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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文人遭遇皇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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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评价海瑞,但他在任淳安知县时期,自己磨谷脱粒,种菜自给。有一次他给母亲做寿,只买了两斤肉,成为人们奚落他的口实。万历年间,张居正当国,派御史去考察,“瑞设鸡黍相对食,居舍萧然,御史叹息去”。“卒时,佥都御史王用汲入视,葛帏敝籝,有寒士所不堪者。因泣下,醵金为敛。小民罢市,丧出江上,白衣冠送者夹岸,酹而哭者百里不绝。”(《明史·海瑞传》)
  无论如何,这样一位终身贫穷而为百姓追念的清官,还是值得我们后人肃然起敬的。
  

谁比谁活得更久(1)
据科学家研究,战争使人口大量减少的同时,妇女的男婴出生率就大量增加。这说明有一支看不见的手,在对人类的生存发展,起着调控作用。
  大清王朝,是中国历史上文字狱搞得最起劲的朝代,可也是中国历史上文人长寿者最众多的朝代。就看看清代除康熙、乾隆外,那些短命的,夭殇的,死于非命的帝王,便可知道,文人和皇帝在这场谁比谁活得更长久的竞赛中,这支看不见的手,四两拨千斤,还着实作出公正的裁决呢!
  按说,应该长寿的是帝王,因为帝王得到最好的养生条件,最好的医疗服务,然而,帝王长寿者很较少。中国一共出现过三百多个帝王,夭殇者多,短命者多,而非正常死亡者尤多,能够活到古稀之年的,不会超过十位,活到耄耋之年的,不会超过五位。可是,在封建社会中,中国文人高龄者却为数可观。
  值得指出的一点,凡是统治者大兴文字狱之际,文人的生命力不但不被扼杀,反而活得更坚韧,更结实,创造力不但不被杜绝,而是表现得更蓬勃,更生气,这就教人不禁生出咄咄之感了。因为,在中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统治者,都不大“待见”文人,特别那些捣蛋的文人,恨不得掐死一个少一个,可事与愿违,无论怎么收拾,怎么作践,谁也不到阎罗王那里去报到,一个个活蹦乱跳地等着看万岁爷驾崩。
  这颇使历朝历代的帝王伤透脑筋。
  现在被一些史学家,文学家哄抬起来的清代“盛世”的康雍乾三朝,恐怕是最典型的例证了。从公元1662年起,到公元1796年止的154年间,可以说是中国文人最走背字的时期,也是中国文人骨头收得最紧,脑袋掉得最多的的时期。虽然,玄烨活到68岁,胤禛活到57岁,弘历活到88岁,但是,这三朝,长寿文人之多,称得上是历代之冠。
  据不完全统计:
  享年九旬以上者有,孙奇逢91岁,毛奇龄90岁,沈德潜96岁;
  享年八旬以上者有,朱舜水82岁,冒辟疆82岁,黄宗羲85岁,尤侗86岁,吴历86岁,朱彝尊80岁,蒲松龄85岁,王翚85岁,胡渭81岁,梅文鼎88岁,赵执信82岁,方苞81岁,张廷玉83岁,纪昀81岁,赵翼87岁,袁枚81岁,姚鼐84岁,段玉裁80岁,王念孙88岁。
  达到人过七十古来稀者,查继佐75岁,傅山77岁,丁耀亢70岁,顾炎武70岁,王夫之73岁,谷应泰70岁,朱耷79岁,李顒78岁,颜元77岁,陈维崧73岁,王士祯70岁,孔尚任70岁,郑板桥73岁,卢文弨78岁,钱大昕76岁……。对当时平均寿命不超过50岁的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文人群落中的寿星老,可谓多矣!
  在这场统治者和文人的生命力的较量中,强者虽强未必享寿,弱者虽弱未必殒折。于是,强者愈折腾,弱者愈健壮;强者愈打击,弱者愈来劲;强者愈压迫,弱者愈长寿;强者愈摧残,弱者愈不死。这三朝文人生命力之顽强,硬是活到七老八十,硬是活到帝王伸腿瞪眼,真是很令后来为文的我辈振奋不已。
  所以,在文人与统治者的抗争中,到底谁输谁赢,把眼光放远一点看,还真是很难说的。我始终记得1978年的第四次文代会上,经过文革浩劫以后依然活着的作家、艺术家们,齐集人民大会堂,那一位位眉宇间的亮色,所流露出来的生命之光,足以说明时间最终是属于文人一边的。
  因此,说一句非常贱骨头的话,文人的“穷而后工”,其中的这个“穷”字,除去物质的“穷”之外,大概精神上的“穷”,包括统治者对于文人的折腾、打击、压迫、摧残,还包括成年累月悬在脑袋上,不知何时掉下来的那把克利达摩斯之剑,也是文人得以成就“工”,甚至是得以成就不死的必要条件呢!
  读清人蒲松龄《聊斋志异》中的一篇《鸽异》,足可悟出一些诀窍。
  “邹平张公子幼量,癖好之,按经以求,务尽其种。其养之也,如保婴儿,冷则疗以粉草,热则投以盐颗。鸽善睡,睡太甚,有病麻痹而死者。张在广陵以十金购一鸽,体最小,善走,置地上,盘旋无已时,不至于死不休也。故常须人把握之。夜置群中使惊诸鸽,可以免痹股之病,是名‘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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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比谁活得更久(2)
看来,制造紧张,制造不安,制造恐惧,制造痛苦的过程,有可能也是激活作家生命力和创造力的过程。若果真如此,从文学发展的角度,说不定倒要向历代制造文字狱的帝王鞠一大躬。于是,想起俄国作家索尔任尼琴,倒有可能是一个眼前的,现成的,为大家所熟知的例证。
  此公作为囚徒,流放到古拉格群岛,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多年,很悲惨,很艰难,自不待言。然而,他能够在活下来都不容易的炼狱中,以想象不到的毅力,写出那部关于集中营的煌煌巨著,着实令人敬佩。后来,他走运了,获得了诺贝尔奖,后来,他更走运了,走出铁幕定居美国。但始料不及的,在他向纽约港口那尊女神雕象礼拜的同时,有了自由,从此却没了文学,这真是欲哭无泪,无可奈何之事。
  问题的症结在什么地方呢?当他在古拉格群岛煎熬的年代里,克格勃无所不在的恐怖,实际起到了蒲留仙笔下那只停不下来的“夜游”效应,老用手枪顶住你的脑门,老用封条糊住你的嘴巴,老用绳索绑住你的手脚,老用死亡威胁你的生命,激发了这位在恐怖下生存的大师,要在恐怖下写作的强烈欲望。
  后来,这个外部条件不复存在了,他的创造力也就无法激活,便不可避免地患上蒲氏所说的“痹股之病”。我看过他在美国寓所的一张照片,站在门口,有点像伊凡雷帝的那个儿子,恹恹地甚乏生气,估计,从今往后,他的文学的翅膀也许还能展开一二,但若想飞得很高,很远,是不可能的了。
  这大概就是他在自由的美利坚“鸽舍”里,再写不出什么具有震撼力作品的缘故。
  《国语·鲁语下》里有一句精彩的论断:“沃土之民不材,淫也。瘠土之民向义,劳也。”“沃土”,或者“瘠土”,某种意义上说,也就是作家赖以生存和写作的“鸽舍”或者“鸽笼”。愤怒出诗人,苦难出文学,若是太快活了,太安逸了,连小命都会受到影响的。谓予不信,康熙朝的短命诗人纳兰性德,则是证明这句古语的中国文学史上的典型事例。
  大清三百年,有无数出名的和不出名的文人,但没有一位比他更幸运。很长时间内,中国的索隐派红学家,认定他就是贾宝玉的原型人物。因为他的确也是一位特别多情,特别浪漫的富贵公子。在文学史上,有人可能风流,可并不富贵;有人可能富贵,但并不风流。有人可能是才子,可讨不来佳人芳心;有人可能很得女人垂青,但作品写得很撒烂污。唯这位纳兰性德,却是兼而有之的幸运儿。
  “纳兰眷一女,绝色也,有婚姻之约,旋此女入宫,顿成陌路。容若愁思郁结,誓必一见,了此宿因。会遭国丧,喇嘛每日应入宫唪经,容若贿通喇嘛,披袈裟,居然入宫,果得一见彼姝,而宫禁森严,竟如汉武帝重见李夫人故事,始终无由通一词,怅然而去。”(蒋瑞藻《小说考证》引《海沤闲话》)
  老天给他的风流很多,给他的才华也很多,但是留给他享受爱情,挥洒文彩的日子却很短很短。也许他意识到上帝的吝啬,所以在他的词章里,拼命描写男女丰富的情感,竭力描写世间美丽的女性。我在一篇《头发的功能》的随笔中,认为他也许是中国最善于描写青丝秀发的诗人,当非过誉。他的《饮水词》,“哀感顽艳”,确是一部“呕其心血,掬其眼泪,和墨铸成的珍品。”(张秉戌《纳兰词笺注》)
  然而,实在令人非常伤感的是,生于1654年,死于1685年的他,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活了31岁。
  原名成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满洲正黄旗人,纳兰氏,其父为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明珠,是康熙的重臣。拜尚书徐乾学为师,十七为诸生,十八举乡试,十九成进士,二十二授乾清门侍卫。尤其康熙对他的眷注,非同小可。“异于他侍卫,久之,晋二等,寻晋一等,上之幸海子、沙河,及西山、汤泉,及畿辅、五台、口外、盛京、乌剌,及登东岳,幸阙里,省江南,未尝不从,先后赐金牌、彩缎、上尊、御馔、袍帽、鞍马、弧矢、字帖、佩刀、香扇之属甚夥。”(徐乾学《纳兰君神道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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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比谁活得更久(3)
因此,我在想,优裕的物质环境,优雅的精神世界,优容的贵族生活,优渥的政治待遇……对于这位出自满洲贵族家庭的诗人来说,幸乎,不幸乎,真还得两说着。虽然,“满洲词人,男有成容若,女有顾太春”,清代文学史从这个角度,对其词章的成就,评价不低。虽然,他的《饮水词》,当时和后来的很多评家,常以南唐主,玉田生与之比拟。但是,天不假之以年,纵有盖世才华,也不得淋漓尽致地发挥,唯有赍恨而没。这就是他老师在《神道碑文》中不胜叹息的,“甫及三十,奄忽辞世,使千古而下,与颜子渊、贾太傅并称”。
  由此可见,过于幸福,过于美满,过于无忧无虑,过于安逸享受的“沃土”,对于文人,对于文学,未必太值得额手称庆。家世的显赫,仕途的顺遂,朝野的褒誉,帝王的恩宠,也无法弥补这位词人短命的遗憾了。但是,一位皇帝对于一位文人格外施恩的宠遇,在历史上也许并不罕见,但在如今被捧为“盛世”的三朝里,纳兰恐怕是唯一的例外。
  大清王朝以异族统治者御临天下268年期间,对于文人之镇压,世所罕见,史所罕见。据记载,中央政府一共搞了160余起文字狱案件,平均一年半就要对文人开刀问斩一次。掉脑袋的,坐大牢的,流放宁古塔,或更远的黑龙江,乌苏里江,给披甲人为奴的,每起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加上地方官吏的共同作恶,全中国到底杀、关、流了多少文化精英,恐怕是个统计不出的巨大数字。所谓“盛世”时期的文人,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日子,并不比索尔任尼琴在古拉格群岛的遭遇,好到哪里去。
  试看乾隆年间曹雪芹写《红楼梦》时,隔三差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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