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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爱恨倾城小团圆-第36部分

小说: 爱恨倾城小团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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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哦,上海,恍如隔世!”
  1990年,台湾《中国时报》创刊40周年,报社邀请张爱玲赴台担任当年的“时报文学奖”评委,允诺评奖结束后,可出路费、派专人陪她去上海看望姑姑。
  她还是婉言谢绝了。台湾她不会再去;上海,也只有永远放在记忆的搁物架上了。
  1991年,张爱玲半个世纪的好友炎樱去世了。此前,张爱玲虽与炎樱有所疏远,但通信往来还是有的。
  同年6月,又有消息传来,姑姑张茂渊在上海逝世,享年90岁。留有遗嘱,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骨灰随便撒掉。
  张家是弱枝,本来亲人就不多,姑姑是张爱玲一生中最亲的一个。如今,他们一个又一个隐进了历史的烟尘。
  ——在那个年代里出生、成长、盛放,也许本来就是错?
  大概是亲朋的离去,对她有所触动,第二年2月份,林式同忽然收到张爱玲寄来的一份遗嘱副本。
  遗嘱的内容有两点:“一、如我去世,我将所有的财产遗赠给宋淇和宋邝文美夫妇。二、我希望立即火化,不要存放在骨灰存放处,骨灰应撒在任何无人居住的地方,如果撒在陆地上,应撒在荒野处。”
  在“遗嘱执行人”一栏里,张爱玲写的是林式同的名字。
  她考虑到林式同一定会感到突兀,便在信中解释道,前不久因为要委托上海的姑父代理大陆版权,她去文具店买委托书,顺便就买了一份遗嘱,“免得有钱剩下来就会充公”。 。 想看书来

太平洋上的辉煌落幕(9)
张爱玲对林式同说:“也没先问一声,真对不起。附寄了个副本来给您过目,不用还我。好在立这遗嘱一共只二十美元,如有难处,不便担任,再立一份,这一张就失效了。我除了点存款没值钱的东西,非常简单。万一有费用不够付,宋淇夫妇会补还。是否能行,等有空请晚间打个电话告诉我(477-9453),可行的话我就拿去登记。”
  林式同当然摸不着头脑:“一看之下我心里觉得这人真怪,好好的给我遗书干什么……遗书中提到宋淇,我并不认识,信中也没有说明他们夫妇的联系处,仅说如果我不肯当执行人,可以让她另请他人。我觉得这件事有点子虚乌有,张爱玲不是好好的吗?我母亲比她大得多,一点事也没有……因此,我把这封信摆在一边,没有答复她。可是在张爱玲看来,我不回音,就等于是默许,后来我们从未再提起这件事,我几乎把它忘了。”见《有缘得识张爱玲》。
  可以看出,张爱玲对于生死问题,看得很开,对身后安排是有条不紊的。可是,她恰恰没有留意自己最大、最具价值的一笔遗产——著作版权。这笔无形资产,在她,真的也就是无形吧,跟没有一样。
  她的这种超脱,留给世间的却是一些不超脱——在她身后,皇冠出版社和大陆多家出版社为张爱玲著作的版权,打起了无穷无尽的官司。
  3月,张爱玲又给宋淇写了信,告诉他自己的遗物将赠与他们夫妇:“还有钱剩下的话,一、用在我的作品上,例如请高手译。没出版的出版……;二、给你们俩买点东西留念。即使有较多的钱剩下,也不想立基金会纪念。”
  张爱玲又一次隐身在深深的雾中了。
  她最后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林式同也不甚清楚。
  她住的公寓,位于西木大道与罗切斯特街交叉的地方,是一幢淡灰色的四层楼,门前有一棵松树和一棵棕榈树。
  公寓大门对面,有小书店、修鞋铺。她偶尔出来散步,邻居跟她打招呼,她也回应一声,只是一声Hello,就再无多话,以至旁人都以为她不会说英语。
  书店的老板也常见她,但她去书店,都是匆匆来去,从不说话。——去小书店,能买什么书呢?是那种她喜欢读的“垃圾小说”吧?
  1993年春,有一位大陆学者,差一点就见到了她。
  这个人与她甚有渊源,就是著名的红学专家魏绍昌先生。
  细心的读者应该还记得,魏绍昌就是当年桑弧在家里宴请张爱玲时的座中客,不过,那时他还在金融界做事。
  这次魏绍昌到美国来访问,在洛杉矶,巧遇一位与张爱玲同住一幢楼的女邻居!
  世界果然很小。魏绍昌既惊且喜,试探可否能联系上张爱玲。女邻居答应,如果给张爱玲写信,她可以帮忙塞到张爱玲的信箱里去。
  魏绍昌当然知道张爱玲不见人,尤其对大陆去的人更抱着戒心。
  不过,偶而也有例外,80年代初,著名翻译家冯亦代先生到洛杉矶,想去看望她,托熟人向她联系。张爱玲知道冯亦代过去也在上海,表示同意见面。
  可是,张爱玲的答复总是“迟复为歉”,待冯先生得到通知时,人已经离开洛城了。后来,冯亦代提到此事,感到万分惋惜。
  魏绍昌对吴语小说、越剧和评弹都很有研究,他考虑了一下,认为自己和张爱玲可说的话很多,想来她也会乐于听的,何况他们在上海还有过一面之缘。于是,写了一封信说明来意,并写上了他在洛城的联络电话。。 最好的txt下载网

太平洋上的辉煌落幕(10)
信虽发了,但魏绍昌知道她性情孤僻,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果然等了几天,杳无消息,他也就离开洛杉矶了。
  半年以后,魏绍昌已回到上海。洛城的友人来电话告诉他:在他离开洛城一个多月之后,有一位自称姓张的老太太来过电话,问:“魏先生在吗?”朋友告知早已走了,她又说了一句:“我刚看到信呀!”电话便挂断了。
  魏先生后来回忆说:“我知道后,曾激动了一阵,张爱玲对上海毕竟还是有感情的!”见《两记张爱玲》。
  魏绍昌大概不会想到,这是张爱玲生前与大陆方面来人的最后一次联系。
  张爱玲几年来心里就有急迫感,她在给司马新的信里说:“剩下的时日已经有限……想做的事来不及做……”
  她又有了小时候“穿上新鞋也赶不及”的焦虑。
  进入90年代,她有几个计划,都在“急管哀弦”地进行着。
  首先是编订《张爱玲全集》,准备收入已发表的全部著作。
  此前,“皇冠”虽然已经出版了张爱玲的作品十余种,但没出《全集》毕竟是遗憾。这次编者和作者双方都认识到这项工作的重大意义,进度相当之快。从1991年着手,一年以后就陆续出版。《全集》里的每篇文章都是张爱玲亲自校订,稿件在台北和洛城飞来飞去,耗费了双方不少的精力。
  第二,是编一本图文并茂的《对照记》。
  这一本,编写得也相当快,1992年秋,稿件就寄到了台北。出版社对残损照片进行了精心修补,在1993年11月的《皇冠》杂志上先行登出。而后在1994年6月,作为《张爱玲全集》第15卷出版。
  《对照记》一出,张迷们争相购买,又是一番洛阳纸贵的盛况,一年半内,就印刷了7次。
  该书收入老照片50余幅,从张爱玲的童年时起,到她40多岁止,50岁以后的一张也没有。其中有一幅,很值得一说。
  那是1944年拍摄的一张,她原本穿着薄呢旗袍,但怕单色旗袍不上相,便又披了件浴衣在身上。
  这幅照片后来“出镜率”很高——她颔首低回的样子,很有些*。假如不是她自己说出来,谁能想到,照片上的服饰竟是临时凑合的!
  书里还收入了李菊耦、张佩纶、黄素琼、张茂渊、炎樱等人的照片,但没有胡兰成和赖雅的。张爱玲在文字说明里声称:“惟一的取舍标准是怕不怕丢失。”这当然不能解释不收两位丈夫照片的原因。
  也许没有什么更复杂的原因。她只是——不愿意让人家指指点点。
  第三项计划,是重写自传性质的长篇小说《小团圆》。
  何以名之“小团圆”?这书名大概也含有张爱玲一贯的反讽吧。
  中国人讲究凡事的结局要“大团圆”,一生要功成名就,子孙满堂。可是,张爱玲揣度自己的一生,莫说“成功”,就连一般人的“圆满”也没达到。她无头衔、无功名、无房产、无子嗣、无金婚之福,一辈子都是“无产者”。
  但是,这样的人生结局,如果不叫“团圆”又叫什么呢?于是,只能名之为“小团圆”。
  《小团圆》的这一稿原定1993年内写完,在1994年2月“皇冠”40周年庆典时,与《对照记》合为一集出版。可是,后来因她身体不佳的原因,一再延期。此外,张爱玲还考虑,两书合为一集,书太厚,书价也会太高,于是要求先出《对照记》。
  这一延宕,竟然就再也没写完!
  《小团圆》实际上有两稿,前一稿在上世纪70年代就已动笔并完稿。据张爱玲的文学遗产执行人宋以朗表示,在整理张爱玲的书信时,发现她上世纪60年代在美国,曾以英文撰写了23万字的自传性小说《易经》(Book of Change),因找不到出版社出版而作罢。

太平洋上的辉煌落幕(11)
1964年台湾作家朱西宁打算根据胡兰成的叙述,为张爱玲写传记。张爱玲深感不安,一面写信给朱西宁劝阻,一面从《易经》中抽取一段,用10个月时间改写成《小团圆》,此谓第一稿。如此匆忙,意在与朱西宁的传记“打擂台”。
  第一稿并未出版。张爱玲在1992年写给宋淇的一封信中,曾明确提出“《小团圆》小说要销毁”。
  而后,她又在1993年重写,结果第二稿没有写完。现在所出版的,不知是哪一稿。
  《小团圆》是张爱玲最为“神秘”的作品,创作历时约20年,几易其稿,却一直没有出版。文稿压在台湾皇冠文化公司创办人平鑫涛的手里,珍藏多年。
  2009年2月23日,也就是台湾皇冠文化公司成立55周年纪念日的次日,《小团圆》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由皇冠公司在台湾出版发行。
  《小团圆》的面世,令广大张迷们极为兴奋,但也引起了一些人对出版方违背作者遗嘱的质疑。
  《小团圆》的手稿在此之前从未曝光,仅有宋淇、平鑫涛等人看过。
  张爱玲生前曾经说:“这是一个热情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完全幻灭了之后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在。”
  这部书,讲了太多的事情,足够张学研究者们消化好些年的。
  我们还是回到当年——
  1994年秋,《中国时报》鉴于《对照记》的特别价值,把第17届“时报文学奖”的“特别成就奖”授予张爱玲。
  张爱玲欣然接受了这个奖,还写了一篇获奖感言,发表在1994年12月3日台北《中国时报》副刊上。
  这个感言的题目,就是《忆〈西风〉》。她在感言中,对当年写《我的天才梦》,因字数超限被取消了原定首奖的“往事”仍耿耿于怀。她说,因为十几岁时最敏感,易于受伤,因此现在获奖一点喜悦感觉都没有了。
  本书前面已经讲过,这个记忆是靠不住的。而我们应该注意的是,这是她生前发表的最后一篇文字,其中流露出来的不平之气,是缘何而来?
  从《五四遗事》到《色?戒》,到《同学少年都不贱》,再到这篇《忆〈西风〉》,实际上都埋藏着一条连贯的情绪伏线——
  谁对她的一生坎坷负责?
  这是她终生也不能释然的一个问题。
  实际上,没有谁!
  也不能埋怨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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