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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杨海燕-我是一朵飘零的花(出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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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呢?”
  我委屈地说:“再苦再累我也能挺住,可她凭什么骂我啊?明明只有周洁在说话,为什么要罚我的款?周洁那边坐的是李梅,她为什么只骂我?”
  段明兰叹了一口气:“人家李梅的姐姐是李清,是做仓管员;李梅男朋友胡海波哥哥胡海成又是专门管招聘的,和珍姐关系好得不得了,周桂枝敢太岁头上动土吗?你来这么久还不知道吗?我们都是柿子,周桂枝专捡软的捏呢。”
  我瞪大了眼睛,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我原以为,只要认真地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将每一个包装袋打得又快又好,即便不去学电脑,我也会有升职的机会,可以一步步从班长、组长、车间主任等等一路升上去呢。现在想想,我真是天真得可以!
我沮丧地说:“那我怎么办呢?只好任由她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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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明兰干脆地说:“那就找个男友吧,你比我强,又年轻又漂亮,只要你愿意,还怕找不到靠山吗?我感觉那个IE主管沈州好象很喜欢你呢。”
  我茫然地部:“哪个是沈洲啊?”
  她说:“就是总在我们车间转来转去的男孩子,戴着一副黑边眼镜。”
  经她提醒,我想起来了。虽然今年进了许多男工,但大多是车位和烫位,戴眼镜的很少,而戴黑边眼镜并可以在车间里转来转去的,就只有那一个人了。那个人中等身材,貌不出众,实在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我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
  她难为情地说:“不瞒你说,我前一段时间非常注意他的。但你知道,我长得不漂亮,不过是一名普通员工,他眼里怎么会有我呢?”
  我苦笑道:“我也是普通员工呢,他眼里也不会有我的。”
  她认真地说:“你不同的,沈洲一定是喜欢你的。自从你来包装组后,他来我们车间的次数越来多了,经常有意无意地往我们这边看。开始时我以为是看我,因为我和他搭过几次话,但时间久了我便知道,他是在看你呢。”
  段明兰虽然平时不太爱讲话,但对男女之事仿佛天生敏感。车间里只要两个人有那方面意思了,她总是第一个看出来的。时间久了,我们在推测哪两人有没有关系时,总是把她的意见看成权威,而她的猜测,总是八九不离十的。
  我沉默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继续说:“我们这些车间里的女孩子,被写字楼的男孩看中的机会少之又少。那些男孩眼光挑得很,无论他们自己相貌如何,总是要找车间里最漂亮的女孩子。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等到象我一样年纪,想找都找不到了呢。”
  我忙安慰她:“听说厂里男女比便是十一比一,也就是说每十一个女孩子,有一个要被拉下的。厂里找不到,你可以回家找!”
  她的神情越发忧郁了起来:“回家也找不到了。刚出来时,年纪还小,总想着赚钱,就耽误了。年纪大再想回家找时,家里很多和我同龄的人都结婚生子了。再说,我们来广东打工的女孩子,在家乡的名声并不好。”
  我急了:“怎么会这样?你那么老实!”确实,她非常老实。听红姐说,她在金秋厂打工七年,除了没日没夜加班外,业余时间都是坐在宿舍里不停地织毛衣。厂里象她这样的好女孩还有很多很多,她们老老实实在工厂打一份工,恪守中国女性的传统美德,很值得称赞。
  她艰难地说:“但家乡人都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他们以为在外面的女孩子不是给有钱的老男人做二奶,就是在娱乐场所‘卖猪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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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恼怒地说:“我们金秋厂有七、八千女孩子,广东的有钱男人能有几个?广东的娱乐场所能有多少个那样的女孩子?来广东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女孩子都是在工厂安安稳稳打一份工的,为什么你家里人就看不到这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女孩子,而只看到了那百分之零点零一呢?”我越说越气,声音不自觉地高了起来,引得周围的人都往我们这边看。
  段明兰摇摇头:“厂里象我这样的有很多呢,包括写字楼的女孩子。“说完,叹了一口气,便收拾起餐具走开了。她那逐渐失去青春光泽的脸在我面前一闪而过,我发现她的背影竟有了几分佝偻。
  忽然就想起《红楼梦》里的那首著名的《葬花吟》:“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是的,每个女人都是一朵花,她们在花期初始时离开生长的枝头,来到遥远的异地。她们为遥远的异地付出青春、爱情和血汗,她们得到的,只是薄薄的钞票、满心的伤痛和枯萎的容颜。花期结束时,她们想重新回到亲人身旁,而在故乡,她们却再也找不到可以停留的枝头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产生了莫名的恐惧:今天的段明兰,是否就是明天的杨海燕?虽然我是努力上进的,但并没是所有的努力都会得到回报!比如,段明兰和许许多多车间的姐妹们,初来异地时,她们也是有理想的,她们也曾努力过,但真正能浮出水面的,毕竟是微乎其微!
  现在,没日没夜地加班,我根本没有时间的精力去学电脑,而学不成电脑,我便无法坐进写字楼,无法比我那些上了大学的同学过得更好;至于在偌大的东莞找到该死的齐月升,更是希望渺茫!
  我越想越感到前边是无边无际的绝望,第一次,我对能否实现来东莞的两个目的产生了怀疑!
  回到宿舍,动作快的人己经冲好凉、洗好衣服了。阳台上面的晾衣架晾满了花花绿绿地工衣、裤子、内裤、胸罩。为防止混淆,每件工衣的边缘都写着主人的名字、工号。但即便这样,工衣还是经常被偷。阳台和洗手间都挤满了洗衣服的人,我一般不想和她们争争抢抢的,为了多睡一会觉,我只好不洗澡就爬上了床。
  广东一年有四分之三的天气是热的,现在不过是四月份,己经热得不成样子了。加了通宵的班,己经浑身的汗水,衣服沾在身上沾乎乎的,非常不舒服。虽然如此,我身子一挨上床,还是很快进入了梦乡。
  大约十一点半,我被外面的一阵吵骂声惊醒。宿舍很多人也同时醒了来,好梦被惊醒,很多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到阳台上一看,原来是对面楼层的一个男工宿舍在打架,只见胳膊乱飞,拳头齐舞,有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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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架声很快惊动了保安,几个参与闹事的男工被带走了,个个垂头丧气的,全不见刚才的威风了。按照厂规,无论谁对谁错,打架双方都要被开除的。就算一方因情节较重没被开除,除非是被动地挨打,否则,只要出手,不开除也要罚款罚得七荤八素的。男工们很难进一个象样点的“好厂”,进了金秋厂没人愿意离开的,但加班多,天气热,打架事件还是时有发生的。特别是今年招收了这批男工后,厂内打架次数更是明显增多,这让厂方很是头疼。
  惊动了保安,那几个参与打架的人不会有下场了。同时受连累的还有周边的宿舍,我们再也睡不着了。睡前洗涮完毕的人还懒在床上,我刚赶紧下床,抢占有利位置,涮牙、冲凉、洗衣服,速度快得连我自己都吃惊。以前在家,妈妈总说我做事拖拖拉拉的,现在却时时象训练有素的士兵,可见人是环境的产物。在倒洗衣粉时,发生洗衣粉比昨天用时又少了许多,沐浴液、洗发水也是如此,这一定是宿舍哪位“好心”的大姐帮我用的,用了别人的,自己的钱便可省下寄回家了。
  牙刷、牙膏还可以放在床头,但这些东西只能放在床下的桶里啊。我很恼怒,赚点钱不容易,我不想占别人的便宜,但也不想别人占我的便宜!但住在宿舍里,日用品被别人用,这是不可避免的,洗涮完毕,再将水桶放回下铺的床底时,我又使劲往里推了推,其实只不过增加了一下别人用的难度而己,根本解决不了实质问题的。
  午饭的铃声适时响起,我又赶紧飞速跑进饭堂,排队、打饭,一成不变。吃过饭,又赶紧爬上床睡了一会儿,一点钟,准时打卡进车间。李梅和胡海波象很多拍拖的恋人那样到外面租房同居了,我是越来越孤单了。虽然周洁总想和我走得近些,但自从那次挨周桂枝骂后,我对她当时的沉默耿耿于怀,一直懒得理她。
  因为段明兰的话,我开始注意沈洲。其实在挥汗如雨的车间,几个IE工程师还是很引人注目的。他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在写字楼都有办公桌,IE部门的工作就是在开始做一批订单时,要到各个工种打表,计算出这款衣服在各个工种所需的时间,然后取平均值,以此给我们订工价。订工价的标准是让我们的工资保持在厂方允许的范围,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不知为何,这些IE工程师一点没有我想象中的知识分子的斯文儒雅,个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不要说和厂门口那些英俊师气、气质脱俗的保安不可同日而语,就是车间里很多男工都比他们出色,这让我很是失望。
  和很多女孩一样,我也是很在乎外表的。虽然我想找一个大学生做男友,但我不想因为对方是大学生就降低对他别的方面的要求,比如相貌,比如气质。所以对戴着一付老式黑边眼镜、身材微胖、个子不高、眼睛细眯的沈洲,我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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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沈洲在背后凝视我的时间越来越长,很多女孩都知道了他的心意。于是无聊之际,我和沈洲便成了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沈洲每每憨憨地笑,我总是装作不知。
  对于沈洲和我的事,女孩子们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两派,以段明兰为主的“赞同派”总是说:“海燕你真是好福气,只要你跟了沈洲,肯定不会再坐车间了。只要他给你找一份文员的工作,你就真的可以到有空调的写字楼上班了。”
  而以红姐为主的“反对派”则大泼凉水:“写字楼的人找车间的女孩子,有几个是好结果的?还不是玩玩以后就甩了,海燕别听她们的!”
  说实在话,虽然我想坐写字楼,但我一直想的是自己的努力,从来没想过要靠谁;而红姐的话呢,我也是不以为然的,我不认为车间的女孩就比写字楼的人差,他有什么资格玩玩我就甩呢?
  不过无论如何,对于沈洲,我是受不起来的。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在一次眼角的余光又扫到他在看我时,我故意回头,本想狠狠送他个大白眼,没想到四目相对,他眼中竟闪出耀眼的火花,我心头一阵猛跳,两人同时闹了个大红脸。
  为了掩盖我的失态,我起身去尾查组拿衣服。没想到他犹豫了一下,也讪讪地跟了来。我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随便抱了一堆衣服便匆匆回工位。没想到走得太急,竟然被一件掉下来的衣袖绊倒,幸亏他及时扶住了。我脸倏地一红,轻声说:“谢谢你。”
  他低声道:“今晚不加班,我请你吃饭好吗?”
  我赶忙拒绝:“不,我想睡觉。”话一出口,意识到这话似乎有情色的嫌疑,立刻狼狈逃窜。
  回到工位,我感觉脸色烧得厉害,段明兰低声取笑道:“你脸象红鸡蛋,老实交待,沈洲是不是请你吃饭了?”
  我简直是瞠目结舌:“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诡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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