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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神鹰飞鸟短篇集-第11部分

小说: 神鹰飞鸟短篇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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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回来了。

  英也来了。

  英一句话也没说,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搁在桌子上,双膝一屈,“扑通”跪倒在地,目光对准的是地狱之门。

  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简直是在看戏,感觉飘渺虚幻。

  燕子跑遍屋子找来一个陶钵和一个打火机,然后打开脚下的一个旅行包,从中取出一扎百元钞票放在桌上。

  她撕开姐姐放在那里的那包东西上的纸张,路出的也是一扎百元钞票。

  燕子从里面抽出一张,用绝望点燃放到陶钵里。

  人群开始骚动。

  第二张、第三张、、、、、、熊熊烈焰炙烤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突然,人们发现跪着的那个人扑上前去,一把抢过另一个人手中的东西,狠狠的向下甩去,“砰”陶钵翻地,烟雾弥漫了整个屋子。

  燕子机械的扶起那钵,捡起散落的钞票,重新燃起了火焰。

  跪着的人双臂一伸,上身前倾,额头点地,像丧家犬一样一边呜咽,一边用“前爪”挠扒着地面。

  人们如坠五里云端,有的人只管议论纷纷,有的人去扶姐姐,有的人斗胆阻止妹妹的焚钱的行为。

  但一切都没改变。

  钱差不多烧完了,燕子收起最后的几张放进口袋,走过去扶起姐姐。

  姐妹面对面站好,燕子说:“回去吧。但原世上没有钱这种东西。”

  “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回。”

  8

  第二天,燕子失踪了。

  “他不再回自己的家,故土也不再认识他。”

  9

  英从此变得胆小怕事,连公鸡打鸣也让她毛骨悚然。

  “我的恐惧,不是因为黑暗,也不是因为幽暗蒙蔽。”

小小偷

  天公不遗余力,倾其周身热量,使得居于地球表面的一切有生之物处于近似灾难的煎熬之中。

  然而,就在这酷日中天的正午,村中沙石路上款步走来一位窈窕女子。这女子衣着时髦,头戴一顶宽沿大帽,脸被宽宽的帽檐遮住,肩上挂着一只沉甸甸的皮包。一个老汉坐在自己的庭中,摇着蒲扇,远远的对这位姑娘的背影流露出了异样的情绪。有条大*匍匐在路旁的树荫下,伸着舌头,张着大嘴喘粗气,可是,女子经过她的身旁时,大*却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心里骂着一些妇人间常用的恶毒话语,以表示她友好的嫉妒。有一位粗野健壮的妇女举着一根柔韧的竹鞭大汗淋漓的追打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一边追,一边吆喝:“你这个贼骨头,让你偷!”可小男孩不仅将追来的鞭雨一一躲过,而且还有空转过头来,回敬他的对头啊:“就偷,就偷,偷你个穷光蛋!”妇女固然是气,但又无法追上,最终只好站住,蹲下来一个劲的“哎哟”。

  经过悍妇身旁,女郎走进了一家农舍大院。这是一幢简陋古旧的农舍,砖木结构,面积不大,拥有漂亮的小阁楼和不算破烂的围墙,围墙内外大树成荫,院内还野生了许多杂乱的花草,青绿的藤蔓缠绕着院中一棵古老的大树。总的说来,整个庭院虽说略显荒芜,但毕竟又可算是一个避暑和休闲的好去处。院子的门板早已腐朽,几年前便被主人拆卸。女郎就是从这扇没有遮拦的大门走进院子,并通过院中心的小径,跨进敞开的正屋大门的。一条瘦骨嶙峋的黑狗从正屋门里爬起,向客人快活的摇着尾巴。正屋中央竹床上坐着睡眼惺忪的主妇,她懒洋洋的说:“是燕子啊,怎么回来了?”燕子取下帽子,口舌干燥的说:“姐,我渴。”主妇便懒洋洋的站起身,拖着脚从油腻的八仙桌上倒来一杯开水。燕子接过掉了柄的瓷杯子,一口气将水倒入肚子,然后轻声坐倒竹床上,不停的用帽子扇风。在这个家里,如今的岁月还找不出一台用电带动的扇子,这一点,让燕子十分纳闷。

  等稍稍干了一层汗水之后,燕子说:“姐,我要在你这儿住下。”

  “住下?住多久?一天还是两天?”主妇仍旧是懒洋洋的问。

  “少则半年,多则十个月,具体多长,视情况而定。”燕子回答。

  这时,姐姐睁大眼睛,从头到脚把妹妹打量了一番,接着便盯住她的下腹部,仔细的推敲和判定着,许久之后才以圣哲般顿悟的口吻,喟然长吁了一声。

  然后,她以女主人兼姐姐的身份拉起燕子的手,直向通往阁楼的楼梯奔去,楼梯板在两个女人的践踏下摇曳不定,并由于某个的鞋跟过于尖细而痛苦不堪。

  阁楼的最里面,正对楼梯口横放这一张竹床,姐夫*着黝黑的上身,面对楼梯口坐着,一脸的木然与呆滞。在他身后,趴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因发现了客人,一骨碌爬到地上,拉着客人,快活的嚷嚷:“燕子阿姨,燕子阿姨!”小黑狗也跟了上来,见是这个情形,也再接再厉着她尾巴的狂舞。

  阁楼中央,正对南面的大门,摆放着一张破旧的书桌。小男孩从角落里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桌后。燕子坐下,正迎着从大门吹进来的一阵微风,她把包搁到桌上,双手搁到包上,然后咳了咳,还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姐夫、姐,有 件事要跟你们商量。事情是这样的:我在深圳打工的老板,他结婚多年,没有生育,因此,跟我订了一个合同,请我生一个孩子,他先付给我两万块钱,如果生下来的是男孩,再补两万;如果是女孩……”

  燕子还没说完,姐夫就急忙问:“可你怎么又回来了?”此时,他呆滞的目光似乎活泛了许多。

  “哎,你这笨蛋。燕子不是已经有了吗?你瞧瞧她的肚子。”做妻子的一直站着,这会儿正瞅着燕子手底下的皮包,心不在焉的插上一句。于是,傻姐夫便真的歪起脑袋研究小姨子的那姨一部位来。

  燕子在他的目光下,不自在起来,便赶忙接上话茬:“老板为了不让他老婆知道这回事,先让我回来,生下,然后他以养父的名义收养它。所以,我想借用这个阁楼,这儿隐蔽,外人是不会知道的,你们看,行不?”

  做姐姐的终于将跑到别处的心思收了回来,但没做声,她的与她同样高大健壮的丈夫也只是轻轻的扭动了几下僵硬的脖颈。

  燕子补充说:“啊,对了,至于生活费,你们别担心。我明天去趟银行,两万块中取一万给你们。”然后她便戛然而止,等待着回答。

  又经过几秒钟的沉默,男人才让自己的舌头彻底复苏:“哎哟,你这不是甩我们的脸吗?怎么能说到钱呢?住就住下呗。咳,”他艰难的清了一下嗓子,吞了一口唾沫,“这样吧,钱,你还是拿来。我们家情况,你也清楚。不过,买了东西,我们会给你记帐的。我们决不要你一分钱。英子,你说,是不?”

  信誓旦旦,她与他秘密同居,怀了 孩子。然而,这时候,却被踹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原来张起先也是贫民窟的一员,但由于他幸运,做了一位香港大老板的女婿,在岳丈的帮助下,自立了门户。婚后,张很快就向外伸展开他那长长的爱情的触角。他成功了,可惜的是,在他患有“*症”的同时,他那贪图富贵的老病也根深蒂固。于是,便有了他这样的一个冷酷无情的怪物。因此,燕子的命运也就在最初的那一刻予以夺定。事实是,她不得不裹挟着伍万元的青春赔偿费离开了伊甸园。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有停在阁楼顶上的夜鸟们在尽情歌唱,在为燕子演奏自然的催眠曲。

  半夜,燕子翻了一下身,下意识的在头四周摸了一圈。糟糕,包不见了。她一个激灵醒来。阁楼的电灯亮着,有一个人症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皮包拉链被拉开,已经有一捆钞票暴露在灯下。

  那个人是童童,燕子那唯一的外甥。

  这时,一切都明白了。够了,够了,天啊!

  燕子再也没有半点睡意。

  可天一亮,闷热又要开始,燕子是有点惦记着白日里的微微南风的。 。 想看书来

引子
在十天前,我还是一只小鸟,小得可怜的鸟,体重不超过100克,要是被人类抓住,拔了毛,红烧了还不够他一口吃的。

  可我现在也是人了。我由一只弱小的鸟,变成了一个魁梧的人了,而且是带把的那种,外表英俊潇洒,颇具男性魅力。

  我给自己取名“神鹰飞鸟";;人们还称我为“眼镜先生”,因为我还戴着眼镜,黑框大眼镜。“先生”二字,那只是一个尊称。以前有学问的人多半被这样称呼,现代人也一样。我有学问,别人能感知到,我自己也有同感。所以,可以这样说:我是一个有学问的外表英俊的“神鹰飞鸟”兼“眼镜先生”。

  至于我的年龄,那就很难说了。作为人,我只有十天的历史,你总不该会说我0岁吧?作为鸟,我倒有一年零三十六天的“鸟生”经历,但现在人们见了我,说我至少也是三十一二的大小伙子了。

  这真是矛盾。

  不要紧,人生就是充满矛盾。矛盾才是真实。

  我一变成人,就拥有了许多财产:一幢别墅、一辆法拉利跑车、一张十位数字的银行卡。最重要的,我还拥有一台液晶显示器的台式电脑、一张宽大的电脑桌、一把豪华转椅。

  于是,我便开始写作了。

  我不能像有些年轻人那样写所谓的小说,武侠啊,妖魔鬼怪啊,灵异啊,发挥了很强的想象力,也设计了许多离奇的情节,可就是没一句是来源于生活,在水里建房子,空中楼阁,美是美点,只是不真实,让读的人也误以为那小说中的情景就是时下的生活,思想发生扭曲,有些人还因此走上极端的道路。

  我只能讲我所见所闻,没有进入我眼睛和我耳朵的,我一句也不写。

  我也不会考虑如何设计古怪的情节来吸引读者,我只按照事情本来的面貌讲述,什么先出现,什么后发生,我都只是凭记忆回想,然后把它们一一记录下来。

  没有雕饰,没有用心,这就是我写作的核心思想。

  你要说我是一个朴素主义者,那很正确;你要说我是一个简单的人,那我也同意,因为你别忘记,我只是一个从鸟变过来的人,鸟再聪明,但终究是简单的。

流浪狗(一)
首先我要写一条狗,我用的量词是“条”,而不是“个”,更不是“位”,因为这是流浪狗,只能用“条”,瘦瘦的,像油条,准确的说,还没有油条丰满,更像一个峭骨棱嶒的石头玩意,没有筋肉,只有一副骨头架子,孤独的走在荒野上,好像饿了好多天了,没有力气,走起路来打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蹒跚”、“踉跄”,总之很糟糕。

  我自己本也是一个流浪的东西,四处飞,没有家,也没有亲人,但我至少没有一天挨过饿,我的食量非常小,到了要补充能量的时候,随便在草丛里找一两条虫子就解决了问题,或者干脆飞到人家的厨房偷吃几粒粮食就可以充饥。刮风下雨也不怕,我身子小,只要一个巴掌大的地方躲避就可以了。

  但见了这条狗,我才真正的知道我有多幸福。他东倒西歪的走在冬季的荒野上,这时候的庄稼地是一派荒芜,四周都是灰暗的颜色,树木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树皮像得了牛皮癣被涂上了黑汞一样,田埂上的草也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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