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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杨海燕-我是一朵飘零的花(出版)-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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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是大姨经手交的,那天,我和大姨、妈妈一起去接姥姥姥爷。大姨去村委会小楼交钱的时候,妈妈和我到原来老村委会里。这里是一溜灰黑、破败的砖瓦房,在一间偏僻的砖瓦房里,就关着被抓进来的十几个老人。
  因为没有拿到收据,所以看守的联防队员不放人。据说为了害怕本村的联防员对本村人不好下手,联防员都不在本村做事,所以这个20岁初头的联防员我们并不认识。妈妈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开门放人。
  没办法,妈妈只好带着我绕了一圈,来到后面的一个小窗户。房间很黑,我的眼晴好半天才适应房间的光线。“小黑屋”虽然因为太过破旧,所以窗户上的玻璃并不齐全,风一吹过,窗户就“嚓嚓”作响。房间内铺着一层被稻草,稻草上胡乱搭了几床破棉被。角落里有两只大黑桶,房间里的恶臭大约就是从那地方发出来的。
  老人们有男有女,有的坐着有睡着的,全都神情呆滞,再加上那苍老的容颜,真的是目不忍视,有两个头发都全白了。我认不出哪个是我姥姥姥爷,便轻呼:“姥姥,姥爷。”
  我叫了好半天,才颤微微地从一堆稻草里站起一个老人,妈妈赶紧说:“娘,这是海燕。钱己经筹到了,我姐去交钱了,马上就会放你们出去的。”
  这时,姥爷己经走到窗户边。窗户上的玻璃虽然没了,但粗硬的钢筋却还是在的。就这样,我和妈妈和窗户外头,姥爷在窗户里头,姥爷不断叫着我的名字,老泪纵横。
  我忽然想起以前老电影中革命志士被抓进牢中的情景,有很多镜头就是这样的。那些革命志士两手握着窗户上的钢筋,有的悲伤有的激昂。
  不一会儿,大姨交了钱,拿到了收据,那个联防队员打开门,姥姥姥爷便被放出来了。姥姥和妈妈一样,有严重的关节火,妈妈一直说她的关节炎就是姥姥遗传的。本来腿脚就不好的姥姥,现在连站着都要人搀扶了,更不要说走路了。实在没办法,我妈只好去找一辆平车,这才把我姥姥拉回了家。
  舅舅家的四间平房全都房门大开,房内空空如也,不用说,这是计生办的功劳。舅舅舅母和姥姥姥爷早己分家,姥姥姥爷住在隔壁的老房子里,三间半泥半瓦的房子,里面黑不隆咚的。一间做灶房,一间做卧房,中间是会客的,零乱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板凳。因为前几天下雨没人在,到处都很潮湿。我一掀被子,竟也是粘呼呼的,这哪里能再住人?
265。
  把姥姥姥爷刚接回家,大姨就称要回家给姨夫和表弟做饭,嚷着要走。妈妈有些气恼:“就你家要吃饭,别人家就不吃饭吗?”
  大姨好脾气地说:“我家不是远嘛,反正你就住在村子里,有你照应我就放心了。”说完,和姥姥姥爷告了别,急匆匆走了。
  妈妈咕哝着:“就她精明,怕拖累呢。”
  姥姥姥爷絮絮诉说着“小黑屋”遭遇。谁家女儿女婿不管老人死活了;谁家儿子媳妇孝顺了;谁家老人没人送饭,好几天水米不沾上了;谁家老人棉被太薄,半夜差点冻死了,等等等等。言外之意,舅舅舅母还算孝顺的。
  我妈一向和舅母关系很僵,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家老房子倒塌时,她没有住在同村的舅舅家,而是住到邻村大姨家的主要原因。所以听了姥姥姥爷的念叨,不禁就动了气:“反正在你眼里,你儿子做什么都是好的,连害得你这次被抓也是好的,女儿就是不值钱。”
  姥爷是个犟脾气,当即反驳道:“我吃的粮食是我儿子种的地,我花的钱是我儿子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除了过年过节你送几斤肉,我吃过你什么!”
  妈妈被噎得半天没喘过气来,怔了好一会儿,还是住了嘴。
  房子湿气很重,姥姥又下不了床,姥爷什么家务都不会做。我小声提议道:“妈,姥姥关节炎比你重多了,不如去医院看看,拿点药吃吧。”
  妈妈眼一瞪:“你出钱?”
  如果真的查出来什么严重的病,我那两万元根本不够,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或者让姥姥姥爷搬到我们家住吧,房间这样潮湿,病会更加重的。”
  妈妈断然拒绝:“不行,我们自己都顾不过来自己了。要是接过去,你舅舅舅母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大姨以前都不怎么管,现在更不管了。等下下回去担点口粮和菜过来,再多给此零花钱,我们能做的,也只是这些了。谁叫你没钱呢,你要是钱多,你想怎样孝顺都行!”
  我简直是无地自容了。把卧房和客房简单收拾一下,我和妈妈就回家了,妈妈腿脚不方便,留在家里,我用自行车载了一袋米、一袋面、一些蔬菜送了过去。
  因为姥姥还不能下床,我便把房内一些能晒的东西都抱了出去,还留下来做了一顿晚饭。吃饭时,姥姥还不能下床,我只好把饭端给她,她不住地流泪:“你舅舅在外面也不知怎么样?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姥爷重重叹气道:“年轻时,壮得象一头牛,怎么说老就老了呢。慢慢熬吧,谁家都穷,谁家也顾不了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喽。”
  姥姥擦了擦眼泪:“海燕,你记住,年轻时啊,一定要多挣钱。要不,老了,又没钱,就更讨人嫌了。你看你大姨和你妈,一过来屁股就象长草似的,忽慌慌要走,还不是怕我们两个老的拖累。”
  我欲哭无声,试探着问姥爷:“听说现在有养老保险呢。”
  姥姥朝桌子角磕了磕烟袋,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你大姨和你妈都说你读书把脑子读迂了,我看也是的。要真有那样的好事,还能论到我们?那养老保险,是你交了钱才有的,没交钱哪里会有?我都穷了一辈子了,哪里有钱去交那个?再说了,要是有了钱,我不会留着自己花,又何必让钱到银行去绕一大圈,去长利息啊?”
  我当即羞愧地低下了头。
266。
  因为怕我外出被别人指指擢擢、说三道四,所以自从我回家,除了去看被村委会放回来的姥姥姥爷之外,妈妈哪里也不让我去。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小声跟妈妈请求:“我想去淑芬家坐坐,可以吗?”
  妈妈冷冷地说:“你要是还嫌丢的脸不够,就去吧。”
  我心里一沉,当即止住了脚步。
  自从姥姥姥爷被放出来,妈妈便心思从姥姥姥姥爷身上收回来,便全部放在了我身上。她让大姨放出给找对象的风声后,到家提亲的人很多,但不是不务正业娶不到老婆的小光棍、老光棍,就是离了婚的男人。
  这些和我相过亲的男人,用弟弟的话来说:“没一个长得有人样的,怎么配得上我姐!”虽然他因此被妈妈责骂,我却非常感动。即便妈妈也和别人一样误解我、看低我,但只要弟弟还一如既往地爱我,我己经知足了。
  还有一次,一个刚离过婚且还有两个女孩的男人。据说,他离婚是因为妻子总生女孩,做B超检查,是女孩后都流掉。流到最后,不能生了,于是就离了婚。也就是说,他想娶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他生男孩。这样的人,见我都不想见。但妈妈认为,这人的哥哥是治保主任,他本人是村里专门收电费的,家庭非常有钱,年龄也不算大,我嫁过去肯定吃穿不愁,便满口应承了介绍人。
  他被介绍人带进我家后,介绍人就和妈妈出去了,留我单独在房间和他说话。他不超过三十岁,模样长得还算周正。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偏偏还穿一套劣质西装,打着红底白花的花哨领带,皮鞋也擦得锃亮。虽说他是这段时间我看过的稍有人样的人,可他这身打扮真是让我倒足了胃口。
  更让我倒胃口的是,三句话还没说完,他就一脸淫笑,开始对我动手动脚了。我愤怒地打掉他的手,厉声说:“你放尊重点!”
  谁知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嘲讽道:“别假正经了!谁不知道从广东回来的女人没几个干净的?你在外面还不是陪男人睡觉,现在时间长不做那事了,我不相信你就不想!”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真的要疯掉了!
  每次回绝一个相亲的人后,妈妈就会咕哝我:“你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捡四呢?你现在的问题是把自己嫁掉,不是嫁给哪一个!”
  我真是有苦说不出。一直以来,我自信是个正派、善良的女孩,即便和沈洲上过床,也是为了在异乡得到一点点的温存,并不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虽然我不再是处女,但我的心灵,依然保持着最初的纯真,我没做过哪怕是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
  可村里人看不到这些,他们看到的是,我是一个没钱、没势、有着肮脏过去的未婚姑娘,十里八乡的女孩象我这个年纪的,不是赚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就是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虽然我受过一次感情的伤害,对于爱情,我不敢也不再渴望。但最起码,那人我要看得入眼啊。我才22岁,我还年轻,我的人生还可以重新开始!
  因为对那些提亲的人一次次的拒绝,一次次的失望,村里的闲言碎语更加多起来,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我感到家中的气氛中象埋藏着一颗定时炸弹一般,一触即发。
267。
  就在我感到自己要被逼得发疯时,邻居大婶竟然把一个叫刘军的男孩带到我面前。刘军看上去斯文儒雅,身材修长挺拔,面目清秀,举止得体。近段时间,看惯了太多邋邋遢遢的大小光棍汉或离婚男人的形象,乍见这么一个英气逼人的小伙子,我顿觉眼前一亮,周围的天空也变得晴朗起来,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现在,我对婚姻的要求己降到最低,只要那个人和我年龄相当,长得有些人样,我己经心满意足了。
  整个相亲的过程,刘军始终面带微笑。乐得我妈忙不迭敌地倒水,多日阴沉得象要拧出水来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殷勤地给刘军递了一支烟。但刘军不抽烟,还说,他也不喝酒。妈妈就更高兴了,自我回家后,她第一次对我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大婶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地说:“你看怎么样?人家刘军还是个童男子呢。你在广东的那些事,他早就听人说了,也不嫌弃你。”
  虽然这话不太入耳,我的心也顿觉释然。刘军比我大两岁,大专毕业。但现在大学生都不包分配,需要自己联系工作,他既没钱也没势。于是,他就一直赋闲在家。一晃,就二十五岁了。
  大婶问我意见时候,妈妈一锤定音:“和我们家海燕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真是天赐的好姻缘!”
  这么好的一个男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对于名声不好的我来说,还有比这更好的人选吗?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但我也算得上是一个漂亮女孩。虽然流过一个孩子,我依然身材苗条,面目清秀,只是多了一种成熟的女人味。再加上虽不时尚却也大方得体的着装,还有劫难过后的成熟与淡定,我自信还是配得上刘军的。
  但似乎,刘军并不在乎般配不般配的问题。他对我的钱远远比我这个人要感兴趣得多。不多的几次见面,他的目光总是越过我的头顶,表情严肃,反复地追问道:“你在广东,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花多少?剩多少?这几年一共存了多少?”
  开始的时候,我还小心斟酌着回答他。次数多了,我就生出一些反感来。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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