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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文人遭遇皇帝-第11部分

小说: 文人遭遇皇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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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浩虽然“博览经史玄象阴阳百家之言,无不关综研精义理,时人莫及”,但这位出身名门的贵家子弟,养尊处优惯了,未免高傲自许,自我优越,行止随意,清高慢世。史称他“纤妍白晰,如美妇人,而性敏达,长于谋计,常自比张良,谓已稽古过之。”加之而且历仁道武,明元,太武三帝,位列中枢,出谋画策,言听计从,不免得意,便少了一份应有的谨慎。
  这两位政治家的幸与不幸,也就在这里分晓了。
  苻坚得王猛,自比刘备得诸葛亮。“岁中五迁,权倾内外,宗戚旧臣,皆害其宠。尚书仇腾,长吏席宝,数谮毁之,(苻)坚大怒,黜腾、宝,尔后上下咸服,莫有敢言。”然后,“迁尚书令,太子太傅加散骑常侍,猛频表累让,坚竟不许。又转司徒,录尚书事,余如故,猛辞以无功不拜。”于是,“军还,以功进封清河郡侯,赐以美妾五人,上女妓十二人,中妓三十八人,马百匹,车十乘,猛上书固辞不受。”在政绩上,王猛“宰政公平,流放尸素,拔幽滞,显贤才,外修兵革,内崇儒学,劝课农桑,教以廉耻,无罪而不刑,无才而不任,庶绩咸熙,百揆时叙。”一直到他病重的最后时刻,“坚亲临省病,问以后事,猛曰:‘晋虽僻陋,吴越乃正朔相承。臣没之后,愿不以晋为图,鲜卑羌虏,我之仇也,宜渐除之。’”终其一生,以文明来遏制野蛮,给自己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拓跋焘对于崔浩的宠遇,不亚苻坚对于王猛,但崔不像王那样拒谢,而坦然受之。魏帝曾“引(崔)浩出入卧内,加侍中特进抚军大将军,左光禄大夫,赏谋谟之功。世祖从容谓浩曰:‘卿才智渊博,事朕祖考,忠著三世,朕故延卿自近,其思尽规谏,匡予弼予,勿有隐怀。朕虽当时迁怒,若或不用,久久可不深思卿言也。’”信任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又召新降高车渠帅数百人,赐酒食于前,世祖指浩而示之曰:‘汝曹视此人细纤懦弱,手不能弯弓持矛,其胸中所藏,乃逾于甲兵。朕始时虽有征讨之意,而虑不自决,前后克捷,皆此人导吾,令至此也。’”
  一个人不怕得意,就怕得意以后的忘形。一忘形,便不知深浅,不识高低,不在乎利害,不晓得进退;一忘形,就会二百五,就会出洋相,就会闹笑话,就会跌跟头,这是古往今来无数例证,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崔浩“自恃才略及魏主所宠任,专制朝政。尝荐五州之士数十人,皆起家为郡守。”哪怕太子晃很不满意,他“固争而遣之”,别人替他担忧,“崔公其不免乎?苟遂其非而校胜于上,将何以堪之?”果然,太子晃即位,“左右忌浩正直,共排毁之,世祖虽知其能,不免众议,出浩以公归第。”
  任何一个统治者,都是一个利益集团的总代表。在他认为需要的时候,可以容纳非集团的人,予以重任,甚至压制本集团的反抗,使其为自己效力。但是,这个被使用的人,忘记了是吃几碗干饭的,得意加之忘形,严重触犯了这个利益集团,还不知道利害的话,那就该死到临头了。
  《晋书·阮籍传》:“(籍)嗜酒能啸,善弹琴。当其得意,忽忘形骸。”看来,得意忘形这一词语,由此而来。是对文人狂狷放浪的形容,并无恶意。不知为什么,后来,这四个字就多用作贬意词了。可能文人很像一个太浅的瓶子,装不进多少得意,经常要溢出来,这就是忘乎所以,而出现德行了。于是,最初用此词的一些赞赏的意思,便被彻底扬弃。现在,要说一个作家很得意,仅这两个字,还可能带有一点中性色彩;要说谁得意忘形的话,十之###,是被大家所不屑,不齿的小人,或者浅薄之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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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与忘形(4)
仔细分析,这个词含有两层意思,得意,是一种精神状态;而忘形,则是这种精神状态的外在表现。得意,是自我心理上的满足,哪怕不得意的自以为得意,或别人管不着的暗中得意,与外界无碍。但忘形,或手舞足蹈,或情不自禁,或张扬卖弄,或无耻颠狂,影响到大家,就会遭到物议了。
  如果崔浩清醒,那就赶紧收敛,还来得及。但他已经太忘形了,罔顾一切,就不可救药了。其实他提倡道教,攻讦佛教,已惹众怒。他阻止拓跋嗣南征刘宋,支持攻打蠕蠕和赫连昌部落,也使将领反感。他主张恢复门阀制度,与鲜卑贵族分庭抗礼,他经营官僚姻亲集团把持权利,都是很不得人心的。这个陷入困境的崔浩,还自我感觉良好,在编撰北魏《国史》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北魏第一文臣,将拓跋氏这个野蛮民族的全部历史,包括秽行丑闻,恶风污俗,“务从实录,以彰直笔,尽述国事,备而不典”,而洋洋自得。且刻在大石碑上,立于首都平城的通衢大道上,“往来见者咸以为笑,北人无不忿恚,相与谮浩于帝,以为暴扬国恶,帝大怒,使有司按浩及秘书郎吏等罪状。”
  碧落黄泉,这个得意忘形的崔浩,路便走到头了。其实在作家中,也是有类似的人物,还记得在“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时候,即使坐在沙发上,也是四肢展开,呈“大”字形的张狂。眼睛抬得很高,凡人不理,谁也不在他的话下,连地球也看扁了。等到大难临头,灾祸迭生,风云莫测,吉凶未卜时,便魂飞魄丧,六神无主,瑟缩发抖,惶惶然不可终日,请他坐在沙发上,也只敢欠着半边屁股。
  得意与忘形之间,确实存在着一道最好不要逾越的界限。得意可以,但绝不要忘形。因为一旦忘乎所以,而又不知节制,失态丢人事小,遭忌惹祸事大,说不定还要付出更沉重的代价。要牢记的一点是:野蛮,固然是野蛮人的特性,但文明人,有时野蛮起来,甚至比食人生番还起劲的。
  崔浩被抓了起来,把他装进一个木笼里,比后来戴高帽游街示众还惨,押送城南,置于地坑。“使卫士数十人溲其上,呼声嗷嗷,闻于行路。”溲者何物,屎也尿也!文明落在野蛮的报复狂手里,那种挖空心思的折磨凌辱,便可想而知的恐怖残暴了。《魏史》的作者,出于一种文化人的同情,不禁叹曰:“自宰司之被戮辱,未有如浩者。何斯人而遭斯酷,悲夫!”
  得意忘形者,能不由此总结一点什么嘛?
  

武则天与“北门学士”(1)
在中古以前的中国文学史上,御用文人和非御用文人,事实上是很难截然分开的。屈原、宋玉、唐勒、景差、枚乘、贾谊、司马相如、司马迁、东方朔、朱买臣、班婕妤、杨雄、刘向、刘歆……,在人身依附这一点上,是御用的;在人格的自我意识上,在为文的不羁精神上,并非完全御用的。
  可自从这位中国唯一的女皇帝,构建她“北门学士”创作班子以后,御用文人这名词,御用文学这概念,就顶风臭四十里了。
  武则天,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一位了不起的女性。
  因为中国是个男权至上的专制社会,因为中国是个“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的蔑视女性的封建社会,因为中国从来不曾有过西方那种女性当国的政治传统,所以,武则天能够以皇帝身份统治偌大中国,实在是了不起的。
  数千年来,中国就这么一位女性皇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然,她的“帝龄”(如果有这样一种计算单位的话),只有15年,不算长。但是,她作为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实际执政的时间,却长达57年,在中国全部帝王中间,主政半个世纪以上者,不超过十名,她是其中之一。
  武则天,并州文水人。《资治通鉴》称:“故荆州总督武士彟女,年十四,上闻其美,召入后宫,为才人。”这是公元637年(贞观十一年)冬天的事情。
  才人是个五品级别的姬妾,在拥有皇后,皇妃,嫔娥,婕妤等众多诱惑的太宗后宫里,她虽年青貌美,但别人不见得不年青貌美,因此,要想出人头地,相当困难。所以,她以她的善谋略,多机变,知应对,巧心计,堪称了不起的天性,很快,就以先声夺人的气势,拿下唐太宗的眼球,打开局面。
  《资治通鉴》载有她以自诩口吻讲述的一则故事:“他日,吉琐奏事,方援古引今,太后怒曰:‘卿所言,朕饫闻之,无多言!太宗有马名师子骢,肥逸无能调驭者。朕为宫女侍侧,言于太宗曰:‘妾能制之,然须三物,一铁鞭,二铁挝,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挝挝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太宗壮朕之志。今日卿岂足污朕匕首邪!’琐惶惧流汗,拜伏求生,乃止。”
  一个小女子,在顾盼自雄,英武自命的皇帝面前,放出如此非凡不俗的豪言壮语,能不引起注意嘛!皇帝虽然有许多女人,但这个出语突兀的武则天,却有别于以美貌,以声色,以狐媚,以淫浪来取悦他的姬妾。于是,她从后宫佳丽中间,得以脱颖而出,进入这位好色主子的床笫之间。
  不幸,唐太宗因求长生不老,服胡僧药中毒不治,很快就晏驾了。按照唐高祖的惯例,先帝的###们,都得从宫里搬出来,剃度为尼,住进感业寺。好在武则天之了不起,就在于她早有预谋,早就放长线钓大鱼,早就对太宗的王位继承人,进行感情投资,做了一笔很成功的期货交易。可以设想,这是一个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又是什么事情她不敢做的女人啊!她既然能够近距离地接近李世民,大谈格杀勿论的驭马之道,那她也就能找到机会接近李世民之子,并使他就范服贴,俯首听命,这位太子,很快像一匹连蹶子也不会尥的驽马,被她驯服了。
  李世民有若干儿子,独这个李治智商低,体质弱,能力差,属于难当重任的阿斗型接班人。但中国最高权力转换过程中,精明能干者,因锋芒毕露而常遭淘汰,凡庸无能者,倒因表现平平而得到青睐。这个没什么本事,却如他老子一样好色的李治,还在当储君的时候,就被堪称“人精”的武则天,给摆平了。《资治通鉴》载:“上(即高宗李治)之为太子也,入侍太宗,见才人武氏而悦之。”这一“悦”,李治就被武则天玩弄于股掌之上,一直到死。
  按照汉民族的伦理观,武则天既是太宗的###,就不可能成为高宗的老婆。这种逆伦的行径,是非常悖谬的,荒唐的,不耻于人类的。不过,唐代李姓帝王,胡汉混血,蛮风犹存,还未完全进化到中原文明的礼教程度。仍旧秉承匈奴、鲜卑等游牧民族,那种父死妻由子娶,兄死妇归弟纳的恶俗。至于,叔侄共奸,姐妹互夫的乱伦,更是不一而足。因此,武则天从唐太宗的床上,转移到唐高宗的床上,为两代人献身,也许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

武则天与“北门学士”(2)
所谓“脏唐臭汉”,这种皇室中不文明的性混乱现象,一直备受后人訾议。唐太宗李世民的哥哥李建成,弟弟李元吉,就曾经“蒸”过唐高祖李渊的爱妃的。在古汉语中,“以下奸上曰‘蒸’”,李世民据此向其父告密,并随即发动了一次杀兄灭弟逼父的“玄武门之变”,夺得政权。所以,李治也好,王皇后也好,认为“蒸”一下武则天,无伤大雅。
  但是,等到李治当真要册立武昭仪为皇后,就不是随便睡一睡就拉倒的性放纵,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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