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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虎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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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浴血淞沪(11)
一营防守村南,下午,疲惫不堪的官兵们或坐或卧,闭着眼睛打起了瞌睡。防守一线阵地的是一连,连长程刚是江苏人,23岁,1937年1月才从中央军校第10期毕业分到一连任排长,他为人精明、做事果断,白少琛很是欣赏。白少琛升任一营营长之后,向吕德贤推荐将他提为连长,孙富贵等一干老兵心里可没怎么瞧得起他,认为他不过是个刚出校门的书呆子,只会纸上谈兵而已。但一仗下来,他们虽然觉得他缺乏经验,可他的勇敢却让他们暗中伸了大指。他正靠着隐蔽壕闭目养神,朦胧中觉得有人在叫他,紧跟着又摇了他一下。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什么事?”
  叫醒他的是哨兵:“连长,有情况!”
  他跳了起来。哨兵用手往南一指,说道:“那边有汽车,不知道是我们自己的还是日本人的,太远了我看不清楚。”
  程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确实有两辆汽车在向这边移动,他睁大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勉强看清楚是两辆救护车。等车子再近一点,他看见了车上随风飘舞的红十字旗:“没事,那是我们红十字会的车。”
  话刚说完,从汽车后方出现了两架飞机,机翼上那血红的太阳标志清晰可见,他不禁失声道:“糟了!”
  救护车也发现了日机,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日机飞到了它们的头上,开始盘旋投弹。程刚的心揪紧了,哨兵也紧张地问:“连长,怎么办?”
  程刚没有开口,距离太远了,就是有办法救也来不及了。爆炸声惊醒了正在瞌睡的士兵们,大家急匆匆起来,都望着爆炸地点。日机已经炸翻了前面那辆,引起了熊熊大火,后面的那辆大概是速度太快,想转弯躲避却向左侧翻倒了。日机不再轰炸,对着车子扫射了一阵,这才满意地飞走了。
  程刚叫道:“一排跟我来。”
  孙富贵已是少尉排长,听到命令,他立即带着一排跟着连长跑步赶到出事地点,搜救幸存人员。第一辆车被炸得面目全非,车上的人全部遇难。第二辆车的车身上到处都是弹孔,驾驶室里司机仰躺着,手还牢牢地抓着方向盘,一个童子军的上身挂在上面的那扇门外,下身在车内,还做着往外爬的姿势,两人均已中弹身亡。程刚正在查看,一个士兵大叫:“里面还有活人!”
  果然,车里传出了女人虚弱的哭声。程刚喊道:“里面的人别怕,我们是国军,我们马上就救你们出来。”
  他来到车子后部,想打开车门,但车门已经变形卡住了,怎么用力也打不开。士兵们举起枪托,奋力地砸门。门终于砸开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滚了出来,他的头部中弹,已经死了,车门附近躺着一个少女,左臂被打断,白衣上满是血迹,正在痛苦地哭喊:“妈妈!妈妈!”里面还有两个倒在一起的白衣女人,都是满身血迹,毫无动静,不知是死是活。
  士兵们小心地把断臂少女抬出来,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又进去抬那两个压在一起的。他们先把上面的那个女人抬出来,也放在了地上。不过她早已断气了,她正好被敌机的一梭子弹扫中,从左胸直到右腿是一排整齐的弹孔,她的脸上虽然溅着血迹,但依然看得出是个二十岁左右、面目清秀的女孩子。她眼睛大大地睁着,失去血色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想要控诉什么。在场的军人虽说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的,但见了这番情景,也都觉得惨然。程刚抹下她的眼皮,说了声:“姑娘,你闭眼吧,我们会替你报仇的。”
  最后那个女人也被抬出来了,她被那个身中数弹的女孩子压在身下,血流得她满身满脸都是,散开的头发也被血沾在了脸上,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也不知道伤在哪儿。一个士兵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活的,她还有气!”
  程刚命令把伤者抬到团部包扎所。所里的少尉军医急忙抢救断臂少女,但对那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却不敢收治,叫他们立即送到师部。孙富贵和另外一个士兵二话没说,抬起担架就往师部卫生队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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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浴血淞沪(12)
在新25师师部,张一鸣正和武天雄、孙翱麟对着桌上的军事地图分析敌我双方的态势。罗店一战,他一夜成名,但是,面对校长的嘉许、媒体的赞誉,他并没有飘飘然陶醉其中,他的内心非常冷静。他知道日军对于罗店也是志在必得,肯定会集结军队,卷土重来,下一步的战斗将更为艰难,所以,一收复罗店,他不等休息,马上调整部署,防止敌人前来报复。
  参谋刘宏进来汇报:“报告师长,我师的伤亡数字已统计完毕。”
  张一鸣抬起头:“情况怎么样?”
  “伤亡惨重。”刘宏的声音发涩,“全师一共阵亡1309人,其中团级军官5人,营级军官14人,连排级军官173人。另外,重伤202人,失踪16人。一共损失1527人。”
  指挥所里一片寂静,空气似乎变得凝重起来。张一鸣心里一阵剧痛,费了两年心血训练起来的队伍,一夜之间就损失掉这么多,这在他的戎马生涯里还是第一次。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刘宏说:“你马上把这份材料上报给军部,请求补充兵力。”
  他又对武天雄和孙翱麟说:“我去卫生队看看伤员。”
  卫生队设在离镇公所不远的几间大房子里。房子里早已人满为患,门外的空地上,几十个重伤员横七竖八地躺在烈日下,等候医生前来治疗。他们中少数僵直不动,大多数因疼痛难忍而大声呻吟。伤势轻些的靠墙而坐,躲避那毒热的阳光。地上到处是血和极脏的绷带,血腥和汗臭味引来了大群苍蝇,在伤兵们身上嗡嗡飞舞。军医和青年战时服务团的队员们穿梭其中,忙个不停。
  张一鸣逐一看视这些伤员,向他们表示慰问。末了,他还亲自给一个重伤员喂水。那个伤员脸色苍白,赤裸的上身缠满了绷带,虽然痛得脸都变了形,却始终一声不吭。一名服务团的女队员对张一鸣说道:“范排长是和鬼子拼刺刀的时候受的伤,他一个人刺死6个鬼子,真了不起。”
  听了她的话,范排长激动了,用带着四川口音的国语说道:“师长,狗日的东洋人,硬不是个东西哟,几个人打我一个,还偷袭。龟儿子——”
  张一鸣的声音哽咽了:“好兄弟!你为国家尽了力了,是我们民族的英雄,也是我们师的骄傲。我谢谢你!我会给你记大功!”
  自受伤以来,范排长没掉过一滴眼泪,但他现在却泪流满面:“师长,有你这句话,我死都值了。”
  满头大汗的孙富贵抬着担架来了。放下担架,他看到一个少校军医,急忙穿过一排排伤兵来到他身旁:“军医,我们带来了一个伤员,你快救救她!”
  军医正俯身在被迫击炮炸伤的伤兵身上,替他清理嵌在身体里的十几块弹片。听了孙富贵的话,他头也不抬地说道:“等等吧。这个伤员的胸腔里进了一块弹片,我得把它找出来。”
  孙富贵急了:“她伤得很重,快死了。”
  军医直起腰,发火了,当然这火并不是对孙富贵发的。他已经忙碌了二十几个小时,衣服都给汗水和鲜血湿透了,却不能不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士兵因为来不及抢救而死。“死?这里有很多人都要死了。伤员太多了,我们的人手不够。这么多伤员该怎么救?该死的日本人!让他们下地狱!下地狱!”
  孙富贵看着他,他的表情有愤怒、悲伤、怜悯,汗水像溪流一样从脸上流下来。孙富贵见此情景,只得无言地走开了。张一鸣叫住他,问道:“你们抬的是什么人?”
  见是师长,他忙立正行礼,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张一鸣过去看了看担架上的人,觉得她的身形很熟,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叫看护拿了一条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掉她脸上的血迹,拨开她脸上的头发,一张娇美的少女脸蛋露了出来。他呆住了:“琳儿!”
  这少女正是白曼琳。他俯下身,急切地叫道:“琳儿,琳儿。我是表哥,你听见了吗?琳儿。”
  白曼琳的眼皮动了一下,他又一迭连声地呼唤。终于,她的眼睛睁开了,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仿佛才认出他是谁。她嘴角一翘,刚露出一点微笑,胸口一阵剧痛,痛得她尖叫一声,脸上的肌肉立刻痉挛起来。张一鸣的神经绷紧了:“你怎么了,哪儿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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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浴血淞沪(13)
她痛得说不出话,只拿牙齿咬住嘴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张一鸣的镇静完全消失了,直着喉咙大喊道:“廖医生!”
  赵义伟跟随他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紧张,好像是在打一场生死攸关的恶战,连忙叫看护:“去把廖医生找来。”
  廖军医刚给一个右眼被炸瞎的士兵做完眼球摘除手术,听到师长找他,急忙从手术室出来。他是陆军军医学校的毕业生,也是卫生队最好的军医。他来到担架旁,仔细看了看,说道:“快,把她抬进去。”
  手术室门口,张一鸣对廖军医说:“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立即通知我。”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孙富贵和他的手下:“谢谢你们救了她。你们回去吧,别忘了跟你们营长说一声,这是他的亲妹妹。”
  孙富贵走了没多久,白少琛快马加鞭赶到了卫生队。他的马浑身都是汗水,他那英俊的脸上也是大汗淋漓,身上的军装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到了空地前,他勒住马,那马长嘶一声,前蹄扬了起来。他拿眼睛搜索一下,看到了表哥,他甩镫下马,急匆匆地来到了张一鸣身边,紧张地问道:“表哥,琳儿呢?她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还在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个看护伸出了头:“师长,你可以进来了。”
  两人急匆匆地进去,只见白曼琳躺在手术台上,头上缠着纱布,身上被血染红的白大褂已经脱掉了,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薄纱洋装,洋装上也浸着血痕。她的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依然带着痛苦的表情。两人见她动也不动,都吓住了,异口同声地问道:“她死了吗?”
  “不,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廖军医回答,“她的肋骨断了两根,头上撞了一条大口子,缝了12针。她头上的伤记着两天之后换药,在伤好之前千万别洗头,天热,感染了就麻烦了。”
  “该死的东洋人!”白少琛骤然骂了一句。虽说妹妹没有生命危险,已经万幸,但她自幼娇生惯养,几曾受过这样的罪。兄妹情深,他不能不心疼。
  张一鸣同样心疼,恨不得自己代她受这份罪。不过她不会死,他心中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也恢复了常态:“她的肋骨怎么办?”
  “肋骨不用管,两个月以后自己就长好了,只是这段时间要卧床休息。”
  从手术室出来,张一鸣看到满地的伤员,对白少琛说:“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不如把她抬到师部,等到了晚上我再想办法把她送回去。”
  回到师部,他就在作战室旁边的小屋里给她放了张竹榻。当白少琛把她从担架抱到竹榻上的时候,她醒了,见到哥哥,虚弱地哭了起来:“我的头好痛,胸口也痛。三哥,我会不会死?你跟我说实话,不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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