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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虎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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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痛失南京(1)
十四
  白少琛伤得很重,爆炸的气浪把他掀起来,摔断了左腿,虽然他带着钢盔,头部没有受伤,但左脸被碰伤,下颌骨摔裂,身上嵌进了不知多少弹片,浑身鲜血淋漓。军医全力抢救,手术进行了7个小时,给他接好了折断的腿骨和颌骨,又从他身上清理出14块弹片,由于卫生所没有X光机,军医无法判断他体内的弹片是否完全清理干净,建议送到后方医院治疗。晚上11点过,运送伤员的救护车队开始出发,白曼琳也想跟着去,一名救护队员为难地说:“对不起,小姐,我们的车辆不够,就这些伤员还装不完,你要上的话,我们就得少装一个伤员了。”
  此时白少琛已经苏醒了,听了那个救护队员的话,他忍着下颌的剧痛,艰难地对她说:“你回去吧,别担心,三哥命大,死不了。”又对张一鸣说,“表哥,现在战况不妙,前线处境危险,你要多加保重,琳儿就交给你了,请你好好照顾她。我受伤的事情,你可以写信给我大哥,请他酌情告知父亲,以免父亲受不住打击。”
  他的脸肿得厉害,下颌又有伤,说话口齿不清。白曼琳勉强听懂了,觉得他的话含有诀别的意思,心里痛得一阵抽缩,哭了起来。张一鸣眼圈也红了,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安心养伤,我等你康复归来。”
  车队安全到达苏州,可是各个伤兵医院早已挤满了人,他们被告知邻近许多城市的医院也已经满了,只能再往后方输送。白少琛和许多重伤员一起被抬上火车,运往湖南长沙。铁路方面已经接到通知,知道这是运送伤员的荣誉列车,沿途各种客车、货车纷纷让道。列车一路风驰电掣,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长沙。
  长沙火车站,许多市民、学生怀着崇敬的心情赶来帮着抬送伤员。他们来到车厢里,只见伤兵累累,断臂折腿者比比皆是,很多伤员还在流血,一个个好像血人一样,车厢里到处都是血迹。路途遥远,一些伤员等不到救治,半路就死了,生者、死者躺在一起,宛如人间地狱。看到这幅惨景,很多人都忍不住哭了。
  白少琛因为体内还存有弹片,被抬下火车时,也已经奄奄一息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中学生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样子,哭了起来:“叔叔,医院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一个从大场一路跟到长沙的救护队员说道:“这是白营长,他在坚守大场的时候被炸伤了。”
  女学生听了这话,俯下身子,在白少琛血迹斑斑的脸上吻了一下。跟她一起的其他几名女生也纷纷仿效,给了他一个个崇高而纯洁的吻。
  白少琛眼里泪光闪动,女学生们满怀敬意的吻,给了他难以形容的慰藉。他喃喃地说道:“我死——也值了。”
  他被送到了市立医院,早已做好准备的医生迅速把他抬到手术室,开始实施抢救。留在他腰部和腹部的三块弹片被找出来了,其中一块弹片只差一毫米就伤到了肝脏,连医生都为他感到幸运。手术做完,他被抬回特护病房,看护为他挂上瓶子,给他输血。
  麻药渐渐消失了,昏昏沉沉之中他感觉身上越来越痛,忍不住呻吟了几声,恍惚听见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问道:“你醒了吗?”
  他说不出话,只感觉有人在他额头上一摸,说道:“护士小姐,你快找医生来看看,他在发烧!”
  迷迷糊糊中,他觉得头上一阵清凉,有人在他额头上放了一块湿毛巾,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睁不开。他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幻想自己还是11岁,染上了猩红热,高烧不退,母亲白天黑夜地守着他,拿冰给他敷额头,用冷水一遍又一遍给他擦身子。他又觉得是自己16岁开车兜风,出了车祸,他被撞伤送进医院,医生们急匆匆地抢救他,给他清洗伤口、换药,伤口一阵又一阵地痛。
  他在死亡线上挣扎了五天五夜,发烧、呓语,医生们用尽了方法,只能寄希望于他自身了。他健壮的身体击败了死神,第六天,他的高烧终于退了。恍惚中,他感到嘴里热乎乎的,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少女坐在他的床沿上,正用勺子喂他喝水。她有十六七岁年纪,穿着白衣黑裙,梳着两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大概是个中学生。她长着一张清秀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眼睛不大,但形状很好看,眼神温柔沉静,让人觉得亲切。她没有他妹妹那种惊世骇俗的美丽,可是清纯雅致,有一种飘逸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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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痛失南京(2)
看他睁开了眼睛,她惊喜地叫道:“他醒了,医生,他醒了!”
  医生过来了,摸了摸他的额头,仔细地给他检查了一番,然后如释重负地出了口长气,说道:“祝贺你,白营长,你终于度过危险期了。”
  “太好了!”那个少女欢呼道。
  医生对他说:“她是市立中学的学生,这几天一直在这里照顾你。”
  “谢谢你的照料,小姐。也谢谢你,医生。”他的下颌好多了,声音也清晰了不少。
  医生客气地回答:“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很高兴能够救你。”
  “李医生,”一个护士过来喊他,“快去看看26床,他昏过去了!”
  医生一路小跑着去了。少女又端起了碗:“你要喝水吗?”
  “我不喝了,谢谢你,我这几天没给你添太多的麻烦吧?”
  她微笑了,脸颊上现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你一直都昏迷不醒,哪会添麻烦?”
  “我睡了几天了?”
  “六天,我们都快要急死了。你发烧、说胡话,医生怎么也救不醒你,都以为你不行了。”
  “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一直在叫妈妈,说什么以后听她的话,不开飞车了。”她文静地笑着,笑得温柔甜美,“叔叔,要不要我帮你写封信给你母亲,你现在脱离危险了,告诉她好让她放心。”
  “叔叔?”白少琛以为她谦虚,故意把他喊成长辈。其实那少女根本就没看出他的年纪。他的脸很脏,还满是血迹,头顶到下颌缠着纱布,已经看不出真实模样。她又听说他是营长,以为他至少该有三十岁了,所以才叫他叔叔。
  “别叫我叔叔,我比你大不了多少。”
  “你多大了?”
  “23。”
  “这么年轻就当营长了,你真厉害!”她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钦佩。
  他想笑,可是脸被纱布缠着,笑不出来:“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你费心照顾我,我总不能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我叫苏婉约。”
  “婉约,好名字。你不是学生吗,为什么不去上课?”
  “我参加了学校的伤员护理队,上午上课,下午来医院。”她问道,“现在,我帮你写信给伯母好吗?”
  “我母亲已去世多年了。”
  “对不起。”
  “没关系,你又不知道。”
  “那你家里有什么人?”
  “我父亲,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大哥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了。”他的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思念之情,身受重伤,孤零零地躺在异乡的医院里,身边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他越发需要亲人的安慰。
  “苏小姐,请你帮我写信给我父亲吧。”
  从这以后,她不仅天天来照顾他,而且知道他只能吃流质的食物,还变着花样提来鸡汤、银耳粥、鸽子汤,给他增加营养。这天中午,她又提来一个蓝花瓷罐,把它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揭开盖子,一股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病房。她倒了一碗,然后坐在他床边,用勺子喂他,一面说:“这是鳖汤,是我母亲特地叫乡下的亲戚弄来的,很补的。”
  白少琛心下感激,又觉得不安:“苏小姐,替我谢谢你母亲,请她不要再给我弄这些东西了,太麻烦她了。”
  “麻烦什么,不就炖点汤吗,再说,你只能喝汤,肉还不是我们吃了,我们也趁这个机会大补了一下,母亲说她都长胖了。”她笑了一笑,又喂了他一勺汤。
  他咽下了嘴里的汤,汤很鲜,里面加了葱、姜,去除了鳖的腥味,喝起来特别爽口。她看他吃得香,也很开心:“你喜欢吃就好,我母亲说她没吃过南京菜,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不敢做,这是照我们本地的方法弄的,她怕你吃不惯。”
  “你母亲真好。我没听你提到过其他人,你家里就只有你和你母亲吗?”
  她舀了一勺汤喂到他嘴里,说道:“我有父亲,还有两个弟弟。其实,有没有父亲对我来说都一样,我一直是和母亲一起生活。” 她犹豫了一下,“我父亲重男轻女,我母亲和他结婚后,生了我和妹妹,他很不高兴,又在外面有了小公馆,姨娘给他生了两个弟弟。姨娘生下第一个弟弟以后,除了过年过节回家祭祖,接待亲友,他从不回来,也不给我们生活费,母亲善良软弱,争不过他。后来还是我表舅看不过了,出面找我父亲交涉。表舅是警察局副局长,我父亲不敢得罪他,这才同意给我母亲一个绸缎铺,让我们自己挣钱吃饭。从这以后,他再也没回来过,连我妹妹病故,他都不肯回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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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痛失南京(3)
白少琛愤怒了:“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父亲!”
  她叹道:“这都怪我。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他就不会娶姨太太,我母亲也不会被遗弃了。我母亲一直为这事抬不起头,我和妹妹小的时候也常被其他小孩子欺负,说我们是没爹的野鬼。”
  他有些怜惜她了:“这怎么能怪你呢,怪只怪你那个重男轻女的父亲,连起码的父女之情都没有。你别难过了,依我看,他根本就不配做你的父亲。”
  “我已经不难过了。我现在只想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找份好的工作,让我母亲安享晚年。”
  “你真是个好姑娘。等你考大学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我父亲是大学校长,在教育界很有名气,你想考哪所大学,他可以帮你联系。”
  “真的?那我先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真心想帮你,不是因为你现在照顾我,而是因为你很可爱,你让我想起了我妹妹,她跟你差不多大。”
  “她很漂亮吧?”
  “非常漂亮,我敢说找不出比她更美的了。她很活泼,有点任性,但心地善良,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很深。”
  她听得出他话里带着强烈的亲情,说道:“我真羡慕你妹妹。”
  他理解她的心情,从心底里怜悯她,突然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把我当做你的哥哥吧。”
  她的眼睛亮了:“好啊,我从小就想有一个哥哥,可以保护我不受别人欺负。我真高兴有你这样勇敢的哥哥,以后我就叫你白大哥,可以吗?”
  “叫我白三哥吧,我在家里排行老三,我不想我大哥不在这里就篡夺他的位子。”白少琛恢复了他幽默的天性。
  她被他逗笑了:“行,以后我就叫你白三哥。”
  既然认了兄妹,两人的感情自然加深了一层。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白少琛的伤好得很快,不久就能从床上坐起来了,医生开始陆续给他的伤口拆线。这天,医生正给他解脸上的绷带,苏婉约进来了。白少琛看她脸色不好,眼圈也有点红,怀疑她在哪儿受了气,他不能说话,用手指了指凳子,示意她坐下。她没坐,而是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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