,是何婷和罗海涛的眼中钉。他们处处想找岔子整整郭宏才,可是他又没有什么小辫子可供人揪。支部里不团结,闹得群众也分成了两派,团结总是搞不好。为这,贺家彬多次向何婷提过意见:应该开个生活会,大家交换一下意见。自从何婷到电力处领导工作,总有几年没开过生话会了,实在说不过去。


第五章
何婷这才下了大决心,全处开了一次生活会。平时,罗海涛对郭宏才意见大极了,总在何婷面前说三道四,会上却一言不发。等到散了大会,回到科里分小组继续开时,却哇啦哇啦地说个不停。
贺家彬实在看不下去,石全清却在一旁煽动说:“说话小心,当心有人传闲话,影响团结。”
贺家彬本来不想理他们,可石全清这一闷棍是朝他打来的。
贺家彬能不挺身而出吗他说:“这些话,你们刚才为什么不当着郭宏才同志的面,拿到桌面上说呢非得背地里说见不得人的话。
因为别人不愿意和你们同流合污,就甩闲话。你去打听打听,我在局里工作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干过拨弄是非的事究竟谁在闹不团结“石全清接着说:“我没有说你,我是说王梦云。”
“说谁也不对,何况王梦云早就调出我们处了,和这些事情根本无关。搞什么名堂!”罗海涛的脸,阴沉得像个判官:“我们是当着全科室的人讲的,怎么叫背地讲人坏话。”
这是无赖汉的诡辩。“背着当事人讲,就是背后讲。作为一个党员科长,你不但怂恿石全清讲那些诽谤和诬陷郭宏才同志的话,自己还参与了这种活动,这是错误的。这种会议,我拒绝参加。”
谠着,贺家彬就站了起来。
罗海涛知道贺家彬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人物,于是转了弯子,软了下来:“你这么一来,把这个会全搅乱了,还怎么开下去”“这个会开不成,倒是对你的一个挽救,否则越开下去,你的错误就越大。”
这种事传得很快,不过不是贺家彬传出去的。局党委很快就知道了电力处处长和科长、科长和科长之间的不团结的情况。冯效先找几个群众了解情况。自然,也找到了贺家彬。贺家彬把处里存在的问题,全面地作了一次汇报。
但是,这位主管政治、人事工作的局长,在与何婷谈话时,把贺家彬几个人反映的问题,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何婷。如果说,在一个政治生活正常的单位,又有一个政治水平比较高的领导,这样做,也不会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但客观上是,贺家彬几乎就要拿到支部大会上讨论的组织问题,被无限期地拖延下去了。理由是他还有许多非无产阶级意识,有待进一步改造。而多年不抓政治学习的何婷,把几位向冯局长反映过问题的同志组织起来,学习了一周毛主席关于反对自由主义的论述。
人们不得不对永远关闭着的213房间怀着一种神秘感和敬畏感。因为,人们的命运常常是由这里决定的。从这扇门里,不断发布出这样或那样的命令:某某人提拔处长、科长职务;某某人长工资、提级;某某人发展入党;给某某人处分;调动某某人的工作……
在去213房间的路上,贺家彬把这些方面的情况都思量了一遍,除了调动工作,其他方面的事情,似乎都不和他沾边儿。调动工作!现在他还能干什么呢快五十岁的人了,在这个岗位上消磨了二十多年,什么成绩也投干出来。他原是学物理的,如果大学毕业时,就分配到一个专业对口的单位,也许会做出点儿什么。
唉,还提当初干什么。这里当然也用得上一点物理学方面的常识,不过,再照现在这个办法组织基本建设工作,就是一个中专毕业生干起来也富富有余。二十多年就这么混过去了,别说世界上,就连国内物理学的研究已经达到了什么水平,他也不甚了了。学过的那点东西,也差不多全都忘光了。他怀着虚度年华的无限感慨,走进了213房问——冯效先的办公室。
“冯局长,您找我有事”冯效先从一大摞文件上抬起他那思想家才有的、硕大的头颅。
也许他的思绪还停留在眼前的文件上,他的眼睛视而不见地把贺家彬看了很久:“啊我找你谁通知你的老何”他有些想起来了.“哦.对了.我想找你谈谈,请坐,坐。”
冯效先在椅子上坐得更舒服一点,摘下自己那副从地摊上买来的花镜,拿在手里把玩着。
从穿着打扮来看,冯效先似乎和刚进城时差不多。没有穿过皮鞋,脚上老是一双小圆口的千层底布鞋。一套中山装,原先是灰布的,而后是蓝卡叽的,再后是蓝涤卡的,当然,也有蓝色毛哗叽的。
夏天,他喜欢敞开衬衣扣子,把里面的背心一直卷到胳肢窝底下。一双手掌,像洗澡时往身上搓肥皂,在毛绒绒的胸脯上搓来搓去,于是,便有细细的泥卷掉落下来。如果不搓胸脯,那就把裤腿儿捋到不能再高的地方,搓那双毛绒绒的腿。到了冬天,这一切活动都变得不大方便的时候,他就脱了鞋子——所以他不穿皮鞋,有带子的鞋他不喜欢,穿脱起来都很麻烦——搓脚趾头缝,好在天冷,他才没脱袜子。这些习惯,在开会的时候,尤其显得突出。好像小学生做不出算术题就咬铅笔杆。
贺家彬猜不透他究竟在考虑措词,还是压根儿忘记了为什么把他找来。
不,冯效先不过正在记忆里搜索,把与贺家彬有关的印象连缀起来,然后决定用什么分寸和贺家彬谈话。这个人不是学大庆的标兵,也不是先进工作者,喜欢提意见,而且提得很尖刻。爱发奇谈怪论,爱吵架抬杠。有点理论水平,张口马克思,闭口恩格斯。
他还到方文煊那里反映过家乡为感谢自己对当地兴建电站的支援,送来过“土特产”幸亏我让何婷去处理了那些东西,并且一再声明我什么也不要。核桃和竹叶青酒是何婷给送到家里去的,我付了钱。虽然那是个象征性的价钱。这是何婷的不慎,这种事怎么搞了个满城风雨什么事要给人留下把柄,就是顶大的笨蛋。
老方不是抓住了这一点嘛,在党委会上提出什么不能把国家计划内的物资,分配给计划外的建设单位呀,不能徇私情要注意影响呀,等等。哼,大惊小怪,装模作样。冯效先当即作了一个文不对题的、调子很高的发言:“是啊,我们应该保持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过去我们经历过多少困难!比现在难不难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土改、抗美援朝,还有三年困难时期,天灾人祸都抗过去了。
那是为什么党的威信高啊。党的威信是通过党的各级干部和党员群众来体现的。现在,有些干部把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丢掉了,脱离群众,违法乱纪。这样下去,会影响我们的事业。“这叫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与会的人谁也搞不清楚他要说的是什么问题。
他犯不着当面和老方顶撞,逢到他们的矛盾趋向表面化的当儿,冯效先总是显出一副“大智若愚”的样子。暗地里,他早已利用自己掌握的权力,在方文煊周围安排了自己的人。方文煊的一言一行不但会有人及时汇报给他,就连方文煊还在脑子里想着的事情,也会有人加以分析,然后具体化、形象化地反映给他。
这个方文煊,有什么能力又有多少资历四一年参加革命,比自己还晚两年,竟然当了正局长。凭什么无非肚子里有那么点文化水。有点文化水也许是坏事,净爱想点邪门歪道的事儿。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眼前这个贺家彬和方文煊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想到这一点,他好像有了谱,便开始了迂回的包围:“你最近怎么样啊”这种问题让人怎么回答“什么怎么样”冯效先皱了一下眉头。这叫什么答复跟领导谈话,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呢太不尊重领导了。不过他并不表现出来,还是耐心地解释着:“哦,这个,比如说,思想、工作、生活……”
贺家彬明白,没有哪个政工干部是因为没事好干,忽然会关心起一个无声无息的人物。他猜错了,根本不是什么调动工作的问题。从刚才何婷的话茬儿分析,这场谈话也许和他既不做个人学大庆的规划、又不写年终学大庆的总结有关。冯效先既然不先提,他又何必自作聪明呢所以,他也用含混的回答去对付冯效先含混的问话:“没什么,一般还过得去。”
得,还是让他逮着了。
“过得去可不行啊,按照我们局的规划,两年达到大庆式的单位嘛,这就要求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按大庆的标准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贺家彬心里想:来了,就是这么回事。
“你学大庆的个人规划执行得怎么样啊‘’贺家彬想,他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写学大庆的规划,也没有写学大庆的总结,何婷早就向他汇报过了,何必还这么假模假式地绕弯子呢要是方局长,绝不这么干,他一定张口就说:”
贺家彬同志,你怎么不做学大庆的规划,也不写学大庆的总结呢“而这,就是他的思想政治工作。
“我没有做过学大庆规划。”
“为什么不做呢,这可是个原则性的问题。”
“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贺家彬心中暗笑,要是他告诉冯效先,处里有些人学大庆的规划,是以某同志的规划为蓝本,互相传抄的,他会怎样呢冯效先把花镜戴上,对着贺家彬直愣愣地看了好一阵子,好像贺家彬顷刻之间变成了动物园里的四不像,需要认真地看个仔细。
他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对付贺家彬。扣个帽子不行,那玩意儿现在已不大时兴,而且人们对扣帽子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谁也不再拿它当回事儿了,对贺家彬这种人,就尤其不管事儿。再说,一时也找不到一预合适的,过去用过的那些帽子,规格品种还不齐全。
那么,批评他一时还搞不清他真正的意思,如何批评但是,他对学大庆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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