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的博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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侨硕几冻隽瞬抑氐拇邸�450万人口中，12万以上在战争中丧生。战争结束时，无论特伦比奇及其委员会如何强调南部斯拉夫人的统一，也很难使敌人互称兄弟姐妹。另一方面，还不清楚他们是否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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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斯拉夫（3）
随着奥匈帝国再次陷入军事灾难，尽管有许多人并不太情愿，但南部斯拉夫人最终还是走向了独立。由于战败及保护国俄国垮台，塞尔维亚逐渐接受建立南斯拉夫国的意见。在科孚岛流亡期间，帕西奇与特伦比奇会面，之后，1918年7月，两人达成协议同意联合塞尔维亚、克罗地亚及斯洛文尼亚组成由塞尔维亚国王统治的南斯拉夫。愚蠢的是，双方没有及时讨论制订宪法，联邦问题（克罗地亚人及斯洛文尼亚人希望的）或单一国问题（帕西奇所希望的）都没有得到解决。特伦比奇可能对塞尔维亚人如何看待联合不同民族的过程心存幻想。正如一位塞尔维亚官员高兴地对他说，对付波斯尼亚的穆斯林轻而易举，塞尔维亚军队将给他们24小时或48小时使他们皈依东正教。“按照我们的惯例，谁反抗，就杀头。”特伦比奇气喘吁吁地说：“你不会是认真的吧？”“非常认真。”
《科孚岛宣言》后的几个月中，帕西奇从所有实质性的联合行动中悄悄地溜开了。他暗中活动，确保协约国拒绝承认特伦比奇和南斯拉夫委员会对原属奥匈帝国的南部斯拉夫人的代表权。10月，战争即将结束，他在伦敦会见了威克汉姆·斯蒂德，此人依然认为他可以将奥匈帝国的残骸改造成合理的形式。然而帕西奇是不可驾驭的，他对威克汉姆·斯蒂德说，塞尔维亚已经将南部斯拉夫人从奥匈帝国解放出来了，《科孚岛宣言》仅用于宣传，并且塞尔维亚将控制任何新成立的政府。如果克罗地亚人及斯洛文尼亚人不同意，他们想去哪就去哪。“只有他一个人有权决定采取什么政策；他雇佣的人必须服从命令。”威克汉姆·斯蒂德生气地指责帕西奇像个专制的君主，两人从此再没说过话。
除了少数自命的专家如威克汉姆·斯蒂德，联盟方面很少有人考虑中欧的前途，更没人关心巴尔干人。战争结束前几周，哈布斯堡王朝突然解体，引发了许多问题。由奥地利和匈牙利或由另一群哈布斯堡人负责管理的小国还将继续存在吗？或许克罗地亚可成为一个英属小王国。更实际的是，谁来控制铁路和港口？奥匈帝国的舰队怎么处理？年轻的君主卡尔最终把它交给了迅速离开的南部斯拉夫人。也许，因为巴尔干人已经制造了太多的麻烦，大国默许1914年之前费尽周折划定的国界将不会变动。
和会开始前，南斯拉夫人已经开始自己处理问题了。1918年10月29日，在克罗地亚首都扎格拉布，一个由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及斯洛文尼亚人组成的国家委员会宣布脱离奥匈帝国独立，但下一步将如何还不明确。还有许多人渴望建立单一的南斯拉夫国。另一方面，许多塞尔维亚人赞成加入塞尔维亚。特伦比奇及其支持者希望建立联邦政府，但相当多的克罗地亚人想拥有一个独立的克罗地亚。那时，似乎所有方案都可供选择。
实际上，塞尔维亚及当时的情况使这些选择都不可能。虽然11月的第二周，协约国联盟强制帕西奇与特伦比奇及扎格拉布的国家委员会代表组成联合政府，但他确信一定会失败。赛顿·沃森报告说，“这个老头变化多端，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改变主意，他的话连五分钟都不能相信。”同时，作为联盟部队的一支，塞尔维亚军队正在从北部和南部向奥地利扩散，然后于11月进入克罗地亚及斯洛文尼亚。名义上负责此部分的法国官方对此持观望态度。法国不反对建立一个强大的南斯拉夫，这样可以牵制意大利。当南斯拉夫志愿者——目前与盟军并肩作战的8万名奥匈帝国战士——要求联盟认可其占领军身份时，帕西奇竭力阻挠并最终成功，这使特伦比奇及其他克罗地亚人非常沮丧。在塞尔维亚的鼓动下，自命的巴纳特及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全体会议匆忙投票表决，要求与塞尔维亚合并。在被塞尔维亚军队占领的黑山，由持同一意见的人组成的全体委员会同样匆忙地选举表决，要求废黜国王与塞尔维亚合并。
扎格拉布的国家委员会开始恐慌。它没有自己的武装，而且由于农民攻打地主及洗劫民财的匪徒，法制逐渐崩溃。在亚得里亚海沿岸，意大利军队占领了主要港口。扎格拉布的大街上示威游行者要求立即与塞尔维亚合并。11月25日，国家委员会匆忙决定要求与塞尔维亚合并。关键的细节问题如宪法等将稍后解决。一位克罗地亚民族主义领袖警告人们不要像“迷雾中醉酒的蠢鹅”般盲目地挤往贝尔格莱德。当然，很多人认为强国会保护他们。1919年初，一名美国军人从斯洛文尼亚报道说：“政府和人民相信美国会在巴黎保护他们。他们不时提到威尔逊总统及其原则，认为只有和会以这些原则为基础，包括其在内的小国的要求及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1918年12月1日，塞尔维亚的亚历山大王子宣布成立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及斯洛文尼亚人王国。确定该王国名称是个难题；非塞尔维亚人一般喜欢南斯拉夫，因为它表示由平等成员组成的联合。而塞尔维亚人想要一个能突出塞尔维亚中心地位的名称。对因历史、宗教、文化及近来的战争影响而分隔多年的民族来说，这的确是一个困难的婚姻。仅声称拥有共同的民族心理和类似的语言就能让它持久吗？局外人都很怀疑；正如一位美国军事评论家在1919年春写道：“虽然政府官员一再强调塞尔维亚人和克罗地亚人是一个民族，但这么说却是荒唐的。社会‘气候’完全不同。塞尔维亚多为士兵和农民；而克罗地亚则多为知识分子。检察官坦率地告诉我，克罗地亚人早已放弃反抗马札尔压迫者，转而潜心从艺。他发现塞尔维亚军队在克罗地亚领土越来越不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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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斯拉夫（4）
虽然许多塞尔维亚人坚信他们仅仅扩大了塞尔维亚领土而没有建立新国家，同时他们怀疑克罗地亚人、斯洛文尼亚人及波斯尼亚的穆斯林没有为脱离奥匈帝国统治作很大努力，但这些对存在的问题无济于事。虽然塞尔维亚人不到总人口一半，他们却掌握着新国家的统治权。塞尔维亚军队成为新国家军队，原属奥匈帝国军队的克罗地亚军队被解散。在官僚政府机构，几乎所有重要职位都由塞尔维亚人担任。贝尔格莱德依然是首都，塞尔维亚皇室成为新国家王储。1921年6月28日，即科索沃战争的周年纪念日，也是塞族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天，亚历山大宣誓效忠宪法。这是南斯拉夫灾难的开端。
巴黎的最高委员会在第一次会议上就开始处理被南斯拉夫排除在外的国家。是否应该把黑山当作独立国家？与塞尔维亚合并的决定及废黜王室的做法使反对联合的君主主义绿党和对立的白党之间爆发战争（这两种颜色及划分在1991年南斯拉夫垮台后再次出现）。代表意大利的桑理诺反对黑山拥有单独代表，因为他们实际上就是塞尔维亚人。很明显，意大利不希望塞尔维亚拥有更多发言权。而另一方面，意大利又很乐意看到黑山被塞尔维亚吞并，希望这一口让它消化不良。劳合·乔治和威尔逊听取了双方的意见。威尔逊非常担忧黑山的自治权：“塞尔维亚的所作所为使黑山对塞尔维亚产生偏见。这完全违背了自治原则。”大家一致认为难点是在目前情况下找一位能够代表黑山的人。协约国是否应该承认其国王？鲍尔弗尖刻地说：“我们还给他付钱（英法曾在战争期间资助尼古拉斯，目前还未撤销对他的认可）。”威尔逊反对国王只代表个人利益而不代表黑山。
还有更重大的问题等着调停者，但黑山有点让人着迷。地图上，该国位于克罗地亚与阿尔巴尼亚之间，小得很少有人能发现。它使欧洲其他地区怀疑巴尔干人的所作所为究竟有没有意义。他们的国家称得上真正的国家吗？或者他们属于约翰·巴肯和安东尼·霍普的历险小说？根据黑山传说，上帝创世时把大山装在麻袋里，一不小心麻袋破了，山掉到地球上就成了他们的祖国。黑山人与这些山很般配，他们是欧洲最高大的人种，英俊、骄傲、勇敢，但是懒惰，因为他们没完没了地喝咖啡，反复讲过去的辉煌与世仇宿怨，讲复仇、刑罚、死亡的故事，而不讲把敌人的头颅钉在木桩上的耻辱行为（这种做法一直延续到20世纪）。
勇敢的旅行者伊迪丝·达拉谟无意中在一位战士的战利品口袋中发现60只人鼻子，她从此厌恶黑山人，把巨大的忠诚献给阿尔巴尼亚人。
他们的传说中讲道，黑山人是十四世纪从入侵的土耳其人手里逃出的塞族人的后代。的确，他们和塞尔维亚人一样信奉东正教，并讲塞尔维亚方言。他们以大山为据点打得土耳其人寸步不前，因此得以在土耳其的穆斯林海洋中保留一块自治的基督教岛屿。19世纪中叶以前，其统治者都是尚武的主教。1851年，最后一位主教厌倦了独身生活，决定结婚，于是创建了现代王朝。19世纪60年代以后，一直由他的侄子尼古拉斯担任国王。
后来，尼古拉斯身在巴黎，靠英国提供的不断缩减的养老金过活，他的女儿则靠当裁缝维持生计。公众对尼古拉斯的看法分歧很大，有人（丽蓓卡·维斯特）认为他是狡猾的小丑，有人（伊迪丝·达拉谟，战前，她曾与他一起喝马沙拉葡萄酒共度良宵）认为他是一位伟大的国君。国王尼古拉斯带有一点中世纪的味道：他坚持亲自带兵打仗；按照传统伸张正义；慷慨地给自己及朋友授予勋章。该国首都采蒂涅仅仅是个大村庄，黑山银行只是个简陋的小村舍，大酒店其实就是寄宿旅馆。他的旧宫殿比尔加达是根据著名的英国台球桌命名的（前者为Biljarda，后者为billiard——译注）。他们把它建在山边，远远望去就像一座英国乡间酒馆。他的新宅邸更像德国私人旅馆，皇子们身穿平民服装与瑞士老师一起做功课，国王坐在门前等待来客。弗朗兹·莱哈尔的《快乐的寡妇》原型就是黑山。
实际上，尼古拉斯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奇怪。他在法国及其他地方受过教育。战前他对巴尔干的政治形式操纵如此成功，以至于四次扩展其狭小的疆域。而且他也给女儿找到了好婆家，两个嫁给俄国公爵，一个嫁给意大利国王，还有一个嫁给塞尔维亚国王。他曾梦想着吞并塞尔维亚，但事实却正好相反。甚至在1919年，他还希望夺回在战争中失去的王位。
1916年，奥地利入侵使黑山被迫卷入战争。尼古拉斯火速逃往意大利，协约国对此非常惊讶，人们怀疑他与奥地利有秘密勾当。例如，英国外交办认为他是个不忠的盟友，很可能犯有被指控的罪名。事实表明，在讨论黑山代表权问题时，谁都不清楚它的具体情况，因此只好暂时搁置，直到和会结束依然没有解决。
势单力孤的尼古拉斯使出了浑身解数。他试图收买豪斯，写信给威尔逊并发表声明要求分割部分波斯尼亚领土，但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毕竟还有比20万人口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